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謊!」
趙銳話音未落,旁邊馬成平就開口道。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說話間還恨恨瞪了趙銳一眼,仿佛在說——老子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構陷我?
趙銳愣了下。
他沒有想到,自己特意壓低聲音,湊近了說話,居然還是被馬成平聽見了。
……這小子不過是個武師一段,動起手來還不如我,怎麼耳朵這麼好使?
趙銳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他的職責就是替顧傑處理雜事,有什麼懷疑,當然得明稟。
但打小報告被人當場撞破,多少還是讓他心裡有些尷尬。
他忍不住咳嗽一聲,道:「馬武師,趙某職責所在,說話有些不中聽,你別介意。我也只是懷疑嘛,又不是咬定你在說謊。畢竟......這件事的確有些蹊蹺啊。」
馬成平冷哼一聲:「蹊蹺?再蹊蹺還有大白天見詭蹊蹺嗎?我只是照實說了事情經過,你憑什麼因為事情本身的蹊蹺懷疑我撒謊?」
趙銳翻了個白眼,懶得和他再做爭論。
顧傑沉默不語。
趙銳的懷疑不無道理,馬成平的言行舉止也不像是撒謊。
要想儘快弄清楚真相,最好的辦法其實是直接向筆記本提問。
但筆記本毫無徵兆的罷工,卻讓最好的辦法徹底告吹。
偏偏是這個時候……
顧傑隱約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以往的時候,筆記本即便罷工,也能對他的提問做出一定回應,最不濟還能顯示復工時間。
可這一次,卻仿佛掉線了一樣,沒有絲毫動靜。
並且,時間也太巧了……
顧傑沉默片刻,開口道:「馬成平。」
「在。」
馬成平一個激靈,拱手俯首應道。
顧傑淡淡開口:「我這人歷來賞罰分明,你臨陣脫逃在先,按幫規應誅連妻兒。但念你提醒有功,又找回了這麼多兄弟,暫且功過相抵。」
「幫主英明!多謝幫主!」
馬成平鬆了口氣,驚喜拜謝。
顧傑看向身側:「諸位接連勞頓,想必也累了,且先去用飯罷。」
「謝幫主。」
幾名武師拱手道謝,進了院子。
顧傑找來趙銳:「找幾個武師,把幫眾手裡的物資收斂起來,看看有沒有問題。」
「是。」
趙銳應下。
顧傑看了眼天色:「用過飯,讓所有人進入院中休息,三段武師分三隊負責在院外值夜,每隊搭配兩名能夠看見怪物的武師,留心異動。如遇危險,直接進院求援。」
「是!」
......
或許是緊繃的神經讓眾人有些食慾不佳,三五十個壯漢子居然只吃了小半缸糙米、二十條鹹魚,便放了碗。
顧傑盤腿坐在院中,雙手按棍於膝,閉目調息,沒有動筷子。
對於普通力修法武師而言,吃飽飯是發揮實力的關鍵,因為食物是其精氣神的主要來源,吃不飽飯,就沒有足夠精氣神調動百骸之力。
但顧傑不需要冒這個險,因為他的精血足夠多。
雖然筆記本失去了反應,但儲存的精血尚能調動。身處如此詭異的地界,顧傑寧願消耗精血保持體力,也不想吃這些來歷不明的食物。
很快,有人收拾了一下院子,眾人便席地落坐,準備休息。
一堆糙漢子也沒什麼講究,填飽了肚子後,不少武師或趟或靠,就打起了呼嚕。
少部分比較謹慎的人倒是沒有入睡,但也靠在了牆邊,假寐養神。
趙銳坐在顧傑身側,有一搭沒一搭和趙春雷說著話。
他讓眾人給顧傑讓出了塊方圓一米空地,自己倒是占了個好位置。
「老弟,你別怪我之前不替你求情,其實我早就看出來幫主另有打算,所以才沒有出聲。」
「銳哥說的哪裡的話,我當然明白您的苦心。」
雖說趙春雷比趙銳大上不少,但因為趙銳是顧傑跟前的紅人,他也只能默認其對自己的稱呼。
或許是因為對當下的境遇心有忐忑,趙春雷的談興不高,他嘴上迎合著趙銳的話,眼神飄忽,眉頭微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趙銳見狀,笑了下:「你不用這麼提心弔膽,咱們就在幫主邊上,即便出事,也是最安全的位置。」
「我不是擔心這個。」
趙春雷苦笑一聲:「幫主的武力,我自然是信服的。只是......咱們如今找不到出路,只能在這七里莊內打轉,我怕時間長了......就再也出不去了。」
「你都能想到這茬,幫主難道會想不到嗎?」
趙銳嘿了一聲,不慌不忙:「我看幫主氣定神閒,必然早有萬全之策,你就放心罷。」
趙春雷聞言,瞥了眼端坐不動的顧傑,輕聲道:「銳哥對幫主這麼有信心?」
「你不懂,這不是有沒有信心的問題。」
趙銳淡淡道:「我知道幫主的性格,他不是那種喜歡以身犯險,拿命搏出路的人。他既然敢親自來這,就一定有所倚仗。否則,他大可以高坐幫中,驅使咱們替他拼命。」
「......原來如此。」
趙春雷點點頭,像是被說服一樣,臉上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
「不說了。你不是值第二輪嗎?趕緊休息一會,免得待會神乏。」
「好。」
院子裡很快安靜下來,只剩下眾人的鼾聲和呼吸。
顧傑雙目微合,坐在院子中央,仿佛老僧入定,一動不動。
時間轉瞬即過,眨眼就到子時。
天光大暗,不見日月星辰,頭頂唯餘一片黑沉沉的厚雲,仿佛簾幕一樣遮蔽了天空。
院子四角點著火把,微風吹過,忽明忽暗的焰光照得院中人影一陣搖曳。
突然間,風聲驟變。
大風兀地刮過,吹得火把呼呼作響。
焰光在劇烈的狂風飄忽不定,逐漸被壓到只剩一寸高度,幾欲盪滅。
顧傑猛地睜開眼。
黑暗中,雙瞳猶如亮星,掃過面前小院。
顧傑一眼看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熟睡的身影一個不差,鼾聲和呼吸清晰可聞,隱約還能聽見院外傳來的腳步聲。
那是值夜的武師正在巡邏。
......只是風麼。
顧傑緩緩鬆開緊繃的身體。
就在這時。
風聲突止。
火焰忽的一聲熄滅。
顧傑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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