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190二樓無助的母親,殿下驚愕的祭酒

  第190章 190.二樓無助的母親,殿下驚愕的祭酒!

  魏幼卿臉色紅潤,眸光如秋水般,多姿動人。

  她一路走來,心情翻飛。

  時而與打招呼之人錯過。

  許多人都在納悶,這小魏師傅今日是怎的了,怎如此魂不守舍?

  莫不是中了邪?

  懷揣著寫好的艷情話本,魏幼卿心旌搖曳,朝著大殿走來。

  一路上恍恍惚惚。

  直至行至大殿外的殿台之上,看著不遠處殿門口外,正有一人跪在地上,自我鞭笞,她頓時一驚,這才醒過神來。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這少年,不是那日趁夜偷襲山寨的首領麼?

  好像,是那雲霄寨寨主的兒子,叫吳羽霄。

  為何此時竟然跪在此地,自我鞭笞。

  魏幼卿不由蹙了蹙眉,沒有靠得太近,而是遠遠站在殿台欄杆邊眺望著情形。

  而就在這時。

  只聽一道忽明忽暗,充滿了妖嬈慌張,綽綽媚態的聲音,自樓上傳來。

  「……」

  「我與小寧寨主求情,你當速速笞百鞭,而後歸寨啊!」

  魏幼卿愣了愣。

  旋即抬頭望去。

  外面烈日當空,陽光普照,是故那檐下陰影太重,看的並不真切。

  但用手置於眉前遮擋住陽光,仔細瞧上兩眼後,她還是依稀認出了殿宇二樓露台欄杆邊,那兩個幾乎疊在一起的人兒是誰!

  那說話之人,自是不必多說。

  吳羽霄之母,雲霄寨寨主,祝婭巒是也。

  這聲音很不對勁!

  再看樓上情形,魏幼卿當即便紅了臉,眼眸中亦是浮現出濃濃的酸楚與羞憤。

  這臭男人!

  他怎麼能這樣!

  人家兒子在樓下鞭笞,他卻在上面,翫弄人家母親?

  而更讓她吃驚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那吳羽霄,雖然氣憤不已,可聽了母親的話之後,卻是揮起手中的馬鞭,一鞭一鞭,極為有力的抽打在自己背上。

  「兒聽見了!」

  「五十七,五十八……」

  「娘,回雲霄寨後,六十一……兒會勒令寨中上下守制,兒再去南邊,六十二……胡笳鎮一趟,求娘示下,可否!六十三……」

  吳羽霄目眥欲裂,雙眼通紅如同注血一般,咬牙切齒,聲音中蘊藏著驚天之怒。

  仿似一丁點火苗,就能讓他內心的怒火,給徹底點燃,如同火山一般,呼嘯而起。

  「娘不管噢!霄兒自己,呼,自己斟酌著行,行事!」

  殿樓露台,欄杆邊。

  傳來了祝婭巒,那有氣無力,斷斷續續的聲音。

  尤其是。

  中間那一聲突然的高亢,簡直讓人聞之則臉紅耳赤。

  吳羽霄又不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無知小子。

  他太清楚,那聲音意味著什麼。

  自家院裡藏著那麼多劫來的鶯燕女子,時常在要緊時刻,聽見她們發出這種動靜。

  也就是說。

  此時此刻,自己母親在樓上。

  被寧牧那腌臢東西,給徹底侮辱了!

  吳羽霄目光陰鷙,逐漸充血,死死盯著地面上自己的影子,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如同雨點一般,啪嗒滴答在地面之上。

  手中馬鞭更是不遺餘力,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自己背上。

  「七十八,七十九……」

  「兒知道了!」

  吳羽霄臉色鐵青,死命咬著牙。

  時間緩緩過去。

  「八十九……」

  伴隨著馬鞭抽在身上,炸裂的肉綻聲,以及樓上,那再也難以自持,壓抑的婉轉。

  終於。

  「九十九、一百!」

  「呼……」

  吳羽霄一頭栽倒在地上,手中的馬鞭也直接跌落。

  他的背上,那錦衣華服,在已被汗水與血水浸濕融合,衣服碎裂,粘在了血漬淋漓的背上。

  不過僅僅只是片刻之後。

  他便睜開了陰鷙的雙目,緩緩艱難的爬起身來,將地上那馬鞭撿起,而後一瘸一拐的起身,支撐著牆壁,強撐著最後一口氣,轉身朝著殿台樓梯走去。

  穿過校場,直出寨門。

  過程中。

  他沒有回頭看過哪怕一眼。

  一雙充滿了血絲的眼睛裡,滿是堅韌仇恨與壓抑的憤怒。

  在自己鞭笞至一百下的時候。

  他雖已意識模糊,但還是清楚的聽見,樓上自己母親,所發出的那一聲暢快到極致的嘶鳴。

  母親,變了!

  她不再是那個叱吒風雲,掌管著三山四嶺的總盟主。

  不再是那個與虎謀皮,心比天高,渴望帶領著雲霄寨,走出洗馬山,割據一方的女強人!

  她只不過是一隻雲霄峰上,隨手可獵的野騒雞!

  一隻沉浸在慾海之中,甘願俯首臣服於寧牧那雜碎身下,再無母子之情,再無揮斥方遒,只知討好諂媚,奉迎慾朢的娫婦而已!

  起初。

  他並無此想法,只道是母親『逼』不得已,被寧牧所獲!

  但漸漸的,隨著鞭笞進行下去。

  他發現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母親逐漸失去了一個身為人母,身為大當家的廉恥之心。

  完全被寧牧那廝操控,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那叫聲。

  簡直比夜半之際,幽深山林間,尋歡的野獸還要放肆!

  他絕不信若母親是被逼的。

  寧牧能有那麼大本事,讓她一個年將四十,多年守貞的女人,如此泛濫?

  不可能。

  除非,母親本就有意於他。

  再結合方才,母親竟然不是為自己復仇,而是讓自己在寧牧面前下跪自罰的行徑。

  他已然篤定,母親變了。

  僅僅在如此短的為質時間裡,便拋棄了雲霄寨,拋棄了亡父,拋棄了自己,拋棄了過往一切,成了一隻只知道尋歡求偶的雞!

  此刻的吳羽霄心中,哀莫大於心死。

  邁著沉重的步伐,拖著疲憊殘留的身軀,腳步緩慢而又堅定的走出寨門外。

  甫一出得寨門。

  他頓時如獲重生一般。

  「少爺!」

  「少爺,您這是怎麼了!」

  門外久候於此的雲霄寨手下們,看到吳羽霄的臉色與傷勢,頓時紛紛變了臉色。

  馬上,便有兩名雲霄寨小廝上前,將他攙扶住。

  「別廢話,扶我上馬!」

  吳羽霄冷著臉。

  「快,扶少爺上馬,小光你速回寨子請老傷醫候著,等少爺一回去就治傷!」手下領隊急忙吩咐。

  但卻被吳羽霄打斷了話頭。

  「不回寨,護我下山,直走一線天,前往胡笳鎮!」

  吳羽霄擰緊了眉頭,用有些發顫的低沉聲音吩咐著。

  雲霄寨回不去了!

  這一百鞭子,他將自己抽開竅了!

  有了今日之事,雲霄寨遲早會成為寧牧那廝的囊中之物,畢竟就連母親都已委身於他。

  而自己,遲早會莫名其妙的死去。

  寧牧不可能容忍自己的!

  眼下唯一之計,便是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在母親還有護犢之情的時間裡,迅速為自己找到更強大的靠山,培植屬於自己的勢力,回來復仇!

  而胡笳鎮,是他唯一的選擇!

  胡笳鎮是楚國邊防重鎮,快馬穿過一線天,再行半日路程,便可到達!

  楚國真武軍,便駐紮於此鎮之中。

  他曾代替母親前往胡笳鎮,與真武軍大將軍羋曌有過一次會晤。

  如今之計,也只有羋曌將軍,能夠救自己,替自己復仇!

  雖然背上傷勢很重,但吳羽霄心中卻十分明亮。

  那幾名手下聽聞此語皆是一怔,旋即二話不說,先護著吳羽霄上馬下山。

  與此同時。

  寧陽寨,大殿。

  二樓露台之上。

  祝婭巒跪坐在地上,背靠著護欄,滿臉春.色,那時而閃爍著自慚形穢的眸子裡,蕩漾著如同湖水一般的漣漪。

  她知道,自己在兒子心目中的形象,已經徹底玩完了!

  她也想維持,想抵抗。

  但奈何。

  身後的小寧寨主,就更發了瘋一樣,讓她根本沒有任何抵擋的心思。

  修為上本就不如人。

  再加上,她已經快有整整二十年,未曾體會過男女之間,這種極致的歡愉了。

  不對!

  應該說,這輩子都未曾體會過,似這般暢快且動感的男女之樂。

  她意識上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

  應該反抗對方。

  應該為了亡夫,守護住自己的貞潔。

  應該為了兒子,維持住自己的形象。

  但現實卻由不得她。

  那一浪更比一浪高的極致,讓她根本無暇去想這些,就只想在那浪頭之下,經歷著那前所未有的㓨激!

  「呼……」

  兒子離去了。

  自己徹底回不去了。

  祝婭巒紅著臉,下意識按照小寧寨主的指示,做著最後的清理。

  雖有羞愧,卻心甘情願。

  「小寧寨主,眼下這個結果,奴家怕是再也無顏再見雲霄父老……您満意了?」

  祝婭巒抬起頭,神色間充斥著難言的複雜晦暗,眸子裡清明而又滿是糾結,仰視著寧牧,吶吶開口道。

  說不出喜怒哀樂,道不明酸甜苦辣。

  這一天對她而言,變故太大。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面對兒子,面對雲霄父老,以及……面對眼前的小寧寨主,該何以自處。

  她唯一清楚的是。

  經歷過這兩次徹骨一般的歡愉之後。

  她怕是再難熬過那無人陪伴的夜晚,再難熬過那寂寞之際,心靈上的空虛。

  意識上,她知道這樣不對。

  她也明白,自己該恨這個方才在自己身體上,胡作非為,肆意凌虐的小男人!

  但身體卻很誠實。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離不開小寧寨主了。

  唉……

  一言落地,祝婭巒不由哀傷的底低下了頭顱。

  寧牧眉頭一挑。

  經此甚有意味的一戰,他已是大汗淋漓,這可精彩多了。

  簡直堪比與柳傾眉那日,在葉不凡房中之時的精彩。

  如此精彩的人生。

  在前世,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但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他可以釋放出心中惡魔,可以為所欲為!

  聽祝婭巒此番意味難明的話語。

  寧牧嘴角不由划起一抹邪笑,當即伸手挑起她的下頜。

  「祝大寨主,此時此刻,還如此自傲?」

  「你若不會說話,那就把嘴堵上!」

  寧牧冷笑一聲。

  旋即。

  便堵上了祝婭巒那驚訝微啟的嘴。

  「唔~」

  祝婭巒眼裡頓時露出一抹柔弱與哀憐。

  但寧牧並沒有理會她。

  而是吐了口濁氣後,便叉著腰,滿腹豪氣的俯瞰著校場。

  依稀能夠看到吳羽霄那鮮血淋漓的背,正失魂落魄的穿過校場,走出寨門。

  只是忽然。

  他眼中不由一愣。

  他看到在殿台下方角落裡,魏幼卿正躊躇踱步,目光不時的望向這邊,神色間滿是複雜與哀怨,手裡還捧著一本捲起來的書本。

  愣了下後,寧牧不由咧嘴一笑,旋即抬手揮了揮,打著招呼。

  「魏祭酒,既然來了,為何不上來?」

  「這幾日未見,寧某好生想念吶!」

  寧牧神色自若,揮手致意,聲音更是傳出老遠。

  「唔!」

  欄下,被堵嘴的祝婭巒面色駭然一變,嚇了一跳。

  這小寧寨主。

  膽子也太大了吧!

  這邊還在弄自己。

  卻又跟別人打起了招呼,甚至毫不掩飾的,敘述自己的思念之情。

  他就不知道體諒一下自己麼?

  被迫憋著氣,不得呼吸的祝婭巒,那逐漸充血的眼眸里,不由升起一抹委屈。

  而殿台階下角落中。

  正原地躊躇,不知是該離去,還是該等候寧牧完事兒,然後將《賊寨主與女祭酒的爛漫情事》交給對方的魏幼卿,內心正糾結不已。

  第無數次抬起頭,眸光哀怨羞澀的朝著大殿二樓眺望而去。

  卻發現,那廝目光也正好眺望而來。

  嚇!

  魏幼卿頓時嚇得趕緊縮了縮脖子,眼神慌亂的瞟向別處,就要離去。

  可這時。

  驟然響起了寧牧那廝的問候。

  魏幼卿不由臉色一僵,神色訕訕,眸光里也充斥著幾分尷尬與彷徨。

  想溜走都沒機會了。

  她只得硬著頭皮,緩緩踱步上台階,而後裝作分毫不知二樓情況的走近,尷尬的抬起頭,望著寧牧。

  「咳,無事隨便走走,隨便走走。」

  魏幼卿眼眸閃爍著,說著便要轉身離去。

  好在。

  此時望去,那檐下陰影遮擋的護欄邊,只有寧牧一人,正雙手撐著護欄,居高臨下的望著自己。

  若還是與方才那般……祝婭巒也在的話。

  她是真不知該如何回應了。

  「阿卿,怎得幾日不見,這般生疏了?」

  「忘記那日.你我與塔上那個良宵了不成?」

  二樓之上,寧牧聲音里透著幾分故作驚疑,不由讓轉身的魏幼卿,驀地駐足,臉紅耳赤!

  這毫不避諱的話語,不僅僅讓魏幼卿都紅了臉。

  就連欄下的祝婭巒,巡邏的安小惜、林素素……以及校場上,靠近大殿,能夠聽聞的寨中手下,悉數滿目好奇與古怪的,將目光眺望而來。

  空氣中,充滿了八卦的味道。

  只怪寧牧口中,那句塔上與榻上,太過模稜兩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