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你手機有信號啊?

  第187章 你手機有信號啊?

  聽粟綺雯這麼說,張岳瞬間呆住:「你說什麼?」

  此刻此時,他有點懵。

  粟綺雯對張岳的反應卻半點都不意外:

  「我就說你根本不可能記得那件事,但晏紫惠偏偏不信。

  看來還是我是對的。」

  張岳再次愣住:「等等,晏紫惠?怎麼還有晏紫惠的事?」

  粟綺雯再次問:「你真不記得了?」

  張岳無奈:「到底什麼事啊,伱能不能直接說清楚?」

  粟綺雯:「就是高二暑假的時候,當時我去找晏紫惠玩。

  結果在莊頭鄉拐角處的那個加油站旁邊,剛好碰到你。」

  張岳:「等等,不對吧?

  高二暑假?那時候咱們好像根本不認識。」

  尉縣這種小縣城和大城市的學校不同,不管初中還是高中,每升一個年級都會分一次班。

  也就是說,在高二的同學到了高三,大部分彼此都不認識。

  尤其是張岳和粟綺雯就讀的還是尉縣一中。

  作為整個尉縣唯一的重點中學,尉縣一中高二當時有18個班。

  分到一起的概率更加渺茫。

  粟綺雯笑道:「咱倆當時肯定不認識啊,因為整個班裡只有我和晏紫惠在高二是同學。」

  見張岳還想再問,粟綺雯無奈:「你能不能等我說完?

  我和晏紫惠在高二不僅是同學,還是同桌。

  我們一起吃飯,一起學習,幹什麼都在一塊。

  那天,我和她正躺在她房間休息,忽然感覺地動山搖。

  頭頂的磚塊和水泥不斷掉下來,四周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我當時都懵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到底怎麼回事。

  原來有一輛卡車突然剎車失靈,直接撞進晏紫惠家裡。」

  張岳一愣,下意識道:「等等,你說那棟樓是晏紫惠的家?」

  他瞬間想了起來。

  當時張岳趁著暑假和父親張立國一起到鄉下收糧食。

  路過一個加油站,二人正在加油,一個巨型悶罐車呼嘯而來,直接衝進路邊房子裡。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張岳嚇得半天都沒回過神。

  等他反應過來時,父親已經打了120。

  粟綺雯道:「沒錯,當時晏紫惠的房間有三分之一直接被那輛車撞沒了。

  我們兩個距離悶罐車車身只有不到半米。

  強大的慣性直接把我帶飛了起來,還好身後是晏紫惠的床。

  否則那一下我可能已經死了。

  雖然暫時逃過一劫,但更大的危險降臨。

  因為悶罐車撞倒的是承重牆,整棟樓開始向一邊倒塌。

  我親眼看到旁邊牆體出現一道道裂縫。

  一大塊水泥從頭頂掉下來,剛好砸到我的腿上。

  晏紫惠的情況比我好一點,但頭也被砸破了。

  她掙扎著將我扶起來,拉著我躲到床底下。

  終於,四周安靜下來,但我的心卻沉到了谷底。

  周圍的磚石掉落,封死了出去的路。

  我的腿也在不斷流血,頭暈目眩,甚至出現了幻聽。

  但通過縫隙,我又能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情況。

  很多人圍了過來,可卻沒有人主動站出來救援。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我真的堅持不住了。

  你知道我當時內心有多絕望嗎?

  這時,你出現了。

  是你奮力用雙手將磚頭石塊搬開,也是你不顧危險鑽了進來,把我和晏紫惠分別拖了出去。

  接著我頭一暈,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後。

  醫生告訴我,如果再晚送來五分鐘,後果不堪設想。」

  張岳靜靜地聽她說著,也不禁陷入回憶。

  當時的確是自己第一個主動衝進去救人的。

  晏紫惠的家被悶罐車撞塌後成了危房,隨時可能倒塌,以至一時半刻竟沒人敢站出來。

  張岳也的確救了兩個女孩。

  不過當時兩人一個頭上流著鮮血,另一個頭髮也非常凌亂,他根本就記不得兩人長啥樣。

  加上張岳救人並未想著要什麼回報,等兩人被救護車拉走後,他也就和父親悄悄離開了。

  由於不是當地人,也沒人知道他是誰,此事也就沒了後文。

  忽然,張岳道:「等等,不對啊!

  我沒認出你倆,你倆當時狀態那麼差,怎麼可能認出我?」

  說到這個,粟綺雯不知想到什麼,竟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不是我非要記住你,而是你的辨識度太高了。

  炎炎夏日,頂著一個大光頭,眉頭前面僅有的幾縷頭髮,還染成紅色。

  等到高三開學第一天,你以這個形象進入教室沒三分鐘,就被班主任老呂押著送進理髮店。

  我記得你還嚴正抗議自己人權被剝奪了來著。」

  說到這個,張岳有些尷尬:「那時不是年少輕狂嗎?

  可惜,我的青春,再也回不去了。」

  輕咳一聲,張岳道:「其實有件事你誤會了。

  其實第一個真正衝過去救人的並不是我,而是我爸。

  只不過他救的是悶罐車司機。

  我當時被嚇傻了,直到他把悶罐車司機拉出來,我才回過神。

  至於將地上那些磚石搬開,也是所有人的功勞,我一個人可搬不動。」

  結果粟綺雯道:「我知道啊,我康復之後,附近的鄰居給我說了當時救人的全過程。

  是你第一個發現我和晏紫惠的。

  同樣,如果不是你第一個衝進去,其他圍觀的人又怎麼會動手。」

  說著,她忽然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張岳:「什麼?」

  「為什麼我和晏紫惠之間,你第一個救的是晏紫惠?

  明明當時是我離你更近,而且我的傷也比她更嚴重。」

  「這……我能說實話嗎?」

  「我只聽實話。」

  「你當時臉上全是灰,根本看不清長什麼樣。

  晏紫惠的頭雖然流血了,但還是能一眼認出是個美女。

  英雄救美和見義勇為看似差不多,卻完全是兩個概念啊……

  哎喲,你掐我幹什麼?是你要聽實話的。」

  良久的沉默,粟綺雯悠悠道:「我本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救我的人了,卻沒想到,他竟然和我是同學。

  尤其是分座位的時候,他就坐在我身後。

  於是我就試著去了解他……」

  張岳心中一動。

  有件事他當年一直非常奇怪。

  粟綺雯性格淡漠,對其他男聲的搭訕向來不苟言笑。

  但自己和她說話,她每次都非常認真傾聽,甚至還會和自己聊幾句。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長得帥,沒想到……

  仿佛猜出了張岳的心思,粟綺雯哼道:

  「沒想到我對你和顏悅色,你卻藉此機會天天和我講那些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好讓其他人請你吃飯。」

  「這個……」

  感覺氣氛變得有些僵硬。

  張岳打了個哈哈:「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說起來挺沒意思的,要不聊聊畢業後的事唄!

  你出國留學是直接回國,還是在國外呆了一段時間?」

  見張岳岔開話題,粟綺雯也沒再說當年的事,而是說了些在國外求學的經歷。

  張岳也把自己考事業單位編制和經商的事簡單說了。

  不知不覺,時間快速流逝,終於,天開始朦朦亮。

  感覺身體溫度慢慢恢復,張岳長舒一口氣。

  總算熬過來了。

  他以前聽杜志健說過,因為晚上天氣過於寒冷,曾經不止一次有放羊的人在山裡睡上一覺,就再也沒醒過來。

  太陽慢慢掛上天空,活動活動手腳,張岳問粟琦雯:「你還好吧?」

  粟琦雯不知什麼時候,又恢復了之前的沉默寡言。

  她看了張岳一眼,神色有些複雜:「我好怎麼樣?不好又怎麼樣?」

  「如果你還好,咱們就一起出去。」

  「如果我不好呢?」

  「我就背你出去。」

  「為什麼要出去?我覺得這個山洞挺好啊!」

  「你怎麼這麼笨?咱們躲在山洞裡,就算安東尼他們找過來也看不到咱們。

  要是因此錯過救援,可就虧大了。」

  見粟琦雯一動不動,張岳道:「還是不問了,我直接背你吧!」

  說完彎腰就去扛對方,然而下一刻張岳尷尬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扛不動!

  「你怎麼這麼重?如果我沒猜錯,起碼得一百三十斤吧?

  如果是平時,一百三十斤對我問題不大,關鍵一天一夜都沒吃東西……

  哎喲,你打我幹什麼?」

  卻是粟琦雯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扭頭就往山洞外走去。

  出了山洞,陽光照到身上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只是兩人一直等到中午,依舊沒人過來。

  張岳拿起手機,發現電量只剩下百分之三。

  他一臉無奈:「這下完了。

  本來昨天我發現,這裡信號雖然差,但只要運氣好,還是有機率出現一格信號的。

  說不定可以將電話打出去,和外界聯繫上。

  現在真的只剩下等待救援這一條路。」

  他忽然問粟綺雯:「你不是也有手機嗎?還有電沒?」

  粟琦雯淡淡道:「剩百分之三十。」

  張岳眼睛一亮:「竟然有這麼多,太好了!

  把手機給我,我懂一點無線電。

  如果將兩個手機的信號接收器並連到一起,接收信號的概率絕對能大很多。」

  他一把將粟琦雯的手機奪過來,打開屏幕就要操作,然而下一刻,張岳直接愣住:

  「你的手機有信號呀?」

  揉揉眼睛,張岳確定自己沒看錯。

  粟琦雯的手機信號雖然不太好,但的的確確有一格信號,而且十分穩定。

  甚至在手機通訊錄上,還有幾個安東尼打過來的未接電話。

  再次看向粟琦雯,粟琦雯則抬頭望向天空,根本不和張岳對視。

  這時安東尼的電話又一次打過來,張岳滑動接聽。

  「組長,你們到底在哪呀?為什麼給你打電話你都不接?」

  張岳道:「我們不小心從一個斜坡滑下去了,現在上不來。

  你沿著昨天我們走的方向,向前兩公里就能看到你們組長的背包。

  再往前不遠就是那個斜坡。」

  「真的,我知道了,你們稍等,半個小時後到。」

  掛斷電話,張岳將手機還給粟琦雯。

  對方接過隨手放進口袋裡道:「看來你真懂無線電,這麼偏僻的地方都能找到信號。

  既如此,咱們就安心等著吧!」

  張岳憋了好半天才開口:「主要是華為手機真的不錯。

  從這離開後,我第一時間就將自己的手機換成他們的最新版。」

  安東尼說半個小時,張岳只等了十五分鐘,就聽到頭頂對方的喊聲。

  張岳連忙揮手打招呼,很快一條繩索就被扔下來。

  接著安東尼順著繩索來到張岳所在的地方,他忍不住抱怨:

  「你們怎麼現在才接電話?

  我每隔一個小時就給你們打一次,昨天一晚上都沒敢睡覺。

  要你們再不接,下午公安局就開始組織人員搜山了。」

  張岳忙道:「不好意思啊,我的手機沒信號。

  你們組長的手機昨天掉下來時,不小心遺失了。

  我也是運氣比較好,才在不久前無意間發現……」

  「原來是這樣,那你們以後千萬要小心,太嚇人了……」

  張岳問:「只有你自己過來嗎?」

  「還有周教授,他在上面接應。」

  張岳點點頭,先讓粟琦雯上去,他跟在後面,最後是安東尼。

  爬上山坡,果然看到了周學鼎在那等著。

  拿出一堆食物,周學鼎忙道:「被困了這麼久,一定餓壞了吧!

  快吃一點。」

  張岳早餓的前心貼後背,接過食物,翻出裡面的麵包,先遞給粟琦雯。

  接著自己又拿了一個,開始狼吞虎咽。

  周學鼎等張岳緩過來一些才道:「你和綺雯先回去休整一下,我和安東尼繼續尋找。

  等把所有的可疑點標下來,咱們再一起搜索。」

  張岳擺擺手:「不用找了,下面有個山洞,裡面就有蛋白玉冰髓。」

  周學鼎先是一愣,接著臉上全是狂喜:「真的?太好了。

  我現在就下去,將其收集上來。」

  張岳擺擺手:「別著急,蛋白玉冰髓的收集條件非常苛刻,咱們先回去,拿一個大型切割機過來。

  如果強行收集,蛋白玉冰髓會失去效果。」

  儘管心中焦急難耐,聽張岳這麼說,周學鼎也只能照做。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第二天張岳和周學鼎又跑了一趟。

  在眼睛異能提示下,將那四個蛋白玉石石筍成功切割帶走。

  周學鼎沒有停留,拿著其中一個,連夜坐上了回京城的飛機。

  至於剩下三個,則被張岳小心珍藏起來。

  這東西可是無價之寶,關鍵時刻能拿出來救命。

  且說周學鼎急匆匆的趕回家,發現桌子上擺滿了菜,還有自己最喜歡的梅菜扣肉。

  但他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拉了下來:

  「不是說讓你好好休息嗎?怎麼還不聽話?」

  不是他憤怒,而是梅菜扣肉製作的工序非常複雜。

  哪怕正值壯年的大廚,將這道菜做出來都十分疲憊,更不要說身體虛弱的妻子了。

  周學鼎妻子卻混不在意:「來嘗嘗,看看味道有沒有變。

  我生病這段時間再沒給你做過,而且以後你再想吃,可能就真吃不上了。」

  聽到妻子的話,周學鼎鼻子瞬間一酸。

  不過下一刻,他又高興起來:「你看你說的,怎麼會吃不上?

  我以後要天天吃。」

  他拿出自己的背包,將裡面的蛋白石玉石筍掏出來:

  「雖然這次去西疆出了點意外,但總算沒有白忙。」

  說著拿出一個大號針管,再裝上一個三十公分的超長針頭。

  將蛋白玉石筍尖部用鋼鋸鋸開的瞬間,針頭直接就扎了進去。

  小心翼翼把裡面的蛋白玉冰髓抽出來,轉手注射進一瓶葡萄糖溶液里。

  說來也奇怪,蛋白玉冰髓和葡萄糖溶液一接觸,立刻變成淡淡的粉色。

  周學鼎妻子看到這一幕,驚訝的張大嘴巴。

  周學鼎對妻子道:「你躺在床上,把這一瓶水掛完試試。」

  雖然有些奇怪丈夫的行為,但周學鼎妻子還是照做。

  關於掛水,夫妻二人早就輕車路熟。

  很快周學鼎就將針頭扎到妻子的靜脈血管里。

  周學鼎妻子只感覺一股涼意從手背傳來,沿著手臂向四肢百合流淌。

  忽然,她眼睛瞪大,身體開始控制不住的抽搐,嘴角也有白沫流出。

  周學鼎的臉瞬間就白了:「你怎麼了?

  不,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