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靈魂修行
周寧讓幽獵大號狠賺一波經驗的企圖，沒能徹底得逞。
但也讓幽獵直接升到了62級。
正如他之前猜測的那樣，對照本世界超凡體系的等階，系統每30級，是一個大跨度。
如果說第一個30級、是從練氣到築基，那麼第二個30級就是築基到金丹。
只不過，這個世界的超凡者圈子裡，貌似並沒有這等清晰明了的等階劃分之法，也沒有練氣、築基、金丹、元嬰之類的說法。
至少周寧尚未見到過，並且很肯定太上教這樣的古老傳承，使用的不是這等說法。
他覺得，即便有，也是小圈子裡的講究，而非通用。
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系統的等級劃分，就讓他很有優勢。
比如魔屠子，人雖然掛了，但系統對其的分析並未終止。
最終確定，等級是94級。
必須說，他這次能贏，算是很典型的選擇大於努力。
另外可以說，他的人品、運道也不錯。
否則等級跨度如此之大，光是大量的Miss，都能讓他飲恨沙場。
大風險、大收穫。
幽獵在完成這次升級後，系統給出了提示，幽獵當前的等級上限是64級。
再想提升，需要符合兩個條件。
1，角色靈體等級提升。
2，系統版本升級。
這讓周寧有種新遊戲發售購買後，終於趕上了那一小撮頂流玩家遊戲進度的既視感。
「嗚嚯！至少一周目結束前，不用太肝了！」
換一種說法，就好比玩魔獸世界，先把角色等級肝到當前版本所允許的上限。
然後，日常、滿級五人本、大秘境、團本……豐富多彩的遊戲玩法，這才跟著來了，等級未滿之前，那是小號中的小號。
啥時候滿級且混了至少一身當前主流史詩級裝備，才算是合格的大號，才真正有資格跟其他玩家進行線上線下交易。
遊戲人生，人生如遊戲。
這個世界又何嘗不是如此？
他之前、不就差點被其他超凡者、當做玉霞子的馬仔走卒麼？當時還是開著白骨法身這一等級最高的號。
這次擊殺魔屠子，白骨法身立下汗馬功勞，或許是因為這次單挑含金量夠高，等級直接升到65。
不過，因果誓約的懲罰也來了——人物角色等級直接鎖死。
對於其他超凡者而言，這懲罰不可謂不重，直接被斬了道，再也不可能有所寸進。
但對他，反正他覺得也就那樣。
本來就是苦力號，65級不算低，還能發揮餘熱很長時間呢。
根據系統反饋，他得知，實際上因果誓約的懲罰，本來遠不止這一點。
可以說，是誓約的具體條款，坑了魔屠子一把。
主要就在於，他違約的時候，魔屠子已經空血了。
空血就意味著死亡，實際上卻沒有死。這個狀態的確是特殊，特殊到因果誓約都無法按照常規去核算。
尤其是魔屠子最終也沒能成功把他的底牌手段變現。
幽獵出現補刀，補的是空血狀態的一刀，而且角色託管給系統後，從因果誓約的法則角度看，無論靈肉，都與當時的白骨法身沒有角色上的關聯，是兩個人。
當然，行為上是有關聯的，畢竟是白骨法身投擲了信道發生器。
最終，幽獵的行為，被判定為搶人頭。
具體是惡意搶，還是白骨法身故意送，因果法則沒有主觀意識來進行這等細膩的判定。
並且因果誓約也沒辦法做到毫無疑惑的鑑定信道發生器的作用。
幽獵能通過信道發生器，出現在已經被封鎖的決鬥場中，就意味著這次傳送，在技術嗶格上，已經超越了誓約封印的技術嗶格。
因果誓約只能進行最低檔次的因果關聯。
又因為魔屠子當時已經進入薛丁格的貓的生死不明狀態，同樣，因果誓約只能進行最低檔次的因果關聯。
於是懲罰是最低一檔。
而哪怕是最低一檔，作弊殺死真人級超凡者也是不爭的事實，影響很大，懲罰效果自然不會太輕。
無所謂了，總之幽獵當前等級上限基本探底，這就是最大收穫。
短時間內，幽獵不用再涉險摸魚了。
剩下的一級半，利用蟲兵蹭蹭經驗，也足以熬出頭。
白骨法身直接封頂，甚至跨越了64，來在了65級，一大一小兩次技能天賦給予，美滋滋
不過等他看到60級給出的天賦後，頓時就有種造化弄人的趕腳。
原來，白骨法身60級，獲得了一次『徹洗轉正』的機會。
就仿佛遭遇了網遊常見的內測、公測不封檔。
哎喲喲，多好的機會吶！
俗話說，小曲好唱、唱好難。
這Rougelike風的白骨法身，恰恰是那種上手容易，但想要打出高傷害，十分吃技術和膽量謀略的類型。
試問，這樣的角色，對於那些覺得自己的遊戲水平還行，狀態好就有可能秀出專業級效果的玩家來說，不就是千金馬與伯樂麼？
結果……
天不助我收此號，萬古如長夜啊！
好吧，人心貪慾無窮時，得隴望蜀是常態。
周寧懷疑，系統是特意多給了這麼一條選擇，來膈應他的。
然後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故意將成長之路設計的九曲十八彎，以彌補直接51級接手的等級虧欠。
不管怎麼說，這個號還是有點希望的。
這個希望，就是白骨羅漢儀式。
貌似從五十五級開始，技能天賦就成了多選一。
幽獵大號那邊也是如此。
只不過，幽獵大號如今已經觸發了白嫖一次洗號的機會，偏偏又沒有什麼必須幽獵號扛梁撐天的危急事件。
既然如此，他自然是不急著敲死技能體系。
萬一後面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就可以讓幽獵進行針對性的技能天賦選擇，從而取得克敵制勝。
60級大的層次提升，白骨法身只給了一天賦、一技能。
天賦三選一，他選擇了另一種有望升級的天賦選項：
一將功成萬骨枯：每個被該角色殺死的擁有骨骼的生物，都會提供1份骨素。
每收集1萬份骨素，殺生骨等級等級提升1級，攻防提升10%。
殺生骨最高等級99級，成就殺生舍利，激活白骨羅漢儀式。
周寧點評：此號能不能變廢為寶，就看它了。
他沒打算通過殺人來完成這等殺生積累。
而是打算嘗試養殖小龍蝦！
外骨骼也是骨骼嘛，香辣小龍蝦，我超愛吃！
以後就讓退下來的白骨法身當個託管廚子好了！
當然，這是玩笑，小龍蝦多半是不成的，但可以刷蟲子呀！
玩過｛暗黑破壞神III｝的，誰還不是個刷子來著？
肝成了習慣就不苦，將來探察清楚蟲巢後，有空就駕馭白骨法身去刷刷蟲子，就當玩｛孤膽槍手｝解壓了。
60級給出的另外一個技能三選一，他選擇了『骨矛投擲』，彌補遠程打擊能力不足的短板。
骨矛投擲： 2秒蓄力，500%傷害，66層貫穿效力，每層消耗跳一次傷害。
附註：骨矛自行煉製，攜帶上限九根，原料決定骨矛附帶效果。
周寧點評：超凡豪華版手投式軌道槍。誰敢正面扛這一矛，我只能喊66！
既然將來準備當刷子，那麼要做做全套。
為此，65級，周寧選擇了詛咒光環。
詛咒光環之骨老肉：半徑15米-1000米，在此範圍內，被標記單位，持續遭受咒骨之腐效果，氣血漸增式消耗，每10秒1跳，超出範圍，詛咒效果迅速回落，直至清零。
被咒骨之腐殺死的目標，85%的概率成為骨片爆彈，可以被激活引爆，3%的概率轉化為骨怪。
周寧點評：主要是這個光環的範圍惡意十足，要麼就在白骨法身平A的範圍之內，要麼就滾出千米之外。
躲在千米之外就沒事了麼？
怎麼可能！
還有招骨色骨香呢，專門針對那些雲山霧罩陣道流、藏頭露尾遠攻流、猥瑣詭秘風箏流等戰術流派的傢伙。
當然，也不是沒有短板。他本尊靈魂羸弱，就是最大短板。
一想到這個，他的好心情就立刻去了大半。
實際上他也知道為什麼靈魂羸弱，畢竟系統有過一些簡單提示。
按照系統的說法，靈魂的成長跟軀殼成長在模式上是一樣的，都需要質和量的提升。
這裡的質量，並非常規意義上的質量。
質指的是經緯綱領，就像電腦建模時、由線條勾勒出的框架。
這個框架，叫做器。
器量，大器晚成……以器來描述人的性情、認知格局，古來有之。
而構成器的經緯線，就是質，通志，意志的志。
意志堅韌，就等於經緯線堅固、承受力更高，然後才能容納更多的魂力，這就是靈魂強大的本質。
軀殼也類似，修行所指的經絡，這個從生物學的角度，是找不到的，也不應簡單的用另一套血脈體系來理解。
經絡，就是軀殼的綱常，將其打理好，才能兜得住超凡力。
他的意志一直都不夠強大，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金手指帶來的遊戲模式，對他的意志，基本起不到鍛鍊效果。
所以說，使用金手指，也是有代價的。
欺人易，欺己難，心性有沒有得到錘鍊，自己最有嗶數。
如果說正常的人生經歷是對心性的鞭撻，那麼遊戲模式的人生經歷也就是按摩的程度，最多滴個蠟，沒辦法再高了。
爐溫不夠，能指望淬鍊出鋼鐵？
鍵盤愛國者，真箇下場，能象那些先烈般鐵骨錚錚？
他現在之所以還能通過養魂玉、點點滴滴的增加魂力，主要是在吃老底。
說白了，就是前世人生所經歷的那些，尤其是記憶深刻、飽受毒打的那些。
當然，挨打不是關鍵，關鍵是足夠深刻。
但反映在現實中，往往是挨了足夠的打，才能深刻。
人性本賤？
周寧不信這個說法，至少不完全信。
人是善忘的。這是大腦生理機制中的自我保護機制。
以善忘，來減少大量信息引發的困擾和持續痛苦，從而避免承受不住，激發自毀情緒。
所以過目不忘，被稱作超憶症，是一種病。
所以，得此病症的，在被人羨慕的同時，往往飽受雜念浮生、不得安然、抑鬱等精神疾病困擾。
而靈魂修行，主要就是管理自己的記憶、約束自己的念頭，以深刻而又可控的記憶信息為原料，搓成一根根意念的繩索，這就是意志的經緯。
他的邪獸人分身，目前的煉魂修行，主要就是在幹這個。算是開發他的固有資源。
等都完成了，也就等於將家裡的礦挖光了。
他現在每三天，就要回到邪獸人分身的軀殼中，承受一次修煉的改變。
那感覺，很難描述，總之就不好受，他寧肯被人揍一頓。
他也可以選擇隔的更久上身一次，但若是那樣，承受的痛苦就會倍增。
他擔心，擔心一旦虐待過量，心性會扭曲。
他也由此，對蜀山白眉那句『我輩修行者，最忌貪婪急進。』有了更為深刻的認知。
就是說心性修行的，這意志之繩搓不好，兜不住磅礴的魂力，很容易崩潰，就會走火入魔，墮惡黑化。
因此，哪怕是系統，也不會給出能讓靈魂快速成長的法門，邪門外道大約是有的，敢練麼？
再說回邪獸人分身的煉魂，或者說，記憶梳理。
以他的理解，該工作，就好比從一個雜亂無章的大的信息文件庫調出一部分文件，然後進行歸類分揀、以及閱覽定性。
某些無價值的信息，就徹底抹掉。
那些低價值的信息，則進行並類處理。
意志強大的本質，就在於『堅定不移』這四個字上。
如何才能堅定？明曉開悟，得理。
如何才能不移？盡知不惑，得據。
有理有據，自然堅定不移。
而再具體到細節，比如，揪出自己三歲時的所有記憶，念頭一動，三歲，記憶索引關鍵詞，A\B\C\D相關記憶都出來了，沒有的就是真沒有了，主被動刪掉了。
這條信息鏈，就是梳理出來的，健康的，能作為凝結意志繩索的基線的。
心魔也很難對其下手，因為一切都已經清晰明了，沒有存疑。
而認知的加深，信息脈絡的完善，則是另一個概念。
還有就是純化工作。就好比將一本小說，精煉成千把字的文言文，這是種帶有加密操作的凝聚，有效的降低了信息臃腫的問題。
總之，心性修行的本質，就是信息處理。
邪獸人分身那邊處理完一部分，他就回去，用複製粘貼，替代原本的相關部分。
在這個過程中，大腦會自行進行更改信息關聯，由於有大量的運算發生，因此他會感到不適。
這就好比性能不太行的電腦，後台大量運算時，做什麼都會感到卡頓。
一次性替代更換的數據量太大，太痛苦受不了，還有可能宕機。
而回去的太頻繁，消耗又有些大。
最後就定為三天一次。
雖然也挺不舒服的，但這已經算是代價最小的一種成長方式了。
僅僅是一些可控的苦楚和疼痛，就換來了確實的成長。
不累，也沒有什麼後遺症，這樣的修行，且行且珍惜吧。
而另一方面，他前世積累的礦，正在逐漸被挖盡。
用正常的人生視角，品味這個世界的酸甜苦辣？
不，太悲催了。
他寧肯通過選擇較為和緩的方式，積累『煉魂礦料』也不願再挨什麼毒打了。
「慢就慢點吧，我這心靈呀，在經歷了前世種種後，其實已經煙燻火燎不剔透了。
再放在火上猛烤，不是徹底變黑，就是裂開。
索性照著現在這個趨勢，我只要不橫死，壽元應該能超過普通人很多，所以不應該太心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