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101.我更喜歡做你這位佛門嬌女的夫君！（二）
寧牧已經讓柳傾眉去聯繫二姨娘佟漁悅。
但佟漁悅說她大兄人在外地，她做不了賭坊的主，但可以做她兄長的主，代替兄長答應，將賭坊轉讓都沒關係。
寧牧自然不可能白要。
所以他打算等過幾天佟漁悅大兄回來後，再商量一下，合作事宜。
「另外，你們最關心的問題來了。」
看著群情激昂的姑娘們，寧牧拍拍手掌，神秘一笑，示意眾人安靜。
而後，緩緩道：「怡春院將進行革新，所有姑娘們，都將拿到屬於自己的月俸，不再是白忙活，雖然你們的賣身契在我手裡，但我照樣給你們發放月俸，月俸採取提成的模式，每一單生意，大到私人訂製，或者是床笫之歡；小到一迭茴香豆，都有價格不等的提成！」
「誰賺的多，誰就能最先攢夠贖身的銀子！」
「贖身後，若還想留下來，寧某人雙手歡迎，若想離開，也不會強留。」
「具體的月俸提成制度措施，我已經提前給玉玲瓏了，待會兒讓玉玲瓏給大家解釋，人患寡而患不均，所以不管在什麼崗位上，提成都是一樣的，但會有額外的績效獎勵，幹得好的，績效就會高。」
「當然，相應的也會有懲罰，若誰在工作中出了差錯，輕則誡勉，重則扣除當月月俸，甚至是禁閉，所以希望大家在工作中一定要認真負責。」
「我粗略算了下，就以羽柔伱舉例，在每個月都拿最優績效和提成的情況下，少則五年，多則七年，便可以攢夠贖身錢了。」
嘩！
隨著寧牧這話落地，整個鳳凰樓大廳里，頓時爆發出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姑娘們全都眼冒金光，或灼灼的盯著寧牧。
或三五人私下裡討論起來！
以往的花樓，她們看似風光，卻是最沒有地位的！
每天接客不說，有時候一天好幾場下來，人都要散架了，可卻沒有分毫銀子能夠留在自己手裡，全都被老鴇子給收走了。
就算偶爾有那麼一兩個恩客，會給些打賞錢。
可等到恩客一離開，盯梢的丫鬟雜役，就會如狼似虎的將打賞錢搶走，然後交給老鴇子。
稍有不從，便是一頓毒打。
這已經是傳承不知多少年的傳統了。
妓女陪睡，天經地義。
想要賺到屬於自己的錢？
可以，除非你已經紅到連老鴇子都不敢得罪的地步。
就算如此，大頭還得給老鴇子。
而能紅成這樣的，自古以來又能有幾人呢？
除非偶遇到那種既有錢又對你痴情的恩客，會想盡辦法花錢替你贖身。
可這樣的男人，一座青樓來來往往無數人，可能幾十年都遇不到一個！
一個妓女的青春，也就那麼短短的十幾年時光，誰能保證自己能遇見這種愣頭青？
多少賣入青樓的女子，都是這樣熬過來的，直到得了花.柳病，或人老色衰，籍籍無名的死去。
一輩子也別想著出頭。
就算如今東家換成了寧公子，起初她們也對贖身沒什麼想法，只想著解除毒素後，生活能稍微好一點。
然後繼續重複之前的生活。
至少，替寧公子賺錢，比替血蓮教賺錢要好得多！
可沒想到，此刻竟然從公子嘴裡，聽到如此振奮人心的消息。
干夠五年，就能贖身？
「我沒聽錯吧？」
「不是吧，我們也能自己賺錢贖身？」
「賺的錢是自己的，天吶……這確定還是青樓，確定我還是個妓女？」
「若能早遇公子，妾蒲柳之姿，甘願為奴為妾！」
「……」
「嗚嗚嗚……寧公子大恩大德，今生殘花敗柳，無以為報，奴願來生結草銜環，為奴為婢，捨命相報！」
隨著寧牧話音落地，姑娘們紛紛激動不已，有那心性柔弱之人，早已滿目涕零。
漸漸的。
一眾姑娘們盡皆跪伏，五體投地，發出由衷的感激。
一旁的琉璃，滿目訝異駭然。
顯然。
寧牧此舉，確是超出她意料之外。
此刻再次回想剛剛進門時的對話，她不由心中一突。
果然是奇思妙想，造福大眾。
改革青樓女子們的營生，從此青樓不再是那些權貴和文人才子們的專屬場地，小攤小販，市井小民也可以逛花樓。
給青樓女子發放月俸，這種創舉，若他能堅持下來，將顛覆多少人的飯碗？
若是堅持不下來，又將成為多少人的眼中釘？
這一刻。
琉璃忽然覺得，自己責任重大起來。
幾乎可以想像，隨著怡春院開業，寧牧這臭小子，將面臨著多少威脅！
而自己的責任，便是守護他的安危。
「呼……」
琉璃輕輕吐了口氣。
這小子，還真是個混不吝。
讓他進城一趟，直接就將青樓業給顛覆了。
可為什麼，卻覺得越看越順眼呢。
難道自己也喜歡他的這些舉措麼！
琉璃想著，或許讓這樣一個身懷大義的人，成為自己的俠侶，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該如何才能不經意間，讓他瞧見自己的空隙之態呢？
琉璃腦海里，念頭百轉千回。
一雙深邃的眸光里，閃爍著熠熠的光芒。
「好了，都起身吧。」
「玲瓏，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接下來的任務交給你，開業那天我會來的。」
寧牧看著玉玲瓏說道。
「好的公子，公子萬福金安！」
玉玲瓏深深鞠躬。
寧牧擺擺手，看了琉璃一眼，而後瀟灑自若的背對著一眾青樓姑娘，颯颯然離去。
這一刻。
他那略顯纖瘦的背影，在她們的心中，猶如高山一般，變得偉岸無比，令人敬畏仰止。
……
離開怡春院的路上。
琉璃主動牽起了寧牧的手。
「師太……」
寧牧側目，還沒來得及說話，琉璃便嫣然一笑，而後道：「小友，你心性純淨，此舉對她們而言，無疑是大功業。」
「貧尼敬佩！」
「看來我果然沒看錯，小友你佛性慧根深種，若是不那麼好色，絕對是佛道之子！」
看得出來，琉璃對他的評價很高。
佛子。
這可不是輕易能夠擔當的。
強悍如琉璃，也不敢用此稱謂。
而古往今來，佛門中能堪稱佛子者，琉璃只認識一人。
那便是她的師尊，當今佛門的半聖，菩羅禪師！
【提示：您的壯舉獲得琉璃青睞，琉璃認為您身具佛根，唯一遺憾的是您把持不住色戒，琉璃對您的忠誠值提升5%，當前忠誠值37%！】
「呃……」
面對琉璃的誇耀，以及系統閃過的提示信息，寧牧有點懵逼。
不過馬上他便反應過來。
他的初衷，只是想發揮出這些娼女們的能動性，讓她們替自己多賺點錢而已啊！
至於五年贖身，這重要嗎？
試問這些青樓女子，就算是贖身之後，又能去往何處？
去富人府邸為奴為婢？
還是淪為半開門的暗娼？
這些於她們而言，真的比留在怡春院更好？
偶爾有那麼一兩個，或許在民間有相好的。
那也無傷大局。
終究還是有一大部分會選擇留下來的。
更何況，這麼大一座花樓，人來人往，又不是只有她們這一批人。
牙行每個月，都會定期往各大青樓輸送大量的妙齡女子。
以此來充實這個行當。
這是這個時代造就的特色。
沒人能夠更改。
他也不行！
至少現在的他，沒有改變這個行當的實力。
他能做的，便是改革一些小的措施，來多賺點錢，僅此而已。
但既然琉璃都這麼說了，他也只好將這些『功勞』歸於己身了。
他恬不知恥的聳聳肩。
而後看著琉璃，一臉賊笑。
「相對做佛道之子，我其實更喜歡做你這位佛門嬌女的夫君。」
？？？
琉璃一怔，頓時一臉陰鬱，無比鬱悶的看著他。
這混不吝。
剛對他有所好感，轉頭便口花花。
這要是換做旁人敢如此調侃她這位菩羅禪師的弟子，怕是早已下了拔舌地獄。
不過想起系統這天道意志。
她還是罕見的沒有反駁，而是翻了個白眼，冷笑道：「那就看小友你這輩子有沒有這份福氣了！」
「師太如此說，是給小可機會了？」
「機會向來都是自己把握的，而非別人給的，這麼淺顯的道理，小友不明白嗎？」
「……」
「不與你鬥嘴了，貧尼有事，先行一步。」
話音落下。
便只見琉璃的手，如同泥鰍般，滑溜的掙脫了寧牧的大手。
而後腳尖輕點。
噌的一下，如同一顆拔地蔥般，飛躍而起。
琉璃特意留意了，此地人跡稀少。
騰空而起之後，她臉蛋之上頓時湧起一抹火燒之感。
但……
為了任務。
她還是強行將身軀停留在半空之中，立於寧牧頭頂一丈有餘的高度。
涼風有性，秋月無邊！
寧牧下意識的抬頭望去。
嚯！
簡直大開眼界！
原來尼姑與尋常女人，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不過讓寧牧有點搞不懂的是。
別的尼姑都是削掉頭上的三千煩惱絲，才可遁入空門。
為何偏偏琉璃是反著來的呢？
正當寧牧雙目圓瞪之際。
琉璃的聲音突然響起。
非是他要故意瞪大了眼睛作出這種狀態，而是仰頭賞花，大腦充血，再加上光線刺目，瞪大一點才能看清。
「小友，貧尼其實永杭無事，留在這裡，是為了小友你！」
「一年之期！」
「這一年裡，看是貧尼讓你隨我遁入空門，還是小友你讓貧尼蓄髮還俗！」
立於半空之中。
伴隨著流動的風兒，撩起紛亂的心弦。
琉璃神色間透著一抹耐人尋味，深邃眸光里仿似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
渾然不顧寧牧盯著自己，那毫不掩飾，直勾勾的眼神。
一字一句，宛若裊裊佛音，散入寧牧耳中。
這麼久了。
怎麼任務還不完成？
難道是手牽的不夠？
一邊說，琉璃一邊揣測著。
寧牧眼中一亮，當即抱拳，仰著頭看著風華絕代，衣袂隨風縹緲，宛若不染凡塵的仙子琉璃，朗聲道：「如此，那小可就靜待師太還俗，與我紅塵逍遙，浪跡江湖咯？」
「不過師太，晚輩有一問。」
「何事？」琉璃下意識道。
寧牧：「敢問師太，佛中尼姑，是否都如師太這般？若真是如此，晚輩確有興趣，入佛門好好歷練幾年了，不過一定要去尼姑多的寺廟修行！」
「……」
琉璃一怔。
馬上便回味過來，當即臉紅耳赤，那古井無波的深邃眼眸里，頓時閃過一抹濃郁化不開的窘迫。
「登徒子，不可理喻，不可教也！」
叱罵一聲。
琉璃也顧不得任務無法完成了，那蓮花腳尖輕輕一點，無力借力，整個人頓時化作一道白色流光。
速度極快。
顯然是忍受不了寧牧的這番言語調侃，想要急速逃離此地。
她這速度，一般人根本看不清，只覺流星閃過一般。
而寧牧則是抹掉臉頰上，突然滴落的一滴水漬，而後看著手指，搖頭道：「這天氣，怎麼要下雨了？真是說變就變，跟這尼姑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