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禪身為李家家主,執掌大權數十年,也算是見多識廣。閱讀
但吳俊這樣的大夫,他還是頭一次遇見。
化掉五行之氣還是化掉他的功力……
這說的是人話?
瞪著吳俊僵了片刻,李慕禪臉色難看的道:「吳大夫,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吳俊笑道:「我就隨口說個最壞的情況,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宋紫英修煉的五行之氣我確實能化解,不過你的功力是不可能完全保住了。」
李慕禪聞言,微微鬆了口氣,說道:「不必擔心,此事我早已預料到了,我事先已求得了一顆菩提境舍利子,用來恢復我損失掉的功力。」
吳俊聽了舒一口氣,說道:「那我就放心了,話還是說清楚比較好,省的你事後找我醫鬧。」
交涉完畢後,吳俊終於開始了動作,取出一顆舍利子調動法力,捏個大智慧法印,金色的卍字在身前顯現出來。
隨著吳俊的意念,卍字緩緩轉動,李慕禪眉頭微皺,忽的感覺體內被封住的法力蠢蠢欲動起來。
下一瞬,卍字佛印沒入李慕禪體內,吳俊手印一變,調動起了造化玉碟中的靈氣。
靈氣在吳俊宗氣的催動下,緩緩分化五行,匯聚向了吳俊的掌心,隨著吳俊一掌拍出,源源不斷匯入了李慕禪的體內。
宋紫英留下的五行之氣逐漸被溫和的力量同化,隨著吳俊的指訣變化,一絲絲的被大智慧佛印驅趕出了李慕禪的身體。
李慕禪感覺經脈一陣的刺痛,多年來修煉出的功力也在逐漸的流失,不過體內衝突的兩股力量卻得以消除,身體負荷解除,讓他瞬間輕鬆了不少。
半個時辰後,吳俊停下動作吐出一口濁氣,朝李慕禪道:「差不多了,我這就給你拔針。」
李慕禪心底也是鬆了口氣,見吳俊沒有對自己暗動手腳,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笑意:「吳大夫的醫德令人欽佩,來日空閒去我李家做客,李某必掃榻相迎。」
話沒說完,吳俊伸出手來,將他頭頂的金針拔出,噗的一聲,一股血水從頭頂噴涌了出來。
李慕禪忽的臉色一白,一口血水嘔出,抬起鮮血淋漓的臉孔問道:「吳大夫,我體內怎麼憑空多出了一股妖氣?」
吳俊心裡咯噔一聲,低頭看向了手中的舍利子。
怎麼是天宗的妖丹舍利?
用的順手,給拿錯了?
看著李慕禪陰沉的臉色,吳俊表情變得凝重起來,正色道:「李家主,依我之見,這肯定是……肯定是禍天的陰謀!他最擅長陰人,肯定是他之前暗中對我動了手腳,讓我治病時不能集中精神。」
「還好我發現的及時,沒有鑄成大錯,你別擔心,我這便幫你化解掉這股妖氣!」
李慕禪臉上滴答著鮮血,看著吳俊逐漸靠近的臉孔,驚慌的擺手道:「這大可不必!區區妖氣,我自己就能解決!」
他是真的怕了吳俊,再這麼治療下去,鬼知道他體內還會多出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說話間,李慕禪急忙的運轉功法,只聽噗的一聲悶響,一股血水從他頭頂飈出,猛地噴上房頂。
鮮血飛濺中,李慕禪身子一顫,整個人昏倒在了床上。
一旁的侍女杜鵑驚慌的上前一步,朝吳俊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吳俊一臉無奈的道:「我不是說了讓我來治麼,我的大智慧佛印還沒解除呢,哪有病人給自己做手術的道理,真是亂來。」
說完,吳俊捏個印法將秘法解除,卍字佛印從李慕禪身體中旋轉著飛出,轟的一聲將房頂轟了個窟窿,瓦片和泥土嘩啦啦掉下,瞬間將昏迷的李慕禪埋了起來……
杜鵑:「……」
這究竟是誰亂來啊!
吳俊眼皮一跳,就要過去查看,杜鵑猛地反應過來,挺身攔在了吳俊面前,怒喝道:「你給我出去!」
「唉,怎麼一個個的都這麼大主意……」
吳俊看了眼態度堅決的杜鵑,無奈的一嘆,轉身走出了屋子。
屋門打開,秦月兒見吳俊滿身是血的走了出來,不禁就是一愣:「你把李慕禪殺了?」
吳俊眼角一抽,不滿道:「我一個大夫,能殺自己的病人?」
秦月兒臉上帶著濃濃的懷疑:「可是上次你殺完豬也是這副模樣啊……」
一旁的宋菜忍不住笑出了豬叫,捏著自己的大腿,艱難的朝吳俊道:「嚯嚯嚯……師父,你怎麼治的他,我要學這個!」
吳俊白了她一眼,屈指一彈,將一根金針插在了她的髮髻上,說道:「拿去試試,用法在課本的第三十三頁。」
宋菜的笑聲戛然而止,體會著剛剛那股令人不寒而慄的氣息,驚恐的瞪大了眼珠。
如此駭人的死意……還說你不是天下第一殺手!
劍魔也滿臉的不可思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懷疑人生的呢喃道:「這是……無上天劍?」
吳俊不由得一愣:「什麼劍?」
劍魔滿心鬱悶的道:「劍聖的絕學,學這門劍法,必須天生劍心,我怎麼看你也不像能學會的樣子呀。」
劉掌柜斜了他一眼,說道:「你看走眼了,這不是天劍,只是似是而非,吳俊用的是針法。」
毒聖的天絕針,可比天劍恐怖多了……
吳俊也真是亂來,那所謂的課本上,究竟都寫了些什麼東西?
幾人說話的時候,房間中的李慕禪緩緩睜開了眼睛,望著眼前面帶關切的杜鵑,握著她的手,虛弱道:「佛祖……杜鵑,我剛剛好像看到了佛祖在跟我招手……」
杜鵑見他醒來,不禁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好好休息吧,你體內的妖氣我已經替你祛除乾淨了,只是你傷了元氣,恐怕得休養一段時間了。」
李慕禪微微的點了點頭,嘆氣道:「唉,千防萬防,終究還是著了吳俊的道……此子行事不可捉摸,留著必成大患,不能讓他活著回京。」
杜鵑想到吳俊身上的造化玉碟,眼神不禁變得炙熱起來:「我明白,病可以不治,但吳俊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