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戰站在廚房裡,卻並沒有急著做飯,而是打了電話出去。
「我要唐老接電話。」
電話那邊愣了一下,很快便是聽到了腳步聲傳來。
「我是唐天山。」
唐老第一次在蕭戰面前,如此的鄭重其事。
他很清楚,這個電話的分量。
「出來聊聊吧,說一說唐家的事情。」
既然走到了這一步,蕭戰也不打算客氣了。
只是廢掉唐門一些人的修為,在他看來,已經是做出了讓步。
只可惜,這些人不懂得收斂,更是不懂得什麼叫做反省。
既然如此,也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地點你定。」
蕭戰掛斷了電話,開始做飯。
很快,粥和面,外加兩樣精緻的小菜,就上了桌。
唐梓棋都有些不敢相信,一直以廢物聞名清州市的蕭戰,竟然有這麼好的廚藝。
簡直可以去弄得米其林星級認證了。
「慢慢吃,有什麼事情,直接打電話給我。」
蕭戰囑咐一句,卻並沒有要一起吃的打算。
唐梓棋一愣,即便是腦袋中已經有了猜測,還是問了出來。
「你是要去找唐志飛了嗎?」
蕭戰沒有回答,只是大步走出了別墅。
堅定的背影,似乎已經是給出了答案。
唐梓棋沒有阻攔,更沒有去多說什麼。
蕭戰如此維護於她,不幫忙反而去給他增添顧忌和麻煩,那就實在是太不懂事了。
唐梓棋端起面前熱氣騰騰粥碗,印象中,許多年沒有在家中吃過如此溫馨的一餐飯了。
何必管那些紛紛擾擾?
唐梓棋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沉浸在美味之中。
山水別墅小區東面,有一個公園,蕭戰此時剛剛走到一個石桌旁。
對面,已經有人落座。
頭髮雪白,手中端著一個茶碗,牢牢攥著,好像是要將茶碗捏碎,卻是並沒有給瓷碗造成任何損傷。
只有其中的茶水,不斷的顫動著。
好像是老者的心思,繁雜不寧。
「堂堂築基四品高手,心緒如此不安,就算是你想對我出手,這個樣子,連一招都承受不住吧?」
蕭戰淡淡開口,仿若洞穿了唐天山的所有心思。
噹啷!
聲音突然入耳,唐天山身體沒動,手裡的茶碗卻是傾覆,茶水頓時灑滿石桌,肆意橫流。
唐天山的心,徹底亂了。
「蕭醫師,你來了。」
儘管他表面上,依舊看上去很是平靜,還能夠和蕭戰談笑。
「你一定都知道了。」
作為唐家真正的靠山,發生了這樣的意外,唐家肯定將他當成了唯一的大靠山,一位可以重新改變家族的大人物。
說不定,就連針對唐梓棋的事情,其實也是經過他允許的。
當然,這都是蕭戰的猜測。
只是猜測,也已經足夠了。
蕭戰坐在了唐天山的對面,手臂一揮,一股力量陡然散發而出。
好似颳起了一陣旋風,石桌上的茶水,就這樣憑空而起,消散一空。
「我已經給過唐家機會了,本來,他們再次針對唐梓棋,我是完全可以出手滅掉唐家和唐門的,就像是毀掉血鷹山莊一樣。」
蕭戰說的輕描淡寫,落在唐天山的耳中,卻如同驚雷。
他確信,並且肯定,這樣的事情,蕭戰絕對做的出來。
「你想和我說的,不只是這些吧?」
唐天山儘可能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衝動。
蕭戰揮手就把茶水清掃一空,這不僅僅是炫技,更是一種警告。
真要是動起手來,唐天山恐怕,真的連蕭戰一招都接不住。
「看在你之前並沒有對我們動手的份兒上,我可以再讓唐家安分幾天,但是,任何人都不能去騷擾唐梓棋。另外,本該屬於唐梓棋的一切,最好是別亂動。」
茶壺拎在手中。
說話間,一杯茶水已經倒好。
揮揮手,茶碗就在石桌上自動橫移,直接滑到了唐天山的面前。
茶水,紋絲未動。
「好茶,別浪費了。」
蕭戰言罷,人已經起身離去。
唐天山許久才深深地吸一口氣,喝光了茶水後,撥通一個電話。
「唐志飛,把你的狗屁計劃收起來吧,叫你手下那些不安分的傢伙,都老實點。」
電話那頭,唐志飛充滿著難以置信。
難道真的,連唐老都對蕭戰無可奈何嗎?
這個不久前,還是清州市鼎鼎大名的廢物,到現在就能輕易主宰他們一流家族的命運了嗎?
「知道了。」
唐志飛也很清楚,唐天山能給他這個電話,已經算是對唐家仁至義盡了。
但是,對於他來說,唐家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如果就這麼任由發展下去,甚至將唐家的未來,交付於唐梓棋。
這是他,包括所有唐家人,都不能忍受的。
堂堂一流家族,唯一擁有唐門的龐大勢力,最後竟然為了自個兒的存亡,把命運交付給一個擊垮了他們的窩囊廢?
簡直就是將他們的臉面尊嚴,將唐家的顏面,扔在地上,任人踐踏!
「等著吧,蕭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總有你倒霉的時候!」
隱忍一時,不代表,他們就會徹底放棄。
……
「回來了?」
山水一號,蕭戰剛到門口,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唐梓棋換上了一身家居服,手裡拎著個吸塵器,似乎正在打掃房間。
「我給你熱一下,特地給你留了呢!」
看她蹦蹦跳跳的樣子,蕭戰忽然有種錯覺。
好像,唐梓棋才是他的老婆,這裡才是真正的家。
無論是在高位面,還是在肖璇家裡,他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做飯,掃地,就連刷馬桶,從來都是他的事情,根本不可能見到家裡有其他人,幫他一把。
包括肖璇。
一切,仿佛都成了理所當然。
「好。」
難得有這麼一天,蕭戰露出溫和的笑容。
佳人作伴,熱粥小菜,生活如此,大概也就滿足了。
自從落到這個低位面,蕭戰頭一次,感覺到了溫馨。
然而,這世界上的事情,從來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武協總院之中,唐天山呆坐在石椅上,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高興起來的。
「老唐,你也真是瘋了。」
一旁,白老和葉老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只有嘆息,再無更多的言語。
「清州的天,真的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