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春吃完飯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等安雅蘭把廚房清理乾淨走出來看到自己的丈夫還坐在沙發上後，就徑直的回到了房間。

  看著妻子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包大華煙，又拿出打火機準備點火。

  只可惜他的打火機壞了，白勝春連續用力按了十幾次，直到自己的大拇指頭肉十分疼後才把它丟在面前垃圾桶里，同時小聲罵了一句。

  「他媽的，怎麼突然就點不燃了？」

  白勝春對於自己妻子為什麼會對他這般冷漠心知肚明，只是女兒最近怎麼也不跟親近了這一點讓他心情變得更壞了。

  將手裡的煙揉碎也扔到垃圾桶後，白勝春起身走到臥室對著安雅蘭小聲質問道：「你是不是跟女兒說了什麼？」

  安雅蘭聞言放下了手中的書，冷笑出聲。「我跟她說了什麼？」

  白勝春看著妻子嘴角的嘲諷，聲音大了一點。「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我聽不懂你說的是什麼，你有本事說明白啊！」安雅蘭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白雪聽著父母越來越大的爭吵聲，躺在用枕頭將自己的耳朵捂住，這是她第一次見父母這麼激烈的吵架。

  最後在「哐當」的一聲巨大關門聲後，這個家重新歸於平靜。

  白雪沒有走出去看母親是不是哭了？而是拿出手機久久的注視著張凡的企鵝頭像。

  他沒有上線。

  白雪現在有很多的話想對張凡說，不是為了告訴他自己家裡正在發生的事情，而是僅僅只是為了和他聊天。

  她認為這樣子自己的腦子裡就不會全是父母的事情了，至少我還有一個喜歡的人和喜歡我的人。

  然而白雪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從何聊起，手指在手機鍵盤上來回按動卻沒有發出去一個字。

  「如果他現在是我男朋友就好了，我肯定不會這樣糾結。」

  白雪將手機扔到一旁，抱著鯊魚玩偶喃喃自語，然後又突然拿起手機，給張凡發出去一句他應該看得懂也不會拒絕的話。

  只是白雪萬萬沒有想到，張凡居然真的拒絕了。

  「白雪，你可別想誘惑我，期中考試我還準備考年級第一的，萬一到時候我對你上癮了怎麼辦？」

  白雪看這個張凡的回覆臉一下子就紅了，趕忙把手機扔到了一旁。

  「臭蛋張凡，怪不得平日裡總是色咪咪的盯著我看，原來是想那樣。」

  如果張凡知道白雪此時腦海里的想法，肯定會大喊一聲。「冤枉啊！明明我只是想觀察一下生命一號的療效。」

  張凡在把信息回過去後，又撥通的白雪的電話，想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白雪看到來電是「臭蛋張凡」後，立馬用被子把自己的腦袋蒙了起來，然後才儘可能的小聲說道：「餵。」

  張凡跟白雪聊的內容十分豐富，從班級八卦到物理定律，想到什麼說什麼。

  然而他就是沒有辦法直奔主題，每次都被白雪生硬的把話題扯開了。

  盧靜把耳朵貼著張凡的臥室門停了一小會兒，然後才敲響木門提醒道：「這麼晚了就不要跟小江打電話了，明天還要考試早點睡覺。」

  「我媽讓我睡覺了，你也早點睡吧！」張凡趕緊捂住手機小聲說道。

  「嗯，晚安。」白雪細微的聲音從手機聽筒傳出來，又忍不住問道：「剛剛的聲音是你媽嗎？小江是......」

  「是的，我媽催我睡覺了，江長生是我的一個朋友，晚安。」

  掛斷電話後，張凡仰躺在床上開始回憶自己和白雪最開始戀愛的那段日子。

  有些事情曾經年少的時候只想著既然白雪都這麼主動了，自己肯定是不會拒絕的。

  不吻白不吻。

  不摸白不摸。

  剩下的事情也是水到渠成。

  只是現在的他不一樣了，能夠透過事物的表現看本質。

  反正這些遲早會幹的，還不如先關心關心她的成長，今天晚上的她有些反常。

  「不知道她是遇到什麼傷心的事情了？明天再旁敲側擊一下。」

  雨在凌晨四點左右已經停了，張凡關上窗戶悄悄去洗了一個澡。

  「媽的，被白雪這丫頭勾起回憶了。」

  又一邊回想夢中的場景，一邊自言自語。

  「不過如今的她到那時候身材肯定更好了，這個是肯定的，她有一段時間沒有穿肚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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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張凡在考完語文後與白雪在五班教室里碰面。

  見她臉上已經看不出低沉的情緒後，就把嘴裡的話重新吞回了肚子裡，轉而問道：「語文考得怎麼樣？」

  「還可以，背誦都對了。」白雪有些高興的說道。

  隨後又主動問道：「張凡，你選擇題最後一道題選的什麼？」

  「D。」

  「啊，我選擇的C。」

  白雪把自己選C的理由解釋了一番，然後又把頭偏向了此時也正在教室的王燕。

  「王燕，你語文最後一題是選的C還是D？」

  一個多月的前後桌相處下來，白雪和王燕的關係也好了一些，至少不像以前那樣針鋒相對了，不過兩人暗地裡還是在較勁。

  王燕想重新奪回自己的班級第一，白雪則想著自己這次期中考試的成績能夠超過王燕，到時候她跟張凡班級包攬第一二名了。

  張凡毫不在意王燕以自己為目標，王燕卻十分擔心自己被白雪超過。

  所以在聽到她選的是C後，立馬得意的說道：「正確答案是D，因為......」

  看著王燕賣弄知識的得意模樣，白雪臉上的笑容又沒有了。

  張凡在看到她垂首喪氣的樣子後，嘴角卻忍不住浮出了笑容。

  「看來她本來就是這種性子，不會掩飾自己的心情，昨天也許也是因為一點小事不高興了，突然就學起了林黛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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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期兩天的期中考試結束後，五班的教室里又響起此起彼伏的刺耳摩擦聲。

  張凡見王燕艱難的拖著桌子倒著走路，在幫白雪把課桌搬進去後又對著她揮了揮手。「我來。」

  「謝謝。」王燕小聲感謝道，然後站在了一旁。

  「那個狗日的在我課桌上亂畫了。」

  王燦看著自己課桌上被人用黑色簽字筆畫的塗鴉，罵罵咧咧起來。

  等他把自己課桌放回原位置後，站起來又看到張凡正在跟李君宏聊天。

  王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不過他心裡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絕對不是在聊遊戲。

  在想到張凡很久沒有跟自己一起去網吧組隊打殭屍後，王燦的心情突然有些失落。

  「凡子終究跟我不是一路人了。」

  於是本來他是想喊張凡跟他和錢良文考完試了，三人一起去網吧的，到最後又只喊了錢良文。

  「錢子，我們去網吧嗨起來。」

  兩人來到小雨點網吧，那個美女收銀員的打扮更加妖嬈嫵媚。

  王燦和錢良文看著林冉的低胸裝，在看到她上半身前傾時露出的那一抹白皙後，同時吞了一口口水。

  然後不約而同的把臉偏向另一邊，只是他們的眼睛又情不自禁的盯著原來的位置。

  林冉瞧見了這兩個男生想偷看又害怕被別人發現的模樣，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兩個小屁孩。」

  其實她的年齡也比王燦他們大不了幾歲，只是在初中畢業後就輟學來小雨點網吧打工了。

  因為她的前男朋友以前也是在這裡當網管，染著一頭黃色的頭髮還有幾個稱兄道弟的兄弟在曾經的她看來都是如此的帥氣。

  只是現在的林冉只會覺得他是真的幼稚，連一根煙都要跟人分著抽。

  哪像她現在的乾爹開著奔馳車，並且連這家網吧也是他開的。

  在等待電腦開機的時候，錢良文突然側頭對王燦說道：「我好像喜歡上了這個女收銀員了。」

  「人家都男朋友的。」王燦提醒道。

  「知道，我就隨口一說。」錢良文訕訕的笑了一下，腦海里卻還是他剛剛看見的那一份成熟。

  這是他們班上的女生都比不了的。

  王燦沒有注意到錢良文的走神，他在登進遊戲後，看著自己的綠巨人小聲嘀咕了一句。

  「媽的，又忘記提醒張凡給我買矮子了。」

  開學的第一天王燦就把四十元錢還給了張凡，張凡本來想他直接把錢給王燦，讓他自己去充企鵝幣購買矮子的。

  只是王燦一定要叫張凡通過遊戲裡送給他，而張凡那幾天正是忙的時候，也沒有功夫陪他去上網。

  拖著拖著他就忘記了，只有王燦時不時還想得起來這件事。

  王燦抱怨了一下，又故意變成殭屍去抓人。

  「雖然沒有矮子，但是綠巨人也不錯，血多。」

  錢良文有些心不在焉，瞧見王燦正玩得起勁後就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燦子，你吃不吃熱狗？我請你。」

  「多放點辣子。」

  錢良文滿懷期待地重新來到網吧前台，又失望的離開了。

  這一次林冉沒有彎腰，直接站起來接過錢，又從烤箱裡拿出兩根熱狗遞給錢良文。

  「錢子，你沒有說要沾辣子啊？」

  「忘記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錢良文每天中午就會主動拉著王燦去小雨點網吧。

  只是他有時候能看見林冉，有時候又看不見。

  王燦也不是遲鈍的人，發現了自己死黨的異常後又說道：「那個女網管就是一個放浪的人，有次我親眼看見一個可以當她爹的人直接在前台就把手伸到了她衣服裡面去了，很多人都看見了。」

  「我知道，當時我就在你旁邊。」錢良文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那你還喜歡她？」王燦有些弄不明白了。

  「我也不知道。」錢良文小聲的回了一句。

  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為什麼自從那天過後他腦中全是小雨點網吧的這個美女網管，以前也沒這樣啊！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

  錢良文在心中思索著，他現在還不明白他就是單純的圖人家的身子而已。

  肖和文今天的心情十分的好，這次期中考試五班的平均分已經是普通班中的第一名了，而張凡更是不負他的期待，成功考到了年級第一。

  並且王燕、李君宏不說，就連楚芳和鄧宇文這樣的中等生成績這次也進步明顯。

  又看了一眼白雪，這一次她的成績是班上第三名，數學和物理進步最大。

  「這就是所謂的鲶魚效應了。」

  肖和文最後又把目光移到了張凡身上，然後就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這個混小子，上課又在玩手機了。」

  張凡看著楊默發給自己的信息，輕微嘆了一口氣。

  「想安安靜靜的賺個錢咋就這麼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