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徐令君中庭立柱

  接下來兩天,徐成白天出去應付官場上的事情,準備上任事宜,有時間出去會會友人。記住本站域名

  自然也去了教坊司。

  也見到了那位讓衛城年淪陷的女子,名字很好聽,楚伊人。

  性格很好,十分溫柔,雖然是教坊司,但衛城年是她的第一個客人。

  徐成看過她的面板,藍色的劇本已經算是十分簡單了。

  他也發現了一個不錯的修行手段,那就是心神無時無刻都在搬運氣血,將氣血凝聚成異血之形,將其煉入肉身,強化效率不錯,這種方式,就算是走路,他也依舊可以持續。

  這個方法讓他有了種前世備戰高考時的感覺,吃飯跑步,無時無刻都在學習。

  但他卻樂此不疲,這種時時刻刻都有提升的感覺,讓他很是沉迷。

  「嫂子,我年哥嘴笨,這是上次拜託我找的翠雲草,可活絡肌膚,永葆年輕。」

  楚伊人真的如水一般溫柔,樣貌雖不甚出眾,但性格真的很好,她接過徐成手中木匣子,輕聲開口,「多謝阿成了。」

  今日是衛城年給楚伊人贖身的日子。

  教坊司贖身並不容易,還是徐成找了趟范正,才要來個牌子,三人給衛城年湊了銀子,才將楚伊人從教坊司帶出來。

  楚伊人出身楚郡,是一個縣令的女兒,家中被人陷害,整個家族女眷全部被打入教坊司。

  但她很有分寸,在知道幾人的身份後,絲毫沒有提過要報仇的事情。

  無論是識趣還是隱忍,都是難得的品質。

  最起碼不會成為年哥的累贅。

  衛城年臉上帶著溫潤的笑,他此刻覺得,人生有兄弟、有自己愛的人、有追求的武道,已經夠了。

  他很幸福。

  徐成和朱玉龍看的出來,衛城年真的很開心。

  兩人默默離開,將一切交給兩人。

  ……

  元豐九十三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今日是徐成和尉遲豐約定好上任的日子。

  他身後跟著尉遲新,靜靜的走進校場。

  此時的校場,早已站滿了身穿黑甲,腰間懸掛長刀的兵士。

  尉遲新低聲說道,「令君,人已經齊了,不過家父說可能會有刺頭,讓你想辦法自己解決。」

  徐成輕笑一聲,刺頭哪裡都有,也都是有本事的人。

  只是不知道東門大營的刺頭們,又是什麼成色呢?

  校場中間的那處巨大露台,尉遲豐早已站在那邊,身後則是值守東城十八門的指揮使。

  按照配置,每道城門共有兵士百名,其中配有一名指揮使,十名什長。

  徐成昂首向前,目光微微掃過這些指揮使,不動聲色的將他們的面板盡收眼底。

  這些人,究竟以誰為主,一眼可見。

  尉遲豐面色嚴肅,看到徐成後微微頷首,示意他站在自己身邊。

  一切準備就緒,一切如同靜止一般的兵士們終於有所動作。

  只見從外圍開始,數名兵士抬著一道全新的木質坐檯,穿過人群,隨後將其放在地上。

  又是一群人將尉遲豐之前所用的舊坐檯取下,放在門口。

  東門令已經不是可有可無的小官,交接儀式頗為負責。

  首先要將離任官員的舊坐檯封印,或者由離任官員帶走。

  第二步本來是新官坐轎子,從東門進,停在北院。

  以示紫氣東來,坐鎮重北。

  東門令是武官,這一步倒是省了,正好徐成也坐不慣轎子。

  第三步。

  只見尉遲豐向前一步,傲然看向台下,他滿頭白髮,滄桑之氣自然散發,面向皇宮方向,朗聲說道。

  「自元豐六十五年始,帝過蒙拔擢,臣值守東門三十八載,臣素有武願,帝允之。」

  「今有少年徐成,青山縣子,曾有破城平叛之功,替吾皇命。」

  這些是對皇帝說的話,至於皇帝能不能聽到,卻是不知了。

  但此乃古禮。

  先稟報皇帝,再向手下宣布。

  「你們也聽到了,本官即將卸任,日後青山縣子徐成便是東門令,爾等可聽清楚了?」

  東門大營在尉遲豐的訓練下,軍紀嚴明。

  「屬下明白!」

  由離任官員上稟皇帝,下知臣署。

  尉遲豐說完。

  尉遲新和王奇將準備好的東門令官袍給徐成穿上,尉遲豐轉身將那枚代表這東門令的玉牌交給徐成。

  從這一刻開始,便是真正的東門令。

  尉遲豐笑盈盈上前,「徐令君,這東門大營我可就交給你了,老夫總算閒下來了。」

  徐成抱拳,「東城安定三十八年,全仰仗尉遲公,今尉遲公卸甲,實乃大周憾事。」

  尉遲豐離開,接下來,便是徐成如何收復眾人的問題了。

  東門令官袍呈現紫色,代表其為京官,徐成氣質本就出眾,穿任何衣服都不露怯,看向眾人,徐成開口。

  「素聞東門大營軍紀嚴明,令行禁止,我知道諸位中有很多人不服,憑什麼我一個毛頭小子,年不過雙十,便坐上這東門令之位,既然是軍營,便立下三條規矩。」

  「不尊軍令者,斬!」

  「作奸犯科者,斬!」

  「徇私枉法者,斬!」

  徐成說完,看向遠處的立柱,據尉遲新說,這立柱是當日重建東衙時,從東衙地底挖出,因重量太沉,便被丟在校場,一放就是數十年。

  他緩緩將剛剛穿上的官袍褪下,隨後走到立柱之前,雙臂環抱,微微用力……

  眾將士看著徐成的動作,皆目不轉睛的看著。

  緊接著他們便張大了嘴巴。

  只見那不知多沉,足足數十米長的立柱,竟被徐成一人緩緩抬起!

  難以想像,當時數十個換血武者共同抬起的立柱,被徐成那看似不太強壯的肉身抬起。

  那倒下不知道多少年的立柱,重新被徐成立起,這不算完,他繼續用力,將其推到校場中央。

  一躍而起,跳到剛剛立起的立柱上。

  「聽聞范公昔日前往九郡平叛,曾約法三章,今日我徐成便以此立柱為證,立柱不倒,那三條規矩不變,諸君,聽到與否?」

  將士們互相看了看。

  徐成目不轉睛的盯著露台上的十八個指揮使,這些指揮使,都是勁力境,才是關鍵。

  事實上,在這些指揮使心中,他們想要的是一個武道修為能撐得起台面的東門令,而不是一個二世祖。

  初見徐成,尤其是知道其為范正弟子後,先入為主的,都以為其不過是憑藉關係過來鍍金的。

  直到見到徐成,徐成身上那換血氣息,更是讓他們肯定了這種猜測。

  但這一切,在徐成將那立柱重新立起後,都消散無蹤。

  那立柱立起的,不止有三條規矩,還有這些指揮使對上座的信心。

  能夠越階挑戰的人很多,但這種越階挑戰,也有可能是資質不夠,以歲月積累起來的底蘊。

  唯有越階挑戰的年輕人,才配被稱為天才。

  一個天才的上座,或許現階段無法稱為東門大營的後盾,但天才之所以珍貴,便是他們的未來,無法想像。

  如徐成心中預想的那般,東直門指揮使秦修,最先響應。

  「東直門上下,尊令君命!」

  自秦修開始,一個個指揮使都低下了頭,抱拳作揖。

  「東臨門上下,尊令君命!」

  「東奉門上下,尊令君命!」

  ……

  在嘈雜中,徐成跳下立柱,穿過人群,臉上無悲無喜,面無表情。

  「既然有規矩,那自然有獎勵,我一向以為,軍紀嚴明,是在軍士們吃飽飯的情況下,在我麾下,我不但要讓諸君吃飽飯,還要諸君吃好飯。」

  「入城費一向是七成上繳國庫,其餘三成上繳東門大營,國庫的七成是變不了的,但大營的三成,從今日起,東城十八門,只需上繳兩成到大營便可。」

  找好的托,尉遲新大聲喊道,「那敢問令君,我等俸祿如何?」

  徐成笑了笑,「自然是一切照舊。」

  瞬間,底下將士們如同炸開鍋一般,瞬間歡呼起來,「令君威武!」

  他們身為每日過手入城費的人,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每日的入城費是何等龐大的數字。

  徐成看了眼身後的指揮使們,臉上的笑已經全部收斂,「諸位可有意見?」

  將士們拿的多了,自然會有人拿的少。

  這些指揮使,便是拿的少的那一批。

  事實上,入城費雖然由守城官兵收取,但上繳給大營和國庫的,只有指揮使知道。

  而徐成以高俸祿養兵,利益與兵士息息相關,他們便會自發的算計每日入城費。

  如此一來,每日大營進帳的錢財,甚至是超過以往的三成的。

  指揮使們的表情不一,依舊是東直門秦修第一個站出來。

  「徐令君英明!」

  至於其餘的指揮使,迫於上下的壓力,最終也都抱拳彎腰,「徐令君英明。」

  徐成心中鬆了口氣。

  這些人還算識相,他這幾日研究尉遲新給的帳目後,便想到了今日的這個方法。

  本以為需要親自動手,殺雞儆猴一番,沒想到這些指揮使沒有反對。

  ……

  巡天樓。

  范正聽著一個巡天監小吏的匯報,臉上帶著笑意,微微搖頭,「倒是比我想像中,還要快了幾分。」

  他說的,自然是徐成。

  他從來沒有想過徐成難以服眾的問題。

  不過下面人的匯報中,徐成中庭立柱,約法三章,東門大營上下,盡皆欽服。

  東門大營將士們齊呼『徐令君』英明的話響徹周圍三條大街。

  ……

  朱門酒樓。

  朱玉龍端起酒杯,看向徐成,「徐令君之名,已經響徹東城,數條長街可都是聽到了徐令使英明,徐兄果然非同凡人。」

  徐成笑著將酒樽提起,一飲而下,「朱兄說笑了,只是為了偷懶而已。」

  這倒是他的真心話,官職事關每日天命點,是萬不能放棄的,但每日公務纏身,又沒有空閒修煉。

  今日這中庭立柱,約法三章後,所有東門大營的將士們,都將成為他的眼睛,如此一來,他這個令君,便成了整個東門大營最閒的人。

  「朱兄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徐成問的是,為何會有人想要謀劃定遠侯的位置。

  朱玉龍臉上笑意消失,「很亂,很深。」

  經脈中的一隻熊貓之形破碎,化為氣血融入肌肉,感受肉身的變強,徐成開口問道,「怎麼?」

  朱玉龍微微搖頭,嘆息道,「線索很多,真真假假,無從辨別,涉及的黨派很多,無法深究。」

  說罷,他開口向徐成說道,「如此一來,浮月神通山對我而言,意義更加重大,我需要在其中獲得機緣,給那些兩面派的族老信心,徐兄,我需要你幫我。」

  徐成微微點頭,「幾日下來,承蒙朱兄款待,定然全力以赴。」

  「年哥打算成親了。」徐成冷不丁開口說道。

  朱玉龍有些詫異,這幾日他很忙,只有徐成時常去找衛城年,「這麼著急?」

  徐成起身,「是啊,他過的太苦了,該過幾天好日子了。」

  話裡有話。

  朱胖子明白徐成話里的意思,徐成知道朱玉龍的事情很麻煩,但他不想朱玉龍近幾日去找衛城年,至少在衛城年真正成親前。

  「小年也是我兄弟,我兄弟過幾天好日子,也是應該。」

  「朱兄理解就好。」

  ……

  明心堂。

  於在寅跟著范正進京,但他平日卻是居住在這個叫明心堂的地方,這裡離巡天樓不遠,抬頭便能看到高聳入雲的巡天樓,他能隨時在范正需要的時候,出現在范正身邊。

  「你要學劍?」聲音有些詫異。

  徐成點點頭,「我修行武道至今,都是仰仗天賦,以力碾壓,來到京城才知道實為井底之蛙,於大人劍術通神,老師讓我跟你學劍。」

  真正的原因是因為柳志的死,雖然他清理過現場,但絕對騙不過那些高手,定然能夠看出來,兇手是一個肉身極強的莽夫。

  而且他擁有天縱演武天賦,招式秘法這樣的難不倒他。

  日後,他出名的將會是他的劍,這樣,他便與柳志的死徹底無關。

  於在寅自動過濾掉徐成口中的吹捧,「出一劍。」

  依舊是那麼簡單的字眼。

  徐成沉吟,這是讓自己出一劍,讓他看看基礎?

  他學過劍術,之前在青山府時,曾獲得一柄名為破鋒的大劍,其有配套的劍法《破鋒九劍》,不過隨著他眼界的提升,那破鋒九劍並不如何高明。

  所以,他應該出一招怎麼樣的劍招呢?

  他緩緩站定,手中長劍出鞘,雙眼眯起,全神貫注的看向於在寅。

  驟然拔劍。

  殺意瞬起,無邊殺意蔓延小院。

  此時殺意之劍的消耗已經沒有以往那般恐怖,徐成氣血覆蓋長劍之上,向於在寅刺去。

  於在寅伸出一指,點在劍尖上。

  徐成如遭雷亟,身形一滯,隨後向後退去。

  「有點架子,殺意太空,徒有其形……」

  於在寅聲音冰冷的評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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