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偷吃被看到

  單膝跪地的黃建國從未覺得自己如此狼狽過,圍觀群眾也被張秋月大膽震驚的心肝顫,她是真無所畏懼啊!!

  張秋月同志。

  一個總是能刷新他們對於大膽女人觀念的神奇生物。

  黃建國雙眼瞪的跟牛眼一樣,站起身拳頭捏的咔咔響:「你別以為你是女人……」

  「呵,老娘肩膀都快要被你捏廢了,你給我整這套,我告訴你,稿費如果沒有雙倍還我,沒有賠給我醫藥費,老娘讓你全家都不得安寧!」

  撂下狠話後,張秋月才轉身回家。

  眾人齊刷刷讓開一條道。

  旋即又看向狼狽坐在地上的黃翠芬,看她頭髮凌亂,臉上高高腫起,衣領上的血跡,都感覺驚悚,這張秋月也太嚇人了。

  朱海燕忙不迭去扶起自己婆婆。

  黃翠芬緩緩抬眼,看到她就啪地一巴掌……

  婆婆單方面屠殺開始!

  眾人繼續看熱鬧。

  而回到家的張秋月疼得冷汗涔涔,她最近這段時間總是挑水澆地,肩膀本來就酸疼,被黃建國一捏,感覺骨頭都要碎了。

  這小子,是真下死手。

  她揍黃翠芬,怎麼說也是表面傷。

  但張秋月是真感覺黃建國那一下,是想把她肩膀卸了,可又沒卸成功,導致她肩膀很難受。

  「你怎麼樣,要不要去診所?」周智林擔憂地問。

  「我不知道,感覺挺疼。」張秋月皺眉。

  周老大忙說:「媽,我背著你去診所看看吧,要是落下什麼病根就不好了。」

  盼兒看著奶奶難受,眼淚水一串串落下。

  張秋月輕輕感受了一下,疼得她直冒冷汗:「估計不會死,你們別擔心,我跟你們爸去診所看看。」

  看三兄弟義憤填膺,分分鐘要找黃建國打架的樣子,張秋月警告:「都給我踏踏實實在家待著,誰敢破壞我賺錢的計劃,老娘弄死他!」

  三兄弟驀地沉默下來。

  張秋月回屋拿錢,周智林也拿上手電筒。

  天色逐漸暗下來,周智林攙扶著張秋月好的胳膊往公社走去。

  紅旗大隊的人看到了,紛紛問什麼情況。

  張秋月遇到每一個人都不厭其煩的解釋:「那黃翠芬抄襲我的文章,我教訓她,結果黃建國仗著是軍人,就卸掉了我胳膊。」

  「文章是你寫的!」

  「那可不,你們實在不信可以去問黃翠芬,或者等到報紙出來了,就能看到全寫的我家情況,我胳膊疼,先去診所了。」

  說著先去診所的張秋月同志,走路慢吞吞的,心焦的唯有周智林。

  「我們走快點。」

  「要不然我背你吧?」

  「時間不早,萬一診所關門怎麼辦?」

  ……

  他一直叨叨叨,聽得張秋月很煩,狠狠瞪他一眼,繼續跟村民們訴苦,直到走出村民們的視線內,才疼得縮著肩膀說:「我可能要去見閻王爺了。」

  周智林真服氣了,在她面前蹲下:「我背你。」

  「你個中年老男人,你不行。」張秋月嫌棄的很直接:「不如你去喊老二吧。」

  周智林站起身,將她好的胳膊放在他肩膀上:「我雖然四十歲了,也沒那麼弱。」

  張秋月被他拽的往他身上靠,周智林微微彎腰,就將張秋月背起來了。

  張秋月舉著手電筒,感受著秋日傍晚的涼風,莫名尷尬:「你要是不行了,你就把我放下來,免得你腰斷了,我還得出錢給你治腰。」

  周智林:「你放心吧,我肯定安安全全的把你送到診所,還不需要你出錢替我治腰。」

  張秋月:「那就好。」

  尷尬的氛圍在兩人身邊圍繞,張秋月抬頭,便看到星星逐漸出來,閃耀點點光芒。

  別說,周智林走路挺穩的,也沒有感受到他氣喘如牛,比現代一些弱不禁風的小年輕都要好許多。

  「餵。」

  「怎麼了?不舒服?」

  「沒,我拿了肉票和糧票,待會兒我看完傷,偷偷的去國營飯店吃飯,你別告訴孩子們。」

  「好。」

  周智林背著她一步步往公社診所走去,幸好公社診所沒關門。

  醫治的大夫還是當初給福寶查看的小青年。

  他先詢問了一下張秋月到底發生了什,檢查過後發現沒有什麼大礙,「扯傷了,我給你貼幾副膏藥。」

  「我疼,想用紗布把胳膊架起來。」

  輕傷怎麼能坑錢呢?

  大夫沒聽過這種無理要求:「同志抱歉,我們鄉鎮醫療資源有限,我們只能用在該用的人身上。」

  張秋月瞬間愧疚了,強撐著說:「我就隨口說說。」

  「嗯。」我信了。

  大夫扯出一抹官方的笑容:「還有事兒嗎?」

  「……兩斤紅糖。」

  張秋月和大夫對視。

  最終是大夫敗下陣來,給她開了兩斤紅糖補補身體。

  拎著兩斤紅糖出門,張秋月跟戰勝的將軍一樣,興高采烈的往國營飯店走去。

  周智林緊隨其後,透過診所的玻璃窗戶,看著不遠處的肖祖根在街角處和一個女人爭執,他微微皺眉。

  「喂,你快點!」

  張秋月在前面催促。

  周智林看肖祖根和那女人離開,踟躕片刻,跟上了張秋月的步伐。

  兩人來到國營飯店時,黑板上能選擇的菜餚寥寥無幾,張秋月和周智林最終選了燉排骨和兩碗陽春麵,在能吃肉的時候。

  「爸媽?」

  肖祖根經過國營飯店時,往裡抻頭看了好一會,才敢確定是他們。

  張秋月警惕地看著他,像是護食的老母雞:「幹嘛?」

  「你們怎麼來公社了,怎麼也不來家裡坐?」肖祖根看丈母娘那警惕的眼神,忙說:「我在廠里已經吃飽飯了。」

  張秋月臉色這才好了些:「我下午被打了,疼得要死要活,你爸偏要把我拉到國營飯店來吃飯,你說說家裡窮成那樣,又沒有小輩在身邊,我們兩個吃獨食多過分吶!」

  周智林:「!!!」

  你看看你說的是人話嗎?

  肖祖根倒是能夠理解,一般女同志都是顧家的,哪有偷吃的,於是他問道:「媽,誰打你了?你傷得怎麼樣?」

  張秋月上上下下打量他,看他瘦不拉幾的,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拉上你給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