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一處小河邊。
少年在河中央不斷舞動,似乎在練某種武技,不一會後,他停了下來,疑惑的朝著不遠處的白袍男子問道:「父親我可以休息了嗎?」
「不行,這才剛開始呢!」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要進入歷練了,若是連這點毅力都沒有的話,那你還是安穩的做個普通人吧。」
「我明白了!」少年為了心中的某個目標,堅定了自己的信念,身體也繼續舞動了起來。
一處懸崖邊,少年與白袍男子嘴角淌血,臉色凝重的看著前方數人。
他們體內的靈力都已經耗盡,沒了反抗的力量。
「蘇雲,你們父子二人讓我萬毒宗損失慘重,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一名鷹鉤鼻男子目光陰翳的看著兩人。
他怎麼也沒想到,當日覆滅墨家之時還留下了兩個隱患。
正是這兩個隱患,造成他們萬毒宗損失慘重。
領域境強者都死了兩個。
更別提下面的神通境以及更低境界的宗門強者了。
他不得不承認,蘇雲的實力的確強大。
可即便如此,兩人依舊免不了一死。
現在他們已經走投無路。
「蘇雲,我承認你是個人物,與自己兒子兩人便敢殺上我萬毒宗,確實佩服!」
「蘇雲,你還是束手就擒吧,如此一來,我們或許還可以給你們留個全屍!」
「蘇雲,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主動把你身上的功法武技都交出來,我們或許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
一群人面色戲謔的看著兩人,猶如看螻蟻一般。
懸崖邊,男子看了眼身邊的少年,笑道:「游兒,你怕不怕?」
少年面色堅毅的搖了搖頭,道:「我不怕!」
「好!不愧是我蘇雲的兒子。」蘇雲豪爽一笑,轉頭看了眼身後的懸崖。
一片漆黑,深不見底,仿佛一隻張開巨口的深淵猛獸,正靜靜等待著食物的到來。
蘇雲與蘇游對視一眼,蘇游頓時心領神會。
隨即,蘇雲便大笑了起來:「哈哈哈,萬毒宗,當日你們殺害我妻子一家之時可曾想過會被人殺上門?
殺了兩個領域境強者,雖然沒達到我的目的,但能讓你們損失慘重,也算可以了,
你們想要活捉我們?那你們可就要失望了!」
話音剛落,遠處的鷹鉤鼻中年男子就面色一變,驚呼道:「不好,他們要跳崖!攔住他們!」
他的話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當他身後的人開始有動作之時,蘇雲與蘇游兩人已經往懸崖跳了下去。
能夠與自己父親死在一起,在蘇游看來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可,事與願違。
在下落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蘇雲突然爆發了身體內僅剩的力量,一把將蘇游給推了上去。
「好好活著。」
蘇游看清了自己父親嘴唇中吐出來的字眼。
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
只知道心很痛。
他平穩的落到了懸崖邊上的一處平台之上。
他哭了。
這是他第二次哭。
第一次,是在得知母親的噩耗之時,第二次,便是現在。
他眼裡流出的不是普通的淚水,而是血淚。
他的心在燃燒。
怒火充斥了他整個心房。
他沒有哭喊出聲,因為喉嚨不知何時已經發不出聲音。
血淚不斷流淌而出,順著他腳下的石板,流入他身後的一個洞穴之中。
洞穴內,無比空曠。
沒有野獸,也沒有人生活過的跡象。
有的,只是一堆堆散亂的野獸之骨隨意的堆砌在洞口不遠處。
以及在洞穴中央,靜靜矗立著的一柄長槍。
長槍似乎帶有靈性,洞穴周圍,不知什麼地方有光芒照射進來,全部都匯聚道了長槍之上。
蘇游留下的血淚逐漸出現在了洞穴之中,慢慢的,流向了那柄長槍。
在血淚與長槍槍柄接觸的那一刻。
長槍綻放出了劇烈的光芒。
隨即,似乎有了生命一般的朝著外面飛去。
穿過洞口,靜靜的漂浮在了蘇游的面前。
「少年,你想要報仇嗎?你想要力量嗎?」
恍惚中,蘇游好似聽到了這樣的一句疑問。
他沒有多想,怔怔的點了點頭。
隨後,長槍飛入了他的手中.
那一刻,他擦乾了眼角的血淚,從地上站了起來。
那一天,一個少年出現在懸崖邊上尋找他們身影的一群男子面前。
「竟然沒死!」看著少年出現的身影,他們無比興奮,眼中再次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可他們卻沒發現,眼前的少年早已不是剛才的少年。
他低著頭,一步步朝著他們接近。
手中也多了一柄長槍。
長槍本只有槍柄部位有著血紅色的紋路。
可卻漸漸布滿了整個槍身。
「死吧。」蘇游只說了這兩個字。
待遠處的幾人反應過來之時,他們的胸口上已經出現一個巨大的血洞。
這一天,南疆萬毒宗慘遭覆滅。
罪魁禍首,乃是一名少年!
整個南疆掀起軒然大波,可那名少年,卻早已不知所蹤.
、
「縱使獲得力量又怎麼辦?縱使報了仇又怎麼辦?故人已不再,只留我孤身一人.」
蘇游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手中的酒壺再次往口中送去。
「嗯?沒酒了?快樂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
他一把將手中的酒壺扔在了地上。
神色間卻突然一動:「誰?」
在他身後,蘇芷柔的身影緩緩出現。
看著陌生的背影,她確實有點失望,卻還是一臉和善的說道:「小傢伙,喝酒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蘇游這才轉過頭來。
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蘇芷柔卻愣住了。
眼前的少年雖不是自己的兒子,但那眉宇之間與江邪卻有相似之處。
看起來.就像是兄弟一般.
若要說眼前的少年和乾元帝國沒關係的話,她是不相信的。
更何況,她隱約在蘇游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七弟的影子。
蘇芷柔鬼使神差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