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平日裡張凡花錢大手大腳的性格,江瀾清就知道張凡不缺錢,他家應該也有錢。
但是當她站在未來女孩專賣店的前面,聽到張凡說出這就是他們新開的門店後,江瀾清突然明白有錢跟有錢也不是一個概念。
她看過那種灰姑娘跟富家公子談戀愛的愛情劇,比如大火的《流星花園》。
她也看過東瀛動漫中富家千金跟平凡男主拌嘴的校園劇,這個她能列出一系列來。
江瀾清對於這兩種都心存羨慕,只是她不希望張凡是王子,因為她真是灰姑娘。
她對自己的容貌自信滿滿,她還沒有見過比自己漂亮的人。
也對自己的成績也是十分自得,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她就是班上第一,後來一直是光明市最好的中學的年級第一,並且第二名從來對她造不成威脅。
同時她也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字面意思上的好人,學校組織的捐款她會捐款,班級大掃除她不會偷懶,不會背地裡說同學們的壞話,也樂於幫人講解題目。
江瀾清喜歡這樣的自己,並且十分的自戀。
然而她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是一個灰姑娘,因為她有一個賭鬼父親,有一個喜歡罵人的母親,還有一個終年累月不得安寧的家。
她去張凡家自由自在的躺在他的床上,和他的母親笑著聊天。
她又從來沒有喊過張凡到她家來玩,不是因為她害怕自己母親知道自己早戀了,而是她僅僅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父母。
如果一開門正撞見他們又在打架就好笑了。
悄悄看了一眼張凡十分自信的笑容,又抬頭望了一眼湛藍的天空,江瀾清的心中對於自己的父母又多了一絲埋怨。
張凡見江瀾清從剛剛開始就沉默寡言,就算再遲鈍他也發現了她的反常,於是問道:「身體不舒服嗎?」
是的,他以為江瀾清大姨媽來了。
「沒事。」江瀾清擠出笑容,輕輕搖了一下頭。
張凡不是戀愛初哥,瞧見江瀾清都這樣說了,肯定就是有事了,並且事情還不小。
只是一時間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江瀾清的心情會突然變差?
雖然女人的心就如同六月的天,說變就變,但是暴雨來臨之前也還有一個徵兆啊!
更可況現在都是金秋十月了,而且在他和江瀾清認識這幾個月以來,基本沒有看到她突然變臉的,有也是裝的。
更多的時候她都是給人一種她是雲淡風輕的仙子,很少見她不開心。
偶爾還會突然切換成調皮又可愛小魔女。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讓他一看都看得出她是在強顏歡笑。
「得找件事情打開話題了。」
張凡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在看見不遠處正在跟楊默聊天的李茜後,眼睛一轉悄悄指著她,側頭對江瀾清說道:「記不記得她,我們擺地攤的時候的第一個顧客,當時還是我出馬挽救了局面。」
「當然記得,我當時還說錯話了。」江瀾清這時臉上的笑容多了一絲真實。
「她現在可能又是我們新門店的第一位顧客了,你說這是不是緣分?要不等下還是你出馬。」
張凡見她這樣,立馬決定加一把火。
只是江瀾清搖頭拒絕了,小聲說道:「算了,這裡又不是我們當初那個地攤,可以胡來,萬一又說錯話了不好。」
聽到這話,張凡終於鬆了一口氣,找到了病症就可以對症下藥了。
「原來是我的這個驚喜太大變成了驚嚇。」
曾經的他也體驗過這種差距,因此算得上感同身受。
張凡也明白了,江瀾清不僅僅是一個十分驕傲的女孩,同時她也有著她的自卑。
「家庭方面的原因嗎?」張凡在心中猜測著,江瀾清從來沒有跟他聊過她家裡的事情。
想到這裡,張凡拉住江瀾清的手,用十分輕鬆的語氣笑著說道:「說起來它還是跟我們當初那個地攤有關,那天我們不是不許擺攤了嗎?我和我姐......」
儘管江瀾清手在掙扎,嘴裡也說著。「這多人看著,快鬆開。」
但是張凡還是把她拉倒了一旁,一個四周沒人的地方,又附在她的耳邊故作緊張的說道:「這話不能讓人聽到,是關於中獎的。」
果然江瀾清在聽到這話後,變得比張凡還緊張了。
主動回頭看了一眼其他人,見有人注視著他們後又拉著張凡的手向前走了。
同時還不忘提醒道:「你聲音小一點。」
「好。」張凡趕忙答應。
看著江瀾清耳垂上請細小的血管,他又加了一句。「我就悄悄說給你聽。」
江瀾清瞧見了張凡臉上的笑容,還以為他是故意逗自己開心,就點了點頭。
於是張凡就嘴巴貼在江瀾清的耳朵上,把未來女孩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雖然江瀾清的耳朵被張凡的呼吸打得痒痒的,在聽到張凡說出「五百萬」和「小心隔牆有耳」後,還是強忍著沒有把頭移開。
在她看來,張凡肯把這樣的事情都告訴自己,絕對是相信自己的。
此時江瀾清的心臟就好像變成了一個抽取蜂蜜的泵,源源不斷將幸福的甜蜜通過血管傳遞到全身。
在張凡說完後,江瀾清凝視著張凡的眼睛鄭重保證道:「我是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我發誓......」
張凡用手指抵住了她的嘴唇。
「沒有必要這麼隆重,說不定我以後還會中獎呢。」
張蓁蓁卡里的錢快要用完了。
「嗯嗯。」江瀾清笑著點點頭。
又對張凡問道:「你準備多久告訴叔叔阿姨呢?」
張凡看著她像是要滴血的耳垂,抿了一下嘴唇,悄悄吞了吞口水。
「你把耳朵伸過來,我告訴你。」
張凡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大灰狼,江瀾清就是小紅帽。
好在江瀾清沒有問為什麼,下意識的就把頭偏了過去。
然後她的耳朵就傳來了溫熱濕潤的觸感。
這讓江瀾清的整個身體一下子都僵直住了,如同一個木頭人。
最後在張凡鬆開嘴巴後才趕忙往後退了一步,一邊用手指擦拭耳朵,一邊沒好氣的說道:「張凡,你屬狗,還......」
她終究不好意思把「舔」這個說出口。
張凡訕訕的笑了笑。「一時沒有控制住。」
江瀾清才不信張凡的話,白了他一眼。
「別人都是親嘴,你像個變態一樣,咬耳朵。」
「那要不我們也親嘴?」張凡反問道。
江瀾清直視著張凡的眼睛,沉默了幾秒後點了點頭,然後抬起下巴閉上了眼睛。
過了十來秒鐘,嘴巴皮遲遲沒有碰觸到東西的江瀾清有點不耐煩了。
「張凡,為什麼每次接吻,你就婆婆媽媽的,還不如我膽子大。」
說完她就睜開了眼睛。
江瀾清從張凡眼眸中清清楚楚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見張凡閉上眼睛後也緩慢垂下了眼帘。
「原來這就是接吻的感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