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羊長大了，會自己薅毛
日足明白分家的人有怨。
若不是籠中鳥，世上不知有多少人窺伺著這雙眼睛，不知多少人想置他們於死地。
雖然咒印有很多缺陷，但它的效果是實打實的。
家族延續，經久不衰，跟籠中鳥關係很大。
然而。
在那些分家眼中……
奴隸。
這兩個字太刺耳了。
他很好奇，日差是怎麼看待的，但這問題很難問出口。
對於分家而言，宗家家主的自己，掌控著他們的生死，一句說錯可能迎來的就是死亡。
除了向井這樣，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異類……
誰會跟他說實話？
不可能的。
他沉重一嘆，頗有幾分無可奈何。
……
「京一大人，您覺得日足是個什麼樣的人？」
向井走出日向族地。
回頭看了眼偌大的日向家族地，他眼中頗有幾分茫然。
在他眼中。
日足對待他的孿生兄弟尚且如此，顯然是個為了家族可不顧親情的冷酷之人，換位思考，他會選擇毫不遲疑地解決痛恨宗家的意外禍患。
但是。
日足放過了他。
這讓他不解。
「日足前輩……只能說很多事一體兩面，日足也是如此，作為兄長，他希望日差的後人能免受籠中鳥的折磨，可作為宗家家主、日向一族族長，他卻不得不為全族考慮。」
京一說到這邊輕聲慨嘆。
現在的日足才二十多歲，雛田、寧次都遠沒有出生，他對日差的防備沒那麼大，所以心裡裝著不小的親情，希望能找到兩全之法。
可是。
擁有孩子後的日足，那就未必了。
日足對日差的感情是真，對孩子、家族的感情卻更深。
人性就是這樣。
複雜無比，不能用簡單幾個詞描繪。
向井默不作聲。
「加油吧，無論你後代能不能覺醒，但你自己這隻眼睛，至少可以無礙的使用了。」
京一拍了拍他的肩膀。
天色不早了。
他準備回家去，但看到向井一臉茫然，思索片刻後說，「不然我帶你去吃一頓，算是慶賀新生？」
「新生？哈哈，京一大人，那應該是我請您吃飯才對。」
「都一樣，我做了一筆大生意，現在不缺錢。」
京一笑了笑。
大野木那邊賠償已經在準備了，他們打算在中忍考試的時候交付賠款，順便將兩個俘虜帶走。
等賠款交付，京一不但有大野木那邊的薪酬，還有木葉這邊任務結算的報酬。
加起來幾千萬總是有的。
雖然跟那些有錢的大族比算不了啥，但也算是不愁花銷用度了。
晚飯時。
向井在桌前淚流滿面。
「老師，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一頓飯。」
這頓飯。
只是再尋常不過的烤肉。
……
晚上。
宇智波一族，同樣收到了這封邀請函，上邊簡單闡述了研究所的意義，富岳拿到信函躊躇了良久。
最後。
他決定開個會。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沒有邀請那些長老，而是邀請了警衛隊中的骨幹，還有宇智波止水——
作為京一的弟子，他對京一這項計劃肯定比他們更了解。
人員齊聚。
富岳沒二話，將村子的邀請函一一傳閱給大家看，止水看完暗中觀察這邊的狀況。
在場都是警衛隊精銳。
八代、稻火，還有個宇智波藥味。
再一個就是他自己。
此時，富岳開口。
「止水，研究所計劃不出意外，應該就是神田京一的手筆，他是你的老師，你對這個計劃了解有多少？」
「族長大人，說實話……我沒了解，因為我從草之國回來，就一直在村里，跟老師接觸不多，但以我的了解，老師做事之前喜歡考慮多套方案，研究所的事我們恐怕阻止不了。」
止水如實說道。
富岳聽後，沉吟片刻，看向其他人。
「族長大人，這研究所……如果能讓我們宇智波參與，未必就不能支持，而且止水說的也有道理。」
八代認可止水的意思。
其實。
大家看得出來，富岳也是偏向這想法的，否則也不會只召集這麼幾個，因此藥味沉思後問道：「族長大人，您的意思呢？」
「可以支持，但……我在猶豫你說的那點，咱們宇智波要不要參與進去。」
富岳如實說道。
「當然要，這是咱們的機會！」
藥味毫不遲疑。
然而。
其他人陷入沉默，顯然有不太一樣的意見。
止水跟稻火對視，用眼神交流，稻火猶豫片刻還是站出來說：「族長大人，我認為不能。」
「哦？」
富岳訝異地看過去。
他以為稻火會支持，畢竟這年輕人一向激進。
「研究所確實是機會，但不是我們的機會，它的提倡者是神田京一，我不相信對方沒有任何安排。」
稻火說道，「宇智波根本不需要用這些方式來證明，少做少錯，甚至我建議將警衛隊的權力也交出去！」
「稻火，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藥味瞬間看過來，臉上浮現幾分怒意，而八代則看向止水，心中一陣瞭然——這大概又是止水的主意。
「說說原因。」
富岳皺眉。
「警衛隊的工作與其說是榮耀，不如說是二代火影的詭計，他讓我們得到了相當高的權力卻游離在木葉和村民之外。」
「我們做著村民們眼中的壞人，又怎麼可能得到火影之位？」
「順著他的路線走，宇智波永遠不可能有翻身正名的機會！」
稻火聲音激昂。
這些是他跟止水、鐵火學習討論的結果。
警衛隊是千手扉間給的。
千手扉間給宇智波的的……
能是啥好東西？
核心觀點就是這條，不看千手扉間的行為，這種揣測很無厘頭，但結合千手扉間的性格、行為，他們一致覺得二代火影不安好心。
原本止水沒想好什麼時候提出來。
但是。
今天，富岳恰好給了機會。
稻火的話讓富岳陷入沉思，他不是沒考慮過這種可能，可持有警衛隊，至少能保住宇智波的權力。
交出去……
那宇智波還有什麼？
一塊族地？
他陷入躊躇。
「這件事再議，研究所的事，咱們就支持吧。」
「是！」
止水心底暗嘆，都替富岳著急。
族長太猶豫了！
富岳的智慧毋庸置疑，但優柔寡斷的性格是真的讓人血壓拉滿，一點沒有作為族長該有的果決。
再議？
哪有那麼多機會。
這次正好京一要提研究所，警衛隊可以用「擴編」、「能力不足」等原因交出權柄，錯過便不可再得。
可是。
他只是個下忍，就算展露寫輪眼，也只是稍微有些價值，根本不足以左右富岳的想法，至於八代。
雖然稻火聲稱將八代拉攏了過來，但他明顯是富岳的人。
唉！
止水走出門，低聲嘆氣，往家裡走去。
但當夜。
兩個人悄然進入他家。
……
第二天。
衝刺班上課如期進行，不同的是，這回換成了更低年級的。
這就更不用擔心了。
京一暫停了影分身的研究工作，讓他先去代班，自己則在綱手的辦公室等待。
今天要開會，商討研究所。
時間逼近。
各族代表陸續到來。
戰爭剛結束，各家的族長多數都在村子沒出去，所以大部分是族長親自前來，包括已經表明態度的日向日足。
上忍這邊。
平民代表是波風水門、白雲早間。
火影現在還是三代猿飛日斬，綱手在他底下一座，京一離得就遠了，畢竟在座的地位都不低。
「今天召集大家有兩個事，一個是通知大家，我準備在中忍考試後退位，另一個就是研究所和綠苗計劃。」
三代說道，「開始吧，大家談談。」
「日向一族支持研究所提案，唯一要求是希望村子和研究所尊重我們的利益，其他沒了。」
日足站起來，說完迅速坐下。
日向率先表態。
很多家族都沒料到，比如……
志村家族。
志村一族名義上的族長並非團藏，所以來開會的，自然也不是他，可大家都清楚，背後掌權者依舊是那一位。
很快，第二人表態。
「宇智波一族支持研究所和綠苗計劃，另外，連年戰爭宇智波損耗很大，研究所成立後必然需要大量人手保證安全，請求火影大人擴充警衛部。」
「！！！」
志村家的族長志村興平心底咯噔一下。
這情況……
完全不在團藏預案之內啊！
三代愣了數秒。
富岳這一手連他都沒想到。
擴充警衛隊是好聽些的說法，實際上，就是把宇智波獨立的權力交出來，讓村子自行安排人手。
三代沉思片刻，說道：「警衛部關係重大，你的建議我會慎重考慮，此事可以待會兒再商討。」
「是！我沒其他意見了。」
富岳坐下來閉目養神。
日足驚訝地看著對面，沒想到一向猶豫的富岳，竟然能這麼果斷。
交出警衛部……
大手筆！
他敢打賭，這個決定，宇智波那些老一輩根本不知情。
下了一手險棋。
但是。
下好了，這就是一步好棋！
他不僅有幾分佩服。
京一沒半點意外，因為早上他莫名又進帳一筆「宇智波流劍術」的獎勵。
之前不清楚咋回事，現在看，應該跟這項決策有關。
羊長大了，會自己薅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