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對話
董亮抖了抖手中的槍，向那兩名持刀男子示意道：「把武器放下。」
這時候，劉暢還坐在車裡一臉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李晗舉起手向他示意道：「你在車上等著，我下去看看。」
隨即，李晗來到車下，與這兩名持刀男子對峙起來。
這兩人看了看身後的董亮，然後又看了看下了車的李晗，表情狠厲起來，似乎想拼一把。
「你們想試試我的槍法嗎？」董亮冷聲道，「為了錢搭上自己的命，沒必要吧？錢再多，沒命花也還是白搭。」
「你們最好聽他的。」李晗耐心的勸道，「伱們現在的罪行還只屬於未遂，只要老實配合調查，關幾個月就完事了，沒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吧？哪怕打傷落下個殘疾也不划算啊。」
李晗的這句話顯然說到了點子上，當時這兩人的表情就顯得猶豫起來。
董亮見狀也跟著勸道：「是啊，你們現在主動放棄還可以給你們算自首，但要是等我出手抓你們，那性質就不一樣了，你們可要考慮清楚。一步錯沒關係，怕的是步步錯。」
聞言，兩人終於決定丟下手中的砍刀，舉起了雙手。
「雙手抱頭，趴在地上不要動！」董亮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銬扔了過來，「李總，麻煩你把他們兩個拷上，我在這邊幫你盯著。記得先把他們的刀踢開。」
李晗點了點頭，上前把兩名匪徒扔掉的刀踢到了一旁，然後撿起手銬靠在了兩人背後。
董亮這才鬆了口氣，上前將兩名囚犯押到了警車上，又回過頭來找上了李晗。
「你昨天是故意來找我的，對嗎？」董亮皺起了眉頭說，「你知道有人會襲擊你，所以你來公安局找我，然後還特意給我報上了你的行程，還有你今天要來提車的事。」
「我沒想那麼複雜，但我覺得你是個好警察，肯定會想辦法保護我的。」李晗笑著向董亮伸出了手，「感謝你及時趕到，我會向你的上級表達謝意的。」
董亮皺起了眉頭，沒有急著向他伸出手，而是問道：「你的綁架案那次，是不是也是用一樣的方法引導了謝海東綁架你啊？」
「哈。」李晗忍不住笑了，把手縮了回來插在褲兜里，「我認為你的想像力太豐富了，這是做刑警的通病嗎？還是說你在刑警中也是一個特例？」
「我是特例。」董亮抱著胳膊氣勢凌人的說。
「這就是我為什麼喜歡你。」李晗笑著說，「希望你以後也能繼續保持下去。」
「我會的，而且我會盯緊你。」董亮眉頭緊鎖，指著李晗威脅道：「如果讓我發現了，那次的綁架案真的是你策劃的，我發誓，我一定會讓你受到應有的懲罰！」
「別誤會，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不是諷刺。你是一個好警察，這個城市也需要你這樣的警察。」李晗笑得很平靜，「這樣吧，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能回答，我就回答你的一個問題，怎麼樣？」
「你說吧。」董亮冷哼一聲說。
「假定，你母親是個善良又溫柔的女人，她這一生沒有傷害過任何人，還樂於助人，但是現在她要死了。她能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就是另一個人必須死。而這個人不僅罪大惡極，而且沒有對當初的所作所為有任何悔改……」李晗說著，死死的盯著董亮。
董亮則是皺起了眉頭，似乎察覺到了李晗說這番話的目的。
「這個時候，你會怎麼做呢？是犧牲這個罪大惡極的讓你善良又溫柔的母親活下去，還是讓你的母親先死去，再給這個罪犯懲罰，最後兩人都死？」李晗的話宛如利刃一般刺中了董亮。
「哼……」董亮深深的呼出一個鼻息，「我可以看做你是主動認罪了嗎？」
「這只是一個問題，沒有任何別的意思。」李晗又笑了起來，「如果你能回答這個問題，我就回答你的一個問題。」
「我會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董亮冷哼道，「他反正也犯了死罪，最終還是會被處刑的吧？他簽過遺體捐贈志願，等他被執行死刑之後，還是可以移植器官的。」
「那麼，按照你從事刑警這麼多年的經驗，從一個人被抓到、判刑再到執行死刑需要多久？」李晗繼續問道，「萬一他表現良好判了死緩呢？然後再改判無期呢？如果你的母親撐不到他判刑的那一天呢？」
「從倫理上來說，我能理解這種行為……」董亮深呼吸了一次，但隨即便嚴厲的說：「但即便是這樣，之後也得接受法律的制裁！」
「唔，意思是，從倫理上來說，你覺得這件事沒錯，但是法律認定這件事是違法的。」李晗點頭滿意的說，「好，我知道了，算你給的答案過關吧。」
「那麼輪到你回答我了！」董亮死死的盯著李晗：「那次的綁架是你策劃的嗎！？」
「倒談不上我策劃的吧。」李晗聳了聳肩，「我只是給了對方一個機會，就好比……把一個塞滿錢的包放在一個小偷面前，然後假裝自己毫無防備，看他會不會偷。他偷了我就報警，他沒偷那就算了。你說，這在法律上是個什麼罪名呢？釣魚執法？」
董亮明顯氣勢上已經退縮了，說不出話來，因為這確實談不上犯罪。好一會兒他才繼續道：「那謝東華是真的出車禍了，還是你把他推了出去？」
「這個啊……」李晗一臉無辜的笑容，「就需要你從法律上來驗證了。」
「你這傢伙……」董亮死死盯著李晗。
「我知道你盯著我很久了，違背上級的命令暗中調查我。」李晗在路邊靠著欄杆坐了下來，這會兒這條路上也沒什麼車，「所以，告訴我，你查到了什麼？我做過什麼，我是怎樣的人？」
「橋口公司CEO，北常市首富，平民百姓的理財師，帶領多家快倒閉的公司走向輝煌，給數十萬人提供了工作崗位，北常市大雪期間向老百姓提供了大量物資和平價菜，各種光輝集於一身。」董亮冷笑道，「堪稱是完美先生，就連上級都讓我別去煩你。」
「上稅大戶嘛，又跟北常市政府和國家電力局有合作，他們自然是不敢得罪我的。」李晗說著，自己把自己逗笑了，「怎麼這話聽著那麼像反派呢？但事實上這些就是我做的事。」
「我不信這個世界上有人能這麼完美。」董亮啐了一口。
「我沒有說我完美，我說的是，那些事就是我做的。」李晗笑道，「這樣吧，要不你去家做個客怎麼樣？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我，就當是感謝你今天救了我。之後你想繼續調查我也好，我不會阻攔，你能查出什麼我也認。」
董亮想了想，指了指身後的警車說：「我得先把這兩個人押送回局裡。」
「正好，我跟你去做個筆錄，然後順路帶你去我家，也沒別的，只是吃個飯而已。」李晗說著便扭頭回了自己車上。
「發生啥事了？那兩個人是什麼情況？」劉暢緊張的說。
「你緊張個什麼？這不是有人民警察在保護我們嗎？」李晗調侃道，「走吧，跟著他，咱們去公安局做個筆錄就完事了，別擔心。」
「好的……」劉暢聞言這才鬆了口氣，「咱們市的警察真給力。」
去警察局做了筆錄後，公安局就將這兩人暫時拘留了，接下來會展開進一步調查。
在警方調查的過程中，李晗也可以用大數據APP查出他們背後的主使，然後揪出那個給他們提供資金的勢力了，到底是國內某些眼紅的人，還是國外的資本……
「董警官，怎麼樣？要賞個薄面來我家吃頓飯嗎？我太太想當面感謝你一下。」做完筆錄後，李晗向董亮半開玩笑的問道，「放心，絕對不會賄賂你。」
董亮皺眉看了他一眼，然後把手裡的報告遞給了一個同事：「小胡，你寫一下報告。」
接著，李晗就開車先把劉暢送了回去，然後開車帶著董亮回到了自家門口。
這時候，王蔓已經和父母抱著兩個孩子在門口等著了。
「美美！」李晗上前把王蔓擁入懷裡親了一口，「我回來了。」
「嗯！」王蔓向他甜甜的笑了笑，然後看了看李晗身後的董亮，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這才來到董亮面前鞠了一躬：「感謝你保護了我老公。」
「沒什麼，我相信就算我不在，你先生也會平安無事的。」董亮淡淡的說。
王蔓雖然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麼，但還是繼續道：「我聽我老公說，你是警察也不能收禮，就準備了一些酒菜，算是感謝你了。請吧？」
「唔……那就打擾了。」董亮說著，就跟隨他們進了屋。
「寶寶，爸爸回來了哦？開不開心？」李晗抱著女兒寵溺的在她臉上親著。
「來，董警官。」董月華向董亮遞上了拖鞋，「您換個鞋，然後洗個手就可以吃飯了。都是些家常菜，您別介意。」
「唔……」董亮看著董月華愣了愣，好一會兒才應道：「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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