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後。Google搜索
「小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王拓語氣陰沉,兜帽下的眼神有些不善。
顧傑臉色平靜:「看來是我想岔了。我還以為道長是看上了這隻歡喜蟲呢?」
「妖人的東西,我拿來何用?」
王拓淡淡道:「我是怕你誤入歧途,特意出言阻止。你不是要去七里莊麼?你且先去,我留下來幫你處理手尾,以防此物流毒不盡。」
「顧某何德何能,豈能讓道長如此操勞?」
「你還沒這個資格讓我為你辦事!我也就是看在宋」
「道長。」
顧傑突然打斷王拓:「道長有沒有想過,顧某為何要和你說這麼多廢話?」
王拓頓了頓:「你什麼意思?」
顧傑沒有回答。
他彎下腰,將隕鐵長棍拽出地面,抓在了手中。
王拓心裡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想幹什麼?」
他沉聲喝問。
顧傑回頭看了他一眼,猙獰一笑。
「我曾聽人說,道長實力強絕,一身本事可為飛龍城異人魁首,今日既然撞上,想請道長不吝賜教。」
王拓聞言一愣,似乎為顧傑的膽大包天而震驚。
他很快回過神來,冷笑出聲:「就憑你?」
顧傑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長棍。
王拓臉上冷笑更甚。
「顧修之,你真的以為自己很強嗎?你以為所有異人,都如岑建書那個廢物一樣,任你拿捏?」
「不過是區區凡人,誰給你的膽子,在老夫面前放肆!」
他看了眼旁邊的屍體,目光在肉柱上停留了片刻,抬起頭來:「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現在離開,我饒你一」
「顧某尚有要事,先行告辭!」
突然間,顧傑一聲高喝。
聲音傳出老遠,引得不少玉樓幫幫眾回頭看來。
王拓短暫的呆了一下。
他沒有想到,前一刻還要和自己過過招的顧傑,會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
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見到顧傑朝自己拱手一拜,轉身就走。
其動作之迅速,姿態之流暢,就仿佛早就想好了一樣。
這小子,是有癔症嗎?
看著顧傑的背影,王拓滿腦子都是問號。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他陷入了錯愕,以至於忽視了一個非常不對勁的地方。
——顧傑轉身後根本沒往七里莊方向走,而是走向了旁邊的樹林。
王拓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他依舊在思忖顧傑為何會突然態度大變。
思來想去,王拓覺得,顧傑多半是被自己的氣勢嚇住,臨陣選擇了逃走。
「螻蟻就是螻蟻,只要有風吹草動,就會被嚇得落荒而逃。」
王拓想到這,他輕笑一聲,自言自語道:「也罷,看在你這麼怕我的份上,等我取下歡喜蟲,待會就留你個全屍。」
他低頭看向地上的屍體。
這麼會兒功夫,屍體前胸的肉柱再次發生了變化。
渾然一體的肉柱向四面撐開,四瓣肉條盛開如花,露出一顆鴿子蛋大小的光滑圓球。
圓球通體殷紅,內中隱約能看到一隻蜷縮起來,首尾相連的蟲子。
那蟲子渾身覆蓋暗紅色鱗甲,看著像是一隻尚未蛻皮的幼蟬,但其頭頂卻沒有夏蟬那樣的複眼結構,而是長著大片細密的觸鬚,和一張布滿密集細牙的尖嘴。
隨著圓球一點點往外擠出,淡淡的香味飄散開來,逐漸濃郁。
王拓吸了一口氣,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圓球,眼中一片貪婪。
「原本我還猶豫,要不要為了這歡喜蟲和神囷教翻臉。沒想到,平日裡的一手閒棋,居然給了我這麼大一份驚喜。」
「真是天助我也。」
王拓的目光逐漸變得幽遠,仿佛想起了什麼往事。
「師兄,你說再強的異人,也改變不了枯化的宿命我告訴你,你錯了。」
「我們不是改變不了宿命,而是沒找到正確的辦法!」
「你可能永遠不會想到,妖人手裡,會有斬斷異人宿命的鑰匙罷?」
「培育歡喜蟲的妖人是個天才,但運用歡喜蟲的妖人,卻是徹徹底底的蠢貨。」
「如此奇珍,居然被他們用來奪取他人內氣,培養所謂的高手哈哈,高手,再強的高手,面對異常的時候,難道就不是螻蟻了?」
「歡喜蟲,根本不是這樣用的!它是上天賜給異人的珍寶!」
「有了它,我就可以借用岑建書的秘法,獲得源源不斷的壽命!」
「並且,還不會有任何的副作用。」
「因為歡喜蟲能吸收掉我練出來的每一絲內氣!讓我的內修法境界永遠保持在最低的層次!」
「這樣一來,我不但能消耗掉無用的精血,還能將內修法和才能的衝突,控制在最小的範圍!」
王拓為腦海中的願景而亢奮。
他激動得渾身顫慄,抬頭伸出雙手,仿佛要將天地都攬入懷中。
他大吼:「我會永存不滅!我會壽與天」
呼!
話未說完,王拓突然感覺眼前一花。
幽藍的霧氣憑空而生,仿佛天地潑墨,瞬間染透一切!
官道、森林、屍體、血肉一切都在霧氣中變得飄忽失真,轉淡隱去。
眨眼間,眼前只剩下一片幽藍。
「惶霧?」
王拓臉色一變。
他連忙低頭看去。
地面上,屍體消失不見,唯餘一顆晶瑩剔透的圓球。
「還好,惶霧只能遮蓋凡物,卻無法隱去與之殊途同源的歡喜蟲。」
王拓鬆了口氣。
作為城主府的座上賓,王拓在異人之中,也屬頂尖,一身實力遠超馬建安和顏葳,所以哪怕遇到惶霧,他心裡也沒有太大緊張。
唯一能讓他在意的,只有歡喜蟲。
「區區惶級中游的異常,也敢上門送死。等老夫種下歡喜蟲,再將你碎屍萬段!」
王拓心裡冷笑,伸手抓向地上的蟲胎。
不了就在這時。
一根黑色長棍突然從旁邊霧氣中衝出,猛地戳了過來!
尖銳的棍尖直衝蟲卵,眼看就要將其砸個粉碎!
結果下一刻。
咔嚓!
伴隨一聲輕響,棍尖猛地撐開為一片刀扇。
刀葉斬入地面,輕巧一勾,光滑的蟲胎瞬間被勾得飛起,落在了刀扇上,滴溜溜轉起圈來。
咔嚓。
又是一聲輕響。
刀扇猛地一合,重新合攏成尖錐狀棍尖。
而蟲胎,已被牢牢卡在了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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