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一聲重踏!
泥土飛濺,平整的泥地瞬間凹陷下一大塊,顧傑整個人猶如炮彈般射出,眨眼便跨過十米距離!
岑建書臉色一變,卻也反應迅速,當即沉腰下馬,擺了個守式。
緊接著,他嘴裡一聲怒喝。
幾乎是瞬間,岑建書瞳孔泛起猩紅,氈帽下青白交錯的髮絲眨眼便白了一片!
顧傑恍若不見。
他周身熱浪狂漲,吹動空氣都發生了扭曲,整個人速度再快一分,電射般沖至岑建書面前。
咚!
半米只間,顧傑突然左腳一跺,踏地停身,右腳在慣性下騰空,身體借住衝力猛地一擰,轉臂橫掌一斬!
掌尖犁過牆壁,牆灰猶如雨下,炙熱的巨掌一刻不停,斬向岑建書脖頸!
轟!
紅芒一閃而過,悶雷般的撞擊聲瞬間炸開!
岑建書倒飛而出,整個人砸在旁邊牆壁上,留下大片裂痕。
牆灰伴著碎石落下,岑建書跌坐在地,仿佛死了一樣,垂著頭一動不動。
顧傑站在原地,沒有追擊。
因為,他沒有感覺到手掌斬開骨骼的觸感。
就在剛剛,就在他手掌斬中目標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能量。
其中一種能量化解了他的力道,已經出現過數次;但另一種,卻是第一次出現。
這種能量仿佛火焰一般,一出現便吞噬了大股內氣。
力道被化解,內氣也被吞噬,兩股能量各司其職,形成了完美的防禦,讓他這一掌根本沒有造成太大的效果。
念及於此,顧傑淡淡開口:「裝夠了麼?」
岑建書一動不動,像是真的死了一樣,對此沒有任何回應。
顧傑見狀,也不廢話,轉身環臂抱起半塊石磨碾子,跨步直接砸了過去!
轟!
牆壁崩塌,塵埃滾盪。
巨大的撞擊聲中,岑建書突然沖了出來。
他的眼神猩紅一片,髮絲白如落雪,疾奔之中,一掌拍向顧傑!
顧傑毫不意外,側身一躲,反手就是一掌!
嘭!
這一掌正中岑建書的手臂,打得他跌退數步。
顧傑趁勢正要追擊,不料手剛收回,手掌上內氣形成的薄膜瞬間破裂,仿佛裝滿水的袋子破了個口子,內氣狂泄而出。
他臉色一變,動作頓止。
抬手一看,掌中居然留下一塊紅斑,飛快腐蝕過大片區域。
這紅斑像是有生命一樣,在皮膚上竄動蔓延,逼得內氣節節後退,難以形成氣膜。
顧傑冷哼一聲,屏息提氣,催動內氣迅速湧出。
一息之間,源源不斷的內氣猶如浪潮一般漫過手掌,終於將紅斑壓制下去,變成了一個指甲大小的紅點。
岑建書這時剛好站穩。
他抬起頭來,看到顧傑的凝重臉色,一時也不顧自己的狼狽,大笑出聲:「怎麼樣,是不是不太好受?」
顧傑看了他一眼,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這是什麼東西?」
岑建書眼露戲謔:「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顧傑恍若未聞,眼神划過半空中的筆記本。
答案已經出現。
【異人之力】
【當然,你也可以叫它......才能】
顧傑眉頭一沉。
才能......居然是這種詭異的東西?
這一刻,顧傑突然起了,那種殺異常死後留下的黑氣。
紅斑、黑氣......二者造成的效果並不相同,但這種可怕的蔓延性和感染性......卻仿佛如出一轍。
是我想多了麼......
「小子,我承認你很強。如此年紀,如此修為,哪怕你是自小習武,也稱得上天才。」
岑建書突然開口道。
他的眼神划過逐漸靠近的飛龍軍,又看向顧傑:「但你依舊殺不了我。」
顧傑沒有說話。
岑建書輕笑一聲,瞥了眼顧傑的左手:「你不用裝腔作勢,我清楚得很......你現在是不是感覺手上很癢?是不是恨不得把手砍了?是不是竭力在忍耐,那種啃心蝕骨的滋......」
噗。
話未說完。
岑建書突然看見,顧傑右臂猛地一動。
紅如燒炭的手指刺入皮膚,只是一戳一勾,一塊帶著紅斑的血肉就落在了地上。
失去內氣的壓制,皮膚上的紅斑瞬間蔓延,眨眼間就將那團血肉完全腐蝕,變作一灘濃水。
內氣引動氣血,手掌上的血洞飛快結痂。
顧傑甩了甩手,也不說話,只是斜睨了岑建書一眼,目光中一片平靜。
岑建書臉色頓時一僵。
很快,他又咬牙切齒道:「你挖得掉一塊,又能挖得了幾塊?我打不過你,我承認。但你只要碰到我,就會遭受這種痛苦,並且越來越強,強到你無法忍受!哪怕你殺了我,這種痛苦也不會消失!」
或許是被顧傑的狠辣鎮住,又或許是礙於顧傑的武力,岑建書說道最後,居然開始求和。
「你我本無生死大仇,之前我也是為了殺馬建安和顏葳,誤傷了你,大不了我給你道個歉,你何必為這點小事,和我拼......」
顧傑聽到一半,轉身就走,狂奔離開。
岑建書呆了下,臉上湧出狂喜。
他完全沒想到,自己三言兩語下來,顧傑居然就走了!
這是知難而退了嗎?
也對,此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必定不是什麼莽夫。在發現內氣難以壓制才能的時候,識時務放棄也是情理之中。
呵呵,天才又如何,黃毛小兒就是黃毛小兒,終歸是少了閱歷,居然不知道打蛇不死反遭其害!
真當老子會和你握手言和?
等老子逃出城去,回頭再好好炮製你!
岑建書心念轉動,暗罵顧傑一聲白痴,轉身就準備越過小巷逃走。
結果腳下剛動,他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奇怪的響動。
咚!咚!咚!
仿佛有人扛著重物在街上狂奔,緊接著,周圍傳來一片驚呼。
岑建書心頭一跳,卻顧不得回頭查看,腳下動作再快一分,蹬牆而起就準備翻過去。
不曾想。
就在他雙手抓住牆頭的那一刻。
耳畔突然風聲大作!
岑建書扒拉著牆頭,眼角餘光一撇,臉色登時一白!
視線中,一根粗逾大碗,長過五米,通體四四方方的巨大銅柱由遠及近,破風而來!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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