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緣由

  在薩潘的指引下蘭斯一路狂飆，很快也就在那密林深處找到了那隊伍停留之地。

  只是他這麼靠近自然也就引起了那些本就處於高壓狀態下的蠻族戰士的警惕。

  他們雖然狀態不怎麼對，但是壓力下尋求反擊的堅韌還是有的，放哨的在發現之時手中已經彎弓朝著來襲的身影射出一箭。

  只見一根羽箭就這樣朝著蘭斯射來，這玩意沒嚇到蘭斯，可一瞬間嚇得他背後的薩潘本就蒼白的面容如同白紙一般的慘白，雙瞳猛然收緊竟然從圓瞳變成類似蛇的縫狀豎瞳。

  可見哪怕儀式失敗，但那股力量還是改造了他的身體。

  但蘭斯沒有看見這一幕，甚至他對於目前的危險也沒有半點危機感。

  只是隨手一抓就竟然憑空將射過來的羽箭抓住，這一幕沒有誰能比薩潘看的更清楚了，多少是有點呆滯。

  「你看清楚我們是誰！」

  這個時候蘭斯的聲音卻將他驚醒，也反應過來連忙從蘭斯背後挺身而起不斷揮手叫喊。

  「是我！我回來了！」

  蘭斯倒也沒在意這個誤會，將薩潘放下，然後走了上去，順手將那箭還給那射手，口中還不忘說了一句。

  「你小子射得還挺準的。」

  那射手看向自己手中的羽箭。

  我剛才不是射出去了嗎？怎麼回來了？

  直接呆滯了幾秒才回過神來，他的技術自然不必多說，但還是第一次被人遇到這種情況，腦袋剛才直接宕機。

  這人也太強了吧！

  這麼一停後面的格林黛兒也跟了上來，她沒有穿戴蠻族的服飾，也沒有拿出來法杖和面具，一般沒見過她的人還真就很難第一時間認出來。

  更別提群山都在傳她死了，作為一個話題早就消散的歷史人物，就算有人見過當年的格林黛兒，如今也不會去聯想一個「死人」。

  不過在薩潘的帶領下那些剛才聚集過來的蠻族傭兵沒有阻攔他們，這些人也都看到了剛才那一手，都陷入到不可避免的震驚之中。

  蘭斯觀察著這些蠻族，都是女人和小孩，還有部分精壯，那是基本上看不到老人。

  這些人都透露出迷茫和不安，就像是迷途的羊群，因為「頭羊」倒下了……

  薩潘帶著兩人穿過人群，很快就找到了那躺在乾草和皮毛之上，已經沒有多少意識的鮑斯萊克。

  「大人，救救父親！」薩潘央求著看向兩人。

  蘭斯看了一眼，相比於當時第一次見面，能夠看到他肉眼可見的衰老，那身材更是消瘦，臉頰都凹進去了，看來這段時間他過得不怎麼好呀。

  「儀式反噬，還有靈性透支，都是麻煩，更別提拖時間太久了，加上本來就勞累過度，身體已經虛弱到極點。」

  格林黛兒一臉凝重的搖了搖頭，說了一大堆的話語渲染沉重氣氛。

  她難道不知道蘭斯的手段嗎？別說這種情況了，就算是更嚴重她都見過，說這麼多其實不就是為了給蘭斯鋪墊嗎。

  但是這話是真的嚇到了薩潘，要知道鹿首祭司的能力，如果她都說沒救，那就……

  蘭斯又怎麼會不知道她在幹什麼，對此也只得苦笑著搖頭，朝著薩潘安慰一聲。

  「沒事，交給我吧。」

  也不吊著別人，蘭斯直接掏出了「萬能藥劑」，親自給鮑斯萊克灌了下去，那姿態算是做足了。

  起碼那些圍觀的蠻族都好奇，伸長了脖子看過來，眼神之中也是充滿了好奇，以及一絲希望。

  他們需要有人帶著他們走下去。

  「沒事了，他很快就會恢復過來。」蘭斯說著施展【血肉重構】。

  在超凡者眼中麻煩的問題對於他來說就跟呼吸一樣簡單，只不過他還是留一手，並沒有完全讓他恢復過來，如果表現得太過離譜，反而不真實。

  雖然還沒醒來，但鮑斯萊克的狀態肉眼可見好轉，那微弱到難以察覺的呼吸也變得清晰且平穩，枯槁的面容也浮現一抹血色，沒有了之前那種隨時都會死掉的感覺。

  「沒什麼大事了，給點時間好好恢復一下就行了。」

  蘭斯收起那些東西，口中還不忘安撫一聲。

  只是這個時候他掃了一眼周邊的那些圍觀者，一點都不怯場，反倒是很隨意的朝著薩潘問詢。

  「說吧，你們這是什麼情況？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

  只不過薩潘卻沒有其他人那種戒備，正要開口，卻被其他人阻攔。

  「你是誰？」

  這個時候那些蠻族才反應過來了什麼，對呀！這人是誰？幹嘛來著？

  面對眾人的疑惑，蘭斯笑著反問一句。

  「鮑斯萊克讓你們來哈姆雷特找我，你們說我是誰？」

  這個時候很多人都已經反應了過來，但是多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因為剛才的那一幕就突破了他們的想像。

  一個貴族領主怎麼會背著一個蠻族小子？

  更別提剛才治療一個重傷的蠻族。

  就在眾人陷入到片刻沉默之際，蘭斯最後再來一個小小的賜福將沉睡中的鮑斯萊克喚醒，在那些蠻族的圍觀之中展現出精心構造的一幕。

  「啊……我這是怎麼了？」鮑斯萊克只記得最後的記憶是在前進的道路上，應該是撐不住倒下了。

  「父親！」薩潘看著本來已經虛弱到失去意識的鮑斯萊克逐漸清醒過來趕緊上去，「父親你沒事吧！」

  「我沒事……」鮑斯萊克很快就反應過來，意識迅速回歸，目光也不由得落在站在自己身前的兩人身上。

  當見到格林黛兒的時候就明白自己活過來了，不由得感謝一句。

  「祭司你的善良驅散了群山的迷霧……」

  「父親，是領主救了你，我們來到哈姆雷特了。」

  薩潘在一旁小聲提醒一句，不由得讓鮑斯萊克看向那個男人。

  神秘而又強大，兩次見面都只是看見那帶著微笑的面容，仿佛沒有什麼能讓他動搖。

  只是站在那裡就能讓人有種莫名的鎮靜，本來不安的情緒都仿佛消散。

  「領主大人。」

  稍微愣了一下鮑斯萊克便反應了過來，掙扎著想要起身問候一聲，那姿態在不知不覺中放低。

  「沒事~」蘭斯微笑著伸手扶了一把，那樣子無可挑剔，讓人忍不住感到信任。

  如果說鮑斯萊克之前也只是為了逃離群山，被迫將希望寄托在格林黛兒身上。

  實際上他也不確定那根本就沒去過的哈姆雷特到底是什麼情況，那些人會不會接待自己。

  那麼現在他似乎明白了什麼，自己這些人的希望在這個男人身上。

  這下也沒有猶豫，鮑斯萊克剛站起就取來那蛇弓，直接就朝著蘭斯單膝跪下，雙手將大弓奉上。

  「請領主大人接納我們，救救這麼多人吧……不然他們過不了這個冬天。」

  這一幕被眾多蠻族看在眼中，他們之中很多都並不願意就這麼想向帝國貴族服軟。

  但是鮑斯萊克後半句已經說明了什麼，這一路上已經倒下不少人了，如果得不到庇護，他們這些人裡面大部分都過不了這個冬天。

  他們想要大聲拒絕表示不會屈服，但他們本來就失去了各自的部落，他們已經是失敗者了。

  現實逼迫他們低下頭顱，那些青壯都顯得有些逃避，錯開視線不想看過來。

  而那些婦女抱著孩子帶著渴求的目光看向這邊希望得到接納，但同樣帶著不安，他們擔心蘭斯拒絕。

  畢竟群山和帝國之間的矛盾不是一兩天了，雙方的隔閡自然也是如同厚障壁一般……

  蘭斯能夠感覺到他們複雜的情緒交織，對此他並沒有就這樣接過那大弓，而是轉身朝著那些人高舉雙手張開呼喊。

  「全體目光向我看齊，看我看我，我宣布個事！」

  這些話語將大家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蘭斯這才繼續說下去。

  「我不會說什麼來到這裡就能得到一切，我能夠承諾你們的就是在哈姆雷特所有人都將會得到公平公正的待遇，在這裡勤勞的人不會餓肚子，也不用擔心風雪。」

  蘭斯並沒有許諾他們什麼，如果是開局的時候他們這些蠻族傭兵還有用，值得拉攏。

  但是現在發展起來之後，他們對於蘭斯來說和其他那些難民沒什麼區別，甚至要更加麻煩。

  首先他們是群山蠻族，雖然也是人類，但他們的思想估計也是帶有那種群山的野蠻和古怪的習性，這是很難改變的。

  其次就是群山和帝國這麼多年的摩擦，雖然蘭斯不在意，但難保其他人的態度。

  而且這些蠻族只有個別精銳還有培養的價值，其他大部分都是沒什麼用，特別是這麼多婦孺，連蠻族最實在的戰力都拿不出來。

  他們甚至談不上「質量」很好的難民，所以蘭斯能給到他們的也就只有相對公平的大環境，當時也只是相對的。

  正是基於這種考量他沒有接過鮑斯萊克的大弓，因為他不想要做出太過重要的承諾。

  公平公正那是哈姆雷特規矩設立的，誰來都一樣，他都要維持，所以說他這些所謂的承諾說了跟沒說一樣。

  這就是語言的藝術。

  只不過蘭斯嘴上可不是這麼說的，等他說完這些便過頭來看向有些失落的鮑斯萊克強調道：

  「我不會趁著你們陷入困難而逼迫你們向我效忠，但是我會向任何困難者伸出援手。」

  說著伸手將跪下的鮑斯萊克扶起，大聲呼喊。

  「歡迎來到哈姆雷特！」

  不得不說他這兩句話直接就讓前面所有的鋪墊都升華了幾個層次。

  那些剛才還帶著情緒猜忌蘭斯的蠻族都恨不得打自己兩巴掌。

  自己怎麼會懷疑這麼高尚的人？

  什麼叫人格魅力？

  看那些蠻族從一開始見到蘭斯的戒備，到現在的心悅誠服，其中不過是十來分鐘，也就是幾句話。

  媽的，一點責任都不負，好人全讓他給當了，還收割到那些人的信任，只能說他才是空手套白狼的高手。

  格林黛兒就在一旁看著，可能有著濾鏡，她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相反看見蘭斯得到了那些人的尊重，臉上也不自覺浮現出笑意。

  她本來還以為得自己露面，但是現在看來完全就是多慮了，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得住他。

  「走吧，哈姆雷特就在前面，有什麼事情安頓好再說，大家也不用擔心，哈姆雷特很安全，食物充足。」

  對於逃亡之中的人來說，沒有什麼能夠比一個能安穩吃飽，然後睡上一覺的地方更加重要了。

  那些蠻族絕望的臉上也不由得浮現一絲希望，開始收拾東西繼續動身。

  而那鮑斯萊克卻很自覺的落在了隊伍最後，找上了蘭斯兩者說起了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

  「我回去之後就……」

  鮑斯萊克就和當初跟格林黛兒說好的那樣，回去就鼓動了其他蠻族找狼牙部落麻煩。

  而失去了戰狼這個頂尖戰力，加上損失了大批精銳，毫無疑問這已經披著狼皮的肥羊。

  很快一支精銳組成的隊伍就朝著狼牙部落的駐地摸去，一開始他們也察覺到有點不對勁，因為外圍有很多誇張的戰鬥痕跡，還有慘烈的碎屍在附近。

  只是他們對此雖然疑惑，但還是繼續深入過去，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在那邊遭遇的不是狼牙部落的戰士，也不是那些白狼，而是……

  「我們遭遇了一群完全喪失了理智的怪物，體型和骨骼變得畸形，看起來就像是人和狼拼湊。

  身形龐大，但枯瘦的肌肉幾乎要貼近骨頭，身上是飄散的長毛，在一些部位還能看到異變的血肉生出扭曲的觸手，還有噁心的增殖。

  而更加可怕的是……」

  那些隊伍遭遇了那些怪物，但是他們也不是普通人，怎麼不敢碰一碰？

  怪物力大無窮，而且速度極快，那伸出的利爪能夠輕易撕開護甲，那狼一般的口撕咬也能輕易咬斷骨頭。

  但是這都不算是最可怕的，讓他們感到絕望的是那怪物表現出來的自愈能力，以及傳染能力。

  一般武器很難造成傷害，但被怪物咬到就會感染，變成那類似的怪物。

  那隊伍死傷慘重，能逃出來的沒幾個，他算是遠程攻擊所以跑得快。

  也正是因為這個變故，獸化病開始在群山蔓延，逼迫那些部落收回外面的軍隊，抵抗那扭曲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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