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天空反而比正午時刻更加明亮,天上的雲層已經散了大半,只剩少數幾個反動派在負隅頑抗。
太陽的光芒從透過雲層之間的縫隙,從西邊斜斜的照在江瀾清和白雪身上,仿佛是披上了一層淡紅色的浣紗。
這不由得讓張凡產生了一種錯覺,映入他眼眸里的是一副完美的畫卷,夕陽下的少女是其中最美麗的風景。
看到這光景的瞬間,儘管他已經習慣了兩女的美貌,此時此刻他的身體和精神都被凝固住了。
毫無疑問,張凡無法自拔的著迷了。
兩女的長髮都是披在肩膀身後,額頭上的劉海看起來十分蓬鬆,左右耳前面各自垂下一束小辮子,發尖被紅色的發繩捆住,還特意綁成了蝴蝶的樣式。
不止是髮型,兩人的穿著打扮也是一模一樣,就連鞋子也是同一款式,同一顏色的休閒鞋。
如果不是身高和樣貌的差異,誰也會認同她們是一對雙胞胎,現在則認為她們是關係十分好的姐妹,至少兩女的室友劉曉涵是絲毫不懷疑這一點的。
劉曉涵看著手挽著手,笑著跟同一個帥氣男生聊天的江瀾清和白雪,在內心深處竟然羨慕起她們的友情來。
曾經的她也有一個很好的閨蜜,只不過後來因為喜歡上了同一個男生,理所當然地成為了仇人,到現在早就沒有聯繫方式。
後來她與那個男生分手後,偶爾也會在心中升起一股後悔,為了這樣一個男生和自己最好的朋友鬧成這樣也挺不划算的。
「好看嗎?」江瀾清眨了眨眼睛對著張凡得意的問道。
「漂亮極了。」
張凡實話實說,他不覺得自己這是在拍馬屁,看到周圍匯聚到兩女身上的目標就明白,她們這樣站在一起是多麼的引人注目。
「這是我提議的。」白雪在一旁主動說道。
「你們怎麼想到這樣打扮的?」張凡走在兩女的側前方,回過頭來問道。
在校園裡他還沒有大膽到同時挽住她們的胳膊,因此也就只好誰的手也不拉。
「髮型是白雪模仿的時尚雜誌上的名媛,衣服是在未來女孩萬達店買的,兩個門店不是挨著嘛,我們就經常串門,有一天她看到我的打扮挺漂亮,也就跟著買了一套。」江瀾清邊走邊說。
白雪在一旁癟了一下嘴巴,小聲嘀咕道:「江瀾清,你就不肯吃個虧嗎?讓我占占功勞怎麼了?」
「不行,我才不會將就你。」江瀾清翻了一個白眼。
去食堂的路上白雪和江瀾清一直在鬥嘴,反倒是張凡成了一個外人。
不過他也不會為此吃醋,反正兩個都是他的媳婦,並且......
想像著那一幕的美好,張凡決定等下回去還要認認真真洗個澡了。
同時也下定決定,明天不要婆婆媽媽,只要看上了一套房子就一手交錢,一手交房,抽個空再拉個她們去買一個大大的浴缸,寬寬的床。
江瀾清和白雪沒有看到張凡臉上露出的猥瑣笑容,見他一個人沉默不語的走在前面,還以為是因為被冷落的而感到傷心。
於是不約而同地停止了鬥嘴,開始聊一些三人共同的話題。
「我在學校貼吧上看到紫荊園的麻辣燙評價不錯,我們今天就去吃這個吧!」江瀾清側頭對著張凡說道。
「明天晚上去芝蘭園吃清青小火鍋,新生群里這個好評如潮。」白雪跟著說道。
「後天去吃火鍋,晚上我們寢室要聚餐。」張凡說道。
「也行,那我跟清清也約室友去,到時候也許還能拼個桌。」
三人來到紫荊園四樓,現在來吃飯的學生並不多,其中男生占了大多數,多是三五個人包了一個桌子,少數的女生也是如此,看來都是寢室聚餐。
當然也有一男一女的組合,只不過數目看起來十分可憐,就只有區區三對。
至於一男兩女的組合,這就是他們三人。
青木大學女生的偏差值都不高,比不上隔壁京城大學,更比不上京影和央戲的美女如雲。
但是今天不一樣,眼前的這兩個女生不管從哪方面看,都比那些在鏡頭前開了美顏,畫了精緻妝容的大明星漂亮,臉上的笑容洋溢著青春的活潑。
「如果沒有那個礙眼的男生,這一幕我王波波願意永遠保留在大腦里。」坐在角落裡的一個戴眼鏡的男生說道。
「王波波你是真沒出息。」坐在王波波旁邊,另一個戴眼鏡的男生翻了一個白眼,望著江瀾清和白雪的背影一臉深情的說道:「如果我和那個男生角色互換,我一定搶先把飯卡刷了,而不是讓妹子刷卡。」
「周然,你也別五十步笑一百步,也就只敢想想。」坐在這一桌最後一個戴眼鏡的男生冷哼了一聲,臉上絲毫不掩飾他對自己這兩個死黨的鄙視。
接著又昂起下巴,站起身來,無比自信的說道:「而我就不一樣,我現在去找剛剛這兩個女生要聯繫方式。」
「我支持你,雖然你沒有對付長得帥,但是這股氣勢就贏了他不少。」王波波說道。
「李一鳴我是你堅實的後盾,雖然你現實中絕對打不贏那個男的,但是你可以把他設定為我們新遊戲的BOSS,然後給自己一個無敵代碼,到時候想怎麼虐就這麼虐。」周然跟著說道。
這個叫李一鳴的男生看著自己兩個幸災樂禍的兄弟,立馬重新坐了下來,用手指抓了抓頭髮,訕訕的說道:「我剛剛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好像是周淼淼的男朋友,根本沒有去必要要她們的聯繫方式啊!在我心中淼淼才是天下第一美女。」
他這話一說,不管是周然還是王波波的臉色都白了。
周然冷冷的說道:「你在我面前拍我妹的馬屁也沒有用,反正我不會主動幫你說好話,不過你剛剛這行為我想淼淼很樂意聽到的。」
說到最後,周然一想到李一鳴被自己妹妹欺負的模樣,臉上不自覺就有了笑容。
王波波一直覺得周然這死妹控腦子有問題,看到他這笑容現在更確定了,只不過他此時也沒有心情開口嘲諷。
因為他也喜歡周淼淼,只不過在她跟自己死黨確定關係後,他就只好主動熄了一股心思。
王波波伸長脖子望了一眼不遠處那一桌上有說有笑的三人,小聲問道:「你說那兩個女生今後會一直是好朋友嗎?」
李一鳴看著江瀾清和白雪同時幫張凡夾菜,他不知道那個男生是以什麼樣的目的維持這種關係,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跟之前的周淼淼一樣難以抉擇。
但是他很慶幸周淼淼是一個果斷勇敢的女孩子,當斷則斷,讓他跟王波波現在才能坐在一起吃麻辣燙。
對於王波波的問題,李一鳴認真想了大約半分鐘才回答。
「我不知道她們,我只知道我們。」
白雪見有男生一直盯著自己這邊看,把凳子朝著張凡身邊挪了挪,江瀾清見她這樣,也跟著把自己的凳子朝著張凡挪了一下。
這樣一來三人的距離在外人看來多少有些奇怪,只不過兩女既然敢這麼做也就不在乎這些。
如同在光明市的那個公園裡一樣,其他人只能投來疑惑的目光或者低頭竊竊私語,這讓兩女的膽子又大了一點,桌子下的另一隻手同時放在了張凡的大腿上,輕輕捏了捏。
「你們這是在玩火。」張凡小聲的說道。
「要不我們今晚去開個房間?」白雪看了一眼江瀾清,僅用他們三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
她多少有些迫不及待了,整個暑假壓制的欲望,想要早一點宣洩出來。
如果是三人一起,她心中的那個包袱也將不復存在,並且她知道張凡一定回去最好的酒店,也不用擔心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江瀾清還沒有來得及點頭,張凡就率先否定了,瞪了一眼白雪,沒好氣的說道:「你還沒滿十八歲,怎麼去登記?」
見張凡這樣說,江瀾清這時候才開口說道:「我還是覺得家裡安心一些,在外面做那種事情總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知道了,這是我最好一次這樣提議。」白雪趕緊說道,她沒有想到江瀾清比自己還要有潔癖和膽小。
雖然這是一個曖昧和充滿誘惑的話題,但是下一秒不管是白雪還是江瀾清都把自己的凳子移到了原本的位置。
「我們像是熟讀西遊記的孫悟空,總想大鬧天空,卻又害怕被壓在五指山下。」江瀾清給白雪夾了一片牛肉,笑著說道。
「嗯。」白雪點了點頭。
張凡聽著她們的對話,放下筷子同時拉住她們桌子下的手說道:「那我就是紫霞仙子。」
看到張凡十分認真的說出這句話,江瀾清和白雪都「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兩女的笑聲有點大,讓張凡的室友也注意到了她們。
王儒十分羨慕的看著張凡,接著又長嘆了一口氣。
「劉宇,劉盲,我突然想戀愛了。」
劉盲這時候也不說他喜歡男生了,只是把頭移到一邊,看著窗外的夜幕說道:「愛情沒什麼好的,別看張凡現在這樣幸福,萬一有一天他女朋友背叛了他,那時候這些幸福都會十倍百倍的變成痛苦。」
「對頭。」這一次劉宇認同了劉盲的話。「男子漢大丈夫,先要做出一番事業,有了事業自然就會有愛情。」
「你覺得那是愛情嗎?」王儒反問道。
劉宇也把視線移到了另一邊,過了幾秒才回答道:「物質是愛情的基礎,貧賤夫妻百事哀,所以我才想成為人上人。」
「怪不得你看那些書,當官確實容易成為人上人。」劉盲說道。
就在張凡跟江瀾清和白雪談情說愛的同時,王儒、劉宇和劉盲三人的友誼又加深了一分。
張凡不知道這些,即使知道了也只會在感到略微遺憾,也許就是應了那句話。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碰一下我衣服,我砍斷你的手足。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是一個重色輕友的人。
不過雖然張凡重色輕友,但是他還是想在大學多認識幾個朋友。
因此等他吃完飯,站起來瞧見了坐在角落裡的三個室友,也沒有故意裝作沒有看見,而是帶著江瀾清和白雪主動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看到安安靜靜站在張凡身後的江瀾清和白雪,王儒、劉盲和劉宇同時悄悄吞了一口口水,內心深處對張凡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劉宇率先開口問道:「張凡,帶女朋友來吃飯啊?」
他這是明知故問,說這話的時候也在暗自打量兩女的表情,似乎想從中分析出一點有用的信息。
自從看見兩女都緊挨在張凡身邊,又是毫不在意的對方的感受給張凡夾菜,他就推翻了自己先前的結論。
劉宇不相信一個女生能夠容忍另一個女生跟自己男朋友打情罵俏,跟不要說他面前這兩個天之嬌女。
「嗯。」張凡點了點頭,側頭對著白雪和江瀾清說道:「他們是我的室友。」
說罷又一一介紹給了他們認識。
江瀾清臉上有了笑容,主動開口自我介紹道:「江瀾清,張凡的青梅竹馬。」
這一瞬間她很想說自己是他的女朋友,然而這終究是不現實的事情,如果自己成為了張凡室友眼中他的女朋友,那麼白雪怎麼辦呢?
其實白雪已經準備好當張凡的影子女朋友了,當她聽到江瀾清這樣說,吸了一下鼻子,露出微笑。
「白雪,張凡的初中同學。」
停頓了一下,她突然挽起江瀾清的胳膊,輕微歪著腦袋,兩眼促狹,用開玩笑的語氣問道:「你們猜,我跟她誰才是張凡的女朋友?」
白雪的笑容宛如一個小惡魔,王儒立馬把視線移開,急急忙忙在心中默念。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她可能是你室友的女朋友。」
等到自己的心跳平靜下來才擠出笑容回答道:「這個要問張凡了,我們怎麼猜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