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該殺！
「看到沒有，這就是敢得罪我們的下場！」
而那抽鞭的傢伙舉起鞭子得意的叫喊。
他本來就是魚販子，只不過被黑幫壟斷之後失業了，變成和那些圍觀的一樣活不下去的人。
當初他和不少的魚販子都挨過黑幫的毒打，生存的所有東西都被搶走。
但是當他發現這兩個人偷摸著捕魚，反手就是一個舉報，為的就是能加入到黑幫之中。
「媽的，怎麼就不是我發現的。」
「狗屎運通常會折壽的。」
「看那傢伙的吊樣，他怎麼不能死一死呀。」
周圍的人眼神之中有羨慕，有嫉妒，那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卻讓他享受到力量帶來的好處。
想到這裡他那乾瘦的身軀莫名浮現力量，反手就是一鞭子抽了上去，臉上是奔向未來的笑容。
「別打了！別打了！」
男人從人群之中擠了進來，見到父母受罪的慘狀那是心如刀絞。
而他的出現也讓圍觀的那些人對這場無聊的遊戲產生了一些波動，只不過是看樂子的心態，他們巴不得事情鬧得更大。
同樣那些黑幫成員也注意到男人，小頭目顯然是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出頭，當即抬手一招，幾個精神小伙把玩著手中的匕首短劍就逼了上去。
「大人！大人！這只是一個誤會。」男人哪怕再怎麼著急，臉上也下意識拿出那副討好的笑容，直接找上那個小頭目，稍作遮掩將錢袋遞了上去。
「我父母只是下水洗腳，並不是捕魚，他們怎麼敢違抗大人的命令呢，這一定是誤會。」
那小頭目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難民一樣的傢伙竟然有錢，那神情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不過伸手的動作卻是一點都不生疏，拿在手裡掂量一下，臉上才浮現出若有若無的笑容。
「嗯~這裡面的確有點小誤會。」
男人聽到這才鬆了一口氣，錢先不說，人不受罪就好。
但是那小頭目將錢袋反手往兜里一揣，卻是直接改口。
「所以我們還需要更詳細的調查。」
男人也是在商團幹了這多年，又怎麼會不知道這話什麼意思。
很明顯就是索賄，這點還不能滿足他們貪婪的胃口，想要更多。
男人都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拋棄了金錢的意義，根本就不在乎這些錢。
可惜他忘記這些傢伙是什麼人，在他們面前露了財，不將你敲骨吸髓又怎麼可能放過呢？
但問題是他沒錢了呀！
「兄弟們也要幫你好好調查的嘛，這麼多人是吧。」小頭目還以為他不理解，乾脆就暗示了一下。
「這是我僅剩的一點錢了，全都在這裡了。」
「這點錢只能挑一個，你自己選吧。」小頭目臉色一冷，直接攤牌。
他就不信了，這個時候誰還有錢呀，能拿的出來都是有門路的，絕對不止這點。
男人陷入了沉默，但在來的時候就已經明白沒這麼簡單。
「你乾脆點把他們殺了，我帶屍體回去。」
「你這是威脅我嗎？」小頭目瞬間暴怒，抬手一招，「給我抓住他吊起來！」
他就不信上刑之後不老實！
那些精神小伙聽到小頭目的話語頓時圍了上來，手中的武器不斷比劃。
如果說之前男人就直接投降了，但是此刻面對那些人卻沒有太多的波動，那平靜的樣子反而給到精神小伙壓力。
以往那些普通人見到這個陣勢都跪地求饒，怎麼他沒反應？
男人不是商隊的護衛，但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年輕的時候也曾經和強盜土匪拼過刀子，見過血。
只不過因為結婚有了牽扯才導致他不敢再冒險而變得老實選擇成為一個車夫。
但在這個時候顯然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你讓一個「死人」害怕受傷和死亡，這多少有點抽象。
小頭目也感受到了壓力，自己不會是招惹到什麼人物了吧？
一時間有些後悔，早知道收錢放人算了……
而這個時候外面圍觀的人群之中頓時響起了笑聲，甚至還有人起鬨。
「打起來！」
「打起來！」
「……」
現在的場面更是讓小頭目騎虎難下，如果打，打贏了還好，打不過就出事了，幫派失去威懾力，將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反抗他們。
這些人會將今天的事情傳出去，到時候幫派要拿自己開刀。
不打問題更大，幫派同樣失去威懾力，小弟會質疑自己，萬一有個想不開的，自己能不能活過今晚都不好說。
精神小伙遲遲得不到老大的回應也有些慌，那臉上本來囂張的神情逐漸萎靡，甚至有些出汗。
男人看向那些傢伙，似乎也發現了什麼，原來他們也不過是裝模作樣。
當自己不害怕，反倒是他們開始害怕了。
但這些精神小伙裡面並非全都是老手，那個剛加入的吊毛可看不懂局勢，他還沉浸在那身份帶來的「力量」之中，迫不及待想要展示自己的力量，或者說黑幫的力量。
當所有人都在觀望的時候他傻乎乎的沖了上去，男人也不再忍讓直接打了過去，兩個糾纏到一起。
小頭目到底還是在街頭摸爬滾打的，當他發現男人粗糙的動作之後立馬反應過來這個傢伙就是普通人。
一想到自己剛才居然被唬住，暴怒頓時湧上心頭。
「他媽的看什麼，給我上！」小頭目招呼一聲，那面容終於顯露出狠辣。
男人到底還是不復年輕的時候，加上本來就挨了一頓毒打。
哪怕有心，但在面對幾人的圍毆也是無力反抗，甚至小頭目都不讓用刀子，他要慢慢教訓這個傢伙。
等到男人也被打倒在地不能動彈，黑幫這一方也就只有那個新人挨了幾拳，臉上都腫了，不過他卻得到了小頭目的誇獎。
「你做得很好。」
「都是老大的功勞。」當他咧開嘴的時候才發現牙也掉了一顆，但絲毫不在意，因為他仿佛感覺到了美好的未來在向自己招手。
只不過小頭目根本懶得管他，而是將注意力放在站都站不起來的男人身上，臉上的神情變得狠辣，一手撿起地上的鞭子抽了過去。
「就你還想裝模作樣？今天老子就要送你們一家去死。」
說著又是一鞭抽了過去，只是鞭子落在男人身上卻沒有聽到慘叫，反而是笑了起來，口中吐出甚至有些瘮人的話語。
「哈哈哈，我不過是站在這裡，你們這麼多人就不敢動，一群廢物在這裡裝什麼裝？」
拋卻生死之後一切都失去了意義，但他扭曲的笑聲卻讓圍觀的人沉默，同時也讓那小頭目感到莫名的心慌，就像是被看穿了一般。
「你給我閉嘴！」小頭目極力想要掩蓋住自己的慌亂，抬手又是抽了幾鞭，卻只是傳來越加癲狂的笑聲。
這聲音仿佛帶有某種詭異的魔力，讓人聽著不由得脊背發寒，莫名的壓力湧現在每個人的心頭。
瘋狂——是智慧最崇高的形態，或者只是有人曾這麼說過。
但作為事件的源頭，那個舉報的叼毛卻不這麼想，這笑聲仿佛撕開了他的遮羞布，指著他那醜陋扭曲的靈魂肆意嘲笑著。
這讓他先一步陷入到憤怒之中，竟然搶過一旁黑幫打手的小刀想要直接殺死男人。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吸引，卻全然沒有注意到意外發生了。
「滾開！」
一聲暴喝響起，卻從外面傳來打破了現場的怪異氛圍。
只見那圍觀人群被粗暴的推開，從外面走進來幾個身穿短打，頭上統一裹著一條紅色頭巾的人，這是典型的水手裝扮。
但是看他們人手都挎著一把水手彎刀和腰間別著的火槍，不是一般的水手，更像是海盜。
幾個人的出現讓小頭目一愣，看著這幾個明顯是沒餓過的人，便知道不好惹。
但是不等小頭目有更多的反應，那些人的目光似乎確定了什麼，領頭之人鎖定在他身上。
「我……」
察覺到不妙，小頭目剛想要說些什麼，但見那人猛然拔刀，下一秒一個帶著驚恐和不解的人頭沖天而起。
同一時間其他人也是二話不說，直接抄傢伙沖了上來，手中彎刀手起刀落。
那些精神小伙拿著破鐵片又怎麼擋得住？
只是三兩下就全部被砍死，倒地的屍體之上都是難以掩飾的驚恐。
「這裡還有誰是爛泥幫的？」
領頭一人提著手中還在滴血的彎刀環視一圈，圍觀的那些人甚至都沒有從剛才的殺戮之中反應過來。
因為實在是太快了！
而當反應過來之後就更加不敢動了，生怕被當作同夥幹掉。
直到這句話才讓他們生出了心思，一些人直接指向了那個叼毛。
「他！」
「沒錯，就是他！」
「……」
在那人的指認之下，剛才因為朝著倒地男人跑去而躲開一劫的叼毛被發現。
水手首領一腳將那頭顱踢過去，滾動著落到那個叼毛身邊。
「啊！」
剛才有多囂張，那麼現在就有多害怕。
而周邊的那些人可是最喜歡乾落井下石的事情，當即開始講述他的事跡。
這些事情在剛才是一種「榮譽」在此時卻是催命的屠刀。
「你是本地人，在這裡生活這麼多年，也受到過爛泥幫的迫害，現在你居然做出這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事情？」
頭領提著刀一邊說一邊逼近，那面相也多出幾分憤怒大喝一聲。
「該殺！」
而那個叼毛慌亂得甚至連手中的刀子都丟下，跌倒在地上想要爬開，口中說著胡亂的話語。
「我不是！我沒有！都是他們逼我的……」
但是沒有人會聽他的辯解，彎刀已經滑過，直接將那醜陋猙獰的面目保留。
沒人會想到報應來得這麼快，剛才的嫉妒得到了宣洩，甚至有人發出了歡呼。
「好死！」
他們就是這樣，只要有樂子就行了，無論這個樂子是什麼。
但是這一幕對於維克來說卻是有些無語。
沒錯，來者便是維克，至於出現在這裡根本就不是為了救人，純屬巧合。
他和沃特就怎麼切入討論了一番，只有這個碼頭這邊最適合。
原因在於這邊平民窟人多且混亂，更加重要是遠離城區那些傳統勢力範圍，留足一定的發展空間。
還有就是這邊幫派橫行，相互之間的幫派火拼非常多。
特別是最近加上那些滯留的難民，失業的工人，每天都有新的幫派出現，也有舊的幫派被吞併。
至於壟斷漁業實際上之前也有，表現就是要交保護費，只不過不會這麼難看，雖然困難但還是有一點生存空間。
但是當社會動亂，上面的市政實力收縮，導致黑幫侵占更加放肆。
或者說他們有意放任，其實就是糧食壟斷的一部分。
在這些大大小小的幫派之中，維克和沃特考慮了一下選擇最近才冒出來，沒有太大背景的爛泥幫。
在這個時代沒有什麼花里胡哨，跟電影一樣的特工潛伏大片，對於這些地方來說也不合用。
他需要的只是打出一片地盤，然後發展就完事了，所以才會有今天的事情。
只不過那殺死幫派小頭目的維克卻沒有就這樣離開，轉而看向地上的男人。
從圍觀人口中維克知道了這裡發生的事情，抬手示意，便有人幫忙將兩位老人放下來，只不過卻是搖了搖頭，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本來就是餓了這麼久，身體濕漉漉的還被吊起來毒打，就算是年輕人也撐不住，更別提兩個五六十歲的老人。
男人也意識到了什麼，撲在兩人屍體之上發出痛苦的哀嚎。
這一幕哪怕是那些看樂子的傢伙也多少有些被觸動。
「他媽的！老子剛從外面回來，怎麼我們被欺負到這個份上？」
維克現在的身份是奧文多碼頭這邊長大的本地人，在外面跑船，今天才回來。
口中的粗俗的話語卻也更加貼合身份，同時這樣的話才能讓他們聽懂。
「現在老子回來了，我就看不慣這些渣滓，你們要他媽的還是個男人就拿上傢伙，跟我上，拿回屬於你們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