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公平公正的交易,顧某自然願意。Google搜索」
顧傑道:「但若是要顧某損己利人,請恕顧某實難從命。」
對於這位實力深不可測的老和尚,顧傑是帶著警惕的,哪怕此人明顯偏袒於他,但誰能保證這樣的偏袒沒有代價呢?
為防萬一,顧傑直接拿話堵住了他,免得他突然冒出來一句「不情之請。」
老和尚笑了下:「既是交易, 自當公平。」
顧傑不置可否:「大師可以說說看。」
老和尚雙手合十:「我想在施主的貘盒上中一道阿悉陀界咒,此咒會與飛龍寺的大日金鐘相呼應,依靠金鐘之力,阻止施主在飛龍城範圍內使用貘盒。但只要離開飛龍城十里之外,便可不受影響。」
老和尚的目的很明確,就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 他從頭到尾都不關心路雲山和顧傑的紛爭,僅僅是不想顧傑在飛龍城範圍內打開貘盒,引來異常,造成災難。
但對於顧傑來說,這樣的要求無疑損害了他自己的利益。
他回答道:「大師悲天憫人之心,顧某佩服。然我與那路雲山已結死仇,若無此物震懾他,我寢食難安。所以......」
「施主不必擔心,今日之後,路雲山將被調往黑山駐防,屆時他便是想報復你,也鞭長莫及。」
老和尚說到這,笑了下:「施主修為驚人,武宗之下可稱第一。只要路雲山無法親自出手,想來也不懼其暗中派人報復。如此一來,這貘盒的作用也就不大了。」
顧傑眉頭一挑:「大師從哪兒得知的消息?」
老和尚道:「乃宋城主親口告知。」
顧傑看了眼筆記本。
【沒有說謊】
......這和尚居然能從宋懷雲那裡得知如此機密的事情?
顧傑打量了老和尚片刻, 拱拱手:「未請教,大師在何處掛單?」
老和尚念了句佛號,道:「老衲乃飛龍寺第一百零六位住持,法號慧目。說起來......之前我門下弟子祝定, 還曾與施主有過些許淵源。」
老和尚此言聽起來像是隨口一說,但實際上卻是在暗示顧傑——飛龍寺前後已經救了你兩次,你可不能忘了情分。
顧傑聞言,沉默了片刻,道:「顧某向來知恩圖報,既然是大師的要求,某也願意配合......不過,大師要顧某自斷一臂,棄神物而不用,總歸得有些補償,才談得上公平罷?」
在得知貘盒開啟將會引來異常後,顧傑其實已經決定輕易不動用此物。
畢竟他還得在飛龍城生活,也不想自己所在的地方淪為鬼蜮。
退一步說,即便他想用,宋懷雲也不可能允許這種事發生,屆時他必然受到飛龍城方面的制止。
所以他答不答應慧目和尚,結果其實都已經註定。
再加上路雲山即將被調任,他也沒必要再拿著這東西做戰略震懾使用。
因此,顧傑便想著順水推舟賣慧目和尚一個人情,順便要點好處。
「這是當然。」
老和尚仿佛早就料到顧傑會有此一說,聞言笑著道:「前些日,有位貴人來鄙寺上香,送來不少補氣生血之物,價值數萬兩。弟子們誠惶誠恐不知如何安置,如今老衲便做個主,盡數贈與施主罷......施主力氣雙修,精血消耗甚大,想來正好合用。」
「……既然如此,便依大師罷。」
顧傑覺得這筆交易還不錯,稍作考慮便答應下來。
慧目和尚笑了下,伸手示意:「請施主將貘盒正握。」
顧傑照做,將貘盒上食夢貘的一面朝向慧目。
慧目和尚手握念珠,隔空掐訣,屈指朝貘盒一點。
下一刻,一片金光自他手指間浮現而出,糾葛纏繞,化為巴掌大小的蛛網落在了貘盒之上。
說是蛛網也不準確,顧傑注意到,那細如髮絲的網線上,密密麻麻排列著米粒大小的金色梵文,落下後猶如烙印,在食夢貘上留下大片字跡。
顧傑嘗試推動了下盒蓋,頓時引得盒上金光大作。大片梵文浮現而出,投下恐怖巨力。
一瞬間,顧傑感覺拇指上仿佛頂著一座大山,萬噸巨力聚於一點,瞬間將他的手指壓得咔嚓一聲折斷!
顧傑皺眉鬆手,伸手搬直了手指。
「阿悉陀界咒可引金鐘之力,重如泰山,施主莫要亂來,否則必被傷到身體。」
慧目和尚在旁邊道。
顧傑聞言,看了他一眼,問道:「大師的手段,似乎不太像是異人。」
慧目和尚道:「身懷常人不可觀、不可知、不可及之力,即為異人。法門只是表象,自然各有不同。」
「這樣麼……」
顧傑似有所悟。
慧目和尚微微笑了下,隨口問道:「施主來這多久了?」
「一……」
不知道為何,慧目這隨意的一句話,似乎帶著某種莫名的魔力,讓顧傑心神有一瞬間放空。
恍惚之下,他險些脫口而出『一個多月』。
所幸他在最後關頭回過神來,改了口:「……一兩刻鐘的樣子。」
「倒是不早不遲。」
慧目和尚笑道。
他說著,雙手合十:「出飛龍城十里之外,阿悉陀界咒效用自熄,施主若是需要,可出城使用貘盒。」
「此事已了,老衲就先告辭了。答應施主的東西,老衲會讓祝定送過來。」
顧傑看了他一會,點點頭,拱手道:「恕不遠送。」
慧目和尚念了句佛號,轉身步行往城中走去。
沿途不時有路人朝他拱手問好,慧目和尚笑著一一還禮,舉措得體卻略顯緩慢,脊背佝僂彎曲,一副行將就木的羸弱模樣,讓人完全無法將其和之前那快如閃電的流光聯繫起來。
嚴勝驊在旁邊看著慧目和尚的背影,目光悠遠,眼神複雜。
他對黎顯忠道:「黎兄,他好像更老了。」
黎顯忠緩緩點頭,以一種毫不意外的語氣道:「整整十八年,日日如一,負萬萬斤之力,行坐如抗山而動,豈有不老之理?」
顧傑聞言回頭:「黎副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等黎顯忠回答,嚴勝驊就冷聲道:「顧修之,知道太多對你沒什麼好處!你的事還沒完呢!有功夫關心這些,不如想想待會怎麼和城主解釋,你襲殺飛龍軍的行為罷!」
他倒不是對顧傑有什麼記恨,純粹只是看顧傑面不改色的樣子有些不舒坦。
——老子這麼賣力替你擋下路雲山,你小子倒跟個無事人一樣,還有心情關心別人的事兒?
「嚴兄,無妨……」
黎顯忠擺擺手,道:「慧目大師自己說過,凡武宗之上,皆可知曉相關事宜……顧修之如今也算半個武宗,已經有資格知道這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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