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突破，靈力與先天真氣
「師父果然天資絕倫，這麼快就對【離水吞息法】有所領悟。」
陸青感受到周圍空間中靈氣的波動，有些驚喜。
【離水吞息法】是他從離火宗傳承中專門挑選出來的，應該是最適合師父的一門食氣法。
離的意思就是火，離水，即火和水，這是一門水火同修的食氣法。
恰好師父曾經領悟出水火相濟的意境，體內有水火兩系的先天真氣，修煉這門【離水吞息法】是再合適不過了。
周圍的空間中，靈氣異動了一會之後，就又恢復了平靜。
老大夫睜開雙眼，眼裡滿是驚嘆。
「師父，感覺如何？」陸青連忙問道。
「這食氣法，的確玄異，走的是經脈竅穴運轉之道，比起武道一途的煉化天地元氣之法，要精細許多。」老大夫道。
「不錯，食氣法在鍊氣一道上，比起武道的先天法來，的確要高明許多。」陸青點頭認同道。
武道的先天功法，雖然也是吸納煉化天地元氣，壯大自身。
但其煉化法門，走的是大開大合，相對簡單粗暴的路子。
吸納的天地元氣，直接進入氣竅，武者再用神魂之力，以水磨工夫，一點點將其煉化，化為己有。
食氣法則不一樣，靈氣進入體內後，並不直接進入氣竅，而是先走經脈，運轉周天之後，這才落到丹田氣竅中，慢慢煉化，化作自身的靈力。
兩者比較，看似食氣法只比先天法多了一個運轉周天的步驟，但也正是這個步驟，使得兩種修煉之法，有著十分大的差異。
運轉周天，涉及到人體各種經脈和竅穴，這些經脈竅穴，玄而又玄，且體系極其龐大複雜。
可以說，修仙者的各種食氣法，之所以天差地別，效果各異，就是因為煉化靈氣運轉周天之時，行走的經脈竅穴不一樣。
「經脈竅穴運轉之道，就算在我們先天境眼裡，都是玄奧異常，難以琢磨，沒想到前人卻早已將其研究透徹，還能創造出種種玄異的食氣法，古人智慧，當真是高深莫測，令人仰望。」老大夫感嘆道。
「師父，我們倒也不用妄自菲薄。」陸青笑道。
「這食氣之法，出現在上古靈氣鼎盛的修仙時代。
在那個時代，能飛天遁地的大神通者比比皆是，高瞻遠矚之下，創造功法，自然比我們這個時代要容易許多。
如今靈氣復甦，倘若我們活的時間夠長，慢慢琢磨之下，未必就不能創出這等修煉之法。」
「此話倒也在理。」老大夫點頭，「前人雖然厲害，但今人未必就比不上前人，不然的話，我們醫道一途，也就無法積累下這麼多的藥方藥理，造福世人了。」
「對了師父，你剛剛參悟了【離水吞息法】，感覺如何，現在可否吸納煉化靈氣了？」
「哪有這麼快。」老大夫搖頭道，「這【離水吞息法】玄奧異常，我方才只是略有領悟而已，想要入門，怕是還需要幾日參悟。」
「幾日就能入門，速度也已經夠快了，師父您的資質，當真是厲害。」陸青由衷贊道。
這可是修仙之法，能夠在接觸就有所領悟，師父的悟性，就算是在那修仙時代中，都能稱得上是不凡。
「連為師也來打趣。」老大夫笑罵一句。
「老大夫，陸青兄弟，可以吃飯了！」
就在師徒聊著之際，馬古的聲音傳來。
「行了，我們先去吃東西吧。」老大夫道。
陸青點點頭，師徒兩人跳下大石，往馬車那邊走去。
吃了晚食之後，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陸青他們就乾脆在原地搭建帳篷，準備在樹林中過夜。
帳篷搭建好後，老大夫就先行歇息，入定繼續琢磨參悟【離水吞息法】。
陸青和馬古幾人，則圍著火堆聊起天來。
「陸青兄弟，我看了一下行程，最多兩日，我們就能進入雲州地界，雲州乃那流雲宗的地盤，你打算怎麼辦？」馬古問道。
「不用如何辦。」陸青道，「我們就按照方莊主標註的位置，直接往流雲宗那邊過去就行。」
「我們就這樣直接闖過去？」馬古愕然。
「嗯。」
馬古輕吸一口氣。
過了幾息，才苦笑道：「真不愧是你啊，陸青兄弟。」
他原本還以為陸青和老大夫有什麼周詳計劃呢，沒想到他們的辦法，竟是直接莽過去。
不過，他想到陸青當初剛練武沒多久，還只是氣血境的時候，就敢孤身一人，獨闖快活寨，還把整個快活寨都給屠了，就又覺得釋然。
以陸青的性格，這的確才是他的行事風格。
想到這裡，馬古也有些熱血沸騰起來。
對於流雲宗的所作所為，他也十分看不順眼，竟然連平民都殘殺，這跟邪門歪道有什麼區別。
如果真能給流雲宗一個教訓，想想都覺得舒爽。
至於魏子安，年輕氣盛，又剛證明了自己實力的他，就更不知怕為何物了。
知道他們是要去找一個宗門大派的麻煩，除了興奮之外，就沒有其他情緒了。
反正天塌下來，也有陸青和老大夫撐著，他只要跟著走就行。
這也是當初出門之時，老祖宗的交代。
幾人聊了一會之後，就各自去歇息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食之後，陸青幾人就再次開始出發。
接下來兩日，馬車都在趕路當中。
也幸虧陸青他們都不是普通人，就算小妍，體質也不一般。
否則的話，還真不一定能夠經得起如此奔波。
等到第三日早晨，一大早地，陸青做好早食之後，見師父還沒出來。
就走到一旁去，演練起養身拳來活動筋骨。
同樣起個大早的小妍，也跟在他旁邊有模有樣地跟著練。
這兩年來，陸青雖然沒有正式教小妍修煉，但卻將自己特意簡化過的一套小養身拳，傳授給了她。
這套小養身拳，並沒有太過複雜的動作，也無需催動氣血練習，只需配合呼吸節奏修煉即可。
但鍛鍊效果卻頗佳，十分適合孩童用來打根基，是陸青特意為小妍簡化設計的。
兄妹兩人在那裡認真的打著拳，小離則趴在在一旁的樹墩上懶散地看著他們兩個。
至於馬古師徒兩個，也在樹林的另一邊，各自練起功來。
「自從煉化土靈珠後，在這土行至寶的滋養下，我的肉身和神魂，一直都處於緩慢增強中，如今都快翻倍了，還沒有停止。
真不知道，等到了極限後，我的肉身和神魂，到底會多麼強大。」
陸青一邊練拳，一邊感悟著自身的變化。
這段日子，在土靈珠無時無刻的滋養下。
他的身體素質和神魂之力，都得到了極大的增強。
比之原來，強大了將近一倍。
就算如此，他如今都沒感覺到，增強有絲毫減緩的速度。
這樣陸青都有些不敢想像，等到他這次的蛻變，達到極限後，他到底有多強大。
屆時，恐怕無需進入完美爆發狀態，僅憑肉身力量，他都能夠跟先天境掰手腕了。
打了一會拳，就在陸青奇怪，師父今日怎麼起來得比往常遲的時候。
忽然間，他感覺到，周圍空間的靈氣，正躁動起來，快速地向某個位置聚攏。
而那裡，正是師父所住的帳篷。
「師父這是突破了？」
陸青十分驚喜，立即停止練拳，來到師父的帳篷前。
在他的神魂感應中，這方圓一里左右的靈氣，都被牽扯聚攏過來，沒入帳蓬當中。
而帳篷中，一股強大的氣息，引而不發，甚是驚人。
過了一會，帳篷內的氣息漸漸消弭，回復平靜，門帘揭開，老大夫走了出來。
看到老大夫的一剎那，陸青眼睛一亮。
只見師父氣息飄渺，捉摸不定，比之之前，多了一分奇特氣質。
「師父，你這是突破了？」
「不錯。」老大夫點頭，「數日參悟，僥倖有所收穫，終於能做到將靈氣吸納煉化，練出一縷靈力來。」
陸青聞言，心中大喜。
他當即開啟異能，凝神向師父望去。
平日裡，出於對師父的尊敬，陸青很少會動用異能查探他的信息的。
不過師父這次突破，非同小可，他還是忍不住查探一番。
然後他就看到，濃郁的金色異能之光，自師父身上浮現。
【陳松清：醫術精湛，心地善良，受人尊敬，一位十分不錯的老醫師。】
【修為：先天小成巔峰，水火兩系屬性真氣。】
【身懷功德之力，可趨福避禍，福緣深厚。】
【悟性驚人，先天領域小成。】
【領悟水火相濟意境，掌控水火兩系先天真氣，相融相濟，修行速度大漲，威力大增。】
【道基初顯，身懷水火兩系靈力。】
果然是練出靈力了！
而且不但修煉出靈力，連同修為，也突破至先天小成巔峰了，距離先天大成之境，也不過一步之遙。
「師父，你感覺這靈力和先天真氣之間，有何不同？」陸青問道。
老大夫沉吟了一會。
道：「從威能上說，靈力比之先天真氣要更強一籌，當然，修煉難度，也要更大。
而且，或許是天地變化了，我能夠感覺到，靈力與天地法則之間的聯繫，要更密切一些。」
「原來如此。」陸青點點頭，若有所思，「那位逍遙散人曾在他的隨筆中有言，靈氣枯竭後，天地就出現了桎梏，武者修煉，最多只能修煉到先天圓滿之境。
再想往上突破，就千難萬難，幾乎不可能。
如今天地變化，靈氣復甦，師父你卻感受到，靈力與天地規則聯繫密切。
想來，我們將來若想突破至先天之上的境界，還得從靈力入手才行。」
說到這裡，陸青又想到李維天。
李維天當年從玉化洞室的陣法符文上，參悟出了更高一層的境界，最終冒險沖關而死。
當時，李維天還十分不甘，認為若非他年輕時與人爭鬥，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如果再給他多一點的壽命，參悟透徹玉化洞室中的符文的話，他必定能成功突破，踏入那先天之上的境界。
現在看來，那不過是李維天的錯覺而已。
天地桎梏，註定了他就算領悟到那一層境界，也無法真正踏足進去。
不過李維天至死都不知道這個真相，也不知道這對他來說，算是幸運，還是不幸。
「師父，那你現在同時身懷先天真氣和靈力，對你有沒有影響？」陸青忽然想到一事。
「暫時還是無礙的。」老大夫搖頭，「不管是靈力還是先天真氣，都是由我修煉出來的，沾染著我的神魂意志，完全由我掌控。
兩者同根同源，並不會衝突。
甚至，我還能隱隱感覺到，等到我將【離水吞息法】領悟更精深些，還能以先天真氣餵哺靈力，讓靈力快速增長，並不會損傷我的修為。」
「竟然還能如此？」陸青的眼睛一亮，「如此說來，豈不是說，哪怕如今靈氣尚未濃郁，師父伱依舊能快速突破，達到鍊氣圓滿，踏入築基期？」
不對！
不過陸青很快就反應過來，覺得不對。
如果真這麼簡單就能解決靈氣匱乏的問題，那當初逍遙散人就不會那般絕望，修仙時代那些強大修仙者，也不會煙消雲散了。
「那有這般簡單。」
果然，老大夫笑道：「人是依託天地而生的，哪怕是我們修行者，也是如此。
如果我現在轉化先天真氣，化作靈力，快速提升我的鍊氣修為。
短時間的確沒有問題，但時間久了，就必定無法控制體內的靈力往外散逸，因為天地規則，還未變化成長到那個地步。」
「我明白了，這就好比人處於乾燥酷熱的荒漠當中，就算喝再多的水，但因天地水汽的匱乏和炎熱的環境，終究還是會散盡的。」陸青恍然大悟。
老大夫頷首：「雖不大恰當，但道理是大差不差的。」
這麼說來，上古時代那些強大修仙者，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消失的。
因為天地變了，再也容不下他們那般強大的修行者。
跟師父聊了一會之後，陸青有了不小的收穫。
同樣，師父的這次突破，也是一個不小的驚喜。
這樣一來，他們接下來的雲州之行，就更加穩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