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樹人不是人,老葆沒吃飽
王信道:「沒事的,朱瑾仙子,我身上這些東西都是別人借給我的,唯獨這個勳章是我自己得來的,質感如月色般溫潤寧靜,送給薔薇妹妹正好。待我下次去百花宮時,我一定給朱瑾仙子,還有小薔薇仙子再帶禮物。」
朱瑾俏臉上一紅道:「其實我想要你那個蝶簪,但又不知是哪位美女的東西,估計你呀,也是不肯給的!」
「這個麼」王信但覺一陣尷尬不已。
「再見嘍!」朱瑾不顧王信的尷尬,把袖子在空中輕輕一撫,頓時間一朵紅色氤氳花座,浮在天空,朱瑾拉著小薔薇的手一躍而上。
小薔薇道:「樹人大哥哥再見。」
王信趕緊揮手告別。
此時天色已晚,朱瑾催動氤氳花座,輕鬆的繞開了城牆上的旋轉金色碉堡中的守衛,向著遠處而去。
隨後王信但覺一陣溫暖如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王信,我在百花宮等你到來,某些植物園便不要去了吧。」
王信知道這是朱瑾仙子的千里傳音功夫,但是自己不會,說的話也傳不出那麼遠,所以只是點了點頭。
見那團氤氳的花座消失的不見蹤影后,王信才轉過身來,相遇到離別,恍恍惚惚。
心道此時自從角斗場出來,大概過了一個星期了,不知道那些人都在幹什麼?龐轍和三個猴子,又在搞什麼名堂?月映綺羅公主,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還有老山羊人吟遊詩人愁千結,還有小囊犬饕餮,那些囊犬,那些劣獸也不知命運如何。
想到此處,王信忽然想到,老山羊人吟遊詩人愁千結曾經說過,如果自己能僥倖逃脫,便去一個叫萬紫千紅總是春的地方聯絡他,也就是王信認為是植物園的那個地方,朱瑾臨別時候還特意交代不讓他去的地方。
難道這個所謂的植物園有什麼隱藏的危險麼?這幾日三人在黃金城內遊玩時,王信也提過幾次,想去萬紫千紅總是春去游賞,都被朱瑾一再的推脫掉,難道是她已經預測到其中有什麼不可明言的危險嗎我倒偏要去看看。
王信到街邊的酒肆里,有湯有水的吃了一頓飽飯,出來後給遮擋在帽子裡的小奇葩放了放風。
小奇葩的草葉嘭地直起腰板道:
【嘀嗒.宿主,這幾天你和小仙女們玩玩耍耍,快樂的很,把我放在帽子裡,憋悶的夠嗆。】
王信舉起雙手,輕輕的捋了捋小草葉,道:「你看,你在帽子裡待著不是挺好的嗎,再說外面風大天冷,時間長了你也受不了。」
【嘀嗒.宿主,你說的也是有道理。哎,啥時候能到春天啊?我也想出來逛一逛呢!】
「快了吧,已經過了冬至,再過幾個月就是地球上的大年了,小奇葩你也兩歲了,該是大草葉子了,個子也大了。」
【嘀嗒.宿主,好吧,我期盼長大的那一天,能為宿主多進行一點光合作用,多蓄積一些能量,省的宿主現在打誰都打不過。】
「我有打不過麼,我不是挺厲害的麼,打大個子中州戰神烏奎,又打敗了狼巨子那個長嘴巴的傢伙。」
【嘀嗒.宿主,可是你打不過那些猴子啊。宿主啊,你新得到的那本書,你就多多練練啊,省的我老替你擔心呢。】
「哦,原來小奇葩一直在擔心我,看來我的戰力是急需提升。」「嗯有機會就練練那本書上的武功。」王信暗下決心,「小奇葩天冷了,你還是躲起來冬眠吧。」
【嘀嗒.宿主,好吧,我休息了,宿主遇事情機靈一點啊。】
「好嘞。」
王信戴上了帽子。沿街而行,逢人就打聽萬紫千紅總是春在哪?有些人是真不知道,有些人是懶得告訴他。
直到遇見一位大爺,大爺道:「那不叫萬紫千紅總是春,那叫萬紫千紅春滿園,小伙子啊,就你這身裝扮去,不打死你算我沒說。」
王信不解道:「啊?大爺您什麼意思,我去個植物園還得打死我?」
大爺含笑不語,揚長而去。
「算了,我還不問了呢?」王信心道:「我今天走大道,要是找不到,明天走巷路,要是再找不到,後天走胡同,我就不相信,還找不到這麼個地方。」
果然沒走多遠,就見到街邊一座高樓大廈,雕欄玉砌,七彩琉璃的氣死風燈,掛在檐下,隨風輕擺,光輝照耀下,顯出牌匾上的七個大字——萬紫千紅春滿園。
「哦,就是這裡了。」
王信走到近前,沒有邁步進門,而是站在那雕欄下,回憶老山羊人告訴他的暗號。但覺已經捋順,便在樓下朗朗的吟頌起來:
我欲尋芳在水濱,春夏秋冬四時新。
量汝不識樹神面,萬紫千紅只愛春。
念了一遍,只有路邊的行人,被他一驚一乍嚇到,才瞪他一眼,旁人則是不加無理睬,王信不知問題出在哪裡?只好又念了一遍:
我欲尋芳在水濱,春夏秋冬四時新。
量汝不識樹神面,萬紫千紅只愛春。
還不行便念第三遍:
我欲尋芳在水濱,春夏秋冬四時新。
量汝不識樹神面,萬紫千紅只愛春。
嘎吱,二樓的琉璃門開啟,一個風韻猶存的貴婦,濃妝艷抹,滿身的金銀玉石墜子,嘩啦嘩啦的亂響。王信心道:「此婦人裝扮的著實有些用力過猛。」
那婦人站在欄杆處,向下觀望,但見下面的王信有些眼生。
「你敢摘下帽子我看看。」
「摘下帽子有何不敢。」王信便摘下帽子,怕小奇葩凍到了,又馬上蓋住了。
但這一瞬間,那婦人已經看到王信頭上的小草葉了。頓時心中明晰道:「你是樹人嗎?」
王信按著老山羊人教的暗語對道:「我是樹人,那又能怎麼樣?」
婦人用食指一點道:「哦?我知道你是樹人,但,樹人是樹人,可惜你不是人!」
王信道:「那麼說你是老葆麼?」
婦人道:「我是老葆,那又能怎麼樣?」
王信道:「我知道你是老葆,但,老葆是老葆,可惜你沒吃飽。」
王信心想老山羊人愁千結給的這暗號真是奇怪,什麼吃飽沒吃飽的。
這時那婦人一揮手道:「樹人請進來說話吧。」說罷下了二樓,來到一樓把王信接進來。
到了室內,一排排粉色的琉璃燈盞發出曖昧的光芒,晃的王信看不清楚四周陳設。
婦人又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打量了王信一遍,忽然眉頭一皺道:「嗯?我看你臉怎麼紅辣辣。」
王信輕輕撣開眉毛上的一縷頭髮,緩緩說道:「那是因為,屋裡日頭大。」
婦人微微點頭,突然又道:「不對,我看你臉怎麼又黑漆漆。」
王信凜然道:「那是因為,跑了狐狸又丟了雞。」
婦人放鬆神情道:「果然是自己人,你且等我,我找人去招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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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信道:「不需此行。」
不一會一個年輕女子,捧著茶盤進來,倒了一盞茶水,置放了兩味點心。
王信趕忙道謝。
那女子作個萬福,故作靦腆道:「本女名叫小花,公子有何吩咐,儘管說來。」
王信沉思良久,但覺老山羊人沒告訴這句話,怎麼對?只好自己揣度,他緩緩站起身來,食指戟指小花道:「小花是小花,可惜你可惜你.可惜你是個小野花。」
小花一陣怔愣,又見王信的嚴肅樣子,仿佛就要見責於她,嚇的連呼帶喊的跑了出去。
不一會那中年婦人,轉回來道:「公子恁地情急,羞辱了我家魁首花兒。」
王信急道:「少說些暗號吧,我對不上,我此行只想問問老山羊人愁千結,那個吟遊詩人,他有沒有來過。」
婦人聞聽,才真正明悟道:「我當你是誰,暗號對的這麼生疏,原來是那老山羊人的朋友,這個吟遊詩人好久沒來這裡頌吟了,我們倒是有些想他了。聽傳聞說他在角斗場上出了事情,恐怕是被抓住了。但我是不信的,中州人都識得他,雖然他老了,又沒有犯下什麼大錯。誰還不給他幾分薄面。」
王信聽的明白,便道:「既然他不曾來,或許便是陷於不宜之中,朋友一場,我必定去尋他。」
說罷,王信起身告辭,又語於那婦人道:「他日某在來探聽愁千結消息,請幫我留意。」
那婦人道:「樹人既來之則安之,何不逢場作戲,尋歡取樂,況且此處衙門耳目眾多,盯崗放哨的不下百人,汝且來即可就走,恐被人疑。」
「那該如何是好?」王信問道。
「你且在此,待我再喚花兒來服侍公子。」說罷便要起身喚人去。
王信忙道:「且慢,我看喚人是不必了。」
婦人道:「想是樹人公子,不懂得憐香惜玉嘍,難不成樹人公子,對奴家.有些許好感。」說罷臉上竟然也現出一絲羞態。
王信道:「非是某家不懂憐香惜玉,也不是某家故作清高,但此時重任在身,敵人在側,偷花取樂,實在非是某家所為之事。」
但任憑王信如何說,那婦人偏偏堵著門,苦苦相勸留。
不得已間,王信見那婦人不備,陡然間開了窗戶,跳到雕欄台上,婦人追至窗口,見觸之不及,惱怒不已,直欲要破口大罵。
王信恐怕得罪了她,以後也得不到老山羊人愁千結的消息,便從懷內掏出一枚金幣道:「大姐汝且在屋中待足七七四十九個時辰,全當某家購了你的時間罷了。」
那婦人見了金幣眉開眼笑道:「你這個樹人冤家,人家可不是這麼廉價的,還要關在這小屋子中七七四十九個時辰,恐怕不餓死,也是寂寞的死了。」
王信道:「隨便你幾個時辰了,你覺得合適便好。」說罷抓著雕欄跳在街上,趁著夜色也不辨方向,一溜煙塵的跑了。
跑了一陣,但覺後面應該無人跟來,才止住腳步,心中免不了噗噗嗵嗵亂跳,心道:「這婦人真是潑辣,險些中了她的圈套,若不是有室內一扇窗戶,恐怕遭了她的花花道道,到那時,一世英名盡毀,豈不冤枉透頂。」
又轉了四五六七八九圈,心中的慌急,才得以緩解。不由得想起那些讓人心憂愁的事情。
若想尋老山羊人愁千結,恐怕還得回趟角斗場,但那裡早已是龐轍和三僧猿的地盤。
要想救老山羊人和一干劣獸,恐怕得先求助於月映綺羅公主。
而月映綺羅公主現在情況如何也不知曉,但料想有臻帝在,龐轍還不敢把她怎麼樣,話雖如此,也不樂觀。
想到此處,王信心想自己身在黃金城中,何不趁機夜探皇宮,去打探打探月映綺羅公主的消息。
時間已經到了傍晚,此時若再打探皇宮的路如何走,恐怕是要被人懷疑,王信也不敢再問,只是沿著燈盞璀璨的街邊前行。
路過無數燈火輝煌的酒肆,奪人雙目的珠寶商行,王信都無心觀看,不知不覺間,燈光漸漸暗了下來,王信恍然道:「定然是走錯了方向,走到荒郊野外來。」他剛想迴轉方向,但一抬頭間,卻看到遠處一個高大的樓台,氣勢恢宏,建築質樸,古色古香,看來不是尋常之地。」
夜色模糊,王信忍不住走上前去觀看。
他越走越遠,原來是那樓閣太過於高大,原以為就在眼前,實際上不只幾里地之遙遠。
又走了一會,眼前出現一片大理石的欄杆,將一片足有百畝的廣場圈在當中,或是因為此地過於偏僻,或是其他因由,廣場裡一片荒蕪,廣場的盡頭處就是那座樓台,此時離那處樓台更近了些,但那樓台似乎霧氣影影綽綽,愈發看不清楚,在齊人高的荒草中,顯得鬼氣森森。
此時王信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引力,在吸引著自己,偏要去那樓台中探個究竟,於是他左右張望,見四下無人,一翻身進了廣場。
他在齊身高的荒草中打出一條路來,只見周圍儘是一些被荒草欺死的枯桐敗柳,又往前行了幾步,陡然間腳下一空,嚇得他,險些三魂七魄出竅,低頭看時,原來是一眼古井,以八卦之形修築而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