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沒有消息就是最壞的消息

  不管那些人如何動作，他們都影響不到哈姆雷特的運行。

  那港口碼頭依舊是熱火朝天的幹著，一箱箱一袋袋的貨物在搬運工的勞作下從船上下來搬入到倉庫之中。

  雖然是勞累的體力活，但是那些努力工作的搬運工臉上不時能夠看到他們浮現出帶著汗水的笑容。

  他們能笑很簡單，以前他們頂天一天就兩三枚硬幣，還得給那些黑幫之類的交保護費，或者是那些船主的壓榨，因為人力不值錢，到處都能找到苦力。

  而現在努努力甚至能一天上五個銅幣，有錢就能養得起家人，就能將孩子送去學校識字。

  而那些單身漢還能去酒館這些地方消遣，甚至還能去學習，哈姆雷特提供了成人教育。

  這些人很大一部分都還不算哈姆雷特人，他們得在這裡登記，三年內有合法收入，正常交稅，還不能有犯罪記錄。

  當然他們也可以選擇不留在這裡，而是去農場，去新鎮，只需要勞動一年就能入籍哈姆雷特。

  更加重要的是在哈姆雷特他們看見了希望。

  因為在這裡沒有那些黑幫的壓榨，說是多少錢就是多少錢，誰要是剋扣，舉報上去領主的人自然會收拾他們。

  這裡不是指哈姆雷特的管理人員，而是指那些船主，通常在搬運完之後他們會想盡辦法剋扣。

  藉口這些被弄壞了，少了什麼，沒在約定時間內等等……反正就是從那些苦力身上榨取更多的血汗。

  但是這一套在哈姆雷特不管用，因為這裡每一艘船的貨物都得先經過管理員隨行清點登記，有沒有問題不是船主一句話的事情，需要經過第三方調查公證。

  真的弄壞了或者少了那就商定金額賠償，要是沒有，那要賠償的可就得是船主了，浪費公共資源，影響碼頭秩序。

  剛開始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船主想要玩這套，但是被識破了，順便還被發現了走私。

  這個時候就不是賠點錢的小事了，警察來人直接就扣下了貨物，人得進去，還得交一大筆的罰金，哈姆雷特可不是他們地盤。

  毫無疑問哈姆雷特維護了那些勞動者的合法權益，當你團結他們的時候，他們也會展現自己的價值。

  所以碼頭上發生了什麼事情都逃不過監管，小到小偷小摸，大到走私。

  誰敢鬧事等一下就會被捅出去，千萬不要小看那些搬運工，他們在碼頭混跡多年，知道這裡面一切事情，所以說不要挑戰別人的專業。

  當那些人做出決定之後很快消息就傳到了哈姆雷特高層這邊。

  「他們終於低頭了嗎，我還以為得再過一個晚上呢。」

  「這筆帳一算他們起碼得虧三成，也不知道他們發什麼瘋，早點賣給我們不就沒事了嗎。」

  「因為他們猜到哈姆雷特的物資需求很大，想要逼我們去留下他們，這樣他們才能提價。

  但現在我們不理他們，而碼頭上來的貨船越來越多，他們自然著急，貨物壓一天損失可不少。」

  蒂凡妮在一旁略帶無語的吐槽一句，她就沒有見過這樣做生意的。

  昨天還氣勢洶洶說要聯合起來不賣，要回去托特尼斯，怎麼一晚上過去非但不走，還拖了一整天。

  這種行為就相當於直接給自己脖子來一刀，指著血流不止的脖子說看到我夠狠了吧。

  實在是抽象……

  相較於蒂凡妮這些普通官僚的想法，同樣在辦公室的格林黛兒並沒有多說什麼。

  哈姆雷特軍政分離，一些軍事上的調動蒂凡妮他們是不知道的，更不清楚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那裝滿了傭兵的船隻想要幹嘛。

  他們更多是出於一種商業行為，和利潤關係來判斷那些人。

  你要說他們沒有注意到那從船上撤下來的傭兵嗎？

  但是注意到也沒用，對於這些事情有著無數的解釋，而且也不歸他們管。

  因為鮑德溫的原因格林黛兒撤下了政務方面的工作，按道理來說她現在不應該在這裡才對。

  但事實就是今天她一直在關注哈姆雷特的事情，正如她出現在這裡並非是為了要發表什麼看法，或者是影響他們的決定。

  而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將收集到的消息整理，通過【信使】向蘭斯傳遞哈姆雷特的情況。

  也就是說她是少有能夠知道哈姆雷特軍政兩界發生什麼事的，因為她是領主的影子。

  在大概了解了情況之後格林黛兒並沒有留下來，而是很快就離開了，關於那些交易細節不歸她管，她的任務是匯報。

  要知道蘭斯離開前就重點叮囑了碼頭的那些傢伙，現在總算是解決了。

  當走出去之後看著那逐漸落下的太陽，心中也不免有些擔憂。

  拿出信使呼叫，神奇的力量將雙方的意識再度連接在一起。

  格林黛兒接收了前線的情報，同樣蘭斯也接受了哈姆雷特的情況。

  「那些船隊解散了，他們出售了貨物，船上的那些傭兵也被遣散了應該沒什麼威脅。」

  「我們這次行動取得了很大的成果，但最重要的問題還沒解決，周圍的安全是不確定的，一定要提高警惕。」

  飛升教派頭目消失，以及周邊地區被邪教腐化的消息讓格林黛兒感覺到壓力，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答應儘快調集更多人手補充前線的補給。

  只不過她也有一個比較特殊的消息，不確定算好還是算壞。

  「來到哈姆雷特的超凡者越來越多了，而且還有不少通緝犯之類亂七八糟的傢伙。」

  蘭斯聽到這話也就明白了什麼，那些傢伙知道哈姆雷特獨特的制度，想要以此規避教會和帝國的通緝。

  這裡面有受到壓迫的超凡者蘭斯還能理解，但是那些通緝犯憑什麼覺得哈姆雷特會庇護他們？

  但蘭斯思索過後卻沒有要直接動手的意思，只能是強調一句。

  「不犯事就先別動，誰要敢鬧事直接處理，不過可以先調查確定通緝的原因和身份，記錄好我有用。」

  現在哈姆雷特只是看起來很平靜，但實際上風雨飄搖，如果不是開放了遺蹟引流，恐怕早就鬧起來了。

  現階段穩定是最重要的，一切問題能壓就壓，等自己到時候回去再說。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通緝犯也未必就是壞人，哈姆雷特不可能盲從教會或者是帝國其他地方的定義，權力要牢牢握在手裡。

  再者說來到哈姆雷特的本身就沒幾個乾淨的，都是各種問題兒童，但是如果他對哈姆雷特有用，那就先擱置。

  無數次強調這個世界是很絕望殘酷的，超凡者的力量來源都是很血腥扭曲的，那些超凡者能夠活下來肯定做了什麼，而實力強大的就更是有問題。

  比如奧黛麗想要進階獲得力量需要特殊的屍體。

  盜竊，褻瀆屍體可是大罪，她要是被發現絕對上通緝，但蘭斯現在用著，她的罪行就不能深究，起碼在她作用耗盡之前。

  一切都是利益，就是這麼簡單的道理。

  「但是鬧事的一定要用重刑，任何膽敢挑釁哈姆雷特秩序的全給我處理掉，我想帕拉塞爾蘇斯會喜歡這些禮物的。」

  「我明白了，這個我會跟警察方面溝通。」格林黛兒不在乎其他，她只需要按照吩咐做事就行了。

  這場通話很快就結束了，哈姆雷特沒有出問題的消息非但沒有減輕他的不安，相反更加遲疑了。

  前面幾次觸及老祖利益他都會像是小孩一樣不惜代價追求反擊，哪怕明知道打不贏也會象徵性的讓邪教徒騷擾。

  但現在自己都突襲老宅打到門口了，怎麼老祖居然沒有鬧事？

  這是很不尋常的情況，因為頭目不在這裡，那些龐大的信徒也還在，不至於無力反擊。

  那為什麼還不拼命？

  難道老祖也要賺錢？還是有什麼更加麻煩的計劃？

  蘭斯帶著疑惑只能開始翻看那些來自邪教頭目房間發現的文件，想要獲得更多的信息。

  …………

  哈姆雷特的港口碼頭又是一船卸貨，只不過這些「貨物」能夠自己走下來而已。

  為什麼很少有專門運客的船，而是基本上都是貨船兼職帶幾個？就是因為沒多少人走水路，沒有市場自然就沒有發展起來。

  而現在哈姆雷特這條航線最多的貨物就是人，只需要稍微改裝一下船艙，能塞進去更多人。

  至於有錢的可以住更好的房間，只要錢給夠，你住船長室都行。

  而且這些可都是要錢不要命的冒險者，遇上海盜誰打誰都不好說，可以說除去風浪之外就沒有太多的風險。

  而這條航道的水文也是早就被開發出來，只需要花點錢就能從哈姆雷特在托特尼斯的店鋪買到，可以說基本上船長都有一份。

  而且運人還有好處，雖然利潤不算高，但是方便快捷，到了直接下船，都不需要和碼頭的管理人員交接，也不需要搬運，減少了很多繁瑣的步驟。

  或許他們也聽到了哈姆雷特獨特的制度，限制商業活動加上對於那些勞動者的庇護是這些商人難以理解的。

  還有對違禁物和走私之類的嚴查，更是讓他們很難受。

  可別誤會，他們可不怕什麼違禁品限制措施，相反他們很喜歡這種，因為違禁品的利潤可比正常貨物高太多了。

  他們真正頭疼的在於你限制違禁品就算了，怎麼還嚴查走私，那我的貨怎麼運進來呀？

  有一些大聰明還以為這是碼頭官僚在索賄，但很明顯他們無往不利的手段在哈姆雷特失敗了。

  至於想要糾結那些水手鬧事？

  別開玩笑了，那就不是錢能解決的事情了。

  這就導致那些商人對哈姆雷特頗有怨氣，認為自己受到不公打壓。

  但蘭斯真就是在庇護那些勞動者嗎？明明只是遵循商業合同。

  價錢這些可都是提前談好的，你想要低價那就放寬時間，想要快就找更多人。

  而不是談好價格等活幹完又反悔，想方設法壓價搞出這麼多事情，最後逼得官方替他們收拾爛攤子。

  但是哈姆雷特又讓那些奸商離不開，原因很簡單，就是利益，在這裡有著很多商機。

  還有就是簡單，不需要承擔太多風險。

  前面才說那些商人厭惡繁瑣的規矩，但這裡又說哈姆雷特簡單。

  這兩句看似不相干的話語卻沒有任何問題。

  他們之所以討厭規矩那是因為限制了他們的利益，而簡單就更容易理解了。

  雖然會仗著大額交易壓價，但在哈姆雷特沒有黑幫、官僚各種需要亂七八糟的傢伙伸手，這樣算起來他們的利潤也不虧。

  更重要就是省去了零售的麻煩，他們能夠第一時間拿到錢，然後裝滿一船的貨物回去。

  簡單來說就是哈姆雷特和那些商人專做大額交易，剩下的加工，零售之類的就不關他們什麼事了。

  而蘭斯也藉此壟斷了哈姆雷特的商業，這樣才能提供這麼多工作崗位，穩定市場沒有因為外來衝擊而產生混亂。

  至於那些商人有沒有意見？

  肯定是有的，但不包括那些小商人，他們拿到訂單也是受益者，反倒是那些大勢力急了。

  這才是那些傢伙聯合起來想要鬧事的真正原因，一切都是為了利益。

  又愛又恨的糾結心理註定要伴隨他們很久，直到哈姆雷特的強大讓他們徹底低頭。

  不過他們不會這麼輕易認輸的。

  但誰在乎呢？蘭斯不在乎，哈姆雷特也不在乎……

  能夠坐船來的大多都是專門為遺蹟而來的冒險者，因為一般人沒有這個本錢坐船。

  更多的是從陸上走過來，而這些人的成分就更加複雜了。

  其中大部分是其他地方流浪卻得不到接受的難民，比如那些聚集在托特尼斯城外的傢伙。

  他們去過了帝國最繁華的地方了，但是並不意味著他們就能成為托特尼斯人。

  哈姆雷特的消息傳來的確讓他們再度燃起了一絲希望，掀起了新一輪的難民潮。

  每天都要處理成百上千的難民，他們會被投入到農場或者是荒野開發之中，沒有誰能白嫖蘭斯，他們必須付出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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