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著「玩得盡興」這個目標,白雪專門購買一本介紹京城名勝古蹟的雜誌,其中附帶的京城彩頁地圖更是讓她如獲至寶,興沖沖地把張凡和江瀾清拉到一處草坪上,鋪開地圖便開始規劃旅遊路線。
拿出隨身攜帶的小筆記本,從裡面抽出一支筆,白雪在地圖的正中央畫了一個圈,用手指指著它說道:「故宮肯定是要去的,這可是京城最出名的景點。」
江瀾清伸手把筆從白雪手裡拿了過來,在白雪畫的那個圈的前方也畫了一個圈。
「十月一日早上我們早點起來,去看升旗儀式。」
她以前一直是在屏幕上看到那冉冉升起的紅旗,這一次想親自去觀看。
張凡看著面前地圖上的被圈起來「故宮」和「天安門」,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哀傷,曾經的李婉然也做了同樣的事,只不過最後它們依然只是地圖上的一個個圈起來的名字。
江瀾清在畫完圈之後,便一邊盯著地圖尋找下一個她想去的地方,一邊抬起手,將筆頭的方向朝向張凡。
見他遲遲沒有動作,又用筆頭戳了他一下,同時說道:「還愣著幹什麼,該你了。」
張凡甩了甩頭,將筆從江瀾清手裡接了過來,低頭看著面前的地圖,用筆繞著「八達嶺」這三個字畫了一個圈。
看著自己畫下的這個黑色的圈,他知道它不再只是一個圈。
白雪看到張凡又在走神,主動伸手將筆從他手裡搶了過去,在圖上又畫上了一個小圈圈。
此時地圖上只有四個圈,等到上面的黑圈如天上的星辰般密布時,他們頭頂的天空也有了零星的星星。
江瀾清揉了揉發酸的手腕,小聲感嘆道:「沒有想到光畫圈圈也能累到起。」
白雪跟著嘆了一口氣:「是啊!」
張凡看著她們兩個,笑著說道:「假如是一天或者一個星期才確定一個目標,自然不會累了。」
聽到他這樣說,江瀾清抬頭望向了西方那顆最亮的星星,嘴角露出笑容。
「等我們結婚了,自然就有時間慢慢規劃了。」
「嗯。」白雪在一旁點頭表示認同,又補充了一句。「以後我們要游遍全國。」
「我開車帶你們環遊世界。」張凡說道。
他這樣一說,兩女眼中都流露出嚮往的神色,她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自己未來的蜜月旅行。
張凡看著她們眼中反射出的夕陽餘暉,突然想到了張蓁蓁曾經跟他們的約定。
此時此刻的江瀾清應該沒有把那件事當真了,只不過他也不能不識趣的點破她。
他清楚地知道,不管是江瀾清還是白雪,都更在意她們的家人,而張蓁蓁明顯不是。
只是白雪可以選擇忘記,江瀾清可以選擇遺忘,唯獨他不能。
「看來只能環遊世界兩次了。」張凡如此告訴自己。
隨後他又淺笑著微微搖了一下頭。
「也不一定,她遲早也是會結婚的。」
看到此時此刻的江瀾清和白雪,他更加明白了,一個女人最在乎的是她的愛情。
張蓁蓁應該也不會例外。
在遙遠的西方,當最後一絲晚霞被夜幕所取代,白雪心滿意足地把這張地圖小心翼翼收拾好。
江瀾清看到張凡屁股上粘著的草屑後,伸手幫他拍了拍,接著又幫白雪拍了拍。
張凡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江瀾清,你怎麼能搶我的活。」
而白雪立馬化身為白眼狼,也白了江瀾清一樣,跟著埋怨道:「就是,這明明是屬於我老公的屁股。」
說罷,立馬主動幫江瀾清把她衣服上粘著的雜物清理得乾乾淨淨。
當然最後,張凡還是拍到了她們的屁股。
趁著兩女走在前面,「啪啪啪」各自拍了三下,由衷的稱讚道:「手感著手不錯。」
隨後他就她們被追著跑了。
「張凡你要死啊!,下手這麼重。」
「就是,肯定紅了。」
在這個熙熙攘攘的校園,在人少的夜晚,他們仿佛解開了身上自我加上的枷鎖。
隨著四周的人越來越少,直到只剩下他們三人的時候。
白雪氣喘吁吁地對著江瀾清說道:「你先,我幫你放風。」
江瀾清點了點頭。「好。」
接著就把張凡拖到了一片的小樹林,也不問他願意還是不願意。
自從那天晚上撞見別的野鴛鴦之後,他們三人就再也沒有嘗試在校園裡偷偷摸摸。
也許是今天兩女的心情很好,都比上一次更加的主動,讓張凡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待嫁的深閨。
只不過她們還是堅持的最後的底線,以天為被,地為床真坐不到。
回去的路上,兩女臉上都殘留著潮紅,白雪小聲哀嘆道:「不知道新房多久能交房。」
「33天4小時52分25秒。」江瀾清看著手機給出了一個準確的數字。
張凡聽到她如此精準的回答,忍不住用手指敲了一下她的額頭,鄙視道:「雖然開發商說的是11月1日交房,難道你準備半夜晚上去?」
「也是,那就再加上8個小時。」江瀾清用手捏住下巴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張蓁蓁也在計算時間。
「還有76個小時。」
只不過她沒有張凡幫她糾正錯誤,直到購買機票才發現自己算錯了,於是又多加了三個小時。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想到過即使她晚上30號晚上乘坐飛機降落到京城,也只有在第二天才能見到張凡和江瀾清、白雪。
直到睡覺前接到張凡的電話,聽他小聲說出「姐,國慶節我準備陪著她們好好玩一下。」這句話之後,張蓁蓁才突然明白自己忘記了最重要的東西。
有些見面不僅僅是需要她想,也需要對方有空。
「嗯,知道了。」張蓁蓁笑著說道。
深呼吸一口氣,繼續打起精神說道:「你跟她們好好玩,我過來幫你處理一些新公司的事情,全部讓王佳佳和陶瑤操辦也不行。」
張凡聽著手機聽筒里傳出的吸鼻子的聲音,長長吐了一口氣。
「好。」
不管是他還是張蓁蓁,最後都要擁有屬於自己的家庭。
而在人的一生當中,家才是最重要的存在。
即使張蓁蓁張凡在心中也是家人,但是她這個家人與江瀾清和白雪還是有著不同,那一個天平自然也就無法維持平衡。
有時候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回想起購房時的修羅場,他不想它再次發生。
所以儘管知道張蓁蓁希望聽到什麼樣的話,張凡還是不得不只說一個「好」字,而不是邀請她一起去遊山玩水。
張蓁蓁也知道這一點,她能明白張凡的為難,於是只好在掛斷電話之後,一邊用手抹眼淚,一面自嘲。
「我真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弟控。」
時間一秒一分一小時的走過,張蓁蓁從浴室赤裸著身體走出來,忽然不想再數著手指頭過日子了。
看著鏡子中自己的一頭短髮,她也沒有心思繼續將它留長。
「就這樣吧!不能讓小凡左右為難。」
深夜,張蓁蓁睡不著只好工作。
張凡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回想起自己那些年當甩手掌柜的日子,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給張蓁蓁發了一條簡訊。
「姐,我一直記著你的夢想,等你想去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們姐弟好好盡興遊玩一圈。」
張蓁蓁看到張凡這條簡訊,眼淚又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十分迅速得從座位上站起來,離開書房跑到臥室,一個飛躍撲到了床上。
雙手緊緊握住手機在這張大床上滾動了幾圈,最後才勉勉強強回了三個字。
「知道了。」
然後又開始在床上翻滾起來。
屬於張蓁蓁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又是這麼的難。
張凡看著手機屏幕「知道了」這三個字,突然大聲問道:「你們誰有兄弟姐妹?」
劉盲被張凡的聲音吵醒了,沒好氣道:「凡子,你大晚上發什麼神經啊?」
王儒從床上躺立起來,看著張凡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這就是《圍城》,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美好。」
劉宇翻了一個身,雖然心中埋怨張凡大晚上吃錯藥了,擾人清夢,不過還是耐著性子回答道:「我有一個妹妹,好吃懶做,還是一個非主流,我如今都懶得管她了,就讓她天天做公主夢。」
張凡聽完王儒和劉盲的答案,只覺得他十分的幸運,撿到一個這麼好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