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遇襲
周寧早就臆想過，這個世界的智慧生命們，發生團戰，會是怎樣的景象，是不是也象漫威公司在｛復聯4｝中那般，技術很先進，戰術理念卻仍舊停留在活力社團菜刀互砍的層面。
事實證明，他猜錯了，至少也是猜錯了一部分。
當隊伍遭遇突襲時，以周寧的角度，覺得很有玄幻版飛彈的既視感。
根本就沒看到始作俑者，也不曉得是劍修，還是箭術大師，突然間就箭如雨下。
有箭、也有劍，型號各異，象驟雨，又似洪流。
其落下的軌跡近乎垂直，雖然還算不得遮天蔽日，卻也勁急凌厲，威力不凡。
『吱吱』的哨聲自將車上擴散，瞬間傳遍全軍，行進中的官兵們紛紛舉盾。
與此同時，陣車也及時發威，有形的光波擴散，所有官兵的盾牌上都泛起一片金色。
而另一輛陣車，則打出一團金光，金光在空中生成半透明能量護盾，如幕如傘。
箭雨與光盾率先交鋒，就像鐵水砸到了地板上，光花四濺。
但箭雨中還有爆炸箭！
『轟轟轟！』光盾被炸的晶瑩亂射、流光溢彩。
箭雨穿梭而過，繼續飛墜。
搭弓射箭，『嘣！』比成人拇指還要粗些的箭矢、裹在幽青色的光芒中，螺旋擰動，入空不久，展開六條刀線，宛如撐開的青傘。
部分箭雨與這青傘對上，『喀啦啦！』箭矢、飛劍被絞碎成渣。那效果跟｛五軍之戰｝中，矮人對付精靈箭雨的手段差不多。
周寧的這一箭，也只是解自身之厄。
以射鵰弓的特性，緊急時刻，他也就能射這一箭。
箭雨急墜，嗤嗤有聲，與官兵們密密拼接如龜殼的盾牌交鋒。
盾以椆木為主了，蒙銅皮以鐵箍封連，再加上超凡Buff的加持，周寧覺得，怎麼也能跟地球現代的裝甲車防護力媲美。
然而這些箭矢與之接觸，大多發出了如中敗革的『噗噗』聲響。
周寧注意到，好多人的盾牌都被射穿。
但箭矢的力量也基本耗盡，徹底穿個洞，然後還能對人造成殺傷力的，他沒見到。
可即便如此，也仍舊堪稱兇狠，不少人持盾的手臂比射傷，甚至扎穿。
比之更倒霉的，自然是先被爆炸箭矢炸過的。
爆炸相當程度的抵消超凡Buff效力，同時，還能一定程度的破壞群防禦陣列。
軍士被炸的東倒西歪，後面的箭雨自然不會客氣，頓時就有了死傷。
周寧這邊也有些遺漏箭矢落下。
不過魘哨自帶防禦能力，有光符在空中自動生成，迎上箭矢，與之同歸於盡。
這種宛如微型攔截飛彈、可自動尋找目標的光符固然神異，可更讓周寧感興趣的是其觸發機制。
為什麼他射出的箭矢就暢通無阻？
「這軍伍法器載具，有意思的細節還蠻多的。」
周寧還注意到，其他車輛，也有這種凝結光符、迎擊箭雨的功能，而不是被動的靠車輛的鐵甲防禦。
第一波箭雨剛落，第二波箭雨已然覆蓋而來。就好像疾風送驟雨，一陣又一陣。
不過這次，陣車那邊的應對之法，明顯有所精進。
就見兩輛陣車幾乎是同時射出梭形火光，這火光入空後不久，便化作展翅火鳥，『唳！』鳴叫著化作火沖、廣角錐形放射。
而被這火鳥的艷艷紅光照射過後，那些箭矢便開始表演『強弩之末，其勢不能穿魯縞』的效果，七扭八歪、綿軟無力，落在盾牌上，竟然只能彈落一旁，也無法觸發爆炸。
「看來，在這高魔世界，哪怕是軍陣廝殺，本質也是超凡技術的對抗！」
又過了片刻，兩團籃球大小的光球自陣車中飛起，一團似烈火，一團如寒霜，相互合一後，頓時散發出熾亮光芒，先在空中懸停了片刻，然後朝著東面的一座石山飛去。
那石山距離這邊怎麼著也有兩三公里遠，光球越飛越快，前後也就不到兩分鐘便轟在石山上，就見石山自半山往上，發生大爆炸。
這爆炸的效果，跟周寧前世見過的打眼兒放炮炸山的效果差不多，能明顯感覺到，山崩石烈，如雷轟鳴，炸過之後，那山體明顯被狠狠的挖去了一大塊兒，尤其是山頭。
周寧有些口乾舌燥，他想的是，如果他面對這種既可自行懸停，又能主動尋蹤的打擊，要怎麼活？
「所以說，得多練號啊！一條命在江湖上浪，是真不保險，指不定啥時就領了盒飯！」
石山被炸之後，便沒有新的箭雨襲擊了。
周寧琢磨，這應該是打掉了『眼』。
石山那邊之前恐怕是架設著某種觀察設備，從而能超遠距離測算麒麟軍的位置和行進速度，進而有了這一撥箭雨打擊。
而這種設備在測距定位時、又或引導箭雨時發出的波動，被隊伍中的施法者發現了，於是便加以摧毀。
「就是不知道對方的這觀察哨，是一早就布置的警戒體系中的一環，還是針對性的臨時布設。
若是後者，便意味著風營的這次行動，已經泄密。
更壞的可能，則是敵方有某種強力技能，能更好的探察己方的動向位置，從而現行布局。
比如，能利用牙牌的定位功能。
這軍伍中只需有一兩個內鬼，就能監控整隊人馬的行進位置。
人員良莠不齊，易混入奸細，這麒麟軍，唉，有得便有失啊！」
陣車摧毀石山的同時，隊伍暫停行進，醫士們出面治傷。
周寧人在高處看的真切。
可以說，基本上是兩個極端。
要麼，當場治好，看著恢復了正常，至少行軍趕路是沒問題了。
要麼，不治身亡，走專門的流程火化及超度，遺物則打包放進一個骨灰盒般的匣子裡，用於立衣冠冢。
火化超度的習俗，周寧到是知曉。
黑暗世界，不火化，易發生屍變，無論是邪屍，還是魘屍，都比他記憶中的殭屍更恐怖。
不超度，易生魘物，很多的魘物，就是基於靈體誕生的，比如說飛魘，就是典型的荒魂異變。
當然，具體情況要具體說，象他曾隸屬的狩獵小隊，血肉軀殼基本被啃食殆盡，靈魂也被吞噬了。
但這也算是滋養了黑暗邪穢。
而大乾官方，在處理這類事務時，一貫表現的鐵血無情，軍方更是執法嚴格，簽署的合約中就有著名……
治傷的過程中，周寧還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就是有一部分傷勢看起來不輕，卻被迅速治癒。
代價是迅速衰老，毛髮稀疏。皮鬆肉懶，甚至起了老年斑。
周寧一下便明白了，醫士們的治療效果之所以這麼好，除了超凡手段確實給力，也跟大量燃燒患者生命，耗損壽元有關。
相比於狩獵隊，軍隊在對待人命方面，的確是更加冷酷。
「難怪荒野廣大，藥鋪中養生增壽吊命的藥材，卻是奇貴……」
周寧先後在府城和縣城的藥鋪中，粗略的掃聽過藥材的價格。
藉助系統，他不是能玩農場物語麼，便想掃探一下、看種植什麼樣的經濟作物，更划算。
結果發現人參之類的藥材，價格貴的離譜。
如今算是徹底確證癥結所在了。人體如囊命如水，在這個超凡世界，生命能榨取，便能賜予。人們對『命』的認知，跟地球人的觀念還是有初入的。
「所以說，好勇鬥狠敢玩命，也不全是生存環境太過黑暗壓抑的鍋，還因為它的確可以抽取注入。」
周寧隨即又想：「要這麼說，那本經系統改良的《奪氣術》，效果雖然一般，但副作用低，怕也是一經問世，就會掀起腥風血雨……」
周寧覺得，他對系統出品，有了更清晰的理解。
也有些後怕！
被誰誰誰占了便宜，倒還是次要的，自己不以為意，結果惹來殺身之禍而不自知，那就太蠢了。
趁著軍伍略作修整，周寧讓人找回了他射出去的那支刀線箭。
他之前射這支箭，技巧其實是次要的，主要是這箭屬於法器。
落在有心人手裡，能拆出不少情報。
魘車除了他，還有三名軍士，兩名馭師，一名勤雜。
刀線箭加裝了磁石，只要清楚大略方位，結合類似磁力指針的小玩意，勤雜很快便將之找回。
停留半小時後，軍鼓聲響起，隊伍再度開拔。
周寧也是首次來這一帶，只知是少人問津的荒野，不曉得風營來次，是為了什麼。
午時休憩，就著熱水吃乾糧。
便在這種情況下，新一輪的襲擊突至，從地下！
地皮抖震中，宛如竹筍的植物突破土層，疾速生長。
一些反應快的，已然在拔刀砍伐。
可這一砍，發現還真就如同竹子般，是中空的，毒綠色的濃煙從中湧出。
人們紛紛戴面具。
這面具主要是為了降低夜間作戰時，魘物吸引概率的。
但確實也有防毒面具的功能。
黑暗荒野非常危險，瘴毒常見，無論是軍人，還是獵民，『防化』意識都很強。
然而這次的毒煙，貌似主要是為了遮擋視線，製造混亂？
反正周寧注意到，儘管陣車那邊的反應也很快，形成的人造風潮，一連四波擴散，試圖吹散毒煙，可實際效果並不好。
便在這樣的情勢下，地矛出現了。
突刺時如槍捅矛插，之後又軟化如蛇盤藤纏，其上還有稜錐形狀的短刺，隨著勒緊而錐破甲具，入肉吸血。
這次突襲，很多人中招，更麻煩的是被『中央開花』，整營人馬都亂作一團。
依舊是陣車發威，繼第一波應對失效後，第二波超凡術法很快發動。
『咚！』的一聲巨響，仿佛直接砸在了人的心上，響聲之後半天，都讓人覺得心臟砰砰跳。
周寧知道，這多半是施法過程中，混合了超凡力量的強大精神能量散逸所造成的。
畢竟施展法術時，很難做到完美控制，而陣車的增幅效果，可沒有鑑別之能，
隨著這一聲巨響，大地就如同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石子，頓起漣漪。
土浪翻卷擴散，周寧身在高處，看的尤為清晰。
這土浪固然令麒麟軍人仰馬翻，卻也象翻草皮一般，將突襲的詭異植物翻了個底朝天。
這些妖植，有著紅薯般的塊莖根須，形態宛如放大幾十幾倍的人參，毒煙杆、矛刺藤，都是其毛髮。
這不禁讓周寧想起了｛哈利波特｝中的曼德拉草。
一波『大地浪潮』，不但將這些邪植的主體從土下翻了出來，還將之震暈了。
麒麟軍最基礎的也是老兵，戰鬥意識不差，紛紛使用兵器劈砍捅刺，一時間，綠血噴濺，腥臭刺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