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在持續。
陳凡不僅睡的越來越沉了，他還會做夢。
神靈級還會做夢？！
這比神靈級還要睡覺更滑稽......
而且陳凡一直做的，還是同一個夢。
那是一片混沌，一條大河橫貫虛空。
看不到源頭，也不知歸處，滔滔河水奔騰不息。
激起朵朵浪花。
浪花上呈現著一幅幅畫面。
有陳凡的經歷，也有宏的九十九世。
再往上，是一些模糊的畫面。
一直到視野的盡頭......
這場景，陳凡經歷過，就是剛鬣妖王給他灌輸信仰之力的時候，在那超然物外的狀態下，看到過。
陳凡沒想到，竟然還能夢到。
這夢境，如幻似真。
陳凡都有些分不清，這是夢，還是真實。
之前剛鬣妖王已經提示過了。
陳凡也知道了，這條橫貫虛空的大河，是歲月長河。
不過這次和上次有些許不同。
上次陳凡靠著信仰之力，看到歲月長河的時候，他是在歲月長河的邊上。
在河邊上。
而這次，他是在河中。
如果把視線拉高，這時候的陳凡，其實就在一朵浪花呈現的畫面里。
人是在河中。
又是在畫面里。
這種感覺很新奇。
陳凡向後看，是一片虛無，什麼也看不見。
沒有浪花，也沒有呈現的畫面。
因為，那是未來。
陳凡向前看。
洶湧的河水奔騰而來，浪花上能看到他的一些過往。
還有宏的九十九世。
以及更上游的一些模糊畫面。
現在陳凡在歲月長河中起伏，他有種玄之又玄的感覺。
好像他能遊動。
向前游......
陳凡嘗試了下。
竟然真的可以。
能向前游。
向後不行，後面是一片虛無，好像是無形的屏障阻擋了他。
那就向前游看看！
陳凡有些哭笑不得。
這夢真的夠滑稽的，竟然能在歲月長河裡游泳。
陳凡向前游啊游啊。
該說不說，這夢細節還是很可以的。
他游的很吃力。
就像是在泥潭裡遊動一樣，又像是有著萬千無形的羈絆。
終於，陳凡向前遊動了一段距離。
如果從上帝視角看，他是從原來的浪花，游到了另外一個浪花里。
現在的浪花上，呈現的畫面是隕魔之地。
陳凡正在這裡大殺特殺。
他來到了這裡，整個人就完全代入到了當時的自己。
包括實力。
他也不是神靈級了。
而是星衛。
是的，這畫面上，是陳凡第一次跟隨軍團來隕魔之地的時候。
那時候他還是星衛。
也沒掌握天火狂龍。
陳凡代入了當時的自己，只是比當時的自己，多了一些後世的記憶。
當時的萬丈堂軍團都還被蒙在鼓裡。
從歲月長河逆流而上的陳凡，可太知道了。
這是魔靈的圈套。
剛剛的消息，第十四軍團剛剛到來。
等十五支軍團到齊後，魔靈就會撕下偽裝。
當時，十五支軍團幾乎全軍覆沒。
只有他僥倖逃過了一劫。
陳凡也挺惋惜的。
那自己現在『回來了』，是不是可以做些什麼？
雖然是在夢裡。
但也算聊以慰藉吧。
陳凡很快就找到了他所在軍團的團長，蒼時。
一名強大的奧卡姆族。
如果是當時，星衛陳凡在面見蒼時的時候，肯定會或多或少的緊張。
但現在，星衛陳凡的身體裡，是神靈級的陳凡。
他淡定從容。
打算開門見山，把事情說一下。
不過，就在他開口的一剎那......
他失聲了。
陳凡面色一凜。
從蒼時的角度看，陳凡是要說些什麼，但什麼也表達不出來。
看那樣子，好像要表達的東西，很重要。
既然開不了口，那就寫。
蒼時取來筆墨給陳凡。
陳凡拿起筆，蘸了墨，開始寫。
不過漆黑的墨水，在潔白的紙張上，竟然留不下任何痕跡。
就好像，他寫了什麼。
但寫的是無字天書一樣。
陳凡面色一垮。
這時候他也感受到了，冥冥之中，有種無形的力量，阻擋了他的行為。
那種力量，像是萬千規則的結合體。
他動不了。
至少，現在的他動不了。
更準確的說，他不能改變歷史走向。
一些無關緊要的，倒是可以。
比如他來找蒼時。
當時的時候就沒有這一幕，現在就有了。
但並沒什麼影響。
最終陳凡抱拳告辭了。
留下一臉懵逼的蒼時。
接下來陳凡還去看了卡洛莫。
那個孤僻的隊友。
之後陳凡就繼續向上游。
他從隕魔之地的浪花，出現在了另外一個浪花里。
這次游的有點猛，竟然一下到了天牛星的畫面。
畫面里，陳凡在擂台上。
他這是正在為救呂哥，而參加星耀武鬥場。
想想這已經是好久遠的事情了。
沒想到現在還能身臨其境的，再體驗一遍。
和隕魔之地的浪花一樣。
陳凡也是完全代入了當時的自己。
唯獨有了之後的記憶。
這些記憶力，還不包括修行心得。
只是單純的人生記憶......
陳凡在這朵浪花里，待了一段時間。
直到呂哥獲救，他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這朵浪花，算是美好的記憶。
他沒什麼遺憾。
而且就算有，他也改變不了什麼。
陳凡繼續向前游。
越是向上，那冥冥之中的阻力就越大。
陳凡費了好大的勁，又進入了一朵浪花里。
歲月長河上的浪花，很神奇。
在河邊，能看到浪花上呈現的一幅幅畫面。
但身臨其中，什麼也看不到。
陳凡沒有選擇的餘地。
他每次進入一朵浪花，都像是開盲盒一樣。
進入了新的浪花。
濃濃的人間煙火氣撲面而來。
周圍很喧囂。
這是一個小餐館，一個個桌子上都圍滿了吃飯的客人。
在他身邊，是......
三位叔叔？！
陳凡一下明白了，這是劉記菜館。
是三位叔為他慶祝成為武者。
「劉叔、韓叔、王叔......」
陳凡一下濕了眼眶，雖然這時候剛成武者的身體裡，是以後神靈級的靈魂。
但就算神靈級，內心也有一塊最柔軟的地方。
「哈哈哈，小凡，別哭別哭，你算是熬出來了，以後有好日子等著你呢，應該開心才是。」
劉志安笑著拍著陳凡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