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守夜人
周寧跟著蒙崞來在營門口時，已然有四人候著了，其中一個還是位妹子。
看清這四人的裝扮後，周寧的第一感覺是：「原來，我的同行是這等風儀！」
人家四個的風格賣相，基本是統一的，全都鬼氣森森。
當然，具體各有特色。
有黑煙裊裊的，有黑霧包裹的，有無煙無霧、但看起來不像個活人的，妹子更絕，邪氣凜然，毒綠色的光芒就像河水鱗波一般緩緩在身上流轉，一股子腐海女妖味。
又等了片刻，聯袂來了四位監考者。
蒙崞道：「一對一，目標沈家集，你們隨意。」說著跟另外四人瀟灑的一甩斗篷，然後人就徹底消失了。
妹子煙視媚行的看了周寧一眼，一邊婀娜的接近一邊道：「小哥哥，我們做個伴好不好？」
「對不起，我練的是童子功，不能破戒。」
「但作伴跟破戒有什麼關係呢？」
「我娘告訴我，不以結婚為目的男女交往，就是耍流氓。」
「噗嗤！」隱身的考官，有一位沒憋住笑出了聲。
妹子在風中凌亂了片刻，『嘁』了一聲走開了。
「沈家集……」周寧很快從土著周寧的記憶中搜出了相關地址。
距離朔隆縣最近的一個鎮子，不到四十里地。
以他的腳力，午夜之前，輕鬆走個來回。
從腰包里摸出個面具往臉上一扣，周寧便大步離開了營火光焰照亮的範圍。
「……」
考官們，以及四位同行，都很無語。
周寧的準備工作，在他們眼裡，簡直形同兒戲。
那個面具，已經不是邪眼面具的全臉款式，而是象電影｛紅場飛龍｝中的半臉面甲。
此等不遮掩口鼻呼吸的面甲，對掩蓋『人氣』半點幫助也無。
周寧也沒有戴頭罩，腦袋作為人體最大的發熱器官，就那麼暴露在外，頭髮也沒的文章可做，太短了。
更別說手、脖頸，都有皮膚暴露在外。
再看四人，都是全覆蓋式的面甲，其中兩人還是『豬鼻子』款，看裝備的相似度，貌似兩人是兄弟。
妹子沒戴頭罩，但她的小辮子編入了符繩，從而可以令身上的毒綠光芒，在頭髮上也流淌。
還有，四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發光部位。
妹子是全身如鱗波流走。
兩個豬鼻子，都掛著小符燈，牙籤筒般大小，內中的光團有拇指肚那麼大。
那光芒釋放出來後，大部分被引導，滲入裹身的黑煙黑霧內，仿佛一層底色，令兩人看上去玄奧特質濃郁了幾分。
最後那人，則是有一個發光的項圈，項圈本身散發的是微光，但內中有一個相對亮很多的光團，不停的跑圈兒。
這些，都是變相的命守。
再往細了說，表達千萬種，規則顛不破。無論他們有什麼秘法或天賦，作為一個活人，其命其魂，都離不開代表陽力的光明守護。
而周寧，至少表面上，完全看不出這種規則的體現。
這起碼說明，周寧使用的命守之法門，更加高明。
很快，新的差異出現了。
四人，都是有路走路，無路才走荒野。
周寧是定下目標後，走兩點間的直線。
這可苦了他的考核者，也就是蒙崞。
蒙崞沒有利於荒野生存的天賦，周寧走的四平八穩，毫不費力，蒙崞卻深一腳、淺一腳。
另外，周寧的幽月體質，完全可以劃為黑暗生物的類別。而幽能，又是魘物本能畏懼的一種力量。
因此，大部分時候，魘物即便跟他狹路相逢，也是躲著走。
蒙崞卻需要適當的躲避魘物。
畢竟行走之時，隱身斗篷的下沿，是會排出一些斗篷內的氣味的，尤其是人出汗之後。
而更讓蒙崞驚訝的是，周寧面對林子，竟然也是試圖直接穿越。
這導致蒙崞都不敢繼續監考了。
林子裡晚上有類似食人植物、但兇險程度更高的魘物，這些魘物往往不能挪地方，但若是闖進其領地，那就真的很危險。
最終，周寧繼續用走的，而蒙崞用跑的繞路，過了這片林地。
等到了沈家集，蒙崞忍不住問：「以你的天賦，面甲意義何在？」
「更好的視物。」
蒙崞隨即表示，周寧的考核已經結束，可以去休息了。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項圈男』並未出現，也不曉得是被淘汰了還是怎麼地。
豬鼻子和妹子，氣色也不是很好，可能是受了些傷，但應該不算嚴重。因為兩人吃東西還算香甜。
就周寧所知，若被魘物傷到，稍重一些，就會在體內淤積毒素，這些毒素會令胃酸變質，被太陽一曬，便大口大口吐腥臭的黑水……
吃罷早飯，周寧便跟這三位同行分開了，他們都留在了沈家集兵站，而他則隨一隊人馬返回了朔隆縣軍營。
這隊人貌似是完成了集訓的老兵，年紀普遍在三十歲往上，神態從容放鬆，但紀律性很好。
這是周寧第一次見這個時代的軍人，比他預想中的要強，已然有近現代軍人的風範。著讓他微感詫異，細想又覺得理所當然。
據他所知，這個世界第一流的軍伍，是道兵。
道兵就講究個通力同心、萬千如一。
那麼有這樣的至強模板，其他的軍伍都儘可能的往這方面靠，紀律自然是狠抓的一項。
另外，也確實有實際需要。只是好勇鬥狠+簡單戰陣，可應付不了超凡的對手。
也只有強調紀律，儘可能的將眾力擰成一股繩，才堪一用。
抵達軍營，簽署僱傭協議。
麒麟軍對人才還是很厚道的，走流程簽了一份僱傭合同、一份誓約，還額外簽了一份優先權合同。
僱傭合同到期後，如果周寧仍打算端官家的飯碗，那麼組建這支麒麟軍的核心小組，有權力將他吸納收編。
簽了這優先權合同，就算是預備役的自己人了。
象很多軍伍一樣，對於真正的自己人，往往會有額外的照顧。
這種照顧體現在方方面面。
比如衣服甲冑，周寧領到的就不是成衣，而是量身定做。
這是軍官才有的待遇，專業軍士、什長都沒有，要從隊長開始才有。
麒麟軍的軍服是花色勁裝，有那麼點早期迷彩服的意思。
周寧也不曉得麒麟就是這麼個配色，還是有人意識到迷彩的價值，而加以應用的結果。
他的軍裝走軍官系，跟尋常兵士的有不少差異。
兵士們的帽子、護臂、腰帶、綁腿、靴子，都是布質的，他的是皮質的。
兵士們的衣服包邊，以及外側褲線，是灰色的，他是黑色的。
有意思是，除了他，他沒再見過誰的包邊和褲線是黑色的，軍官都是彩色的，具體好像是黃綠青紅紫次第往上排。
而且他領的軍牌，嗶格也略高，甲一！另一面則是遒勁的『守夜』二字，也不曉得是出自誰人手筆，銀鉤鐵畫，看著就帶勁。
甲字一號守夜人，享受基層軍官待遇，這就是他現在的職位。
個人軍備到位比他想像的要迅速。
做衣服都用的是超凡手段，雖然不像他的萬物皆可搓那麼流氓，但也稱的上是自動裁剪、飛針走線、立等可取。
甲冑倒是沒這麼誇張，但從時效角度看，結果卻是差不太多。
就差最後幾個步驟的半成品甲冑，根據身材尺寸微調之後，便見符籙像是導火索般一燒，甲冑表面光芒流轉，隨即便徹底定型。
另外，其細節講究還挺多，比如裝飾，浮凸也好、蝕刻也罷，這些結合了裝飾和實用（符文）的印花，只有軍官才有資格使用。
具體的款式，以及裝飾的位置，都是有講究的。
比如低級軍官就之能溜邊，諸如雲紋之類的圖案就不能用，高級的那就隨便了，將甲冑整的象飛魚服那麼花里胡哨也可以。
周寧也很想用符文，又實用又美觀，但級別不夠，花費也不菲，只能作罷。
一扭臉兒，系統也推出了此等『雕花』服務，周寧心中頓時平衡了，還是系統爸爸貼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