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走啊?」張有德聽完張凡的話後放下手中的活。
「晚了不好坐車。」張凡找了一個十分合理的理由。
「也好,太晚了路上也不安全。」張有德點了一下頭。
又抬起右手拍了拍張凡的肩膀。「你在下面照顧好你堂姐,她是個怕生的性子,什麼話都喜歡憋在心裡。」
「會的。」張凡笑著答應了下來,然後就準備轉身離開。
「對了,還有就是你堂姐暑假的工資你就直接給她自己,你大伯母那裡我去說。」張有德又喊住了張凡。
張凡轉過身來看著自己的大伯,重重點了一下頭。「知道了,大伯,那我和堂姐走了。」
張有德揮了揮手。「去吧!」
在張凡即將踏過門坎的時候又說道:「你告訴你堂姐一聲,叫她別忘了給家裡打個電話。」
也許有些感情只有在分離的時候,才會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來吧!
「會告訴她的。」
張凡又去跟大伯母做了告別。
李紅梅正在打掃院子,聽到張凡說他要離開後,臉上流露出不舍,又有些遺憾。「可惜你堂哥不能跟你一起下去。」
「堂哥也是不能閒下來。」張凡笑了笑。
「那你下次記得上來,大伯母給你烤紅薯,今天都忙忘記了。」
「嗯,大伯母也把那些補品早點吃了,別留壞了。」
李紅梅滿口答應了下來,又叮囑一遍張凡,讓他路上注意安全。
張凡重新回到張蓁蓁的房間,見她已經恢復了一身清涼的打扮後,忍不住仔細打量了她一眼,笑著說道:「這還差不多,有青春的活力了。」
看著她凌亂的頭髮,又用手幫她整理了一下。「要不你洗個頭?」
張蓁蓁搖頭拒絕了,抬頭望著張凡再次確認到。「我爸媽都同意了?」
「當然,我們這就走吧!」
「好的。」張蓁蓁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又把張凡上次給她買的旅行包背在身後,並且主動說道:「裡面就裝的是你送給我的東西,其餘一件都沒有帶。」
張凡聽到這話後一頭黑線,怎麼感覺自己成為了一個帶著堂姐私奔的人了。
張蓁蓁沒有跟自己的父母去告別,或許她一直在偽裝,現在不想扮演乖乖女兒了。
跟著張凡走出百十米後,張蓁蓁回頭望了一眼自己的家,因為有竹林遮擋的緣故,只露出黑色的屋頂清晰可見,白色的粉牆則是若隱若現。
聽到狗連續不斷的叫聲後,又側頭對著張凡說道:「肯定是小白知道我走了,捨不得。」
張凡看著張蓁蓁這時候臉上才浮現出的不舍,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只不過也沒有說什麼。
因為沒有車的關係,張凡和張蓁蓁就只好走路。
張蓁蓁的心情很愉快,像一隻剛剛學會飛翔的小鳥圍著張凡轉,順帶打聽張凡那個小女朋友的事實。
「你們接吻了沒有?我們班上的那些情侶剛剛才耍起就在教室里接吻。」
張凡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看著張蓁蓁,實在忍不住後就翻了一個白眼。「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喜歡八卦呢?」
張蓁蓁「嘿嘿」笑了起來。「我就是隨便問問嘛,不說就不說。」
張凡還是把他跟江瀾清的事情說了一遍,張蓁蓁聽得兩眼冒星星。「好浪漫啊!」
張凡看著自己堂姐一副愛情痴女的模樣,忍不住提醒道:「你到了大學可不能當戀愛小白,每個男生在彰顯他的深情的時候,除了感動他自己,就是為了更方便脫女生的衣服。」
張蓁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微微彎著頭,輕輕地笑著看著張凡。「你是不是也是這樣誆騙那個叫江瀾清的小姑娘的?」
張凡臉又黑了,他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過還是辯解了起來。
「我不一樣,我是一個有著成熟理智和高尚品格的人,所以我那是增進彼此的感情......」
在看到張蓁蓁一臉狹促的看向自己後,張凡惱羞成怒的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就你話多。」
接下來的時間張蓁蓁果然閉上了嘴巴,變得沉默寡言起來,手上拿著一根剛剛從路邊折斷的小樹枝,無聊拍打著兩邊的芒草。
一陣微風吹過,兩人額頭上的汗水少了一些。
張凡用手碰了一捧溝里的溪水沖洗在臉上後,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又回頭看著張蓁蓁說道:「把背包給我,你在這裡洗個頭,現在的髮型像雞窩似的。」
張蓁蓁咬住牙齒搖了搖頭,又指了指這個小水塘上面。
「可以說話了。」張凡無奈的說道。
他以前沒有發現自己這個堂姐還會耍小脾氣,剛剛算是見識了。
「這上面又一個一米深的池子,我去洗個澡,你幫我看著不要讓人過來。」
張蓁蓁是一口氣說完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可不能監守自盜。」
說完就把自己的背包取下來遞給張凡,然後又從旁邊的小路走了上去。
張凡看了一眼張蓁蓁說的這個沐浴場所,確實是一個好地方,一塊巨大突出來的岩石將小塘遮擋了一大半。
水十分清澈,還能看見藏在石頭縫中的螃蟹和小魚
關鍵是水不深不淺,不用擔心溺水,也能只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面好好享受一把冷水凍骨的滋味。
年輕,真好。
順便吆喝一下張蓁蓁。「你可不能監守自盜。」
張蓁蓁此時突然後悔自己這麼輕易就上了張凡的賊船,離家還沒有二十分鐘呢,就翻臉不認人了。
待到張凡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看著他一臉滿足的神情,張蓁蓁委屈的癟了癟嘴巴。「堂弟,一個月不見,你對我的態度就變差了。」
「以後還會更差。」張凡彈了一下張蓁蓁的額頭,對於她的拙劣表演視而不見。
就不能態度認真一點嗎?
一邊癟嘴一邊忍著笑是什麼意思嘛!可以去後世演電影了。
十分鐘後,張蓁蓁也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神色。
張凡看著她濕漉漉的頭髮,又看了一眼她的上半身,衣服沒有打濕的痕跡。
看來這姑娘還算聰明,知道不能穿著內衣洗澡。
重新上路的二人都輕鬆了起來,張蓁蓁開始哼著輕快的歌。
只不過她記不住歌詞,總是東一句西一句。
上一句還是。「尋不到花的折翼枯葉蝶,永遠也看不見凋謝。」
下一句就是。「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
不過也正是因為張蓁蓁的歌聲,讓張凡覺得等車的過程不是那麼漫長。
一輛紅色的大客車在駛出彎道後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張凡趕忙招手。
在把兩人的車錢給售票員後,張凡拉著張蓁蓁的手向後走去,然後把靠窗的位置讓給她。
「要哭就趴在窗戶上哭。」
「我偏不。」
張蓁蓁轉頭就把頭埋在張凡的肩膀上無聲的哭泣,她終於離開了那個家了。
乾乾淨淨的離開。
張凡從她手上把那個樹枝條拿了過來,裡面的樹芯斷了,外面的樹皮還連在一起。
【這兩句歌詞不是隨便寫的,求推薦票票,我寫的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