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炮兵的階段成果

  沒有什麼能比一覺睡到自然醒更能解壓了。

  蘭斯也忘記了昨晚是幾點睡，反正一覺睡到大早上，直到那調皮的晨光從窗戶鑽進來才將他喚醒。

  本來還擔心老東西會不會整個突發事件，就像是當初戰狼入侵那樣。

  好在昨晚很平靜，他沒有受到打擾，甚至醒了還能賴在床上好一會，想什麼時候起床就什麼時候起床。

  蘭斯輾轉好像總感覺差點什麼，突然就像是想起了什麼，張口一句。

  「他媽的老祖！」

  罵完就感覺像是完成了什麼儀式，整個人都舒服了下來。

  早上起來第一句，先罵老祖。

  這樣才能心情舒暢。

  古有勾踐臥薪嘗膽，牢記屈辱，這才有三千越甲可吞吳的壯舉。

  今有蘭斯起床怒罵，惦記遺產，這是不能忘記的事情。

  想到這裡蘭斯也不願意過多懈怠，休息好之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和以往不同。

  起身迎著那已經升起的晨光走向窗戶，看出去整個哈姆雷特已經甦醒過來，那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猶在眼前。

  吃完早餐蘭斯順便去看了看布狄卡。

  這個傢伙的體質也是強悍，在得到正確的治療和休息之後現在已經能夠落地進行一些正常的活動。

  當然也證明了格林黛兒的治療能力之強。

  「老大~我……」

  布狄卡湊了過來想要說什麼，但卻被蘭斯抬手打斷。

  「不行！等你好了才能喝酒。」

  就她那腦子在想什麼，不用開口蘭斯也知道，雖然已經戒酒一個月，按照之前的約定應該放開給她喝個夠。

  但是現在病情剛穩定下來，只是好轉還沒有完全恢復，誰也不知道喝酒會變成怎麼樣。

  布狄卡似乎也猜到了這個答案，整個人直接就萎了一樣耷拉著頭靠在床上。

  蘭斯瞥了她一眼，直接被她這個樣子給氣笑了，你這個傢伙是真的沒有出息。

  她也是倒霉，這麼多人進去，就她中招了。

  不過這是因為她每次戰鬥都沖在前面奮戰的原因，也和戰鬥風格有關，她一旦上頭喜歡跟敵人換血，所以每次受傷都有她。

  「好了好了，先觀察三天，如果沒問題的話你喜歡喝多少就喝多少。」蘭斯還是給她畫了一個大餅，稍微安慰一下她。

  「三天之後又三天，老大伱不會騙俺吧？」

  布狄卡歪頭看了過來，在涉及酒的問題上智商會上調一點，那神情多少有點質疑的意味。

  她怎麼記得在獸窟里的時候也說過這話？

  「我看你是欠打了~」蘭斯抬手拍了一下她的頭，「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布狄卡皮糙肉厚根本沒反應，看來那智商上調了，但也不多。

  「可是三天好難熬呀~」

  「誰讓你受傷生病了，我都說給你準備護甲你又不要。」

  蘭斯很早就考慮過給她裝備護甲了，只是沒想到提出來之後布狄卡卻是拒絕了。

  因為按照他們那個部落的習俗，被放逐者必須要死在戰鬥之中才能贖清罪孽，這個過程之中是不能穿戴護甲的。

  蘭斯對此卻是嗤之以鼻，都什麼年代了還在搞那些？

  只不過布狄卡不喜歡，他也就沒有強迫。

  但是三番四次的受傷已經說明了問題，不可能每次蘭斯都在，很多情況其實是能夠避免的。

  現在不由得再提起這個話題。

  只是聽著蘭斯的抱怨布狄卡沉默了，她沒有說什麼，肢體不由得蜷縮，側身靠在枕頭之上，但是她的情緒從來就掩蓋不了，臉上滿是落寞。

  蘭斯也意識到自己這話有點不對，那語氣也緩和了下來，坐在床邊抬手撫過那酒紅色的長髮安慰道：

  「你不是被放逐之人，你的家就在哈姆雷特，而我永遠也不會放棄你，因為我們是家人，是同伴……」

  …………

  離開了布狄卡房間蘭斯的腳步並沒有停下，然後就是前往視察了他目前最重視的項目，也就是炮兵的建設上。

  在這個資本萌芽的封建時代里，騎士是最高貴的兵種，培養一個騎士的資源只有貴族才能做到。

  騎術也是一種高貴的技術，有著很高的門檻。

  最簡單的，一匹馬的價格比一個人還高，而經過選育和訓練的戰馬更加誇張。

  直到現在為止騎兵依舊是非常貴重的兵種，這在上千年的戰爭史都難以動搖。

  就連蘭斯都得承認，在軍隊的建設之中花費巨大組建騎兵。

  但這並不意味著蘭斯就死磕騎兵，火槍和火炮才是未來戰爭的主角。

  之前炮兵發展只是受困火炮的數量擱置，但是蘭斯並沒有吝嗇投資，相反一直以來都是非常關注炮兵的積累。

  原因很簡單，一個炮兵所需的職業素養非常高。

  炮兵同樣有一整套操作流程，一個炮兵組的成員各自都有任務。

  那些操作手要求不大，但是主炮手更是需要學習怎麼計算炮彈的落點，屬於是專業性最強的，培養一個合格炮手甚至要比騎兵的培養更加困難。

  因為數學這玩意吃天賦，你努力沒用，不會就是不會。

  相比於托特尼斯有整個槍炮學院以及一系列的學校，從百萬人之中篩選出來的炮兵相比。

  哈姆雷特連一萬人都還沒有，更難的是普遍都是文盲，掃盲工作還在努力，就連學校也不過是散裝的，相比於那些成熟的學院，就像是幼兒園一般可笑。

  但困難並不是放棄的理由，人才不會自己冒出來，更多是培養。

  蘭斯要做的就是在這個學習成本極高，民眾普遍大字不識一個的年代，從零開始培養屬於自己的人才。

  這是讓人絕望的差距，也正是蘭斯投入這麼多的原因。

  而很明顯蘭斯的投入是有成果的。

  在鑄炮成功之後蘭斯朝炮兵投入的資源一下就得到了反饋。

  「準備！」

  那訓練場上一聲吶喊，整個炮組的人就開始圍著火炮動了起來。

  幾個人之間的行動迅速乾脆，竟然沒有衝突的樣子，反倒是有著精密零件運轉的流暢。

  「發射！」

  炮組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清理，裝填，瞄準，當那一聲喊出的瞬間點火手就將手中的引火棒遞了上去。

  幾乎同一時間炮組其他人全都散開，這是為了避免炸膛的風險。

  隨著引線燃盡，下一秒便是震耳的轟鳴。

  激烈的火光和煙塵恍惚了眾人的注意力，直到遠方五百碼外立起來的標靶瞬間破裂。

  那木頭結構在火炮的威力面前就像是一張薄紙，留下一個坑洞。

  能隔著這麼遠還能看到足以說明靶子非常大，其實不過是兩根木頭撐起的大片木板。

  但這還沒結束。

  「輪番射擊！」

  隨著指揮員的一聲吶喊，那剛發射完的火炮立馬就開始了新一輪的清理裝填，而在這個時候另一台早就準備好的火炮點火。

  又是一聲轟鳴，銜接上了剛才的射擊，炮彈從偏一點的角度滑過了標靶，和前面那正中的一炮相差有點大。

  但是這個時代的火炮本來就不可控，更別提這麼遠的距離那靶子還能看到就不錯了。

  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第二炮不是哈姆雷特炮兵的極限，緊接著第三炮、第四炮，一直等到第五炮發射完成。

  五發中了三發，遠方的靶子也留下了戰痕累累的樣子。

  「目標！」指揮員大喊一聲，將手中的小紅旗揮舞，然後指向了另一邊，「九點鐘方向。」

  順著看過去，那是一片陣型鋪開的稻草人，這是模擬騎兵從側翼襲擊。

  而炮兵的應對方式是……那些火炮在推動下迅速調轉炮口。

  「一發齊射！」

  經受過訓練的炮兵知道面對騎兵根本不需要太過精準的瞄準，需要的是目測情況，根據速度，時間來預判他們的距離，這就是炮手需要計算的事情。

  但是模擬的情況已經有人算了出來。

  「三百碼！」

  話音剛落便是連續爆發的轟鳴，炮彈射入那陣型之中，碰到的靶子直接炸裂，比起剛才的木板更加震撼，如果是血肉估計也不會好的到哪裡去。

  而那炮彈去勢不減，一條直線一般將後面立起的稻草人連著摧毀，五發炮彈齊射的威力直接就撕裂了陣型。

  但是並沒有就這樣停下來，而是立馬就開始了新一輪的裝填。

  「自由射擊！」

  而這個時候那指揮員卻是在計時報數，模擬騎兵衝鋒的情況。

  「兩百五十碼……兩百碼……一百五十碼！」

  這個時候就不會一起等著發射了，誰裝填快誰就開火，分秒必爭。

  能夠明顯區分出先後的幾聲爆炸，但是那炮口噴吐而出的卻不再是一顆炮彈，而是一片。

  這些彈丸射入那距離較近的稻草人，直接就跟割草一般倒下大半。

  「好！」在不遠處觀察的蘭斯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點頭，總算是能夠看到一點戰鬥力。

  自己投進去這麼多的錢，不惜代價以哈姆雷特的體量硬搞火炮這種戰爭機器，如果看不到回報他要哭死。

  一旁的巴頓也順著領主的話稍微介紹了一下這種炮彈。

  「這是葡萄彈，用布袋將更小的彈丸綁好塞進炮管像是一串葡萄一樣，在發射的時候這些就會分散開來造成大面積殺傷。

  雖然有效射程比一般實心彈更短，彈道不可控，但是殺傷面積大，而且在一百碼距離內是能夠擊穿一般的騎士甲。

  在面對無甲目標的時候效果更好，兩百碼內都能造成殺傷，特別是陣型密集的時候能夠一炮殺傷大部分敵人，摧毀敵人意志。」

  「嗯，很不錯，這是對付騎兵的好東西，架上幾個炮，他們敢衝鋒就讓他們嘗嘗火炮的威力，告訴他們時代變了。」

  更讓蘭斯感到滿足的是剛才的演習全都是他們自主完成，並不是巴頓指揮，更不是他操作。

  這說明已經具備一定的作戰能力，就差實戰檢驗了。

  這些人大多，甚至絕對一點用所有來描述他們的出身都是平民，甚至難民。

  在來到哈姆雷特，加入軍隊之前可能連字都不認識一個，更別提什麼火炮操作。

  但是在接受教育和訓練之後他們表現出一個合格炮兵的標準。

  而其中作為炮手的一人正是讓蘭斯印象深刻的波拿巴，他的天賦在加入炮兵之後得到開發，表現出來的能力就連巴頓都驚訝。

  而蘭斯也注意到剛才射擊之中，他的炮組精度最好，而要知道在一個月前他還是農奴。

  這足以說明普通人不是蠢，他們只是缺乏一個學習的渠道，每一個都是等待發掘的天才。

  「現在能用的火炮有多少？」

  「新鑄的六磅炮已經交付了二十門，但我們現在炮兵組只有十個，其中合格的就五個。

  這五個組還是之前積累下來的，新的五個組是剛招收的新人，短時間想要再擴建很難，人員素質想要跟上需要時間來培訓。」

  說到這裡巴頓也有些苦惱，前期苦於沒有足夠的火炮，現在炮有了甚至還多出來，就是不夠人操作。

  蘭斯聽到也有些無語，怪不得巴頓就拉五門炮出來演習，原來就只有五個能用的呀……

  好在蘭斯也不是那種不切實際的領導，清楚這個問題也沒辦法，炮兵這種專業兵種不是一兩天就能培養出來的。

  他當時訓練長槍兵，練了快一個月拉出去還是腿軟，被土匪一衝就垮。

  但是現在讓他們抄起傢伙結陣，瘋狂的邪教徒都難以撼動。

  前哨站一戰就說明，只要給他們時間，他們會證明自己的。

  「我的支持不會變，勒緊褲腰帶也不會少你們炮兵的，但必須儘快形成戰鬥力，現在局勢越來越亂，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蘭斯願意給到他們時間，也不會放棄支持。

  而他這種態度無疑讓巴頓的壓力減輕。

  「大人放心這些炮兵我都是精心挑選的，在裡面有幾個好苗子，只要培養起來都能當組長，到時候很容易就能拉出一支真正的炮兵。」

  巴頓知道領主不計成本的輸血給炮兵，但也沒有真的敢揮霍，窮怕了。

  他擴招都是很保守的，現在擦炮管的都是預備炮手。

  這一批培養起來，將會是幾十個炮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