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張凡帶著江瀾清走過了他記憶中那些蓉城好玩的地方。
雖然中途偶爾也會遇到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比如江瀾清指著他們一大片雜草叢生的土地,僵直的轉過頭來對張凡問道:「這就是你給我說的西南最大的遊樂場?」
張凡重重的點了一下頭,露出潔白的牙齒微笑道:「對頭,現在讓我們奔跑在希望的田野上。」
但是不管是對於張凡還是江瀾清來說,這樣的快樂時光都是永遠不夠的,直到家裡父母再三打電話催促他們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踏上回家之路。
江瀾清剛剛一到家,她的父親江之瀾立馬急切的問道:「乖女兒,你們晚上是分開睡的撒?你可不要被張凡那小子的花言巧語矇騙了。」
江瀾清連忙點頭。「是的,爸你放心,你女兒還不是這麼傻的人,我和他都還沒有成年呢。」
因為兩人晚上睡覺都喜歡搶被子,最後只好一人裹一床。
江之瀾看著女兒神情自若的樣子,心中鬆了一口氣,又問起江瀾清的成績來。
另一邊張凡剛剛走出電梯就看到母親盧靜站在門口等自己,見面立馬被她揪住了耳朵。
「你們班主任說你們15號就放假了,你怎麼今天才回來,這幾天你在幹什麼?」
「媽,輕點,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跟江瀾清在蓉城玩了幾天。」張凡彎著腰偏著腦袋求饒。
盧靜心想我就是這樣才不放心,於是又用上了一點力氣,語氣嚴肅神情認真的說道:「如果你敢讓我明年抱孫子,我今天就打斷你的腿。」
「我對天發誓,我和她絕對沒有那個。」張凡半舉著手,一臉坦然的說道。
盧靜見他毫不心虛也就信了,接著問道:「這次期末考試感覺怎麼樣?」
「年級前五有了,這半學期你兒子學習那叫一個刻苦。」張凡趕緊回答道。
「你上一次也是這樣說,結果期中考試就後退了幾名。」盧靜白了一眼張凡,總算鬆開了手。
想起昨天張凡大伯給自己打的電話又問道:「你堂姐給你說了今年她好久回來不?」
張蓁蓁前幾天剛剛去浙省處理大風服裝廠的事情,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了。
雖然有陶瑤提供的證據和她本人做證,但是這種經濟類案件,鄭大風拖就完事,看樣子一年半載也解決不了。
張凡已經打電話讓她早點回來了,於是就雙手按住母親的肩膀,一邊幫她按摩,一邊推著她進屋。
「我今年讓她早點回來。」
盧靜點點頭,現在他們兩家人都知道張蓁蓁最聽她堂弟張凡的話。
想到這一點,她又對張凡提醒道:「今年過年不要像去年那樣,在你大伯母開口要錢的時候直接替你堂姐答應下來,畢竟她打工掙一點錢也不容易。」
去年吃團年飯的時候,張凡的大伯母吃飯吃到一半突然放下筷子說道:「女兒,你今年掙了好多錢?家裡又缺錢了。」
張凡替張蓁蓁抱了一個數字,5000元。
「知道了。」張凡將大伯和大伯母那布滿凍瘡的雙手從腦袋裡甩開,小聲答應了下來。
盧靜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操心,而是在享受了一會兒兒子幫自己按摩肩膀後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你給清清打個電話,今晚讓她家到我家來吃飯,你爸買了一隻野豬,現在正在回來的路上。」
「好,我這就去給她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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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張凡一家和江瀾清一家圍著一桌吃火鍋,江瀾清一邊幫張有為和盧靜碗裡夾野豬肉,一邊甜甜的說道:「叔叔阿姨,慢點吃。」
張凡的父母臉上立馬笑開了花,連連點頭,兩人各自又往江瀾清碗裡夾菜。
張凡看著他未來岳父岳母同時停住的筷子,趕忙站起來滿臉笑容的幫他們夾菜。「江叔叔,周阿姨,你們也吃,這個野豬肉不錯。」
江之瀾和周艷清臉上有了笑容,主動問起了張凡的成績。
圓桌低下,江瀾清輕輕踢了張凡一腳,對著他得意的眨了眨眼睛,好像再說。
「我很聰明吧!」
張凡也眨了一下眼睛。「我也不賴。」
雙方的父母把他們兩人的小動作看在眼裡,臉上同時浮現出笑容,同時在心中生出感嘆。
「小年輕啊!」
張有為起身開了一瓶茅台酒對江之瀾說道:「這個是正宗的茅台酒。」
江之瀾端起白色陶瓷杯子小抿了一口後,露出滿意的神色,對著張有為說道:「張老哥,你酒在哪裡買的?趕明了我也去買幾瓶。」
江之瀾現在已經不是擺地攤賣衣服了,而是在萬達廣場那邊租了一個門市,生意也是紅紅火火。
這個並不是張凡給他的建議,而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
「旁邊那家未來女孩的生意這麼好,說明這地方人流量不差啊,人民廣場那邊租金這麼貴,還不如租在這裡。」
有時候當你賣出第一步後,你才會發現自己原來這麼厲害。
江之瀾和周艷清打牌時練出來的察言觀色,讓他們賣衣服也賣得如魚得水。
這一頓火鍋兩家人是吃得開開心心,盧靜和周艷清回憶過去,張有為和江之瀾喝著小酒暢談未來。
張凡和江瀾清呢?
則是安安靜靜的吃飯,時不時幫大人們夾菜,偶爾回答他們的問題。
吃飽喝足後,張凡去送江瀾清離開。
江之瀾已經有些醉醺醺了,打了一個飽嗝後拍了一下張凡的肩膀,大聲說道:「我女兒這麼一顆漂亮又水靈的白菜都被你這個小子拱了,如果以後她回娘家訴苦,看我怎麼收拾你。」
江瀾清扶著自己父親,翻了一個白眼。「爸,我們還沒結婚呢。」
「哦,我是說以後。」
在他們坐上計程車後,張凡沒有立馬回家,而是漫無目目的走在樓下的。
也許是因為今天是二十四節氣中大寒的關係,張凡覺得迎面吹來的風格外的冰冷,放佛要把他的身體凍僵了一樣。
拿出手機給白雪打了一個電話,小聲問道:「你一個人在家嗎?」
「嗯,我媽要晚上十點左右才回來。」白雪躺在床上回答道。
在翻了一個滾後,也輕聲問道:「你要來我家玩嗎?」
「好。」
張凡掛斷電話後,臉上有了笑容。
白雪放下手機後,走到浴室洗了一個澡,接著又挑了一套白色的內衣內褲。
等到門鈴聲響後,立馬跑過去開門。
她剛剛一推開防盜門就被張凡緊緊抱在了話中,白雪輕輕推開張凡。「讓我先把門關上。」
在白雪的房間裡,張凡把她身上衣服一件件脫去。
白雪躺在床上,睜大眼睛看著張凡,臉紅的問道:「你想那個了嗎?」
見張凡不回答,又立馬小聲說道:「我今天是安全期。」
張凡輕輕穩住白雪的嘴唇,再一次把她用力抱入懷中,他的肌膚直接感受著她皮膚上傳來的溫熱,讓他覺得自己身體不再是那麼寒冷。
「我們不做最後一步。」
「嗯嗯。」
又一次,他心中的天枰再次獲得了平衡。
等他從白雪家裡出來後,街上突然響起了人們的驚呼聲。
張凡停下腳步,抬頭仰望著燈光照映下的純白之花從漆黑的夜空中緩緩飄落而下。
最後落在了他的嘴唇上融化,給他的大腦以冰冷的反饋。
同時他的手機也響起了輕緩的旋律,是江瀾清和白雪的信息。
「張凡,下雪了。」
2010年的第一場雪終於來了。
不同於去年的初雪,它從一開始就來得十分的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