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Fellow(感謝一根大黃瓜I的盟主)

  梅奧有個不成文的習俗。

  臨床醫生每天都必須穿著襯衣上班。

  每天一件襯衣,而且不能顏色相同。

  幸好陸晨這次出行帶了三件襯衣,否則還得去臨時去超市採購。

  而且美國這邊的人,衣服碼子偏大,陸晨還真不一定能買到自己合適的。

  進入梅奧。

  每個來梅奧訪問醫師,都會被安排一個專門的接待醫生。

  負責接待陸晨的是一個年輕的美國醫生,名叫Amy。

  梅奧的醫師級別,不同於華夏。

  在這裡,只有兩個級別!

  住院醫師和主治醫師。

  住院醫生,即正在接受培訓,沒有資格獨立行醫。

  主治醫生,指的是完成培訓,可以獨立行醫,沒有評選職稱的過程。

  在梅奧,乃至整個美國,並沒有副主任,主任這一學術職稱之說。

  梅奧所謂的主任,只是行政職務,相當於國內的科主任。

  除此之外,住院醫師培訓結束後,有一部分人還需要做1~3年的「研究生」(fellowship),進行臨床亞專科培訓。

  華夏的住院醫師規範化培訓,以及之後的專陪,都是效彷歐美等國家的。

  不過現在看來,倒有些畫虎不成反類犬。👊♘ ➅➈𝐒ĦỮ𝐱.匚𝕆爪 🐝🎄

  華夏很多地方已經不再強制進行住院醫師規培。

  ……

  Amy給陸晨介紹了梅奧的大致情況。

  言語之中,滿是一種自豪感。

  梅奧的醫師和科學家有4500多人,其中3000多名醫生,1000多名科學家。

  管理者和後勤人員有58000人,其中包括醫助、護士、技術員、秘書、統計專家,還有電工、水工、清潔員等。

  在62000多名員工中,員工和醫生的比例接近13:1。

  這些支持人員為醫生提供鼎力支持,促進醫生更好地為患者服務。

  13:1這樣的比例在國內是不可能的,也無法想像。

  然而,正是這樣的配合,才給梅奧的職工和病人提供了無比幸福的感受。

  「陸,接下來這段時間,你會跟著一個Fellow進行學習。」

  Fellow,作為美國漫長的醫學培訓過程中最「高階」的一個梯隊。

  他們管理著科室的住院醫師和實習生。

  平時和患者接觸得最多,有無法處理的問題,會上報給主治醫師。

  主治醫師給出相應的診療意見後,再由Fellow最後執行。

  因此,能參加梅奧Fellow培訓的都是各國醫生中的精英!

  在梅奧醫療中心的牆上,掛滿了自從梅奧創建1930至今的Fellow的照片。

  另外,陸晨還了解到。

  梅奧是典型的「吃大鍋飯」!

  所有人的工資水準,都一樣。

  醫生的工資,和手術量、管床數、開具檢查化驗數量等等,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工資的差異,主要取決於進入梅奧的時間長短。

  不過,只要在梅奧待的時間達到五年,工資薪酬就達到了頂峰。

  也就是說,一個在梅奧工作五年的主治醫生,和一個在梅奧工作20年的主治醫生,薪水是完全一樣的。

  當然了,行政崗位的薪水會略高,高得不多。

  而且行政崗位,每過幾年都會輪換,根本就不存在干到退休這種說法。

  一時間,陸晨倒是有些羨慕這種工作模式。

  醫生完全就不會因為績效,多做任何一個檢查或者化驗。

  只需要專注於臨床就行了。

  難怪梅奧可以吸引到全世界眾多的頂級醫療人才!

  陸晨還沒真正進入梅奧的臨床,就已經倍感震撼。

  「陸,接下來,我帶你去看看你要跟著的Fellow。」Amy把陸晨帶到了心血管內科病房,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表,「這個時間,他們現在應該在進行病例討論。」

  陸晨發現這裡病房的格局,和華夏完全不同。

  輕輕推開門。

  大概有十多位膚色不同的醫生圍坐在一起。

  其中有白髮蒼蒼的老教授,也有朝氣蓬勃的年輕人。

  陸晨和Amy坐在了教室的角落中,沒有打擾眾人的談論。

  對於梅奧都要進行討論的病例

  陸晨十分的感興趣。

  他看向講台上的投影儀屏幕,其中討論的內容,是一個頑固性心絞痛的病人。

  病人是一個65歲男性,合併多發性骨髓瘤,並且有頑固性血尿。

  看清楚這個病人的基礎情況時,陸晨就大吃一驚。

  果然是梅奧啊!

  隨便看到的病例,放到其他地方,基本上都是疑難重症。

  台下,眾位醫生進行了激烈的談論。

  一個年紀約在三十五歲左右的醫生這,正站在講台上,侃侃而談。

  「患者不僅有難一弄熟還存在嚴重的血尿症,預期壽命為6~12個月。在此過程中,患者出現了3~4級心絞痛症狀,家庭醫生對其進行了負荷測試,結果提示患者存在大面積下壁缺血。」

  「我們目前面臨的問題,就是患者下一步的診療計劃。」

  這時候,陸晨也看清了他們整個醫療團隊的組成。

  坐在最上面,白髮蒼蒼的老教授,是團隊的主治醫生,也就是最上級的醫師。

  中年金髮的男醫生,是團隊中的Fellow,目前正在進行心血管專科化培訓。

  而團隊中其他人,除了住院醫師、實習生,還有來自全國其他地區的訪問醫生。

  經過Amy的提示,陸晨知道這個團隊中,有印度人、菲律賓人、日本人,最多的當然還是美國人。

  團隊中的Fellow提問以後。

  這些住院醫師和實習生都十分積極的的參加討論,並且提出了很多有建設性的意見。

  不過,Fellow和主治醫生兩人,顯然不太滿意眾人的答覆。

  Fellow再次提問道:

  「這個病人到底是藥物保守治療,還是手術治療?即便是能夠進行血運重建,是選擇裸金屬支架還是藥物塗層支架?」

  這次提問出來以後,所有的住院醫師和實習生,包括和陸晨同樣身份的訪問醫師,都有些沉默了。

  「Amy先生,我可以回答嗎?」

  陸晨小聲問向一旁的Amy。

  Amy先是一愣,然後笑著點頭:「當然了,陸,你要記得,你也是團隊中的一院。」

  「好,謝謝。」

  這時候,陸晨突然舉起了手,便出聲道:「我可以回答嗎?」

  整個房間的眾人,都帶著十分疑惑而驚詫的眼神,看向角落坐在的陸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