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翠群山間,兩名身穿相同藍袍的年輕男子御劍飛過。Google搜索
二人飛行的速度並不快,晃晃悠悠地從兩座高聳的翠峰之間穿過,在半空中灑下亮晶晶的液體。
飛在前面的男子晃了晃手裡的酒壺,發現已經空了,便問另一人。
「師弟,還有沒有酒?」
「師兄,我的也喝完啦。」
師兄打了個酒嗝,隨手丟掉酒壺,罵道:「他奶奶的,那些狗屎長老,天天讓我們這些新進弟子出來巡邏,有什麼好巡的?誰還敢在我們天虛宗的地盤撒野不成?」
師弟嘆道:「沒辦法,誰讓這個月輪到咱倆了,就當熟悉宗門周圍的環境。」
師兄嘴裡罵罵咧咧,晃悠著飛往下一個巡查地點,飛過下座山頭時,他忽然瞥見地面有一個發亮的東西。
「師弟,你看下面……是不是有塊……嗝,閃閃發亮的靈石?」
「師兄,你喝多啦,那是個光頭。」
「嗯?」師兄睜大了眼,看清了地面那顆閃閃發亮的光頭,「和尚?臭禿驢來我們天虛宗的地盤做什麼?下去看看。」
兩人降落在那光頭前面,只見那光頭眉清目秀,腦門又圓又亮,額前還嵌有一粒寶珠。
更為奇怪的是,僧人肩頭還坐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嬰孩,眼神靈動慧黠。
見他二人落下,那僧人露出和善的微笑。
「二位……」
「哪來的禿子,別在這附近晃悠,快滾。」沒等僧人說完,師兄就粗暴地打斷了他。
李然臉色一黑,他沒想到對方態度這麼蠻橫,難道是因為喝高了?
他能聞到眼前這二人身上傳來的酒氣。
「還,還楞在那幹嘛,莫非你想在我們天虛宗的地盤上鬧事?」
李然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和氣道:「二位不要誤會,我只是想到貴宗拜訪一位朋友。」
「朋友?」
師兄弟互相對視一眼,忽然有些心虛,如果這光頭是門內哪位長老或真傳弟子的朋友,那可闖了禍了。
不過一般來講,前來拜宗的修士,都會從山門處進入,怎麼會跑到後山來?
「請問閣下要找的人是?」師兄的語氣,明顯客氣了許多。
李然微笑道:「齊沐雪。」
沒想到他一說出這個名字,眼前二人立馬翻臉。
「臭禿子,你玩我是不是?快滾,再不滾,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李然臉色又是一黑,拳頭也硬了起來,正當他準備動手的時候,額頭的寶珠再次散髮絲絲涼意,澆滅了他的怒火,情緒歸於平靜。
每當他發怒的時候,就會出現這種情況,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如此,他已經習慣了。
「臭禿子,你——唔唔!」
師兄正想再次叫罵,李然身上陡然竄出一條粗如兒臂的靈力觸手,狠狠地塞進他嘴裡,把他剩下的話堵在了喉嚨里。
李然雖然不能動手,但阻止對方說話,還是完全沒問題的,雖然手段略顯粗暴。
一旁的師弟見情況不對,正準備逃跑,李然身後又飛出另一條觸手,纏住他的腰,將他提到了半空。
「你敢對我們出手,天虛宗不會放過你的。」師弟試著威脅。
在純陽仙域,天虛宗的名頭極為響亮,極少有人敢對天虛宗弟子出手。
這時他卻聽到那光頭肩上的嬰孩開口道:「呵呵,不過兩個底層弟子罷了,就算失蹤了,天虛宗也不會花太多工夫追查。為了避免他們回去報信,我看不如現在就把他們——嘿!」
嬰孩陰陰一笑,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而那光頭,臉色陰沉的在思考什麼。
師弟男終於繃不住了,求饒道:「光頭爺爺饒命,我把身上的東西全給你。」
李然搖了搖頭:「我不要你的東西,只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饒了你。」
「爺爺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
「齊沐雪住在哪座山頭?」
「您真是齊師姐的朋友?」
「嗯?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李然冷冷地道。
「對不起爺爺,對不起,我不亂問了,齊師姐出門歷練,還沒有回來。」
「她去哪裡歷練了?」
「根據門內流傳的傳聞,師姐似乎到靈屍界斬屍去了。」
「靈屍界?」李然心中一動,那不是他剛飛升到仙界時的地方嗎。
這時,黑白忽然說道:「小子,當心他故意騙你,那靈屍界,可不是善地。一會兒再抓兩個天虛宗弟子問問,如果得到的回答不一致,就宰了他。」
師弟男兩腿一哆嗦,連忙道:「不敢騙爺爺,我說的都是真的。」
李然掃了他一眼,這人怕死到這種程度,想來不敢撒謊,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
「好,一會兒再去驗證一下。最後一個問題,剛才為什麼我一提起她,你們就翻臉了?」
師弟男聽到最後一個問題,咽了口唾沫,有些緊張的問:「爺爺,你不會說話不算話,問完就下殺手吧?」
李然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陽光照在他的光頭上,令他的整個腦袋似乎都籠罩在一團神聖的光暈里。
「我是禪宗弟子,不殺生的。」
師弟男看起來鬆了口氣。
「那我就放心了。」
「不過今天的事,你不會一回去就上報給宗門吧?」李然面露微笑,宛如拈花的佛陀,令師弟男不由自主地心生一種親切感。
「當然不會,我發誓。」師弟男發自內心道。
「好,那麼現在,回答我的問題。」
「因為齊師姐不可能有男性朋友,我們以為你在撒謊。」
「不可能有男性朋友是怎麼回事?」李然心生好奇,繼續問道。
「我入門不久,關於齊師姐的消息,也是聽門內其它師兄閒談提起的。
據說齊師姐從來不把任何男人放在眼裡,她看門內男弟子的眼光,就像在看著低賤的蟲子一樣。就連門中許多長老,她也不放在眼裡。提供消息的那位師兄似乎有著特殊的癖好,談起這個的時候,臉上滿是回味的表情。
而師姐對門內的女弟子則完全不一樣,不論是同輩還是新入門的弟子,都十分親切,經常親自指導她們修煉。
我們也從沒聽說過,師姐在宗門外有什麼男性朋友,所以我們剛才……呃,才以為你在騙我們。」
「原來如此,你答得很好。」他甚至連師兄的怪癖都說了出來,李然非常滿意。
「謝謝爺爺,爺爺快放了我們吧。」
「好,我這就放了你們。」
李然笑著揮手,二人的身影立即消失無蹤。
他把這二人收進了玄黃塔,以免他們回去之後報信,他不想惹多餘的麻煩,至少不要讓麻煩追上他,只要他溜得夠快,麻煩就追不上他。
這時他卻感到一陣頭痛,他伸手摸了摸額前的寶珠。
「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頭痛的來源,正是他額前的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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