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鷹群的遺產
「你們這麼看著我幹嘛？你們該不會以為我會被那玩意影響吧？」蘭斯察覺到了他們異樣的目光，一時間也有些好笑，不過還是解釋了起來。
「那邪教頭目留下的那本書的確是一件污染物，但還不至於影響我，不過也提醒了我這個世界上的敵人沒這麼簡單，要小心驕傲自大的情緒。」
蘭斯抬手安撫眾人的不安，同時也警醒了他們這個世界的危險，如果遇到污染物趕緊遠離。
同時也開始吩咐他們安排人手來清理這座城市，其實就是趕緊喊人來搜刮這座城市。
那些邪教徒對金錢或者是其他物資根本沒有興趣，也就便宜他們了，統統歸公，不然哪來的錢清理，維修，安置外面那些流民？
至於這樣做會不會引起什麼負面效果？
蘭斯表示不知道，當哈姆雷特軍隊戰勝邪教徒奪回城市的時候就這樣了，其餘的一概不知。
再苦一苦邪教，罵名他們擔。
當熟悉蘭斯的幾人見到領主回過神來第一反應是「撿垃圾」就明白他真的沒有被影響，這才鬆了一口氣。
剛才其他人也有點嚇到了，領主一拳打爆那邪教頭目之後就從地上撿起了一本書，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那玩意不對勁。
更恐怖的在於領主翻開那書之後直接就呆滯了，而且表情又是沉思又笑又嚴肅甚至流露出不安，神情不斷變化就像是陷入其中一樣。
好在現在看上去領主沒事。
將這件事遮掩過去蘭斯也徹底結束了那一場戰鬥，回頭掃過一眼眾人。
進來就引起了邪教徒的激烈反抗，估計那些傢伙還以為是布魯斯帶人奪城，根本不了解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後就遭到了親衛隊和英雄重拳出擊，在這裡都是些什麼人呀？你敢衝上來？
毫無疑問那些邪教徒被爆殺，就算是少部分的施法者朝著那隊伍施展邪術。
按照往常能夠輕易扭曲理智，讓人崩潰的力量落到那些傢伙身上反而會爆發出更加瘋狂的力量，嘴裡喊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就殺上來。
沒辦法，領主在場，士氣加成太誇張了，跟套了勇氣光環一樣，沒有恐懼和壓力，就更別提折磨了，只有美德，打得那些邪教徒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
蘭斯甚至都懶得出手，就跟在後面給他們刷一下狀態跟治療就完了，順帶將獻祭得到了靈性給親衛隊賜福。
那些邪教徒也很快反應過來這些不是布魯斯帶領的軍隊，開始跑路，明顯老祖沒了之後這些底層的邪教徒並沒有被完全扭曲，還是有恐懼這種心理的。
而很明顯那些高層是想要逃的，但是怎麼可能逃得過蘭斯的感知，那腐敗氣息的流動在他眼裡無比清晰。
蘭斯標記了目標就不能放他跑路，根本不廢話直接衝過去，一路打到這邊，終於抓住了隱藏的頭目。
然後開戰，蘭斯負責纏住那頭目，逼著那邪教頭目呼喚教眾保護，反而將人聚集起來。
其他人清理那些臭魚爛蝦，這裡的人口在逃離了一部分，這些天的戰爭，甚至他們自己相互吞噬的情況下也就估計不足一萬，到底有幾千誰也不清楚。
反正這裡變成了血肉磨盤，源源不斷的邪教徒衝擊，然後他們廝殺。
血肉邪術的影響下那些邪教徒吞噬屍體恢復狀態，甚至會變成更加扭曲的怪物。
但是在這裡不只有剛挑選的種子，還有雷納德他們這些傳奇，以及格林黛兒這種強大的施法者。
蘭斯有意磨練他們，也是他們正式加入親衛的一場考驗，而很明顯他們成功了。
受傷不重要，沒有崩潰很重要，意志才是對抗超凡污染的關鍵。
而現在結束了，那些親衛的實力也從平均精英變成了大師，說實話這批邪教徒提供的靈性也就這點了，不過當乘以三十就很厲害了。
雖然不如第一批那些哈姆雷特冠軍，但放在現實非常可怕的一股力量，如果伯爵有這麼一支隊伍，恐怕早就完成巴斯蒂亞的整合，不至於被那些貴族拖後腿。
至於……
蘭斯最後的目光落在布魯斯身上，能夠看到那浴血的痕跡，明顯剛才戰鬥沒有一點偷懶。
「布魯斯，按照那些邪教徒的習慣，你應該有準備。」
至於那布魯斯他以為自己會死在那些邪教徒手上，徹底結束這場悲劇。
但沒想到……哪怕是這個時候他都有些迷惑，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其他人開始按照蘭斯的吩咐各自開始忙碌，進行更仔細的清理，而布魯斯也被這話拉出到那現實之中，想起了自己還有事情需要完成。
只不過他第一時間就是來到了戰場的某處，而在他面前，是一個倒在地上的血肉怪物，只不過現在早已枯敗成為乾屍。
至於布魯斯為什麼看著那玩意神情古怪，是因為那就是他愚蠢的弟弟阿爾文。
當初那些邪教徒靠著阿爾文潛伏下來，原本想要利用他掌控巴斯蒂亞，只不過很明顯他是一個豬隊友，誰跟他當隊友誰倒霉。
一時衝動幹掉了伯爵，不單是打了布魯斯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也打了邪教一個措手不及，導致了後面的混亂。
完事之後那頭目很明顯沒有放過他，失去了作用的阿爾文轉手就被扭曲成為怪物。
如果不是那殘留的面容，還真就認不出來，哪怕變成了怪物也是露頭就被幹掉了，還是他親手殺死的。
不過沒有太多猶豫布魯斯便揮劍斬下了怪物乾枯的頭顱拎在手上，也就朝著那城堡走去。
那城堡似乎還保留了當時的慘狀，可能隨後又被劫掠了一番，反正早已失去了當初的威嚴，留下的只有乾枯的鮮血，還有瀰漫在空氣之中的腐臭。
屍體都被吃光了，也可能化作了那些邪教徒的養料，反正很明顯的結果就是已經找不到屍體了，那布魯斯甚至連埋葬家人都做不到。
雖然已經有了準備，但真到了這一刻哪怕是布魯斯也有些承受不住，在書房那攤血跡面前跪下，發出哭嚎。
悽厲的聲響在空蕩的城堡之中……
蘭斯才沒管他，而是帶著蘿拉來到了那鷹巢所在地。
按照當初鷹群首領的講述很快就在其中找到了隱藏的秘門，進入到鷹群最核心的秘密。
在其中蘭斯發現了很多藏起來的財寶，看來這些傢伙也瞞著伯爵撈了不少東西。
只不過蘭斯對錢沒有興趣，也不喜歡錢……
他更關注一些超凡方面的，無論是材料還是道具，亦或者是神秘學知識。
很明顯在這裡也有他想要的答案，那鷹群前身部落的積累。
蘭斯簡單翻閱了一下，傳承並沒有斷絕，甚至在其中發現了一些聽起來很炫酷的能力，最強大的薩滿甚至能夠掀起狂風。
鷹群的之前在群山蠻族的時代藉助部落崇拜的自然之靈力量能夠馴服那些猛禽為他們服務。
後來投降伯爵，脫離了群山之後他們的確從那滅亡的危機之中生存了下來，但也失去了自然之靈的庇護，同時失去的還有很多相關的秘術。
以前他們能夠輕易溝通馴服猛禽，能夠施展部落傳承的秘術，但現在他們連最簡單的溝通、馴服鳥類都很困難，更別提記錄中共享鳥類視線，或者變形為巨鳥，還有長出羽翼翱翔之類的秘術。
就連施展那些普通的秘術門檻也在增加，需要有超凡天賦的才能掌握，又或者依靠留下的超凡裝備。
大部分強大的力量都失去了，只能弄一些乘風、鷹眼、輕身之類的。
簡單來說就是原本施展秘術其實是藉助自然之靈的力量，就相當於神術，後面變成了施法，從依靠「神靈」變成依靠自己。
更加可怕的是超凡力量有一個原則，那就是代價是什麼呢？
失去了自然之靈的庇護，他們的那些秘術施展越多越會異化，如同詛咒一般長出鳥類的痕跡。
一開始鷹眼，後來就長羽毛……越是強大的鷹群成員這種痕跡就多，而如今首領這般已經整個面容都像是鳥類。
所以他們一般都是遮掩面容，身上覆蓋斗篷，以遮掩這種異變，掩蓋真相。
蘭斯之前也是感受到了首領身體的結構開始變化，最後變成鳥人也說不定。
蘭斯想起了格林黛兒，她部落也沒了，但是她沒有出現這種原因大概就是因為她帶走了那自然之靈，而鷹群的自然之靈消散了。
不過那些是她的秘密，蘭斯也不會去管，但是秘術對於身體的侵蝕是真的，植物化在很早之前就出現過，只不過被他壓制下來而已。
想要解決這個辦法……
蘭斯似乎想到了什麼。
神性，那種有無限可能的力量。
但這些還需要有時間再慢慢研究。
蘭斯快速翻閱著那些東西，突然間注意到了什麼，目光落在那些資料上。
手上翻閱的這些東西是鷹群記錄一些部落遭遇的怪事，算是將經驗積累下去的手段。
要知道他們部落是會尋找鳥類，並想辦法馴化的，所以在其中也記錄了不少的特殊鳥類。
而在其中一個簡筆畫出的鳥類身形，粗略看起來像是烏鴉，但描述上說體型比人還要大，而且還會發出駭人的叫聲，聽到這種聲音的人有時候沒有外傷卻直接死掉，就像是靈魂被奪走，所以被稱作奪魂魔。
這種怪物強大而又狡猾，留下會在黑夜突然出現將人叼走吃掉的傳說。
但是蘭斯怎麼看這玩意都像是尖叫魔，只不過是沒有被血肉污染的版本，記錄之中他們也曾經嘗試過捕獲，馴化，但很明顯失敗了。
蘭斯還奇怪尖叫魔的來源，沒想到就在迷霧群山之中，那就怪不得了，蛇行百步必有解藥，而哈姆雷特就在群山旁邊。
鷹群的人不行，不代表自己不行呀，有空抓兩隻研究一下。
而且這玩意還記載了相應的位置，真是一個大收穫……
突然聽到外面傳來古怪的哨聲，蘭斯也只能暫時放下那些東西出去。
沿著聲音他被帶到那鷹巢之中的一顆繁茂大樹之下，蘿拉正在嘗試跟樹上的東西溝通。
「大人，那些蛋應該還保留了一部分，只不過這些傢伙有些發瘋了，不但攻擊我，而且長得有些奇怪。」
蘿拉她剛才去找鷹巢之中很關鍵的一件東西，那就是鳥蛋，也是未來哈姆雷特馴鳥的前提。
蘭斯抬頭看上去有很多鳥巢，有人工的，也有鳥類自己編織的。
大樹將鳥類跟邪教徒分開，他們有人吃也不至於去掏鳥蛋，這才得以保存下來。
一般猛禽的繁殖周期通常從秋天開始，求偶和交配發生在這段時間，然後在早春產蛋，鳥蛋在父母的呵護下孵化數周出殼，避開萬物凋零的冬季，在食物充足的春夏之中成長。
不過這些鷹群之中生活的鳥類沒有食物擔憂，所以常年都有下蛋的，但是那些蛋一旦失去了父母的保溫，被寒風吹幾個小時就變成死蛋了。
正好突如其來的戰爭讓那些鷹群成員根本來不及管這些，有些鳥被殺了，有些鳥在主人死了之後回到了這裡，也就是只有部分的鳥蛋保留了下來。
只不過蘭斯看到了幾隻顯得有些瘋狂的鳥類。
「那些鳥吃了那些腐化的血肉，已經被感染了，但是居然還沒有棄巢，只能說母性很偉大。」
蘭斯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這些猛禽是要吃肉的，平常有專門的人培養鼠鼠餵給他們，但是現在出事了，那些關在籠子裡培養的鼠鼠都相互之間吃了起來。
對於這些鳥來說，這段時間只能是吃那些屍體的肉來維生，已經被污染了。
蘭斯抬手一揮，那些被腐化侵蝕的鳥直接暴斃，而這或許就是它們最好的結局。
蘿拉看著那些倒下的鳥神情也有些怪異，但也明白了什麼，開始爬上樹掏蛋，希望儘可能將其保護起來。
一頓忙活掏出上百顆，最後只搶救下來不到三十顆健康的蛋，有些是被凍死了，有些是被污染了，而這些剩下的又有多少能夠孵化出來，健康成長呢？
「沒事，回去找母雞孵也一樣。」
蘭斯看著那用斗篷小心包著那些蛋的蘿拉安撫了一句，只不過頗為意外的是蘿拉反而很積極的回應一句。
「無論怎麼樣，它們將在哈姆雷特獲得新生，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