第二百三十七章 酒肆

  為了避免耽誤時間,顧傑一路上快馬加鞭,片刻未停。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很快,眾人便穿過城北,來到了城西。

  數百米外,便是飛龍寺在外城的分寺。

  ……眼看就要到飛龍寺了,一路上筆記本都沒有出聲, 也不知道我的猜測是否有誤。

  顧傑想到這,低聲開口:「我現在的運勢。」

  【留連】

  筆記本上浮現出兩個字。

  顧傑眉頭一皺。

  所謂留連,即是說所求之事有些棘手,難處理,需要廢些時間才能完成。

  這樣顯然與近在眼前的飛龍寺不太相符。

  莫非我想錯了?機會並不是在飛龍寺,而是在前往飛龍寺的路上?

  顧傑心念轉動, 抬頭遙望。

  長街盡頭,有一老舊廟宇聳立。廟門前人流如織,寶馬香車不知凡幾。

  廟宇呈塔狀,三層,木質,上以朱漆漆面,繪有佛陀降妖彩畫。

  由於年代久遠,鮮于修繕,彩畫上的圖案如今已斑駁不清,脫落大半。

  顧傑仔細打量了下,只辨認出一鍾,一日,以及一些四散奔逃的人影,和奇形怪狀的飛禽。

  「這彩畫所繪,乃是大日金鐘降世時的情形,當年我初到飛龍城時,曾為此震撼了很久。」

  趙銳見顧傑看得出神,在旁邊道。

  他臉上浮現出感慨,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久遠的往事。

  顧傑看了他一眼, 沒有說話。

  趙銳繼續道:「幫主,今日是慧目大師為香客解疑的日子, 看這情況,估計一時半會他也沒空。要不,您在酒肆稍坐,小的替您去通傳一聲?」

  顧傑聞言,目光瞥向旁邊的酒肆。

  那是一間略顯逼仄的酒肆,門口撐了塊破布做招牌,白牆,黑瓦,僅有一房大小,由於坐落在街角,被旁邊宅院的高牆擋住了陽光,堂內很是昏暗。

  此時午時未過,尚在飯點,酒肆里卻空無一人,只有個跑堂的白面夥計坐在門口,百無聊賴的看著長街。

  顧傑打量片刻,又看看僅有數百米遠的飛龍寺,似有所悟。

  他微微點頭:「也好。」

  顧傑翻身下馬,走向酒肆。

  身後一干幫眾想要跟來伺候, 卻被他揮手趕走:「在外面等我。」

  眾人聞言,雖有些疑惑,還是應聲留在了街上。

  「爺,想用點什麼?」

  坐在台階上的夥計見有客人上門,連忙站起來招呼。

  或許是太久沒有客人上門,夥計笑得很是熱情,泛白的嘴唇張開老大,後槽牙都露了出來。

  顧傑看了他一眼:「你看著辦罷。」

  「好嘞,您請!」

  夥計躬身示意。

  顧傑抬腳跨入門檻。

  ……

  門外。

  趙銳打馬向飛龍寺而行,奔出數十米突然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他整個人咚的一聲落地,雙眼翻白,沒了神智,仿佛死屍一樣直挺挺倒在地上,嚇得不少路人躲開老遠。

  「趙武師暈倒了!!」

  酒肆外,有個幫眾正巧看見這一幕。

  眾人連忙追上去,七手八腳將趙銳扶起。

  有人見他昏迷不醒,便掐了下人中。

  沒一會,趙銳悠悠轉醒。

  他眼神茫然了片刻,才聚焦到眼前。

  「我這是……

  趙銳感覺腦袋瓜子像要裂開一樣生疼,他使勁啪啪拍了幾下頭,咬牙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您剛才準備去飛龍寺,結果從馬背上摔下來了。」

  「您之前說飛龍寺香客太多,讓幫主在酒肆歇著。」

  谷硊

  「您說要去飛龍寺為幫主通傳。」

  眾人七嘴八舌回答道。

  「……是,是嗎?」

  趙銳一臉茫然,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人偷走了一段記憶,腦袋昏沉沉的,來到城西後的事情一件都回憶不起來。

  他抬頭看了眼不遠處飛龍寺。

  「不對!」

  趙銳突然反應過來:「這飛龍寺都到眼前了,便是等,也該去裡面寺里等,我怎麼會讓幫主上酒肆里坐著?」

  「這……」

  眾人心說,誰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趙銳皺眉,又問:「那酒肆在哪兒?」

  「就在後面……」

  眾人下意識轉頭,想要給趙銳指明方位,結果回頭一看,卻是齊齊呆立當場。

  原本坐落在街角的昏暗酒肆……居然不見了!

  原地只剩下一堵老舊斑駁的白色院牆。

  白牆將陽光完全擋住,幽暗的陰影拉長投落,延伸向長街,印得來往行人臉上忽明忽暗。

  「這,這是怎麼回事?」

  有人牙齒打顫,結結巴巴問道。

  「牆角有東西!」

  這時,有眼尖的人突然喊道。

  眾人循聲看去,才發現,那白牆下方居然留有大片煙燻火燎的痕跡,牆角處更是堆滿了薄薄的黑灰。

  趙銳快步上前看了看,很快看出是有人在這燒過錢紙。

  「酒,酒肆!」

  有人突然指著灰燼,語氣驚恐喊道。

  眾人紛紛低頭,這才發現,薄薄的黑灰之中,居然倒著一座被燒掉半邊的紙房子。

  僅剩的半邊房子焦黃泛黑,其形狀與之前那間坐落在此的酒肆完全一樣!

  就連門口皺巴巴的旗幟,也沒有任何區別!

  撞鬼了?

  眾人臉色一白,心裡不約而同冒出這個念頭。

  「你們在這守著,不得讓任何人靠近!我去請飛龍寺的大師過來救幫主!」

  趙銳說罷,迅速轉身,躍上馬背飛奔而去。

  ……

  酒肆之中。

  進得門來,顧傑便發現,這酒肆之內遠比比外面看著更黑。

  明明外面天光正亮,屋子裡卻漆黑一片,越向內光線越暗,連桌椅板凳都看不太清。

  「客官請跟我來。」

  夥計掀開遮簾,領著顧傑走過大堂,向內而行。

  走了差不多十息。

  轉過一個拐角,僅有的微弱光線突然全部消失。

  眼前驟然暗了下去,即便以顧傑的目力,也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但很快,視線又緩緩恢復了些許。

  ——筆記本把自己吊在顧傑眼前,充當了燈泡。

  借著這微弱的螢光,顧傑看清了周圍。

  這是一處異常寬闊的房間,入目都是泥塑的雕像。

  高矮不一的泥塑雕像呈回字形分列前後左右,自身側向外擺得密密麻麻,一眼看去,甚至看不到盡頭。

  每一座雕像都被帘布遮擋著,不見面目。

  顧傑環視一圈,發現自己正走在房間僅剩的狹窄小道上,周圍鱗次櫛比的泥塑雕像在昏光中若隱若現,投下拉長的影子。

  咔嚓!

  就在這時,一聲極細微的動靜自耳邊響起。

  顧傑腳步一頓,猛地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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