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有了郎君,忘了爹!

  「耶,那惡人被趕走了!」

  「公子好厲害!」

  夏雨、夏荷對視一眼,拍了下手,皆是是面露喜色。

  她們兩人,看到了全過程:

  從一開始蔡舉出言不遜,侮辱洛宓,為此氣憤;

  到胡匡指使另一個狗腿出場,氣焰囂張,為此揪心;

  再到最後,三個始作俑者,被狠狠打臉,逼著跪下磕頭,才能離去,為此深感痛快。

  可以說:這對雙胞胎姐妹,是在場中,對洛宓最有代入感的。

  ——因為:她們亦是蘇木的女人。今日,蘇木能為洛宓挺身而出,明日,當她們受委屈時,也能得到同樣的待遇。

  故以。

  夏雨、夏荷姐妹,望著胡匡三人狼狽而逃的背影,深感揚眉吐氣的同時,也如洛宓一般,心中浮現出一抹甜蜜。

  ……

  「痛快!」

  杜放歌看完這場大戲,笑著一撫掌,灌了口酒。

  不得不說,蘇木有仇報仇的行事作風,的確過癮。

  雖然以杜放歌的性格,做不來那種逼人跪下磕頭之事,但,這並不妨礙,他欣賞蘇木以牙還牙的霸氣反擊。

  韓石同樣高興,不過高興之餘,還有擔憂:「那胡家如此隱忍,事後,未必不會報復?」

  不過。

  他只是微微皺眉,旋即,就舒展開來:「想必公子,心中有數吧?」

  韓石跟隨蘇木許久,知道蘇木的性格——在做下一個決定之前,就必然,考慮到了各種後果。

  所以,那胡家,應該不足為慮。

  ……

  「太解氣了。」

  李明月拍著小手,旋即,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過身子,期待地看向寧王:「爹爹,怎麼樣?蘇郎的處理,您還滿意嗎?」

  她語氣中,帶著一絲炫耀的小心思。

  寧王久經官場,如何聽不出來,心下吃醋,不由撇了下嘴,違心道:「中規中矩吧!如此反擊,震懾是有了,但也和胡家父子結下了死仇……」

  「那可怎麼辦?」

  李明月聽到這話,好看的眉頭蹙起,憂心之下,六神無主,有些傻乎乎地可愛。

  她有自知之明,就如爹爹的評價:幹啥啥不行,撒嬌第一名。

  不過。

  李明月想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自己不行,可以找行的人啊!

  她眨了眨眼睛,露出個甜甜的笑容,抱著寧王的胳膊搖晃撒嬌:「爹爹,您最疼我了。您去,幫蘇朗處理一下手尾唄?」

  「好了!好了!」

  寧王既是生氣,又是好笑,還有無奈。

  ——生氣寶貝女兒『胳膊肘往外拐』;好笑寶貝女兒的蠢萌的表情;無奈要站在那個臭小子一方。

  「明月啊,」

  寧王分析道:「那小子放走胡匡三人,是對的,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出手太過分,得不償失。」

  「而胡家父子,雖然仇恨,但不會莽撞行事,會先調查那小子的弱點、能力、背景等,不會立刻行動。」

  「你的那蘇郎,有那般本事,只要有所準備,就不會被為胡家父子所趁……所以,我的乖女兒,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吧!」

  「哦!」

  李明月雖然天真爛漫,但並不是笨,只是平常情況下,並不願去想,沒有經驗而已。

  此刻。

  她聽了解釋,一點就通,當即,面含喜意地一點頭。

  再之後?

  李明月達成目的,也不撒嬌了,一下子鬆開寧王手臂,坐正身子,目不轉睛地盯回蘇木。

  寧王:……

  這是有了郎君,忘了爹啊!

  他一頭黑線,喝了口茶,卻只感覺,這茶似乎都是酸的,酸到了心窩子裡去。

  ……

  「我就說:那些蠢貨,和蘇真人作對,就是找死嘛!看吧?」

  黃媽媽看著胡匡三人離去的背影,心中冷哼了聲:「還沒我一個老鴇看得清楚,活該如此!」

  她心中自鳴得意了一番,見此事結束,揮舞了下手絹,打圓場道:「各位老爺,準備開始詩會啦!」

  「嬋兒,打開盒子,將『詩會』的彩頭給亮出來,讓各位老爺們看看!」

  「是!」

  那名為『嬋兒』的丫鬟,答應一聲,小心翼翼打開了手中的檀木盒子。

  咔!

  清脆的一道聲音中,盒子打開,露出其中一個晶瑩剔透的琉璃杯。

  但見:

  那琉璃杯,底座細長,上方略寬,頂部收束,線條優美,流暢而又自然。

  這是超越時代的審美,已不僅僅是『大師之作』所能形容。

  更神奇的是:它通體透亮,薄如蟬翼,光潔絲滑,沒有半點雜色與瑕疵。

  此刻。

  在月光輝映下,琉璃杯氤氳著淡淡的銀光,澄澈、無暇、聖潔,不似凡間之物。

  這般的寶貝,讓場中那些即使見過世面的權貴,都看得眼睛一直。

  若說琉璃,雖然珍貴,他們也沒少見,但如此澄澈、如此薄如蟬翼的琉璃,還真沒見過。

  更何況,還是雕刻成如此奇美的杯子形,那就更沒見過了!

  可以說:絕頂的琉璃材質+超越時代的設計,起到了1+1遠大於2的效果,讓在場的這些『土包子』看呆了。

  ……

  「好寶貝!」

  楊知縣眼中,閃過一抹痴迷之色。

  他在想像著:若是自己拿著這個杯子,倒上一杯美酒,細細品味,那該是何等巔峰的享受?又該是何等極致的奢華?

  此刻,在這場中,如楊慎行一般,有如此想法的貴人,不知幾許。

  ……

  黃媽媽似乎是猜到了這些人的心思。

  當即。

  她拍了拍手,拿過琉璃杯,又讓丫鬟取了一壇葡萄酒來,咕咚、咕咚倒入其中。

  空杯是一種景象,倒入了葡萄酒,卻又是一番景象。

  只見:

  皎潔的月光下,澄澈的琉璃杯中,裝著殷紅色的葡萄酒,有著迷人的誘惑,好似在誘人放縱、沉醉、墮落。

  如果說,空杯的感覺,是:澄澈、無暇、聖潔,那此刻,承裝了葡萄酒,就是:魅惑、瑰麗、神秘。

  這一刻。

  不知道多少人,望著裝著殷紅葡萄酒的酒杯,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

  ……

  「嘿,蘇真人神了,說是不要普通酒,最好是葡萄酒,還真是別有效果!」

  黃媽媽看著場下眾人的反應,心中對蘇木信服不已。

  「各位老爺們,」

  她趁熱打鐵道:「你們沒聽錯,今日『詩會』的彩頭,就是這個『琉璃杯』,凡有請帖者,皆可參與!」

  ……

  此言一出。

  場中,一片譁然。

  「奇物啊!」

  有人撫掌讚嘆:「這琉璃杯,本身夠神奇了,沒想到,盛了葡萄酒,更是別有一番特色!」

  「如此珍寶,怕是價值萬金……」

  「呵!」

  有人冷笑:「如此寶貝,豈能用黃白之物來衡量?」

  「不錯!此等寶物,已是奇珍,若是得了,進京獻寶給聖上,恐怕能換個官身……」

  「不錯。我就聽聞:十多年前,蘇湖府,有一人獻了斗大的『墨色珍珠』祥瑞,得了官身!」

  「瑤光閣,能將如此重寶拿出,作為詩會彩頭,當真是大氣。現在看來,那三百兩的請帖,當真是物有所值!」

  「江兄,素聞你有『詩才』,今日,或許還真能爭上一爭,將那『琉璃杯』收入囊中?」

  「低調!低調!還沒影兒呢!」

  這被稱作『江兄』之人,雖然嘴上說著『低調』,但眼中,已是爆發了熊熊戰意。

  ……

  不只是這些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就連場中最頂尖的權貴們,一個個的,也都忍不住了。

  「楊知縣,素聞貴公子才思敏捷,猶擅詩詞,必然能攬獲這琉璃杯……我在此,就先恭喜了!」

  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滿臉堆笑地恭維道。

  「哪裡?」

  楊知縣心中歡喜,面上卻是不露,擺手道:「在場人才濟濟,犬子也未必能獲勝。」

  說著。

  他看向那『琉璃杯』,眼中閃過一抹火熱,想了一下,扭頭吩咐僕役:「去告訴昭兒,若是今日,他能在同輩中脫穎而出、拔得頭籌,我就許他一個願望!」

  「是!」

  僕役飛快去了。

  楊慎行這話,聲音不小,附近其它人聽了,目光閃爍,皆是若有所思。

  『在同輩中脫穎而出』,豈不是在警告,讓他們這些前輩不要出手?

  這種暗示,場中的老油條們,豈會聽不出?

  在這裡,楊知縣地位最高,縱使心裡不爽,也不能如何,只能認了。

  「好寶貝,可惜了。」

  以才詩聞名的寇主簿,目光一黯,臉色略微有些難看。

  千秋書院的趙山長,聞言,也看了楊慎行一眼,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他人脈廣闊,倒是不懼楊慎行,不過,拉下臉出手,豈不是要落得個『欺負晚輩』的名頭?

  「琉璃杯雖好,但為此,要損了清名,並與楊慎行對上,卻是不值。罷了!」

  趙山長微微搖頭,心中一嘆。

  「哼!」

  胡云陰沉著臉,冷哼一聲。

  他亦是覬覦上了那『琉璃杯』,不過,自身文化水平只限於識字,並不會作詩,顯然,是與那『琉璃杯』無緣了。

  再加上,之前兒子胡匡,得罪了蘇木,場中眾人,都是老油條,下意識與之保持距離。

  倒是讓胡云,有種無人問津的感覺。

  他見無好處,又被冷落,無心再留,直接起身,離去了。

  ……

  「少爺……」

  僕役過來,轉告了楊慎行的話。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楊昭打發走僕役,心中一喜:「這簡直是天賜良機!沒了那群長輩,同年齡段競爭,我可不懼誰!」

  「若是拿了魁首,得了琉璃杯,我正好要父親大人為我提親,再以琉璃杯作為定親禮,必能一舉求得明月郡主。」

  他心中火熱。

  旁邊,一群權貴子弟,已經討好地,紛紛出聲道喜。

  ……

  李明月還不知道,她的麻煩,即將來了。

  此刻。

  她對那琉璃杯,倒不如何在意,只是以手托腮,一雙美眸,始終盯著蘇木,片刻都不挪移。

  為何?

  一則,芳心已許;二則,已經有一個同款琉璃杯了。

  ——當初,蘇木去『瑤光閣』,拿出了兩個『玻璃杯』。一個作為今日之彩頭,另一個被黃媽媽給了幕後靠山——寧王,寧王又給了自家寶貝女兒。

  「唉!」

  寧王不想看自家女兒的『痴相』,以免吃醋糟心,目光落到外面,看那些為琉璃杯震驚、瘋狂之人,自我感覺良好。

  孰不知。

  他當初,第一次見到琉璃杯,反應並沒好到哪裡去。

  ……

  「可惜!」

  杜放歌灌了口酒,遺憾嘆息:「我不會作詩……不然,若是拿到魁首,僅此一個琉璃杯,就能還上白豆腐一大半的債了!」

  旁邊。

  韓石聽聞這話,神色古怪。

  他可是知道:那所謂的『琉璃杯』,不過是用沙子所制。

  「以公子的性子,即使你拿到了『琉璃杯』,也不會同意以之抵債的……」

  韓石心中默默吐槽道。

  ……

  「區區一個『玻璃杯』,都能引發如此瘋狂?若是我這時,拿出一堆來,不知這些人,該是何等表情?」

  蘇木暗忖著,摸了下鼻子。

  當然,他只是想想,『意念增幅卡』的效果,已經過去,沒必要搞事。

  此刻,家園能量的餘額,已再次達到了一萬出頭——這是之前懲治胡匡,所收割到的情緒。

  「宓兒!」

  蘇木低下頭,卻發現:洛宓看著那高腳杯,目中閃亮亮的,似是非常喜歡。

  「女人啊,果然都喜歡亮晶晶的東西!」

  他心中一嘆。

  「宓兒,勿要羨慕,等回去,我送你一套『琉璃杯』。」

  蘇木低頭,在洛宓白皙如玉般的耳朵邊,輕聲道。

  「公子,」

  洛宓臉頰上,浮現出了好看的紅暈:「不用了……」

  「聽我的,給你就收下。」

  蘇木霸氣道:「你我一體,無須計較!」

  「嗯。」

  洛宓柔柔地答應一聲,鼻尖還殘留著蘇木身上陽光下青草的味道,整個人暈暈乎乎的。

  ……

  「值此佳節,正是製作那兩樣裝備的好機會,不過,這需要……」

  蘇木沒注意到懷中佳人的異樣,咳嗽了聲,讓場中霎時一靜:「今日七夕,是個喜慶日子,我再為『詩會』添些彩頭。」

  說著。

  他探出左手,金光一閃,一籃子家園果子、一小瓶指頭粗細的【瓊漿玉露】,憑空出現。

  「此籃果子,此小瓶【瓊漿玉露】,亦作為彩頭。」

  蘇木頓了下,又道:「至於裁判,人有私心,死物卻無,便以這【文鑒】,判定各位詩詞高下吧!」

  他說話間,再一拂袖。

  金光閃爍中。

  天外隕鐵、狼毫、上等墨石、鐵塊、銅塊……等等材料飛出,融合為一個三足雙耳的圓形大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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