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從離開李家,便迅速向城外奔去,在李旦的那一番問詢下,他知道他已經必死無疑,衛晴是泰州王氏的姻親,王氏,是劉玉都惹不起的存在。
若是讓劉玉知道,自己別說獲得足夠的黑玉散,能有個全屍都是做夢。
他如今手中的黑玉散尚有九天的量,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的離開青山府,鋌而走險,強行突破換血,勁力自生,邪祟自解。
雖然他的把握僅僅只有半成,但他不得不賭了。
徐成攔下要追來的衛城年,開口說道,「年哥,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來處理,我會給衛晴報仇的,記得盯死李旦。」
「不要衝動……」
徐成臉上浮現笑容,「我已並非從前,剛剛見李旦的時候,我都能忍住,你知道的……」
衛城年想了一下,用力的點點頭,他似乎意識到徐成要去幹什麼,「一切小心,萬事有我,衙門那邊你無須擔心。」
徐成用力點點頭,認真的看了眼衛城年。「年哥,你在泰州犯過什麼事,能跟我說說嗎?」
「沒什麼,曾經想找敵人,無意間撞錯了車架,是劉玉的。」
徐成愣了一下,沒想到,一切陰差陽錯下,使得劉玉懷疑兇手是衛城年,不得不說,衛城年進入衙門的時機很好,劉玉剛好離任在即的時候,兩人一直沒有照面的機會,卻因為於在寅的收徒,衛城年再度進入劉玉眼中。
真是……
造化弄人。
只是最後的一切,居然是衛晴承擔下來了。
徐成攥了攥拳頭,將刀柄捏的吱吱作響。
走到翟勛攤位上,一把抓過翟勛,「你不是吹噓你的陣道無解嗎?幫我找個人。」
翟勛這時候很是硬氣,「要找人可以,你先作詩。」
「找到人,給你詩,我已經做好了,絕對很符合你的氣質。」
翟勛眼睛一亮,「先說一句聽聽。」
一旦跟人前顯聖這種事情有關的,他都會變得很聰明。
徐成想了一下,索性就給這愣子魔改一首得了,「我陣出後百山崩……」
翟勛雙眼近乎透出綠光,「後面呢?後面呢?」
「後面的找到人再說。」
翟勛一聽,頓時屁顛屁顛的收攤。
周圍的『讀書人』們不樂意了,這翟勛為了找詩號,不但被他選中有銀子拿,而且還是茶水管夠,這些人白喝翟勛的茶水,此時翟勛提前收攤,頓時有些不樂意了。
翟勛笑眯眯說到,「貧道已經找到了適合的詩號,多謝諸位了。」
「翟公子,我們可是守了一整天了,說不定馬上就想出來了。」
「就是就是,你這突然收攤,把我們靈感都打斷了,這可是一百兩銀子啊。」
徐成看著翟勛,他想看看這愣子怎麼解決。
只見翟勛慢悠悠的從攤子上取出一張畫卷,慢悠悠展開,上面畫著一副猛虎下山圖,向眾人展示,「諸位請看這虎如何?」
那虎栩栩如生,尖牙利爪,其額頭上的王字更是威嚴十足。
有人開心說到,「沒想到翟公子除了詩,還好畫,我等都是青山府風流士子,作畫自然也不再畫下。」
翟勛笑眯眯說到,「諸位沒看出來啊,罷了,索性就讓諸位好好看看。」
一聲震天的虎嘯響起,只見畫中山水開始晃動,吊眼金睛大虎猛然間從畫中躍出,其體型超過兩丈。
瞬間,周圍的人四散離去。
翟勛收起畫像,催促徐成道,「走啊,徐兄,你說找誰,我們玉京山,找人是專業的,就算你們朝廷的六扇門都不一定比得上。」
徐成心中還在震撼剛才那隻巨虎,此刻忽然被翟勛的話語拽回現實。
得!
玉京山攤上這貨,真是倒霉。
「翟兄,剛才那也是陣師手段?」徐成帶著一絲求知慾問道。
翟勛無所謂的擺擺手,「我研究出來的,用畫像畫出山川之氣,可烙印一部分的山河氣在裡面,自然可以引出山河之力。」
「你研究出來的?」
徐成聲音高了八度。
這一瞬間,他對眼前這個相貌平平的玉京山真傳,刮目相看。
這個東西聽起來極其簡單,但真要是操作起來,恐怕沒那麼容易。
山河之氣多種多樣,有隱晦邪祟的,有正大浩然的,更有浩瀚如淵的,這種情況下,要想做出翟勛這種可移動的法陣,簡直是難如登天。
徐成瞬間浮想聯翩。
若是軍隊中有這種手段……
若是山河陣師有此手段,朝廷能安心嗎?
這種手段,毫不誇張的說,是能夠引起天下大局之變的。
「你這種手段困難嗎?」徐成不由的開口問道。
翟勛是終於感覺徐成在自己面前不裝了,頓時開始了,只見他向前走出幾步,雙手負到身後,「難如上青天,我十歲時候就想到了這個可能,如今也就這一副畫卷是半成品,那虎也是徒有其形,不堪大用。」
徐成瞬間對他失去了興趣,取出之前胡先射殺杜江河遺留下來的飛鏢,「根據這東西,給我找到這個人的下落,找到了,剛剛說的那首詩歸你了。」
「包在我身上!」
玉京山確實有獨到之處,最起碼這種玄之又玄的追蹤手段,就連朝廷都時不時的求助於玉京山弟子。
他們有一套獨有的理解,每個人都有人氣,山河有山河氣,人過留氣,其根據追蹤者遺留下來的物品,從所有路過的氣中,辨別出需要追蹤者遺留下來的氣,從而根據山河之反饋進行追蹤。
這套系統,算是玉京山最出名的。
畢竟,陣師修『神』,但『神』並非無敵,有些山川之氣,是會傷到『神』的。
所以,需要陣師對山川大河更加熟悉,這也是陣師都是隱藏在名山大川之中,並且經常是一藏就是幾十年為單位。
翟勛雖然論起裝逼,那是人菜癮大,但談到專業性,還是很不錯的。
只見他拿起胡先的飛鏢,玄妙的『神』探尋其中,胡先的氣血清晰可見。
隨後又從包裹中取出各種各樣的材料,但是越往出掏,徐成的表情越是怪異,因為翟勛掏出的東西也越來越怪。
起初還是自己編織的小玩意,平安符、硃砂紙、墨玉盤等。
後來就是不知名的獸骨,各個部位的,有些徐成都辨別不出來這是什麼異獸,什麼部位長出來這般奇形怪狀的骨頭。
最後更是掏出一個滴血的指甲……
徐成沉默。
是陣師都這樣,還是只有翟勛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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