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上升之路斷絕
升任鎮撫使前後半個月來,周慶元並非沒有嘗試去探尋踏入破竅境的法門,只可惜,一無所獲。
有幾次他問得多了,甚至引起了旁人的猜忌,覺得他老是探尋這種不該知道的東西,心術不正。
若不是周慶元是陛下看中的鍊氣武人,又是位高權重皇權特許的錦衣衛特使,恐怕還會引起不小的風波。
雖然有些狼狽,周慶元不得不承認他有些像個沒頭蒼蠅,卻始終鑽不到有關破竅境的一點點空子。
這一天,曹家老太爺曹琛,通過曹呂雯給他遞了個口信。
【你的態度太過於清高,不願意融入士族,他們又怎麼會將真正的秘密與你分享?】
曹琛坐在自己的小院之中,正對著一盤圍棋一個人琢磨。
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他總算是搞清楚了周慶元為何能夠從輿論漩渦中全身而退的秘密。
明白了為什麼那天,陛下的態度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真是沒想到,那個少年,年紀輕輕居然已經踏入了鍊氣之境如果不是有前車之鑑,他簡直不敢相信。
是的,曹琛一開始並不清楚這一點,他只是看到了皇帝陛下態度突然轉變,想到周慶元並無根基,裡面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雖然曹琛還不清楚,為什麼陛下突然對真氣三境的武人變得十分看重,甚至到了有些魔怔的地步。
但是皇帝陛下看中的東西,自然也是老人要琢磨的方向。
只要那些王朝真正的主人一天不出世,皇帝朱榮嘉便依舊是王朝的無上權威,依舊有老人琢磨的價值。
這段時間,曹琛一直有讓手下人悄悄收集周慶元的行為。
南北鎮撫司都有他的人,想要探聽周慶元一些明面上的消息,並不難。
事實上,此時盯著周慶元的眼睛,可不止他一個。
很多人都想知道周慶元為何能夠在十六歲之齡邁入鍊氣境,但是又沒辦法大動干戈。
「老爺,周慶元大人來了。」
僕人的通報打斷了曹琛凌亂的思緒,將他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罷了,無論那周慶元如何,先來點無關緊要的投注,總是不會錯的。
說起來,曹琛還沒真正見過周慶元,對這所謂的少年天才,還算有一點點興趣,畢竟自家孫女,可是不知道提了他多少回了。
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在院外響起,一席黑衣面容俊秀的青年出現在院落之外。
親眼看到周慶元本人,曹琛下意識眼前一亮。
他喜歡這年輕人的眼神,自信而又冷漠,充滿力量的同時又透著一絲疏離感。
毫不客氣地說,哪怕是在當代皇帝身上,曹琛也沒有看到過這般強烈的霸主氣場。
這是唯有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從困境中搏殺而出之人才能有的眼神。
想來,這少年人必然堅信,以他自己的力量,便可以無懼任何的困難,並且,他確實做到了。
「不錯,你讓我很意外。」
曹琛率先打破僵持,主動邀請周慶元坐下。
兩人眼前的圍棋棋盤被撤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壺早已經準備好的熱茶。
周慶元手掌撐在雙腿之上,略微靠近老人,問道:
「不知道老丈先前托人傳我的話,是什麼意思?」
曹琛伸出一隻手止住了周慶元的問話,悠悠地洗茶,倒茶,隨後遞給周慶元,說道:
「年輕人,伱太著急了,總是像一柄出鞘的寶刀一樣直來直往,別人看了難免心裡害怕,哪怕想跟你相處,也不免要掂量掂量。」
「你把潛在的朋友都推開了,孤家寡人一個,怎麼踏入真正的圈子?」
周慶元喝了一口茶,對曹琛的說法不置可否,猜到對方是要和自己打機鋒了。
「我這個人很簡單,誰對我好,我就加倍對誰好,誰對我不好,我百倍奉還。」
說到這,周慶元低頭呷了口茶,眉眼微抬,盯著曹家老太爺:
「所以,曹家會是我的第一個朋友嗎?」
隨著周慶元的言語動作,場間氣氛陡變。
他畢竟是一朝鎮撫使,手握利器,此刻驟然發難,雖沒發力,周身氣勢卻已勃然而發。
然而,面對周慶元的逼問,曹琛卻沒有感到任何壓力,只是覺得有些晃神。
「像太像了。」
曹琛眉眼微張,沒有正面回答周慶元的問題,而是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你很像先帝年輕的時候。」
沒等周慶元繼續說話,曹琛已是將一隻手按在石桌之上,整個身體都朝著周慶元逼近,老人那衰老的身影,此時居然爆發出了如同雄獅般的氣魄:
「你最近到處多般打探,那沒頭蒼蠅的樣子看得老夫都要發笑了。
不就是想要踏入破竅境的法門嗎?可以!我們曹家就有,但是你要用什麼來拿呢?」
面對老人的壓迫,周慶元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淡淡說道:
「何必來這一套,你既然讓曹同知給我遞話,就說明我身上有值得曹家投資的價值。
需要我做什麼,不妨直說。」
曹琛搖了搖頭,收回了身子,聲音蒼老中透著歲月的平和:
「年輕人,你把我們這些士族想成什麼了?你以為我是想跟你做交易?
恕我直言,現在的你,並沒有讓我們曹家心動的價值。
不錯,你的天賦是很好,但是經過這半個月的碰壁,想來你也看到了。
任憑你天賦再好,你接觸不到下一個境界的法門,又有什麼用?你以為我們士族之間的默契,只是說說而已?」
「你遠遠低估了聖上和我們的決心,破竅之法,你這種人正常情況下一輩子也接觸不到。」
說到這,曹琛將茶杯放在石桌之上,觀察著周慶元的表情,繼續說道:
「我給你遞消息,只是想傳達曹家的善意,以及提醒你,不要再越界了。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在鍊氣境就急切地尋找破竅之法,但是你以為那些小動作,我們這些士族看不到?
哪怕陛下再看重真氣三境武人,一旦你越過那條線,所有人都會針對你。
之所以你現在安然無恙,不過是因為你鎮撫使的身份,同時還有小雯在你身後默默給你擦屁股。」
「趁著士族們還沒下定決心動你,趕緊收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