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逸的臉,趙榮升的表情瞬間定格。→
身子不停的顫抖,甚至是痙攣,連小便都失禁了。
「你,你怎麼會在這種地方!」
「難道齊家人沒告訴你,我原來是這家醫院的主任麼?雖然離職了,但影響力還在,出現在這裡也算正常,不要大驚小怪。」
趙榮升傻了,深深的恐懼將他籠罩,心臟仿佛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他掙扎著身體,發現根本就動不了,下半身一點知覺都沒有。
就像和自己分離了一樣!
「都到這來了,別慌。」林逸淡淡的說:
「類似的事,我之前做過一次,情況和現在差不多,所以我是很有經驗的,只是上次出了點意外,把那個人搞死了,希望這次能有個好結果。」
「不,不要……」
趙榮升大聲呼喊,「我求求你,不要殺我,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找你麻煩了,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不想死,以後再也不敢了。」
到了這個時候,趙榮升才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恐懼。
和眼前的境遇相比,自己之前經歷的都不算什麼。
林逸面帶笑容的看著趙榮升,「我記得上午,你好像也是這麼說的,這才過去幾個小時,就又信誓旦旦的說要弄死我,我怎麼敢放你走呢。」
趙榮升的臉白的就像一張紙,沒有任何溫度。→
無限的恐懼,在他的身體裡蔓延,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投資圈裡的,有一句更古不變的名言,人賺不到自己認知能力以外的錢,這句話送給你正合適。」林逸淡淡的說:
「不要輕易招惹,自己無法控制的人。」
林逸面露微笑,拍了拍趙榮升的肩膀,說:
「別那麼緊張,睡一覺就好了。」
……
大約一個小時後,林逸從手術室走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趙榮易小跑過來,身邊還有他的老婆。
「大夫,我大哥的情況怎麼樣,手術應該挺成功的吧。」
「挺成功的,回去給他備一副輪椅,找人伺候下半輩子吧。」
「啊?!」
聽到這話,趙家夫妻倆都倍感意外。
術前診斷書都已經下來了,雙腿粉碎性骨折,儘管很嚴重,但也不至於到坐輪椅的地步吧。
「大夫,我大哥的傷有那麼嚴重嗎?粉碎性骨折應該……」
話說到一半,趙榮易收住了嘴,他看著林逸的眼睛,感覺有點不對勁。
而且他說話的聲音,也特別熟悉。
「你,你是……」
趙榮易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林逸懶的戴口罩,但也沒有反駁:
「不要那麼緊張,我是一名大夫,這方面是專業的,給他買一副好的輪椅,下半輩子能輕鬆不少,如果沒有渠道,我可以幫你聯繫。」
說完,林逸大大方方的離開了,趙榮易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冷汗直流。
從手術室出來後,林逸又找到了韓曉軍,重新編寫了術後報告,以及術前診斷。
將其改寫為無法續接,這樣一來,自己的操作就理所當然了。
一切都處理完後,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林逸去了李楚晗的辦公室,兩人開著車,去了一家西餐廳,準備把晚飯解決。
「怎麼還來這種地方了?」
「總不能天天吃烤肉火鍋吧。」林逸笑著說道:
「咱們也要浪漫一把。」
「聽你的。」
因為是提前預定的,所以上菜的速度很快。
李楚晗吃東西的動作,並不算優雅,但卻大方得體,每一個動作,都充斥著華夏女人的韻味。
「我過段時間,可能要去趟美國。」
吃到一半,李楚晗忽然說。
「去美國?」
「有個去梅奧醫院交流學習的機會,為期大概三個月。」
「我記得你之前,好像就在那裡工作過吧?」
李楚晗點點頭,「但這次交流學習的機會很難得,很多知名的醫生都會去,我不想放過這次學習的機會,就報名參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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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好的機會,自然不能浪費。」
「我要是沒記錯,梅奧醫院在明尼蘇達的羅切斯特吧。」
「嗯嗯。」李楚晗溫柔的看著林逸,「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林逸有點哭笑不得:「我覺得你應該去當兒科大夫。」
「為什麼?」
「因為你會哄孩子。」林逸笑著說:
「好歹我曾經也當過主任,要是連大名鼎鼎的梅奧醫院在哪都不知道,就太無知了。」
「就算不說這事,其他方面也很厲害。」
「emmm……其他方面確實挺厲害的,你說的非常對。」
李楚晗被林逸說紅了臉。
「討厭,我說的不是那事。」
「我又沒有說那事,是你想歪了。」
「我說不過你。」
林逸笑看著李楚晗,她的溫柔總是那樣明媚動人。
「什麼時候走?時間定下來了嗎?」
「還在申請評估階段,但苗院長說,醫院內定我了,可還要等評估結束才行。」李楚晗放下刀叉,想了想,「具體時間,我猜應該會放在年後。」
「那樣就更好了,過完年再去,能給新的一年開個好頭。」
「嗯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李楚晗說道:
「無論什麼時候,新年都要在華夏過。」
「你說的對。」林逸說道:
「我提前吩咐人,在那邊給你準備房子,就別住酒店了。」
「不用那麼麻煩,我又不是嬌貴的大小姐。」
「但在我這裡,你就是。」
李楚晗羞紅了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羞答答的切著盤子裡的牛排,好半天都不敢抬頭。
吃完飯後,兩人去了外灘,沿著江邊逛了一會。
江畔的風,吹亂了她額前的長髮了。
林逸喜歡安靜的看著她,就像看著這個溫柔而又堅強的世界。
從最初的華山醫院相聚,到之後在北橋鎮並肩而行。
她這麼多年,深一腳淺一腳,趟過了泥濘與坎坷,在初秋的日子裡綻放盛開。
「為什麼一直看著我?是髮型亂了嗎?」
「不是。」林逸輕輕的搖頭,「突然有點佩服你,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卻依然愛著,讓你遍體鱗傷的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