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急診科有人來鬧事?!」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陸晨回頭一看,是程胖子。🐳♔ 69𝕤Ĥ𝕌x.𝐜𝓞м 👺♬閱讀М
「多半是的。」陸晨點點頭,眼前又浮現出昨晚那張紙條上的內容,「我們從後門進去吧。」
急診大樓已經被這群人圍堵著,有保安在一旁和他們交涉。
一樓大廳內,排放了四個整整齊齊的花圈。
甚至還有人在燒紙錢……
這已經嚴重影響了醫院的正常工作。
……
陸晨和程鵬從急診大樓的醫務人員通道,來到了二樓。
剛走進急診病房,他們就看到了一群保安圍在大門口。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年輕的保安沉著臉,朝陸晨和程鵬看去。
陸晨拿出自己的胸牌,「我們是輪轉的研究生。」
保安看了眼胸牌,然後點點頭,讓開了一個通道,「今天急診科有人鬧事,你們在科里小心點兒。」
「啊?剛才樓下的那群人,是來我們急診科鬧的?」程胖子一愣。
「對,聽到是昨天一個農藥中毒的。」保安道。
「農藥中毒的?」程鵬不明所以。💋🏆 ➅❾𝔰𝐡υ𝕩.ⒸỖ𝔪 💥💲
他昨天休息,沒有上班。
「昨天科里來了個百草枯中毒的。」陸晨輕聲說了一句,然後轉身便走進了急診病房。
「百……百草枯?」
程鵬怔了怔,回過神後,連忙跟上了陸晨的腳步。
……
進了急診科病房。
急診科的主任和護士長已經來了。
大部分人都坐在醫護辦公室,所有人都面色凝重。
「郭主任,患者家屬怎麼說?」急診科主任盧建軍看向一旁的醫務科主任郭俊。
「家屬說人沒救活,不給醫藥費,並且索要20萬賠償。」郭俊沉聲道,「減去入院的押金,他家還欠一萬多塊錢的醫藥費。」
光是一項血液灌流,那就得花費不少的錢。
「患者是昨天下午沒的,今天上午連橫幅都做好了,這麼快嗎?」
盧建軍忽然抬起頭,環顧眾人。
辦公室里,鴉雀無聲。
是個人都知道,這其中絕對有問題,
「曉東呢?怎麼還沒來?」盧建軍繼續道。
「主任,他昨天值班,今天可晚些時間到。」急診科的另一個副主任醫師胡宇出聲道。
「打電話讓他趕緊來!還有這個患者具體什麼情況,誰知道?」盧建軍皺了皺眉頭,「昨天晚上我出差剛回來,曉東跟我電話說了一次,但是電話里講不清楚。(-_-) (-_-)」
這時候,眼尖的胡宇看見了陸晨,連忙道:「陸晨,你快去換了白大褂過來。」
「好的,胡主任。」陸晨點點頭,穿過醫生辦公室,去值班室換上白大褂。
「盧主任,陸晨是王曉東組的輪轉研究生,他昨天參與了接診,就讓他把昨天的清楚簡單說一下。」胡宇道。
盧建軍很少來病房,到了他這個層次,每天都在外面講課,而且他也熱衷於講課。
急診科的大小事,幾乎都交給了副主任胡宇。
「好,讓他來說吧。」盧建軍點了點頭,面色嚴肅。
陸晨換好了白大褂,來到醫生辦公室,程鵬緊隨其後。
「盧主任,這個病人是昨天我中午吃飯時,在餐館碰到了……」陸晨簡要說明了病史,「最後患者嘔吐物的化驗結果,含有百草枯成分,入院大概六個小時後,患者呼吸心跳驟停,人就沒了。」
「當時和患者家屬把病史交代清楚了嗎?」盧建軍繼續道,「患者家屬昨天有沒有什麼意見?」
「這個……昨天,患者家屬的搶救意願比較強烈,一直不肯放棄。」陸晨想了想道,「後來王曉東師兄經過多次溝通,患者家屬放棄了搶救,當時並沒有任何不滿。」
盧建軍微微點頭,隨後輕聲道:「你們昨天發現的那張紙條呢?」
紙條?
辦公室的眾人微微一愣,其他人暫時並不知道這張條的存在。
「王曉東師兄已經收好了,並且備份了。」陸晨道,「我手機里也拍了張照片。」
「把照片給我看看。」
陸晨點點頭,掏出手機,調到了那張紙條的圖片,然後遞給了盧建軍。
盧建軍接過手機,一旁的郭俊立刻把頭湊了過來。
「這是……」
當兩人看清紙條上所寫的內容時,皆是一驚。
盧建軍昨天已經聽王曉東講過這件事情,但是當他自己真正看見這張紙條,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很難相信,居然會有這種人的存在。
這甚至比小說、電影還要荒誕!
就在這時,剛才急診科門口的保安走了進來。
「盧主任,患者的妻子想要見你。」
盧建軍抬起頭,臉上的表情卻比之前就好了很多。
「行,讓他們進來,我們跟她談。」
保安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盧主任,我們直接報警?」郭俊突然提議道。
「暫時先等等,我們去接觸一下患者家屬。」盧建軍說完就走出了醫生辦公室。
郭俊見狀,咬咬牙,跟在了他的身後。
兩人剛走出醫生辦公室,王曉東就來了。
「曉東,把那張紙條拿著,陪我去見患者的家屬。」盧建軍道。
「好!」
王曉東在樓下時,已經知曉了患者家屬鬧事,便一路狂奔進了科室中。
他沒有拿紙條的原件,而是將備份拿了出來,和盧建軍一起來到醫患溝通間。
……
急診科病房,有一間單獨的醫患溝通室。
房間很小,其中只有一台電腦,兩把椅子。
盧建軍坐在電腦前,郭俊和王曉東站在一旁。
而他對面的坐著是患者的妻子,她身旁還站著五六個青年大漢。
「我要你們領導講話!」患者妻子披麻戴孝,一雙眼睛裡布滿了血絲。
「我就是領導,急診科的主任,我身邊這位是醫務科主任。」
「那好,我直接說了。」患者妻子紅著眼,聲音有些嘶啞,「為什麼殺魚弟能救活?我丈夫救不活?」
盧建軍面色不該,正色道:「百草枯,本身就是無藥可醫治,而且你丈夫服用了將近500ml的劑量,這已經是極大的致死劑量。如果你對我們的醫療工作有任何質疑,那你們走法律的途徑,上報衛健委,或者走第三方機構評審,那都是可以的。」
「我不懂醫,不聽你們的忽悠。」患者妻子厲聲道,「人沒救活,醫藥費我們是不可能出的,而且,你們醫院至少要賠二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