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還是好人多

  「我不喜歡見血就不要砍頭了，把那個工頭和負責人和殺人案的全都給我在廣場上吊起來，不要餵吃的只餵水，給他們找找之前鬧饑荒的感覺。

  烈日暴曬，曬足七天，死了就送去療養院處理，七天還不死也送去療養院慢慢『療養』。

  這些人的一切家產充公，家屬全都奪回哈姆雷特戶籍貶為農奴，先給我餓他們三天再送去勞動農場無期改造。

  直接涉及案件的那些人也都一樣，追回損失，剝奪自由民的身份貶為農奴送去改造。

  他們之中如果有家人在政務部門，學校或者是軍隊之中的全都取消資格，一切優惠政策取消。

  那批作圍觀、假證，衝擊警署的傢伙全都給我送去勞動農場改造，具體勞改時間最少三個月起步，上不封頂，表現不好的刑期翻倍。

  告訴他們什麼事情應該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他的籌碼重量從來都是看能力的，那些人不是一直強調自己的身份嗎？

  現在直接剝奪他們的身份，那麼誰才是正宗哈姆雷特人呢？

  之前哈姆雷特那是只有八百個人，所以蘭斯是無人可用才被迫將那些位置交給他們。

  蘇珊那次是因為難民還沒有得到有效安置，為了穩定他沒有過度裁減。

  這部分人因為之前的先發優勢占據了不少重要的位置，但部分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承擔職責，而且還不懂得聰明一點，居然膽敢借他的身份抹黑他。

  這個犯了蘭斯最大的忌諱，他需要聲望團結眾人，任何一個污點都會給到老祖可乘之機。

  如果不是見血會讓老祖賺到好處，恐怕他早就開殺了。

  領主生萬物以養民……

  如今這次事件之中犯事的大多都是本地人，正好趁這個機會清洗一波，讓那些有能力的上去。

  而且開發荒野的工程缺人，這波補充進去就不需要調動更多的人了，而且還是免費的，預估能省下上千金幣。

  那些人知道他開發人手不夠，主動送上門，哈姆雷特還是好人多呀，個個都這麼熱心助人。

  蘭斯簡單說明了一下這件事的處理方式，威廉姆聽得出那是沒有半點停手的意思。

  按道理他應該高興領主並沒有因為那些人本地人的身份庇護他們，只是威廉姆聽到這話那臉上也看不出太多的放鬆，相反有些糾結之意。

  「大人，這是不是有點……太過嚴苛？帝國律法對於這些案件遠沒有這麼嚴重的判決。」

  威廉姆猶豫之下還是說出自己意見，只是蘭斯對此卻只是笑了笑。

  「你想要用帝國律法來維持正義嗎？」

  「難道律法不是正義的武器嗎？」威廉姆直接反過來質問一聲，看他堅定的神情，顯然對此有自己的理解。

  要知道威廉姆是有家學傳承的，不然又怎麼會識字還懂訓狗呢。

  他當年識字的教材不是教會的聖典，而是一本不知道什麼年代寫下的帝國律法。

  就連帝國都要扯出律法文書這條底褲遮羞，現在領主直接一句話就審判那些人是不是有點偏激？

  「那律法是誰制定的？」蘭斯並沒有急著跟他辯論什麼，而是不急不忙的問了一句。

  「當然是帝國執政者制定。」

  「那不就對了嗎？只要是人制定那就不可能有正義，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

  「可是！」威廉姆想要開口，但卻卡在嘴裡，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

  「好，哪怕我們假設律法絕對正義，但誰又來執行律法呢？

  還是人，只要是人就會有立場。」

  威廉姆的某些理念的確比大部分帝國的官僚政客都要講規矩，但是規矩是誰定的呢？

  帝國律法從來都不是什麼稱得上正義的東西，它不過是貴族統治階層用來維持馬車穩定的一條韁繩。

  韁繩只會套在馬身上，他們是坐在馬車上的人，難道你還想要那些傢伙將繩索套在自己脖子上嗎？

  反正蘭斯是不會的，想要對抗老祖必須要通過強而有力的手段，現在還不是用律法來限制自己的時候。

  更何況律法能做到的只有一定程度的公平，主要作用就是維持社會穩定，而這個就是普通人需要的，他們只想要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而蘭斯能給到他們的只有這個。

  威廉姆以前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陷入了某種思考之中。

  而蘭斯顯然不會讓他在這裡浪費時間，趕緊給他灌雞湯讓他去幹活。

  「所以說不要去糾結律法的背書，正義從來不在那些枯燥的條文之中，而在你，在我，在所有嚮往正義的人手中——吾即正義！」

  威廉姆回過神來，心中不由得迴蕩這一聲話語。

  吾即正義……

  只是領主接下來拋出一句話卻讓威廉姆有點不明白。

  「但是這件事我不插手，全權交給伱來調查。」

  「大人的意思是？」

  「你在調查過程中受到阻礙那是因為治安隊剛創建，民眾又不認識你，所以你的威懾力甚至比一個工頭弱。

  還有就是因為工程隊的負責人是真的直接能管到他們的，而治安隊職能沒有體現出來，他們認為關係不大當然選擇隱瞞真相。」

  蘭斯說著停了下來，臉上笑容有些怪異，像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現在這起案件我不會出面，將會由你出面處理，等這件事結束他們明白什麼是治安隊。」

  簡單來說就跟格林黛兒一樣，他要給威廉姆以及治安隊造勢，樹立一個暴力機構應該有的威嚴。

  代價就是那些被抓到的傢伙，他們將成為犧牲品奠定威廉姆的權威。

  至於這個懲罰是否合理就和蘭斯無關了，就這那些人還沒辦法怪他。

  因為這件事是他們犯錯在先，其次出面處理這件事的是威廉姆。

  隨著地盤做大，蘭斯不可能什麼事情都要出面。

  要明確他是領主，是坐在後面掌控全局的，不是站在前面拋頭露面的。

  「這件事如果徹底追查下去將會有接近四百人被牽連，對於城鎮的衝擊是不是有點太大了，會引起鎮民反對？」

  威廉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擔憂，那部分衝擊警署的人有兩百多個，如果真的這樣做恐怕要引起動盪。

  「你手中的警棍難道是擺設嗎？」

  但那些傢伙顯然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今天就敢衝擊警署，明天要幹什麼那是想都不敢想，必須出重拳！

  蘭斯要告訴他們誰才是哈姆雷特的主人。

  有些東西只有自己給他們才是他們的，自己不給，他們不能要。

  「去吧，調查清楚，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害蟲，當然也不要冤枉任何一個無辜者，要用證據說話，不能用暴力逼供。」

  蘭斯簽署了一張調查令，賦予他職能。

  有些事情要從一開始就限制好，否則開了頭就容易失控，要知道這個時代的人可沒有素質道德這個說法。

  「是！」

  威廉姆接過調查令應聲退下，當走出外面抬頭看天，不由得長吐一口氣。

  果然，如果自己還窩在那個偏遠的小鎮，根本就不可能明白什麼才是正義。

  大步踏出去，如果之前還有所保留，那麼在得到領主的默許之後他就要大幹一場了！

  …………

  「事情你們應該知道了，自己收拾東西走吧。」

  政務大樓內，蒂凡妮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批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們的家屬大多牽連到這場案件之中，蒂凡妮執行命令將在政務系統工作的全都開除。

  至於他們走出這個門之後是被逮捕還是什麼情況就不知道了，不在她的工作範圍之內。

  政務系統的工作在哈姆雷特絕對是待遇很好，而且要相對更加輕鬆，但是現在這些都和他們無關了。

  丟了這裡的工作，被登記在檔案之上，那自己以後就基本和好工作絕緣了。

  有委屈的，有不安的，有驚恐的……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天突然塌下來一樣。

  有一些人是知道家屬的行為，甚至提供過幫助，他們害怕出門就要抓走。

  但更多的是不知情，也沒有參與進去的，自己明明就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

  一些人想要求情，但是這件事蒂凡妮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給他們。

  「這件事怪不得別人，難道領主大人對你們還不夠好嗎？」

  他們最後也只能離開，剛一走出大門就被治安隊帶走調查，是否知情之類的。

  其他沒有被波及到的人見到這一幕也是神色不一。

  不得不說這件事極大震懾了其他人，很多人都打算回去之後警告家人一番，免得被拖下水。

  哈姆雷特鎮上，一處民房之中有位中年婦女愁眉緊縮。

  她的家庭相比大部分的人都要好，逃難路上雖然辛苦，但沒有減員。

  後來因為丈夫是一個工匠，全家才能加入哈姆雷特，而她的兒子也被挑選進入到軍隊之中。

  但是今天早上丈夫被帶走調查，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這種情況讓她想起這幾天的事情，不由得生出不安。

  直到房門打開，回來的卻不是那被帶走調查的丈夫，而是那應該在軍隊之中的兒子。

  「你怎麼回來了？」

  但女人很快就反應過來，應該是兒子聽到了父親被帶走的消息趕回來，在沒有依靠的情況下女人不由得將主意打在了兒子身上。

  「你父親被那些治安隊的人帶走了，你快點想辦法救他出來。」

  「我怎麼救？」青年人在聽到這話之後神情變得很驚訝，似乎很難理解為什麼母親會說出這種話來。

  作為父母對孩子總是帶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從來不允許質疑。

  「你不是軍隊的嗎？怕那些治安官幹嘛？你去救你父親出來難道他們還敢攔著嗎？」

  傳統老舊的封建思維在婦人腦海之中紮根，在她的理解之中軍隊要比治安官更強，犯罪也不怕，都是看關係硬不硬。

  但是青年在軍隊之中可不只是參加訓練，晚上可是要上課的，接觸過領主思想之後兩者的思維邏輯就不在一個層面。

  所以當聽到這話青年愣住了，臉上的神情幾經反覆，最後只得開口。

  「我被軍隊開除了。」

  說完之後青年緩緩長吐一口氣，感覺整個人都松垮下來。

  聽到兒子這句話婦人愣了一下，神情也不自覺驚慌起來，趕緊追問。

  「怎麼會這樣？是不是你不夠努力？那些家屬優待是不是沒有了？」

  這話一說青年差點腦溢血犯了，雙手握緊拳頭迸發青筋。

  本來他還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家人，也不理解為什麼自己會被牽連。

  現在他懂為什麼自己會被開除了。

  此刻內心卻被委屈占據，終於爆發出來。

  「我在軍隊所有成績都是優等！本來能夠加入到領主大人的親衛隊之中為哈姆雷特而戰。

  但是都是因為你們！就是因為你們犯事才導致我被軍隊開除，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在和敵人廝殺負傷他都沒有落淚，在這個時候卻也忍不住嚎哭了起來。

  自己的一切都被葬送，從一個光榮的戰士失去一切，失去了站在領主身邊的資格。

  婦人也愣了一下，發現此時的兒子變了，最後的支柱也失去了。

  「不……神拋棄了我們一家……」

  「去他媽的神！」青年暴喝一聲，「明明就是你們背叛了哈姆雷特！你們背叛了領主大人，將我的一切都奪走。」

  說罷青年憤然離開，他寧願在外面睡大街也不想要在這裡多停留。

  婦人對著那打開的房門，慢慢的陷入到後悔之中。

  「造孽呀……」

  類似的一幕不斷在哈姆雷特出現，不斷有人被開除、帶走、調查……

  動盪並沒有因為蘭斯回來而平息，相反越加激烈。

  只不過蘭斯對此卻並不在意，這場大清洗將會給哈姆雷特帶來新生，而現在他需要的就是趁這個機會將那簡陋破舊的制度廢除，讓更有能力的人取代那些空缺的位置。

  早該圖圖了……

  在這個不過兩千人的小鎮之中牽連接近四百人，那可就是差不多五個人裡面就有一個。

  但實際上真正嚴重犯罪的不過兩百來人，死刑的只有五個，大部分都是丟去荒野勞改。

  至於那些被牽連的家屬，雖然算在裡面，但並沒有要拉他們去勞改，只是拿下他們的工作。

  感謝【20210526190404506】100打賞。

  感謝投月票的兄弟。

  說實話最近數據也不怎麼樣，這個字數還是沒等到邀請函（推薦），看樣子已經被帝國拋棄了。

  打賞就不求了，大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有能力的支持一下。

  求一下月票，月底雙倍的時候再投我也不介意。

  章說和評論多多益善，拉一下活躍度也是可以的。

  唉……家族的沒落似乎難以阻擋……可能這就是哈姆雷特，一個無論怎麼努力最後註定毀滅的世界……

  而我還沒有停下，哪怕只剩一人也將背負一切前行，直至那終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