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你道門有何資格讓我押注？
「慶元.說來慚愧，我要和你說件事。」
想到先前的經歷，沖虛老道臉上頹靡之色再現，遇到事情身邊沒有可以商量的人，他心裡卻是有些堵得慌。若是尋常事情也就算了，先前遇上的事情，對他衝擊真的有些大。
別看孔老二與他針鋒相對，其實他們的關係自年輕起就一直很好，兩人也一直是路上的勁敵與同道，機緣巧合下也曾度過一些劫難。
他沒想到，在聖堂得到的有關於道童失蹤的消息，源頭居然直指儒釋兩家。
聯想到聖堂的背景，他第一時間就是不相信，但那些依據就擺在眼前，雖然有捕風捉影的嫌疑，但是有些消息看起來又是那麼真實。
第一時間，他就找到了孔二對峙，想要從對方嘴裡聽到或是否認的話語，得到對方盛怒的態度。結果孔二面對他的責問，只是長久的沉默。
「.沖虛，情況變得越來越壞了，想來你也知道。我沒能力解決這一切，但是我從圓淨身上看到了希望，所以.」
「所以你就放任他作惡？甚至聯合起來針對我道宮的弟子？」面對盛怒的沖虛，孔二眼中終於流露出他想要的疑惑態度，淡淡道：「你道宮的弟子失蹤與我們有何干係？」
「那你先前的意思是？」
面對沖虛的質問，孔二眼中流露出無奈之色，似有萬般事物流轉，但最終，他卻只是淡淡道：
「圓淨近期必然在做一件大事，他的境界當初落後你我二人，如今卻後來居上，如今已經踏上第四階，超過了你我，你可知道？」
看著皺眉的沖虛，孔二再度嘆了一口氣，對對方這副樣子實在是欣賞不來。
「沖虛，如果說有一個人能拯救雲海天的傾覆，讓伱來押注，如今的道家與佛家，你會押注哪個？」
「.」面對孔二的問題，沖虛沉默了。
在某個瞬間，他腦中閃過了周慶元的影子，可是對方只是短時間內突破了前三重天而已，還不知道中三重天與後三重天要花費多少時間。而圓淨卻一步一步堅定地從九重一踏入了九重四，毫無疑問，對方是有可能登頂那念者的嘴中寶座的。
況且，孔二不知道周慶元的存在，沖虛也不會讓他知道。
如今，他已經不再信任孔二了。
先前在會議上的刁難，他還能理解為孔二是一心為公，在為雲海天所有人著想，是以大局為重。如今呢？
明知道圓淨可能有小動作，他卻置之不理，反而將希望投注到對方身上，助紂為虐？
「我知道了，也就是說，你們並沒有對我道家弟子動手？但是你也覺得圓淨確實存在貓膩？」
「別那麼幼稚，沖虛。就算你弟子的事情真的是圓淨做的，又如何？你以為如今還是那道門第一的光景麼？」
「認命吧，如今的你，已經遠不是圓淨的對手，而且，我不會幫你。」
「非但如此，如果你要發瘋破壞雲海天現在的局勢，我會幫助圓淨一起阻止你！」
「你！！！」
沖虛怒目圓瞪，不明白孔二如今怎麼變成了這般模樣。但是孔二又何嘗不是對他失望透頂呢？
「回去吧，沖虛，我不想再看見你了。你就帶著你的神道宮，溺死在過去的風光中吧。」
「誰說我道門沒有投資的價值？誰說大世到來，我非要投注佛門不可？」
沖虛的聲音逐漸變得激昂，雙手重重拍在周慶元肩上，激動道：
「如果非要下注，我會把寶，押在你身上！」
「你，就是我道門的希望！就是雲海天的希望！」
「我本不想和你說這些的，但是周慶元.為師可以相信你麼？」
面對沖虛鄭重的眼神，周慶元先是問了一個問題：「既然你曾經是道門第一，為何如今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呢？」
沖虛眼中流露出惆悵之色，淡淡道：「八百年前，我奉師命鎮守此處，等待冥冥中或許存在的應劫之人。在那時，一個名叫念澤的人闖入我的視野。」
「我本以為我找到了老師們讓我等待的人，所以我拼命地培養他，呵他走了，削髮為僧，遁入空門。」
沖虛的眼中流露出寂寞之色，苦澀道：「我至今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離開道門。」
「臨走之前，他留給我一句話，他說我是漂浮的雲，永遠不會知曉人心的複雜，也永遠不會明白他。」
「自他走後，我每日翻來覆去日日夜夜想著這句話，越想越是覺得蹊蹺，忍不住去回憶我的點點滴滴，所有的言行，我漸漸開始懷疑自己。」
沖虛的眼眶漸漸泛紅，沉默片刻之後方才說道：「等我回過神，我的神念已經散了。」
「不弄明白這件事情，我的精神力再也無法提升了，因為我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道路，懷疑自己的信念，我動搖了自己的信仰。」
周慶元眉頭微皺，感覺到沖虛身上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讓他厭憎的感覺，但是此時他卻無法摸清軌跡。
是因為我目前的精神力還是太弱了？周慶元眼中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繼續問道：
「既如此，你怎麼不找那個念澤問個清楚？」
「他不願見我。」沖虛眼中流露出唏噓之色，「可能我真的做錯了什麼吧，以至於他如此怨恨我。」
「在拜入佛門之後，他的境界與日俱增，僅僅用了七百年的時間，如今已是停頓在八重天九階，離那九重天亦只差一步而已。」
「七百年？這很快麼？」周慶元語氣平淡，在沖虛仿佛噎住的表情中淡淡說道：
「師傅，你想的太多，做的太少了。既然他不願意見你，你去見他不就好了？」
「他不說，就打到他說為止。此人亂你道心，你居然除了懷疑自己什麼也不做？」
面對周慶元的話語，沖虛念頭一滯，隨即嘆息道：「哎八十年的悉心培養，我早就已經將他當做我最親近的人，我沒辦法傷害他。」
周慶元點了點頭，淡淡道：「既如此，等我登臨此方世界頂點了，再替你去問清楚吧。」
正說著，周慶元身上的氣息已是再度攀升一階，而且這無關系統的力量，純粹是他自身的積累。
面板之上，信息緩緩變化。
【太上無為清靜經-小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