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昏暗的房間裡,驟然間燈光大亮。
馬洪濤慌張的環顧四周。
床上的女人已經嚇得魂不附體,抱著被子驚慌的四處張望,生怕自己被波及。
「這麼快就忘記我了?」
蕭戰如同鬼魅一般,突然站在了馬洪濤的面前。
平靜淡漠的臉上,帶著冷冷殺意。
撲通!
馬洪濤措手不及,直接跪在了地上,光不出溜的身體,很快冒出一灘腥黃的液體。
竟是直接給嚇尿了。
「你……你是人是鬼?」
蕭戰突然出現在眼前,而且行蹤詭秘,沒有半點兒聲音,馬洪濤心神劇震之下,一下子竟是無法反應過來。
「你覺得呢?」
蕭戰冰冷的聲音,帶著宛如實質的殺氣,幾乎是直擊靈魂。
馬洪濤渾身一軟,直接趴在了地上,根本不敢抬頭。
「換上衣服,我們出去聊聊。」
蕭戰厭惡的擺擺手,轉身走出了臭味充斥的房間,大馬金刀的坐在客廳沙發上,等著馬洪濤出來。
絲毫不擔心,馬洪濤呼叫救援,找什麼幫手之類的。
對他而言,能夠一網打盡所有的潛在威脅,反而倒是一件好事。
顯然,馬洪濤要比蕭戰想像的無能多了。
他不僅沒敢去叫人,更是直接找了一件浴袍裹在身上,就急急忙忙的出來見人。
馬洪濤坐也不敢坐下,只是站在蕭戰的身前,渾身還在顫抖。
他已經確定,蕭戰的的確確是個大活人。
但這一點,反而更加讓他驚恐。
血鷹會,唐家的事情,他都知道。
本以為蕭戰當時沒有找上門,事情就算結束了。
哪裡想到,蕭戰突然就出現在面前,立時慌了神。
「蕭醫師,您有什麼吩咐,打個電話就行了,何必這麼晚了,還親自登門呢?」
馬洪濤滿臉堆笑,試圖緩解空氣中的冰冷氛圍。
蕭戰翹起二郎腿,雙手環胸靠在沙發里,上下打量著馬洪濤,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而是沉默片刻,冒出了一個問題。
「馬總,很想幹掉我?」
馬洪濤差點兒又跪在地上。
「蕭醫師這是哪裡的話,您出手代我教訓兒子,我感激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有這種荒謬的想法呢?」
他趕緊解釋,生怕說錯一個字,今天就變成他的忌日。
然而,蕭戰拿出手,放出了一段錄音,頓時讓馬洪濤癱軟在地上。
內容清晰明確,正是那位血鷹會副會長的供述,當時那件事馬洪濤扮演了什麼角色,做了哪些事情。
說的清清楚楚,完全無從辯解。
「馬總,看來還是對我有很大的怨氣。」
蕭戰關掉手機,淡淡出聲。
原本滅掉了血鷹會,他倒是不著急找馬洪濤的麻煩。
但是今晚出現的兩個人,引起了他的高度警惕。
「我……」
鐵證如山,馬洪濤完全是有口莫辯,連一個藉口都找不出來了。
只有跪在地上,不住的對蕭戰磕頭道歉,企望還能留下一條性命。
沒有誰,是真的可以無畏生死的。
「說說吧,你是怎麼聯繫上血鷹會的?」
之前是有人出資,請了血鷹會的殺手對付他。
但是一直以來,蕭戰都以為是唐家人做的,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或許,唐家只是搭上了順風車而已。
「我是從暗網上……」
馬洪濤嘆了一口氣,已經徹底認栽。
以他的本事,面對蕭戰,簡直就像是一隻小雞仔站在了猛虎面前,連一爪子都遭不住。
除了老實點兒承認一切,根本別無他法。
暗網?
蕭戰眯起眸子,這個東西,在原主的記憶中,完全是陌生的存在。
這倒是個有趣的東西。
聽過馬洪濤的一番解釋之後,蕭戰也大概明白了,就和高位面的暗殺令相似。
負責暗殺的殺手,都聚集在暗網之上。
有需求的人,便可以在暗網上發布高價任務,自然會有殺手去接。
變相的一種交易而已。
「血鷹會,你了解多少?」
蕭戰眯起眸子,回去他得好好了解一下這個暗網了。
不過眼下,更重要的是弄清楚那兩個傢伙的來歷。
「是本地的一個殺手組織,據說,原先是一個落魄的宗門,沒有隱世不出的能力,又需要適應當時的大環境,就演變成了殺手組織。」
經過馬洪濤的解釋,蕭戰對這個組織,也有了更全面的了解。
難怪有如此龐大的力量。
對比之下,唐門的確弱了太多。
只是,已經落魄至殺手組織的宗門,竟然還能培養出築基七品的高手,屬實讓人詫異。
「馬洪濤,你是想死,還是想活著?」
眼看著從馬洪濤的嘴裡,也問不出更多的消息,蕭戰給了他一個選擇。
馬洪濤毫不猶豫的選擇活著。
「好,隨時做好準備,說不定我明天就會給你安排了。」
蕭戰站起身,沒有看到他什麼動作,等到馬洪濤再次抬起頭的時候,人已經消失不見。
馬洪濤後背,完全被汗水浸濕。
「馬……馬總。」
之前躲在臥室里一直不敢出來的女人,這時候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聲音顫抖,「那個人,走了嗎?」
馬洪濤點點頭,整個人直接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下子根本沒有辦法回過神來。
他不知道蕭戰會讓他去做什麼,但是至少,這條命是先保住了。
「那就好。」
忽然,他聽到女人的聲音變了腔調,渾身一震。
馬洪濤猛然撐起身體,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女人,眼睛裡迸射出濃濃的震驚之色。
「你……你不是她,你到底是誰?」
他現在無比確定,眼前的人,根本不是那個和他床笫之歡的女人。
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傢伙!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也沒必要知道。」
女人的樣貌,卻是發出了男人的嗓音,森然冷厲。
馬洪濤臉色劇變,還想掙扎一下,但是下一秒,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的咽喉,被利刃撕開,氣管同時被切斷,性命倏然而逝。
在他看不到的臥室里,床上的女人,也是一般無二的結果。
死亡的氣息,頃刻間瀰漫了整個別墅。
「蕭戰,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舔了舔刀尖的鮮血,這人身形一動,隱於黑暗之中,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