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5章:須臾花開,剎那永恆

  「這人到底什麼來頭啊,我到這都一年多了,還是頭一次見到,可以不戴手銬,在咱們這自由活動的人呢。→Google搜索閱讀」

  「我都來八年了,也是頭一次見呢,現在他走了,咱們這就清淨了。」

  「人家也沒怎麼樣啊,我們見過他一次,還跟我點頭打招呼呢。」

  「那是因為沒出事,別說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了,就算是掉根頭髮,外面的人都能把咱們按死。」

  「啊???這麼恐怖?」

  「要不怎麼說是大神呢,看他那一身的傷,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人。」

  與此同時,押送林逸的車,緩緩開車出來。

  在外面等候的人,都跑了下來,眼巴巴的看著。

  「他媽的。」

  車裡的林逸,看到站在下面的人,就像被人捅了淚腺一樣,一直含著淚。

  駱駝能被稻草壓死,林逸也能。

  看到邱雨落,寧澈,還有一組的人都站在那裡。

  他被破防了。

  此時,在法院的門口。

  停著好幾輛車,秦漢,梁金明,高宗元,何媛媛都站在車的旁邊,不停的朝著遠處張望。

  雖然這件事,已經超過他們所在的階級,但打聽些皮毛的消息,還能是做到的。

  在知道今天開庭之後,就都來到了這裡,希望能見林逸一面。

  在他們的旁邊,還有一輛奧迪A8。

  車裡坐著兩個人,正是紀傾顏和梁若虛。

  紀傾顏很清楚,自己在這件事裡,起不到任何作用,在深思熟慮之後,找到了梁若虛。

  為了林逸,一切都值得。

  「現在有結果了麼?」紀傾顏問。

  「還沒有。」梁若虛說道:「有人故意在後面使壞,情況比咱們想像中的複雜。」

  紀傾顏的心咯噔一下。

  她沒想到,連梁若虛都說出了這樣的話。

  「有沒有初步的判斷?」

  梁若虛頓了一下,初步判斷是有的,但她不知道怎麼開口。

  「直說就行了,咱們都這個歲數了,不用瞞著我。」

  「死刑或者是無期。」

  儘管心裡有了準備,但在聽到這個字眼的時候,紀傾顏還是感覺到了窒息,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

  「兩年之前,巴拿馬事件結束之後,這件事就開始策劃了,現在終於找到了機會。」梁若虛嘆了口氣:

  「在燕京這個圈子裡,大院裡的不少人,都讓林逸教訓過,在這個時候,也都來落井下石了。」

  頓了頓,梁若虛又繼續說道:

  「而且林逸身上事,你也清楚,確實存在污點,這是不爭的事實。」

  「我知道了。」

  「你別灰心,只要是無期,事情就有轉機。」梁若虛堅定的說。

  「謝謝你。」

  紀傾顏輕輕拉開車門,準備下車。

  「紀總。」

  「怎麼了?」

  梁若虛找到了自己的包,從裡面拿出個紅色的小盒子,攏了頭髮。

  「都這麼長時間了,我也沒過去看看,禮數方面說不過去,這是我給孩子準備的小禮物,你收著。」

  「我不能要,你快留著。」

  「有什麼不能要的。」梁若虛硬塞給了紀傾顏,說:

  「像你說的,咱們都這個歲數了,就不能再像那些小姑娘一樣了。」

  手上拿著禮物,紀傾顏輕輕的握了她一下。

  「這裡面我進不去,如果有消息了,通知我一聲。」

  「好。」

  紀傾顏下車了,走到了何媛媛的跟前。

  「師姐,她怎麼說?」

  秦漢等人希冀的看著紀傾顏,心跳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死刑或者是無期。」

  「死刑……無期……」

  何媛媛腳下一軟,險些暈倒。

  她和林逸之間的革命友誼,是任何人都不能比的。

  聽到這個消息,她的精神無法承受。

  「事情還沒到最壞的一步,如果是無期,最起碼人能保住,我就知足了。」

  紀傾顏已經走投無路了。

  對她來說,什麼都不重要了,只要林逸活著就行了。

  「先別說了,人好像來了。」

  聽到秦漢的話,幾人朝著遠處看去,發現十幾輛車相繼開來。

  紀傾顏不顧一些的跑了過去。

  卻被門口的守衛,嚴厲的喝制,將其攔在了十幾米開外的地方。

  車內車外,林逸和紀傾顏四目相對。

  時間和空間,在這一刻扭轉到了一起。

  須臾花開,剎那永恆。

  風華雪亂,一眼萬年。

  在這之前,紀傾顏做了太多太多的事。

  最終,為的就是這一眼。

  她的眼中無淚,滿是知足與不悔。

  車輛沒有停留,駛進了後院。

  但對兩人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到了後門,車門打開,林逸被帶了下來。

  負責人拿著手銬,看向了劉洪,「領導,按照規矩,這東西得戴上了。」

  劉洪點點頭,沒說其他的。

  林逸倒是坦然,異常平靜。

  「害怕麼。」劉洪問。

  林逸笑了笑,「怕死就不來中衛旅了。」

  劉洪的心裡不是滋味。

  如果他當初不來中衛旅,或許就沒這麼多的事了。

  「陸老怎麼樣?」林逸忽然說道:

  「我之前去看過他,感覺氣色不如以前好了,有機會你多勸勸他。」

  「我哪有這兩下子。」劉洪說道:

  「原本他是想來看看你的,但他怕你不願意見他,就沒過來。」

  「他真老了。」林逸哭笑一聲,「這要是放在去年,肯定不會說這種喪氣話。」

  「哎……」

  劉洪的一聲嘆息,滿是無奈。

  「行了,別總哀聲嘆氣的,都給我弄壓抑了,就算真死了,我也不後悔,這輩子活的挺瀟灑了。」

  「死個屁,別胡說。」

  林逸笑笑,朝著大廳走去。

  此時,裡面坐滿了人。

  梁家人都來了,還有中海警備區的楊廣廈,以及中衛旅的其他同事。

  在另一邊,則被王家人占據了主導。

  後面還坐著一眾大院子弟。

  這些人之前,都被林逸教訓過,對他早就恨之入骨了。

  在得知這個消息後,第一時間尋找關係,來到了這裡。

  都想要親眼見證這一幕。

  坐在第一排的,也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跟林逸發生過衝突的王銘!

  在他的旁邊,還坐著一個白髮老者,臉上有些許的老年斑,坐在那裡,巋然不動,如松如山。

  而這個人,正是王家的主事者!

  王冕的爺爺!

  王炳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