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6章 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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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界壁之後,周清清晰的感受到了這個蓮花狀世界的特殊架構。

  這並不是宇宙星空模式的世界,每一片花瓣,就是一個獨立的世界,層層花瓣,重重世界圍攏,拱衛著蓮花的花心,那裡又是一個世界,且最為廣闊高等。

  「我留下的東西,就在太素天,也即中央世界。」

  太素看向蓮花花心,那裡就是太素天,在這個大世界中至高無上的地方。

  兩人進入太素天,周清感知擴張,立馬就洞悉到了一些東西。

  在太素天的中央位置,有一個地方極其神秘,現在的他也無法窺探到那裡的具體情況,那裡恐怕就是太素的目的地。

  而太素天中的修行者情況,周清也大概有數了,他側首對太素說道:

  「仙人不提,如今這個世界有兩位掌命尊,一個在世界的中央位置,另外一個則是在東方,都是剛突破不久。」

  從這就可以看出,太素界其實很是不凡,天命顯化短短數月時間而已,就能誕生兩位掌命尊。

  雖然比不上三清界等仙界,不過也算得上底蘊深厚,如今機會來臨,一飛沖天。

  「師兄,請和我來。」

  太素一馬當先,走向太素天中央,很快,一方被白霧覆蓋,直徑足有數萬里的水域出現在兩人眼前。

  之前周清的感知無法窺探的區域,就在水域最深處。

  水域中,一座座小島星羅棋布,並非是胡亂排列,而是有某種規則可循,蘊含著至理。

  太素進入這方水域,她並沒有掩飾自己的氣息,水域之中的人立馬就察覺到了。

  「太素天湖,世之禁地,擅闖者止步!」

  天音轟鳴,仙道氣機自太素天湖深處覆壓而來,一位本土的三劫仙出面了,只是在太素麵前,卻一觸即潰。

  「嗯?」

  另外一道聲音響起,蘊含的威壓更是濃郁,此地駐守的那一位掌命尊將目光投了過來,下一秒,一個紫袍青年就出現在了周清兩人前方。

  紫袍青年目光冷漠,問道:

  「你們是誰?」

  太素是三劫仙,周清看起來很普通,紫袍青年看不清他的底細,一時間有些忌憚。

  太素的仙力涌動,凝聚出了一個符號,取出一物,然後太素天湖上的白霧突然劇烈翻湧,似乎受到了什麼觸動。

  太素說道:「退下吧。」

  紫袍青年看見那個符號,瞳孔驟縮,驚疑不定。

  「祖師?」

  「是我,我回來了。」

  太素點頭,誇獎了兩句:「這無盡歲月以來,你們將我安排的任務執行的很好,未來你們不用再局限於這裡。」

  紫袍青年沉默,目光在太素和周清之間移動,幾個呼吸後,他忽然喝道:

  「你不是祖師!」

  「沒錯,太素祖師豈會是你這樣!」

  另外一道聲音響起,紫袍青年身邊出現了一個老者,他是太素界第二位掌命尊。

  老者盯著太素,目光冷冽。

  「界外惡徒,膽大包天,竟敢冒充太素祖師!」

  太素看了他們兩人一眼,面色平靜,沒有任何波瀾,她只是對周清說道:

  「麻煩師兄了。」

  她之所以願意和紫袍青年聊了幾句,是因為這一脈也算是她的傳承者,並且替她看守東西無盡歲月,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可既然這兩人做出了錯誤的選擇,那麼太素連和他們再多說一句話的心情都沒有。

  兩個掌命尊而已,太高估自己了,其實在她面前和塵埃也沒有區別。

  至於惱怒之類的情緒?

  那更是不會有的,誰會因為一粒塵埃而惱怒呢。

  「小事。」

  周清不在意的笑笑,然後看向兩位初境的掌命尊。

  「咔嚓!」

  空間寸寸碎裂,這兩位掌命尊的軀體也四分五裂,被徹底凝滯。

  他們還活著,不過卻已經動彈不了了。

  兩個初境掌命尊在周清面前,卻連一個眼神中蘊含的意志都難以抵抗。

  兩位掌命尊被周清收了起來,然後兩人走向太素天湖深處。

  太素天湖裡還存在著其他修行者,可在看見兩位掌命尊被直接拿下的一幕之後,那些修行者瑟瑟發抖,根本不敢再出來。

  天湖最深處,存在著一塊直徑在數十米的浮陸,上面矗立著一根根石柱,最中間的位置則有一個地洞。

  不過那個地洞被白霧充斥,內部的情況連周清也無法感應到。

  「還請師兄在此稍等。」

  周清點頭,看著太素踏足浮陸,最終進入了地洞中。

  不知道一位道主遺留下的東西,究竟是什麼,肯定很珍貴,不然也不會讓太素轉世三千次後,仍然惦記。

  周清心裏面是很好奇的,可太素既然沒有邀請他一起進入,那他當然也不會冒昧。

  靜靜等待期間,周清想到了一事,他把那兩個掌命尊放了出來,打算和他們聊一聊。

  周清好奇的問道:「你們是怎麼判斷出,這個祖師是假的?」

  周清先讓紫袍青年說話,在造物主的威嚴下,他想說謊都不可能。

  「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所謂的祖師沒有任何蹤跡,誰能活那麼久?她怎麼可能是祖師!」

  紫袍青年木然說道:「並且這裡一直是屬於我們太素天宮的,什麼祖師,不知真假的傳說罷了,我們無數年來都在此處修行,天湖裡最重要的寶物,也該屬於我們,怎麼可能讓一個人外人取走。」

  「她一個三劫仙帶著你這個掌命尊,便想來取走寶物,痴人說夢,我們自是不許,但你竟然不是掌命尊。」

  紫袍青年雖然看不清周清的修為,可按照常理而言,這個時間點怎麼可能會有造物主呢?

  可誰成想,周清就是造物主……

  聞言,周清一樂,原來不是看出了祖師是假的,而是不願意承認,不想讓浮陸上的東西被別人取走。

  因為主人不在,一個「門衛」在這裡乾的時間久了,還真把自己當做這裡的主人了,覺得一切財產都屬於自己。

  當初太素選中的,替自己看守此處的人,周清相信他們是忠心的,不過忠誠也是最經不起考驗的。

  自古人心易變,此言誠不欺我。

  其實對於紫袍青年他們的想法,周清是能理解的。

  不過,他們怎麼想,周清也不在意。

  那老者也說道:「宮中有記載,太素祖師如天意一般無情,冰冷殘酷,視天地萬物如蟲豸,此人又有哪點像傳說中的祖師!」

  周清:「……」

  合著太素對你們的態度好一點,你們反而覺得這有問題,非得讓她把你們視為芻狗,才符合她的人設?

  不是,這有些賤了吧。

  但老者的這句話,也變相的給了周清提醒。

  太素性情的變化,恐怕三千輪迴占據了重要原因,而這似乎還是太素自己期待的變化,有意為之。

  這倒有點意思……

  太素究竟是什麼出身,才會在冷漠無情的狀態下,想要追求趨向於人的變化?

  周清並沒有詢問兩位掌命尊,太素天湖裡面到底有什麼,沒有這個必要。

  真想知道,問他們還不如直接問太素呢。

  大約半個時辰後,太素從地洞中走出,周清看見她後,眼神一動。

  進去之時還是三劫仙的太素,此刻竟然是……四劫超脫仙了?

  所以這裡是存在著一部仙道源書?

  「讓師兄久等了。」

  周清深深地看了太素一眼,說道:

  「四劫超脫仙,令人艷羨。」

  太素坦然答道:「不瞞師兄,太素銀章便在此處,這也是我非要在成仙之後來這裡的原因之一。」

  此事沒有隱瞞的必要,因為當太素以超脫仙的境界出現後,很多東西就已經很明顯了,昭然若之。

  「我聽聞太素銀章失傳已久,連天命道統都不知道它身處何方,沒有想到竟然藏在這裡。」

  周清的目光看向背後的浮陸,若有所思。

  太素銀章和太素麼……

  不過說起來,周清曾經在大道競技台里也和擁有過太素銀章的對手廝殺過,獲得過太素銀章奧妙。

  這玩意他也是懂的。

  回神之後,周清把紫袍青年兩人交給太素,順便說了一下自己剛審訊得到的結果。

  兩位掌命尊,在這個時代還是有用的,可以把他們的剩餘價值榨取一下。

  做完這番事情後,周清笑著說道:

  「此次太素界之行,也算是圓滿結束。」

  太素點頭,表示認可。

  而周清也能清楚的感覺得到,在自己體內的許願聖杯之中,忽然出現了大量的高質量願望之力,正是因為他滿足了太素的願望。

  這讓周清心中喜悅,妙啊。

  這可以說是周清目前能夠積攢的,最高品質的願望之力,畢竟比道主位格還要高的……

  等聖杯盈滿之後,不知道能實現什麼樣的願望。

  「師兄,我要先處理一下太素天的事情。」

  太素說道:「關於純陽神和真武聖修行一事,稍後再與你細說,不知是否可以?」

  「沒有問題,你先去吧。」

  周清並不急於這一時,相反,他還興致勃勃的問道:

  「用不用我來幫你?我們一起,效率會高一些。」

  如此肥羊就在自己面前,不使勁逮著太素薅,周清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那就麻煩師兄了。」

  太素答應了下來,周清也欣然行動。

  請叫我樂於助人的紅領巾!

  太素天之事,處理起來並不困難,兩位掌命尊都已經被拿下了,而太素又的的確確是這裡的祖師,接收此處,名正言順,無人敢反對。

  大概處理好之後,周清和太素就離開了這裡,重入虛無虛空。

  在往回趕之時,太素也將這次請周清幫忙的報酬,「交給」了他。

  「要晉升純陽神,需要將肉身融入魂魄,而這也是讓魂魄提升至純陽至境的基礎。」

  純陽二字,便是此境之真諦。

  「同理,武道之上欲要成就真武之體,魂魄也要融入肉身,以常理來言,雙方不能並存,但世間總是不缺乏奇蹟,在最初的紀元中,不知是哪一位同道,便找出了兼得純陽與真武的方法。」

  「先天神魔一旦出世,便是道主,後面也有機會證得正反大道,這對我們來說,無疑是一種啟發,他們的生命形式和我們後天生靈是不同的,這個方法,據說便是從先天神魔的生命形式得到的靈感。」

  「因此,欲要兼得純陽與真武,自然也和先天脫不了關係。」

  太素認真的說道:「要想做到這一步,必須要有先天之物,以及找到一處先天之地。」

  「先天之物?先天之地?」

  「先天之物,便是指伴先天神魔而生的一些獨特事物,或是虛無虛空開闢之前就存在的東西。」

  「先天之地,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先天神魔的孕育之地,或虛無虛空開闢之前就存在,在機緣巧合之下沒有毀滅,存留至今的特殊之地。」

  太素解釋道:「先天之物與先天之地,都是有要求的,前者並不是任何伴先天神魔而生的東西都行,必須蘊含先天本質才可,那對於先天神魔而言,也稱得上是珍貴,伴生的數量不會太多,用一件少一件。」

  「後者的話,先天氣機與道韻必須濃郁,先天環境必須保存的完好,若是已經被後天環境侵蝕,從而發生退化,那便無用。」

  聽見這些話,周清腦海中立馬想到了一個人,不對,是想到了一個神。

  那就是:月神。

  先天神魔的孕育之地,月神那裡不就正是嘛,而先天之物,月神還沒有「出生」呢,這類東西應該還有。

  不過有歸有,這是月神的東西,不屬於周清,周清不可能直接跑到月亮上,把月神叫醒,和她說:

  挪挪位置,我要住進你家,順便繼承你的家產。

  所以他現在也就只能想想……

  不過他還有許願聖杯,或許能通過這個金手指來尋求先天之物與先天之地。

  太素接著說道:「待得到先天之物,找到先天之地後,便需要待在先天之地裡面修行,這時,你需要藉助那樣的環境,明悟先天之意,這一步很重要,也只有在先天之地才能成功。」

  「在你打算突破時,先煉化先天之物,後在先天之意的主導下,梳理、融合那些先天本質,讓自身能夠進入偽先天之態,那樣的狀態,陰陽不分,混元渾沌,具備無限可能,一切都可相互轉化,一切都可能衍生而出。」

  「自身進入偽先天之態,又有先天之地滋養,如此一來,就能夠最大程度上讓自己靠近先天。」

  「和先天神相比,這種偽先天之態自然不值一提,但僅僅是用在純陽神和真武聖的晉升上,卻是足夠了。」

  周清冥思,只是聽聞,他便覺得這個過程極其玄妙,也確實有可能做到兼得純陽和真武。

  先天神魔能夠證得正反大道,便是最好的例子。

  「先天之意,先天之物,先天之地,三個條件……」

  周清微微搖頭,感嘆一聲:

  「都不簡單啊!」

  「的確不簡單。」

  太素道:「先天之物和先天之地,現在遠比以前難以尋找,離虛無虛空開闢最早的那個紀元,尋到這兩樣事物的機率最大,越往後,越難尋。」

  世界不停發展,那些先天之地很多都已經被後天環境侵蝕了。

  並且眾生之中的強者越來越多,容易找到的先天之物與先天之地,早就被前人發現了,哪還會留給你。

  先天之物,是消耗品,每個修行者想要在這一步兼得純陽和真武,無論成敗,都會耗費一件先天之物,是無法復原的。

  而進入一處先天之地修行的人多了,那也會漸漸消耗裡面的先天氣機與道韻,讓那裡最終歸於後天,不再會有作用。

  所以在紀元不斷更迭,一位位強者已經提前占據、消耗了大量不可再生資源的今天,想要兼得純陽與真武,是很難很難的。

  太素接著說道:「先天之意,也是非常重要的,只要明悟此意,方才能利用另外兩件事物,若是無法明悟,那麼找到另外兩件事物,也是無用的。」

  「並且魂魄與武道都突破造物主的機會,只有一次,且必須要在偽先天之態結束前完成突破,一旦錯過,以後就無法再補救。」

  「所以務必要在兩道都修行到造物主極限之後,再同時沖關破境,那樣的話,你的魂魄與肉身會同時開始融入對方,純陽神和真武聖的基礎特徵會出現短暫的並存。」

  正常而言,兩個境界的基礎特徵並存的狀態是不會持續的,這是一種矛盾狀態,你必須要做出選擇,才能繼續往下突破。

  「在那個時候,進入偽先天之態,混元一體,陰陽合一,方才有機會成功。」

  但偽先天之態,可以讓這種矛盾變得「合理」,就這樣在矛盾中繼續演變突破下去,最終兩大境界的特徵同時成就。

  到時候純陽之神,真武之體同存,雙方反而變得穩定,無法再互相吞噬融合了。

  要晉升這兩個境界,魂魄和肉身得相互融合,但沒說完成突破之後,兩者還會融合。

  這樣的方法,其實是扭曲了事實,通過顛倒邏輯,欺瞞規則,甚至欺瞞「自己」來達成目的。

  「一旦某一道單獨突破了,那麼未來再進入偽先天之態,也沒有意義了。」

  周清問道:「不是一定能成功嗎?」

  太素笑道:「那是自然,這種違逆常理的事情,怎麼可能有必定成功之說。」

  「不過先天之地的環境越好,先天之物的品質越高,那麼明悟先天之意,還有突破成功的機率都會越大,未來如果有機會,可以在這兩個方面下功夫。」

  周清深思熟慮,感覺自己還是得在月神身上下功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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