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爾維斯的出現對於蘭斯來說也算是意外之喜。
能逮住就不可能輕易放跑,畢竟是個人材,而且對於哈姆雷特建設還有很大的作用。
至於為什麼開局就揭穿他的虛偽,直接罵他?
那是因為這種老東西對於外界的影響非常敏感,如果跟他慢慢拉扯,蘭斯也沒有把握鼓動他,還會有可能被發現小動作。
還不如直接攤開來說,給他一點小小的哈姆雷特震撼,只有當他的情緒出現波動,蘭斯才能更好的影響他。
至於有沒有用不重要,他願意繼續做老鼠躲在陰溝那就繼續唄。
不過今晚這件事也在提醒蘭斯,關於超凡者這個大麻煩。
這些事情都是非常複雜,讓蘭斯本來已經打算動身偷襲老祖的計劃也不得不暫時擱淺。
這個時候他就明白「一刀切」這種先人智慧了,只可惜哈姆雷特不可能和教會苟合借勢打壓超凡者,這把刀也就只能放棄。
蘭斯並沒有糾結太久,現在他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軍事上。
老祖一日不除,他一日難安。
只要解決掉這個麻煩,他就有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
地牢一行的規劃已經在他心中醞釀……
但有些麻煩卻先一步找上了他。
新的一批船隊從托特尼斯回來,帶來了更多為遺蹟而來的冒險者,同時也是帶來了更多不懷好意的傢伙。
在那船隊之中多出很多商船,讓已經擴建和修繕過的碼頭都有些勉強。
在其中最為特殊的自然就是掛著傭兵公會和醫者協會旗幟的船隻,還有一些特殊的組織。
比如托特尼斯的商人協會,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組織和協會。
他們部分有足夠的財力能夠獨自一艘船,有些則混在商船之中。
毫無疑問他們都是被那哈姆雷特崛起帶來的利益吸引,想要分一杯羹。
他們或多或少都已經和其他勢力一樣提前安排探子,從各個方面滲透進哈姆雷特之中。
按照他們的預想,當他們來到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已經打通的渠道。
只可惜當他們到來迎接的依舊是港口的工作人員,宣讀著重複的規矩,根本就沒有自己人的消息。
在一番打聽之後才發現自己的人早就被之前的一場行動掃除,只剩下一些還沒來得及動作的苟活到現在。
哈姆雷特這一開始就給了他們一個「下船威」,告訴了他們這是誰的地盤。
在一間屋子內,那傭兵公會的代表見到了那之前托特尼斯接下任務的團長,神情有些古怪的聽完簡單的講述,緊接著便追問一句。
「你們傭兵團差一點就能升上來黃金等級了,蠍子你真的要放棄這個任務嗎?」
「事後我也調查過了,情況都是真的,很早之前就有政策廢除了這些地契,人家不承認你也沒辦法。」
那被稱為蠍子的團長將那些地契和文件交還出來,只是那代表卻不依不饒的繼續說著。
「蠍子什麼時候也開始遵守規矩了?看來你在這裡適應得很好嘛,連刺都軟了。」
面對嘲諷一般的調侃蠍子抬頭看向對方,緩緩說出一句,「那個領主只禁止組織活動,不禁止個體還有小團隊,他的政務團隊能夠解決一切問題,公會在這裡一點優勢都沒有。」
到底還是公會出身,蠍子也不願意得罪總部來人,還是提醒了一句。
但這個代表卻並不同意。
「那領主最愚蠢就是想要控制一切,獨占所有利益,大家都不會同意的,所有人都會一起干他。」
如果不是蠍子在這邊待了有一段時間了,加上走南闖北有點見識,否則還真有可能被這番話鼓動。
那個男人真的想要獨占就不會免費開放遺蹟了,再結合哈姆雷特的政策就能看出他將利益分給了所有人,你們這些組織才是少數。
哪怕是最卑劣的人見到領主也會由衷生出崇敬之情,更何況遺蹟開放,所有冒險者都知道去敲骨頭也好過給你們當炮灰。
但蠍子不會落對方的面子,也就裝傻。
「我們被警察抓住的時候任務已經失敗了……」
「哼!看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希望你不要後悔與公會為敵。」
代表甩臉離開,那種態度什麼意思已經說明。
可團長卻感覺莫名其妙,自己只是想要保存傭兵團,並不想要參與其中,卻直接被打上了領主派系的標籤。
難道這些人眼裡不站隊公會就是站隊領主嗎?
人家領主都沒逼自己站隊,公會卻這樣,無語和荒謬的感覺油然而生……
傭兵公會對於手下傭兵約束並不多,這是因為其獨特的機制而出現的,散亂的結構不需要公會承擔太多的責任,同樣也沒這麼強的控制。
但是醫者協會的那些人卻不會這樣,因為他們就是協會培養的,可以說自身利益和協會綁定,所以根本不會有這些情況。
一隊隊的武裝護衛從船上下來,當然還有的就是那負責人,直接就找上了留守在鎮上的人。
在了解完大概情況之後醫者協會也將會做出反應。
畢竟醫學可是他們壟斷下的產業,你哈姆雷特是怎麼回事?動不動就說解決了什麼病症,這不是顯得我們很無能?
娘希匹!看來我必須出山……
遺蹟開放在即,大大小小不同的勢力再次開始在哈姆雷特之上活躍,直接就讓整體氛圍陷入到詭異的氣氛之中。
而蘭斯此時也在醫院面見當初說回去幫哈姆雷特撬醫者協會牆角的教授,以及那些醫生。
在人脈的幫助下教授還真就拉過來十幾人,這些都是實力不俗的天才人物,但或多或少和醫者協會有衝突,還有一個關鍵就是出身卑微。
又或者說沒能力的也不可能觸及協會利益而被排擠,同樣在那個壟斷僵化的體制內沒有背景不可能被重用。
他們相信的是教授,在路上也接觸過一些理論性的資料,但是對哈姆雷特取得的成果還是多有懷疑的。
作為一個正統學院出來的大學生,他們都帶有一種傲氣,一種所謂的高級知識分子的優越感,哪怕是面對貴族也不願意輕易低頭。
對此蘭斯也不介意,只是覺得可笑。
掃了一眼那些人的反應,蘭斯卻突然笑著朝教授拋出一句。
「教授呀,你暴露了知道嗎?」
這話一出場上眾人都陷入了奇怪的好奇之中,教授也有點沒搞懂,而蘭斯已經說了下去。
「在這些人裡面有協會安排的間諜,你做的事情很明顯就被那些人知道了,他們放你們回來不過是想要藉機竊取哈姆雷特的醫療技術。」
這一句解釋非但沒有讓眾人解疑,相反一頭扎進詭異的氛圍之中,相互揣摩這句話所蘊含的意思,懷疑誰才是內奸?
教授目光在那些人之中來回,卻怎麼也看不出異樣,到底是自己帶過來的人,只能向著蘭斯求助。
「領主是怎麼知道有協會的間諜?這件事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蘭斯自然不可能說自己事先根本就不知道,剛才的那一句不過是一種試探。
教授到底不是經受過訓練的專業掮客,他作為一個讀書人,估計也不會有遮掩。
也不會挑選試探目標,你這樣直接上去說,那些人有些會選擇答應下來,同樣也有些表面答應,轉頭會選擇跟協會合作,換取協會的支持。
雖然他們被協會排擠打壓,但是無論怎麼說協會肯定要比一個未知的地方厲害。
很明顯這裡面就有這種人,剛才被一句話給嚇了出來,而且還不止一個。
「我給你們一分鐘,自己站出來,從這個門離開。」
蘭斯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一把槍來,說完也不管,自顧自的裝填著手中的槍械。
似乎注意到那些人的目光,蘭斯手中動作也沒有停下,抬頭笑著催促。
「時間快到咯~10,9……」
那聲音之中仿佛蘊含極大的壓迫感,特別是那倒數更是讓一些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不等蘭斯喊到完便有人實在是撐不住了,一個傢伙當即朝著門外走去,可能是為了讓自己不至於這麼尷尬,都走到了門口,還在拉扯著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教授讓我們過來可不是為了這些,你一點都不尊重我們,我可不會跟你玩這愚蠢的遊戲……」
本來直接走是夠時間的,都走到門口了,非要多嘴,給蘭斯說完。
「3,2,1,時間到。」
話音落下,那些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緊接著便是一聲槍響。
「啪!」
「啊!」幾乎同一時間便傳來那個傢伙一聲慘叫,可以見到他大腿中了一槍,鉛彈撕裂了血肉,鮮血不斷湧現,只得倒在地上雙手抓住大腿發出哀嚎。
蘭斯選擇在醫院見這些人是為了區分工作和生活,現在看來也算是先見之明,畢竟他不喜歡見血,要是弄髒了家裡怎麼辦?
手槍聲音不算大,還是太明顯了,特別是這裡的醫護大多都在前線隨軍實習過對這種聲音很熟悉,幾乎是瞬間就引起了這裡醫生以及護衛的強烈反應。
甚至在現場那些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有醫生闖了進來,他們手中還拿著一些隨手抓起的武器,要麼是板凳要麼是燭台。
而隨後而至的是醫院的警衛,真正配槍的那種,這些都是軍隊體系內的現役士兵,足以說明蘭斯有多重視醫院的防護。
很多人都不知道領主在這裡,等他們進來一看都不由得愣了一下,正好見到領主在說那些醫生。
「你們這些醫生怎麼能進來?意識到有危險應該離開,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處理,你們又沒有……」
「大人!」
「沒事,就是有個混進來的間諜而已。」蘭斯很平靜的說明,「去告訴外面的人不用緊張,我來處理就好了。」
「是!」
那些警衛聽到這話也沒有半點質疑就退了出去,至於地上哀嚎的傢伙沒有誰在意。
「我知道你們都在質疑哈姆雷特的醫療技術,那麼現在就看看吧。」
蘭斯轉頭朝著那些過來的醫生示意。
「手術準備,我要他活著。」
「是!」
那些醫護人員迅速反應,有人上去用繃帶紮緊大腿上部壓迫止血,然後三兩人將他抬上一旁的手術台。
一旁的麻醉師用藥劑將其控制,而在這點時間之中便已經決定好了主刀醫生,戴上了手套和口罩,其他人也準備好了手術器材,清洗消毒……
各司其職,那忙碌卻不顯混亂的場面給到了那些傢伙一點小小的震撼。
因為他們都是跟隨軍隊實戰過的,對於治療外傷都有經驗。
而蘭斯在一旁就像是教官一樣解釋,還有指點,這個世界沒有多少人能夠比他更了解人體結構。
本來還被剛才那一幕驚嚇到的眾人都不由得被那聲音牽引,他們大多都沉浸在眼前的手術之中,仿佛都感覺到了那種壓力,而不免有些緊張。
「叮!」
很快染血的彈丸被取出來放在托盤之上,如果是迪斯馬或者是玩過槍的就會意識到不對勁,那玩意甚至都沒有變形,對於柔軟的鉛來說意味著什麼?
蘭斯這是減了裝藥量的結果,否則傷勢絕對不會這麼輕,要麼貫穿大腿,要麼彈丸變成碎片殘留。
可以說蘭斯早就設計好,就是為了用實際操作展示哈姆雷特醫療技術的優越性。
當彈丸取出之後就是縫合傷口,然後上藥包紮,等到完成這一手術之後那傢伙臉色雖然蒼白呼吸微弱,但整體狀態還是趨於穩定的。
「這種傷勢,按照你們的處理手段要麼直接等死,要麼就鋸掉,但是在哈姆雷特卻有可能保住他的腿,這就是技術的勝利。
我知道你們之中還有和他一樣的人,現在自己出來。」
蘭斯的話語讓他們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可惜隱藏其中的老鼠還是不願意走出來。
說實話蘭斯並不意外,上一個走出來的還躺著呢,他們大多也害怕會遭受槍擊。
對此他只是朝著外面呼喚。
「警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