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遲到的支援
老宅的位置相對於城市遺蹟來說,實際上算是偏遠的邊角郊區,所以在這邊看不到有死靈骷髏的出現。
同樣那些散布在周邊的邪教徒,就算他們第一時間聽到了邪教樞機傳遞的信息,想要過來也得跑一段路。
就這還是在他們並沒有深入遺蹟,而是本來就在遺蹟外圍的情況下才能現在趕到。
可惜蘭斯他們都清理完了老宅,那些傢伙現在過來是送死嗎?
「下去,解決掉他們。」
雖然早有預料,但當看見邪教徒和士兵廝殺的時候蘭斯還是有些厭煩。
這些邪教徒真就跟蟑螂一樣,怎麼都殺不乾淨,莫名其妙又冒出來幾個。
他們清理老宅的任務已經結束,下一個階段有下一個階段的計劃,也就沒什麼值得留戀了。
蘭斯帶上那些資料,順手拆走那望遠鏡。
走歸走,東西還是要拿的……
早在蘭斯他們踏入老宅的時候,那些士兵也就開始運作。
他們源源不斷從那海崖趕過來,然後接手領主留下來的裝備開始依託老宅外圍倒塌的建築布置營地。
實際上老宅外圍的一些建築廢墟之中是有邪教徒的,三百多人湧入也不是沒有發現,只不過在絕對的人數優勢面前,一人一槍都變成爛泥了。
這些海軍可是少有滿編一把手槍的,因為在船上空間狹小長管火槍施展不開,所以他們的訓練之中有大量的室內近距離戰鬥的科目。
同樣他們還是軍隊之中少有保留冷兵器訓練的,副手武器是一把水手刀或者是斧頭都是由自己選擇。
這就是為什麼蘭斯要將其拉過來的原因,他們適合在廢墟之中戰鬥。
三百人化作一支支小隊正在清掃老宅周邊的區域,行動快速,目標明確,首先就是搶占制高點。
那廢墟之中一棟磚石建造,但只剩下半截的塔樓內部接連響起幾聲槍響,聲音在建築之中迴蕩顯得愈發低沉直至消散。
很快塔樓被士兵從那些邪教徒手中奪回,螺旋樓梯登上塔樓斷面,神槍手在上面架槍,同時配備有副手負責觀察和放哨。
估計當年也是為了守衛老宅而設計的,雖然這個頂部坍塌,只剩下大半,但現在再次發揮了它的作用。
登高望遠,他們能夠更好的感知周圍的情況,然後也就發現了周邊趕過來的邪教徒。
解決外圍零散的邪教徒並不能體現他們的能力,現在才是考驗他們的時候。
「集合!集合!敵人來了。」
「隱蔽隱蔽,我彈藥呢?」
「快點把火炮拉上來!」
沒錯,海軍也有自己的炮兵小組,雖然哈姆雷特的火炮還沒有上船,但是人才可以先培養起來。
各方準備就緒,等待著邪教徒上來,然後給他們沉重一擊。
「小子你抖什麼?不知道還以為在船上飄著呢。」在掩體等待的老兵注意到一旁新兵的狀態不由得笑著調侃起來。
「我才沒怕,我剛才就幹掉了一個邪教徒。」新兵嘟囔了一句,也不在意那些老兵的調侃,只是握緊了手裡的長槍。
「哈哈哈,到時候躲在我們後面就行了。」
「你別笑人家,你小子第一次上戰場被嚇得槍都拿不穩。」
「放屁!老子第一次上戰場就幹掉了兩個敵人。」
「別吵,來了!」
觀察的哨兵警告一聲,整個陣地也就陷入到安靜之中,所有人都在自顧自的檢查裝備,準備彈藥。
上一次深潛者入侵死傷很嚴重,其中自然包括了本來就沒多少人的海軍。
後面新兵出來才填補,同時新來的也稀釋了老兵的比例,不過只要他們能夠活過幾場戰鬥也是老兵了。
戰爭是一件很嚴肅,生命的成長需要十幾年,但死亡只有一瞬間,而戰爭充滿死亡。
這些老兵漠視死亡,那是因為無論是己方,還是敵人,他們見過太多死亡了,甚至有些麻木。
當然還有更加重要的,他們有比生存更值得為之奮鬥的東西。
不是什麼虛無縹緲的口號,也不是抽象的個體,而是他們自己親眼所見,親身感受的一個新的社會秩序。
為了哈姆雷特……
普通的邪教徒沒有直接接受神諭的能力,他們必須要通過女巫、吏總、樞機之類的施法者傳達,同時得到的信息也是很模糊的。
但問題在於蘭斯幹掉了飛升教派的高層,什麼吏總、樞機,甚至包括聖歌團全都在短時間撲街了,就差那個神秘的頭目。
相當於端掉了飛升教派整個指揮部,讓這些外面趕回來的邪教徒腦海之中還停留在蘭斯剛入侵的時候,信息根本還沒來得及更新。
反正就是一股腦的往前沖,當進入到外圍廢墟的時候他們就撞上了埋伏已久的軍隊。
「開炮!」
遠處炮兵陣地之上幾門火炮發出怒吼,那些沒挨過炮的傢伙還在好奇的觀望著那升起的濃烈白煙,下一秒彈丸就將他們的身軀撕裂。
哪怕是引以為傲的強大身軀,也難以抵擋火炮不沾一點超凡力量的純粹攻擊。
這是科學的勝利!
但這才不過是開始,緊接著那隱藏在建築廢墟之中的軍隊開始了密集的射擊,子彈對於邪教徒來說不算是什麼很嚴重的傷勢,只要給點時間就能癒合。
但問題在於那些士兵也知道這一點,開槍只是為了打斷行動,阻擊他們,讓更多的邪教徒聚集起來。
「小心炸彈!」
伴隨著大聲的吶喊,密集的手雷被丟了出來。
這些可都是專門挑出來投彈成績好的,一時間那些手雷全都落入邪教徒之中。
沒有任何意外,爆破接連響起,衝擊波和破片讓那些本來就遭受槍擊的邪教徒陷入到眩暈之中。
等到那煙塵散去,那原地只留下七倒八歪的邪教徒,核心爆炸區域基本沒一個還能站著的。
槍傷和彈片撕裂了他們的血肉,鮮血不受控制的流淌,還有一些殘肢斷臂,不知道是哪個倒霉蛋剛好炸到。
但是邪教徒強大且詭異的血肉之力正在抗拒死亡,蠕動的血肉癒合,被震暈的要爬起。
但是軍隊之中有更多的道具。
「什麼風向?」
「東南風,丟到前面。」
在呼喊之中那些投擲手掏出了新東西。
這是一個少量裝藥的炸彈,不是鐵殼,而是硬紙包,說起來應該算是大一點的炮仗,只不過獨特在於外層裹著的可是【化屍孢子】。
特殊的生化武器被點燃丟了出去,下一秒便在邪教徒之中爆開,在火藥的推動那些孢子也散播開來,而秋風更是助長了這個過程。
化屍孢子落在邪教徒暴露的傷口上瞬間就開始作用,血肉還在蠕動卻不見恢復,相反被孢子吞噬枯萎,就像是古怪的疫病一般詭異。
傷口得不到癒合,相反腐蝕加上血流不止抽走了他們最後的生命力,只能化作一具具白骨,屍體都沒能完整留下,更別提飛升了。
在和邪教徒長久的戰鬥之中哈姆雷特的士兵積累的大量經驗,基本上就是針對他們的戰術布置。
而且雙方不只是戰術上的差距,更重要是存在裝備上的代差。
一個只會一股腦的衝鋒,身上連塊護甲都沒有,就憑藉一身血肉,用的還是得到了面前才能揮舞的冷兵器。
而一個懂得組織起來,布置合理的戰術,運用克制的裝備,通過武器裝備優勢展現的火力覆蓋更是進一步降低了對抗的難度。
在他們的對抗之中並非沒有超凡力量的出現。
這邊本來就是飛升教派的大本營,那些死亡的邪教徒更是增添了幾分力量。
隱藏其中的邪教女巫開始施法想要干擾那些軍隊,也想要救治隊友。
只不過這個時候零星的槍聲響起,揮舞法杖的邪教施法者身體爆出血花,更有一些是直接腦袋一歪就去見老祖了。
哈姆雷特的狙擊手早就占據了陣地,他們的目標不是那些普通邪教,遵循領主的教導,他們只關注高價值目標。
但是海軍培養的這幾個狙擊手數量還是太少了,實戰經驗也不夠豐富,並不能完全覆蓋那些目標。
而且火槍的精準度也很難說,威力上超過一定距離殺不死敵人,但是裝填的時間就足夠他們施展出反擊。
詭異的邪術施展雖然難以形成範圍攻擊,但也是零散落在那些士兵身上。
大腦就像被插入滾燙的鋼針一般刺痛,等到那種感覺稍稍緩和就好像耳邊響起詭異的呢喃,同時負面情緒開始不自覺的翻湧,莫名壓力暴漲。
恐懼和絕望占據了大部分,希望突然變得如此渺茫,仿佛要窒息一般。
他們到底只是接觸過海盜和深潛者,深海薩滿的邪術並沒有這麼直接的攻擊靈魂,所以他們哪怕早就從老兵之中聽說過,但還是很難抵抗。
這都是他們成為老兵的障礙,跨過去了就沒事,跨不過去那就得考慮心理治療了。
這個沒有人能幫他們,就看他們自己了。
一些承受住的還好,雖然臉色略有蒼白,但還是清楚自己應該幹什麼。
但有些意志薄弱的新兵,在面對這種情況就可能陷入到折磨狀態之中,逼得其他人分出人手控制將其帶回後方。
這種情況的確干擾了那些士兵,但是火炮陣地又不在這邊,裝填好的火炮再次發出咆哮,飽含力量的彈丸呼嘯而過,讓部分剛恢復一點的邪教徒再次斷筋折骨。
同時幾個暴露出來的施法者也受到重點關注,狙擊手點名,爆破手丟手雷。
只不過可能是剛才吃過虧,那些邪教徒也懂得散開不再聚集,藉助混亂的廢墟掩護,剛才的反擊並沒有能夠取得太明顯的效果。
這個距離已經不是射擊的安全距離了,再靠近一點就得刺刀見紅,這對於沒怎麼經歷過近身血戰的海軍來說將會是很大的難題。
更加麻煩的就是他們的野戰能力比不上陸軍,不是個人能力上,而是經驗和戰術指揮上。
因為他們的假想敵是在海上的,相關訓練和戰術布置也都是圍繞著這個來展開。
而在這個時候蘭斯之前說過調了一些精通防守戰的老兵過來協助指揮,現在他們發揮了作用。
「動起來!別他媽站著。」
「依託有利地形分段阻擊!」
「小隊跟著我!」
陸軍的那些士兵可不會跟那些邪教徒玩硬碰硬,這些老兵滑溜的跟泥鰍一樣。
他們會利用手頭上一切資源,不斷削弱那些邪教徒,刺刀見紅那通常都是迫不得已,要麼就是最後補刀。
當邪教徒散開,三百海軍也在指揮下分成一支支五人小分隊,兩隊之間相互照應。
也不跟那些邪教徒硬拼,而是慢慢的後撤,只不過在這個過程之中不斷用槍和炸彈之類的給邪教徒放血。
等到消耗差不多再上去幹掉那些沒腦子的邪教徒,簡單來說就是用空間來消耗那些邪教徒。
這些士兵都是有一部分是新兵,但都是從訓練營接受過基礎訓練,能夠通過的都是一個合格的士兵。
在有人帶的情況下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他們的組織度就能體現出來。
而這個過程之中也快速成長起來,因為他們發現那些看起來很詭異的邪教徒並沒有這麼可怕。
一旦脫敏完成,他們就會明白——啊!就這?
這個過程之中也不是沒有人中招,或者是受傷,或是被邪術折磨,但都很快有人帶回到後方處理。
整體來說哈姆雷特正在「節節敗退」,被逼回老宅,但實際上很多邪教徒也倒在了這段路上。
雖然之前搶占的陣地被邪教徒奪了回去,但要知道老宅門口這片區域可是沒有建築廢墟的。
戰線收縮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那就開了兩炮,沉寂了許久的火炮再度發出咆哮。
「發射!」
彈丸撞入那邪教徒之中,下一秒就是染上鮮血滾落草地,看似緩慢,但雜草灌木碰到都直接被碾軋而過。
很明顯隨著距離的拉近,彈丸餘威都在草地上直接犁出了明顯的直線。
從高處看下去就像是一道畫筆在草地上作畫,只不過染料是……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