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馬道長根本不敢相信,這世上居然有顧傑這樣的天才!
十八歲的年紀,便達成了他人幾十年才能達成的成就......
這小子難道是傳說中的天生武宗嗎?
馬道長心頭駭然。
事實上不光是他,旁邊跌坐在地的面紗女子,同樣是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
她不如馬道長對顧傑了解,也不知道顧傑是在短短几天內實力突飛猛進。
她還當顧傑是從小習武,經年苦修,才達到了現在的實力。
但即便是這樣想,也足夠讓她震驚到難以置信。
因為顧傑太年輕了。
如此年紀,把氣修法練到這等地步,可以說是震古爍今!
面紗女子忍不住想起了自己。
異人才能的多寡,自出生便已決定。
後天的鍛鍊只能提高利用效率和利用程度,難以提升其上限。
所以大多數異人都不怎麼琢磨自身,更多還是依靠法器提升實力。
但面紗女子不同,她相信努力就會有回報。
靠著經年不輟,努力修行,她一步一個腳印,終於有了現在的實力。
這其中的汗水和艱辛,當真是萬語千言也難以盡數。
面紗女子原本因此而自豪,這種努力後獲得的驕人成績,讓她一度以為自己是個天才。
可現在,看著一個普通人,一個凡人,只出兩拳便打死異常,面紗女子方才明白。
原來,真正的天才是這樣的。
成前人所不能成之事,改萬千人篤信之定理,化不能為可能,無人能望其項背,無人能與之伯仲!
這,才是天才。
面紗女子無法想像,此事若是傳開,會引起何等軒然大波。
她眼神複雜的看著顧傑,看著他兩拳一個異常,舉手投足猶如天神,打得周圍黑氣騰騰,蟲鳴不止,心裡莫名升起一絲異樣情緒。
明明......只是一個普通人……
顧傑還不知道,自己的表現有多離譜。
他沒有注意到馬道長二人的眼神,只是全神貫注出手,迅速殺滅剩餘異常,動作果斷凌厲,絲毫停頓也無。
他在與時間賽跑。
因為那個被他一拳砸飛的黑袍人,沒有死。
剛才一拳出手,他便感到黑袍人身上有一種極為古怪的能量,這種能量和內氣截然不同,硬要形容的話......反而像是異常給他的感覺。
——滑膩、溜手、難以著力,仿佛一團棉花。
這種能量大大磨滅了拳頭的殺傷效果,以至於顧傑全力一拳下去,有大半氣力都滑走散開,消失一空。
之所以還能打穿對方的臉,全靠內氣那股針刺勁力,突破了能量的防禦。
在發現一拳沒打死這人時,顧傑想過追擊。
但惶霧之中,異常環伺,對方也不是弱手,一旦打到難解難分,他很可能被群起而攻之。
所以他很快改變方式,決定先解決雜兵。
——打BOSS前要先清小怪,這是每一個現代人都明白的事情。
雖然他曾經拿朱翠無從下手。但現在,在他眼中,這些只需要兩拳就能打死的低等惶級異常,就是雜兵。
筆記本在旁邊寫起了旁白。
【所以說,裝逼也是一門技術活啊】
【得益於偉......咳,得益於智者的提醒,顧傑藉助惶霧縫隙,躲開了異常的感知】
【在異常眼中,顧傑短暫消失了一瞬】
【恰巧這時,異人馬建安選擇了留下來擊殺異常,並在看到惶霧後率先出手!】
【於是,在智者的運籌帷幄之中,雙方巧妙的承接在了一起】
【馬建安還不知道,自己是幫顧傑背了黑鍋】
【他更不知道的是,早在他殺死第一隻異常的時候,顧傑就已經看到了他,並選擇了繼續隱藏自己】
【或許在常人眼中,這種行為有些不道德,有些無恥。但在智者看來,這才是明智之舉!】
【一個合格的殺手,就該蟄伏隱匿,旁觀形勢變換,直到必中之機出現,方以雷霆之勢、奠定勝局!】
【很顯然,臥底顧傑別的沒學會,至少學到了暗殺的精髓】
【他就這樣躲在旁邊,看著馬建安拼盡全力,看著馬建安險死還生,直到剩下的異常不再能對他造成威脅,直到馬建安快死了,他才出手相救!】
【多麼機智的少年啊,又賺了人情,又規避了風險!】
【不愧是我的小弟!】
顧傑微微抬眸,手上動作絲毫不停,一拳擊出,打得一隻異常碎裂成渣!
字跡瞬間變換。
【不愧是我看重的天才!】
【加油啊!創造奇蹟的少年!】
【ヾ(?°?°?)??】
「......」
顧傑眼皮微抽,懶得和它計較。
很快,一隻又一隻的異常接連在拳風下破碎。
終於,伴隨著一聲尖銳的蟲鳴,最後一隻異常,也死在了顧傑的拳下。
下一刻,雲開霧散。
黑暗仿佛被陽光稀釋,緩緩從深邃變得稀薄。
少頃,隨著第一縷陽光穿透黑暗,周圍如簾幕拉開,豁然開朗。
庭院、花圃、廂房、藤蔓,一切都從至黑中脫出,由暗轉明。
好似有無形的畫筆摹繪而過,色彩紛沓呈現,恢復如初。
午後的陽光撒落,曲水泛起金波,微風輕柔拂面,吹來淡澈花香。
一片秋日怡景。
所謂美好,大抵也就這般了。
顧傑看著一片枯葉落到肩頭,又飛快撲騰而起,顫巍巍飛走,眼中難得浮現出一絲懷念。
終日苦修,拼命變強,他唯一的期許,也就是這份從前唾手可得的安寧罷了。
可惜,這個世界對他並不友好。這世上總有一個又一個人,妄圖打破他的這份安寧。
那就......
把他們都殺了罷。
轉過頭,顧傑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淡漠。
他大步跨出,左腳蹬地,整個人猶如炮彈般撞入廂房!
轟!
門板直接炸成碎屑,塵埃升騰之間,顧傑轟然落地。
但屋子裡,卻沒有那個黑袍人。
顧傑環視一圈,看到靠近床頭的窗口大開,不見窗戶。
他走過去看了眼,發現窗戶落在了廂房外面。
木質的窗戶像是被重物撞擊過一樣,有多處斷裂,薄薄的窗紙碎裂一地,地上隱約能看見些許血跡。
逃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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