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蓁臉上帶著笑意,目光落在李然身邊的林穎婕身上。
「你旁邊這個小姑娘,現在也住在我們家?她是你的同學吧?」
李然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完全沒想到,俞蓁會這麼陰險,竟然殺了個回馬槍,一窩逮住他藏在家裡這群小妖精。
實在是大意了,應該讓她們在旅館多呆兩天的。
林穎婕先看了李然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才上前一步,紅著臉做自我介紹。
「阿姨好,我叫林穎婕,是李然的同桌。因為,那個,家人最近都出差了,我不敢一個人住,所以暫住在這裡。打擾了!」
俞蓁雙眼一彎,面帶笑容道:「沒事,反正家裡的房間空著也是空著,我這兒子能拿來幫助同學,我很開心。你儘管放心的住。」
李小可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欣賞著李然臉上的表情,臉上有一絲幸災樂禍。
這時俞蓁道:「小可也真是的,明明知道這些姐姐的存在,竟然也幫著哥哥瞞我,不讓我知道。」
李小可微微撅起嘴唇,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柔柔弱弱的看了李然一眼,便矇混過去。
李然撂下一句我先回房了,然後神志不清的回到自己房間,不久後,一隻黑貓從窗戶跳進來,變成少女的模樣。
「她怎麼發現你們的?」李然馬上向她詢問。
「我上午十點左右去旅館把她倆叫回來的,我們剛進屋,她就開門進來了。」
「你們怎麼跟她說的?」
不論是琉璃、凌濛,還是新來的心,真實身份都無法示人。
家中同時藏著好幾個來歷不明的少女,他實在想不到該怎麼解釋。
琉璃眨了眨烏黑的眼睛道:「我告訴她,我是和家裡吵架,所以離家出走,流落街頭時被你收留,所以暫時留在這裡。」
「凌濛呢?」
「因為沉迷遊戲,被家裡人趕出來的網癮少女,因為不想向家裡人低頭,所以租住在這裡,目前在做遊戲直播。」
「心呢?」
「和室友鬧矛盾的女大學生,所以出來找地方住,然後在網上看到你發布的租房信息,覺得房間環境還不錯,所以搬來這裡住。」
「她都信了?」
琉璃嘻嘻一笑:「我稍微用了點妖法,蠱惑了一下她的心神,所以她應該對我說的毫無懷疑。」
李然露出驚訝的目光:「沒想到你還會這個。」
琉璃精緻的小臉忽然湊到李然面前,眸中仿佛升起兩團漩渦,像是能將人的心神吸引進去。
但李然不為所動。
「可惜對哥哥不管用,否則我早將你迷得神魂顛倒了。」琉璃微微嘆口氣,收回目光。
李然忽然想起一事。
「對了,你不是還說,心的組織派人找到家裡來了嗎?她有沒有發現?」
琉璃搖頭道:「一共有三人,那會兒她剛好出去買菜去了,應該沒有發現。」
「呼,那就好。」
半夜。
李然忽然察覺到什麼,從修煉狀態中甦醒過來。
心靠坐在他房間的窗台上,左腿弓起,左手搭在拱起的膝蓋上,修長的右腿直放在窗台上,右手纏著繃帶。
鬢邊的紅色絲帶被夜風微微吹起,月光斜照在她臉上,白皙的皮膚似乎微泛著銀光。
沒有聽到開門聲,她應該是使用能力,直接閃現過牆進來的。
「這個時間,來我房間有事嗎?」李然輕聲問。
「我來向你道謝,以及道別。謝謝你救了我,但是我果然無法像普通人一樣繼續生活下去,繼續呆在這裡,還會給你們帶來危險,所以我……」
李然伸手打斷了她。
「你知道住在隔壁的那隻貓麼?」
心輕輕點頭。
那隻貓娘怎麼了?
李然接著道:「她之前被仇家追殺,被我救下,住在我家時,也引來過妖怪。當時她的反應和你一樣,說要離開,但我攔住了她。後來她的仇家帶著手下找上門來,然後他死了。」
李然靜靜地看著心。
「你懂我意思了麼?」
心輕輕搖頭:「那不一樣,組織的危險程度,遠非個人能比。我身體裡這顆心臟,他們一定會用盡一切辦法取回……」
李然笑笑,問道:「你來自東京,對吧?」
「嗯。」心不解,他忽然問這個做什麼?
「但這裡離東京有千萬里之遙,且是異國,那個組織再強大,也不可能派遣大規模人手到這邊來的。你在那個組織里,實力水準大概在什麼位置?」
心想了想,道:「前五。」
李然挺了挺腰杆,自信道:「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那天和你打的時候,我使用的力量不足我巔峰的十分之一。」
心微微側臉,露出懷疑的表情,她覺得李然是在吹牛,那天明明都快被自己插爆的,若不是自己及時清醒過來,李然恐怕性命難保。
「你還別不信,周末我可以給你展示一下我的巔峰力量。」
李然打算周末用乾坤九轉,以及增幅氣勢的技巧,讓這個灰心少女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猛男,什麼叫霸氣側漏,那樣應該能給她活下去的信心。
「況且就算排除掉我,家裡其他人,也都不是普通角色。」
心對這一點倒是認可,那隻貓娘和殭屍的實力,她已經見識過了,琉璃甚至能躲開她的空間跳躍接平A。
而那隻叫凌濛的俏殭屍,渾身刀槍不入,且力大無窮,當日她也只能憑著靈活的身法與之周旋。
李然的妹妹高深莫測,似乎也不簡單。
李然的同學,叫林穎婕的金髮妹,雖然沒見過她出手,但也能從她身上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李然繼續道:「就算你們組織前五的其它四個一起來,以我們這邊的豪華陣容,也能讓他們有來無回。」
他李然雖然想過平靜的日常生活,但代價若是讓一個不幸的、溫柔的女孩放棄生命,他的心會無法平靜下來。心若不寧,哪裡還有平靜的生活。
李然從床上起來,走到窗邊,抬起心纏著繃帶的右手,解開她手上的繃帶,一圈一圈放下。
心雖然沒有抽手,但疑惑的看著他,他想做什麼?
一條烏黑的右臂逐漸暴露在月光下,上面布滿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