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變與不變
事先我進行了相當多的猜想，畢竟我對京都已經不再是一無所知。
後來了解，是首輔大力推行此策。
那一位想要改變朝政局勢，想要重整邊疆，讓北地邊疆不再有戰事，其決定再苦一苦百姓，平地邊疆，橫掃北地邊患。
似乎這是真實的答案，畢竟就我所知，這位新任的首輔一直都支持福州這邊的戚光繼。
戚光繼也正是在這位首輔的支持之下，一路橫掃東南沿海的倭寇，屢戰屢勝，在這一連串的戰鬥之中創出了無雙戰法。
我在北極邊疆的時候，當時要改變朝政，決心重振北地的，就是這位首輔。
這位首輔把他手底下最重要的心腹，戚廣繼調到北地邊疆，想要重整北帝邊疆的戰事。
從各種安排來看，這位首輔相當有決心和能力，對於各地的戰事也不是完全不了解。
可惜北地的變革出現了大變故，一切都因為那位莫名其妙的御史。
其胡亂找了理由斬掉了北地邊關之主，導致整個局勢都為之崩盤，多年的積累一朝成空。
是他嗎？
我心有疑惑，如此巨大的一項政策，一朝令下可以影響千萬民生，一位首輔真的能夠大力推行，讓所有人都同意嗎？
我在福州和戚光繼聊了一段時間，這位是那位新任首輔的鐵桿粉絲，也是戚家最傑出的軍事方面的人才。
他在聊的妖魔之事時，也顯得有些沉默。
顯然他也知道這件事情干係重大，我與他不是很熟悉，見過的面不多，只是在橫擊倭寇的時候共同聯手過。
為了從他那裡得到更進一步的消息，我主動與他拉近關係，教導他戰陣。
嗯，此時東南沿海一帶還沒有糜爛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戚光繼軍事天賦極高，把家傳的相關軍政的書籍全都讀過，而且推陳出新，但終究還不是完全體。
在這方面我還可以指點他一二，畢竟我在北地邊關待了十多年，又曾經在北地邊關和戚光繼浴血奮戰，共同戰死在邊關不遠處。
對於戚光繼未來的戰陣，還有其行軍打仗的思路，有很深的了解。
當然我只了解他完整形態下的戰陣，對於更具體的我不清楚，但這就已經足夠。
配合上我對於軍政方面的了解，在這方面給予戚光繼一些指點，還是很可以的。
戚光繼對此驚為天人，未曾想到我不僅在武道上十分驚人，在軍事方面也有如此傑出的才能。
他把我引為知己，很多隱蔽的事情也並不隱瞞我，對於首輔大力推行在大夏各地飼養妖魔一事，他也有些沉默。
但沉默已經是最好的回答，他時常與這位新任的首輔有書信往來，明顯知道很多內情，也清楚的知道是這位首輔真的在推行此策。
朝堂之中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少，我也知道很多，據說新任首輔和朝廷之中諸多人物激烈爭論。
朝堂之上形成兩派，互相攻訐。
而朝中那位聖人一直都在修行，根本沒有露面。
最後是新任首輔占了上風，大力推行此政策。
越是調查越是明白，諸多的政策似乎真的都是這位人物大力推行的。
他深刻認識到了大夏的弊病，想要大力革新，改變積弊，欲要重開一片天地。
不僅在各地讓妖魔出沒，而且還有專門的鎮妖司負責鎮壓妖魔。
同時鎮妖司也是收集妖魔的精血鱗甲的機構，大力的整頓新軍，培育頂尖人物。
我可以想像未來這片區域有多麼不好對付，有多麼難打。
城市內部諸多具有極其旺盛生命力的人物對於我來說也是一個大的難題，他們是人非人，似妖非妖，而且心思念頭也很古怪，不知道該幫助於誰。
天底下亂了，但又沒有完全亂。
低層次的妖魔在全國各地都有出現，在各地區域都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但好在有日出之國專門飼養妖魔的技術，低級別的妖魔還算可以控制，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
只是這片天地有很多區域的環境都類似於日出之國。
有人對於現有的狀況滿意，也有人對於現有的狀況非常不滿意。
但真真正正最不滿意的落在妖魔肚子裡，死在妖魔手中的人物，在這片大地上並沒有發言權，沒有人在乎。
此政策推行的時間漸漸變長，反對的聲音反而越來越少，不像之前那麼多了。
畢竟在朝廷推行政策之前，他們之所以反對，有些時候單純的是為了反對而反對。
因為這項政策的推行人是那為新任首輔，因此他們不管這個政策是對是錯，他們都要反對一下，不為別的，別人支持的他們就反對。
他們從來不在乎對錯，只在乎是否噁心對方。
只要能夠讓對方不舒服的事情，他們就會去干。
而如今經過多次阻攔之後，政策依然推行，而且他們發現推行政策之後他們能夠得到不小的好處，嘗到了甜頭之後，自然而然就有一大批人支持他們。
政策到了這一步，就已經被堅定的執行下去了。
無論支持還是反抗，在這過程之中都得到了好處。
以後想要制止這些人物飼養妖魔都很難，嘗到了甜頭之後，即便有人瘋狂的制止也不可能了。
近乎百分百的利潤，而且冒的風險並不大，大夏並不光明正大地抓這些人物。
唯一需要控制的就是妖魔不能食人太多，不能夠在當地造成大的混亂，這對於各個當地的小地主小豪門來說，這太容易了一點。
再死上了一批人物之後，他們很容易就察覺到，或者說是探出了政策的底線。
超過百分百的利潤，這些人敢於挺於首選，敢於冒一切的風險去嘗試，敢於踐踏死亡。
畢竟只要死上部分人物，就可以讓家族之中代代都有武者出現。
對於大家族來說，這可有可無。
畢竟不通過妖魔，他們也有其他的方式讓家族之中的人物脫穎而出。
但對於小家族而言，這極大的把他們與大家族的差距拉開了，讓他們也有立足之地，在整個天地之間都有一份競爭力。
而且幾乎讓他們一直都能夠保持這樣的狀態，不會繼續往下掉落。
只有真正的最為貧困的人物才會受到傷害，偶爾有一些人物在這次事件之中受到一些傷害死亡，這樣也沒有太大的影響，一點點風險而已，值得去冒。
反正正常情況下沒人干擾他們，家族之中每年也有一定的人物會死去。
在古代這種高死亡率高夭折率的情況下，妖魔甚至能夠充當部分分解者的職能，對於整個世界來上一輪優勝劣汰，太達爾文效應了。
我再一次看到了那扭曲而又古怪的事情，各地的妖魔持續的增加，但各地的人口反而也增加了不少，從整體環境上來看，一切似乎變得更好，上了一點點，但實際惡劣到了不像話的地步。
各種各樣歪曲扭巴的邪祟傳說、妖魔傳說在流傳。
整體社會似乎走向了另一個奇特的方向。
斬妖除魔的人物極多，官方的人物雖然仍然在管理各地，但威望甚至於比不上門派之中的人物。
並不是官方在斬妖除魔這樣的事件之中無所作為，相反，大部分事情他們都做了，但會做不如會說。
即便他們做了很多事情，但各地的環境變得更差，妖魔吃人的事件更多是不真的事實，官方社會評價降低了很多。
反而是各大門派之中的人物形象上升不少，加上他們機會宣傳，他們的風評比之前要好上很多。
一切都好像走向了之前的道路，雖然時間有所拖延，但還是一步步走向之前。
各地的武者數量極大的增加，但社會治安方面卻有不少的降低。
朝廷大規模的召集人手，教導他們武學，要培育出一個強大的勢力。
整個世界都變得古怪離奇起來，難以讓人理解，難以讓人接受。
即便我已經走在洗髓換血第九重的巔峰，對於這樣的天地大勢也沒有辦法改變，只能夠選擇接受或者說部分接受。
偶爾有不滿，也只能把東林寺附近的諸多妖魔殺個乾乾淨淨，沒人管我。
但想要做的更多，卻也沒有辦法，一方面是力有未逮，不可能分身來到大夏全國各地，把所有妖魔都殺個乾淨。
另一方面也不可能因為這樣的事件而公開的與大夏作對。
我相當的鬱悶，卻也沒有太多的辦法，而在東南沿海一帶戚光繼得到了極大的支持，各種訓練物資源源不斷，把倭寇打得連連敗退。
戚光繼本身就基本上百戰百勝，經過我的點撥之後，戰損率更是誇張，基本上不出現意外，一場戰鬥下來他都很少有人受傷，更不要說死亡。
我在斬妖除魔上出力不大，反倒是在東南沿海一帶得到了極大的名聲，和戚光繼一起被稱為東南雙雄，甚至於我的名聲比戚光繼還要大。
京都方面，朝廷分為多個派系，每天都在吵，每天都在爭。
各種事情改了，但也沒有完全改。
事情變得相當的扭曲和古怪，我知道很多日出之國的人物被奉為座上賓，要利用他們養殖妖魔的能力。
但錦衣衛在個體之中抓到日出之國的間諜仍然會以奇異的罪名將他們處死，無論誰來幫忙都沒用。
一方面，在官方的層面，大的方向，日出之國的間諜被抓到就會死。
一方面，在地方層面各地的小地主，小門小戶的人物，會讓日出之國的一些人物成為坐上賓，甚至一些各州各道之地的大一些的人物，也會請上一兩位飼養妖魔。
世界相當的割裂，讓人難以理解。
成年人的世界不像小孩子非黑即白，反而在很多時候白與黑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種另類的詭異的灰色。
北地邊關的事情我沒有插手，只是用馬甲給予了一定的提示，結果北地邊關仍然出了問題。
北地之主仍然死了，聽聞他傾向於一位皇子，而不是太子，因此導致多個派系劇烈爭鋒，北地都位置混亂。
很多原本上讓人看上去一團迷霧的事情，漸漸揭露了部分面紗，那欽差用玩鬧一般的方式殺掉北地之主，殺掉那位漸漸接近武聖的人物。
偏偏一切又合理合法，那位存在，都沒有受到太大的處罰，北帝仍然迎來了他的混亂，不是我記憶之中的日期，但這一事件仍然發生了。
北地和北地之外的蠻族有所聯繫，其內部有人通風報信，在北地陷入混亂，各種軍官被清洗的時候，他們仍然來了南下邊關，奪走了北地邊關最為重要的數門天元大炮。
至於死去的人物，天知道有多少，無數的人物在這樣的世界之中死去，沒人在乎。
首輔沒有支持任何一個人，他只是在這一場混亂的事件之中的一個糊裱匠，可惜他的手藝即便很高明，但架不住內部有人在搗亂。
在更高的層面我看到了更多的真相，帶著真相併不光明正大，並不讓人覺得恍然大悟，只是讓人覺得噁心。
大夏廣袤無垠，億萬萬人口之所在，最為重要的邊關，最為重要的黎明百姓的生命，在他人眼中或許無足輕重，只是一場遊戲，只是一場爭端。
有人想要獲得遊戲的勝利，至於遊戲內部有多少人物因此而死，無人在意。
有些人看透了這一點，因此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都在一段時間內發生，但無人在乎，也沒有人被追究責任。
畢竟所有人都在投注，所有人都在從龍，在挑選一個贏得此次遊戲概率最大的人物。
我給予的提示有用，但沒有太大的用。
誰在乎呢？
我在乎，瑞海在乎，邊關的諸多人物的父母子女在乎……但這並沒有太大的作用，真正做決定的並不在我，並不在瑞海，更不在邊關諸多人物的父母子女。
大事件一個接著一個，好似所有的時間都要在這段時間爆發。
我走南闖北處理各種事情的時候，恍然間聽聞京都傳來了噩耗，那位一直沉迷於修行的大夏帝國的掌控者--死了。
原來高高在上俯視整個天下的人物，以天下為棋局的人物一樣會死，死起來也不比其他人更好看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