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摟著紀少龍,問他是不是看不起他了。
那一刻,兩個男人抱在一起,泣不成聲。
紀少龍告訴他,不是這樣的。
司空見的年齡跟紀少龍差不了多少,前面的那麼多年,司空見經歷了太多太多了,從來沒過過什麼好日子,就連童年,除了習武,就是被灌輸各種本不應該灌輸的思想,這一輩子來一趟不容易,紀少龍想讓他剩下來的時光,好好享受一下。
兄弟之間的默契,其實無需多言。
司空見幹了一杯酒,告訴紀少龍,如果有需要他的那天,他會立刻挺身而出,毫不猶豫。
紀少龍相信他說的話。
相反,如果有一顆子彈射向他,他也會毫不猶豫推開司空見,用自己的身體,扛下這顆子彈。
後視鏡里,新郎和新娘相依偎著,那一刻,紀少龍的心裡,何嘗不是甜的呢。
「好好開車,別偷看行不行?」
司空見看到紀少龍一邊開車,一邊在後視鏡里偷看自己。
說完,以很快的速度,在江樂彤的臉上親了一下,江樂彤羞得臉都紅了,拍了司空見一下。
司空見大大咧咧說道:「咋地啦,你是我的合法老婆,我想親就親,想抱就抱,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哈哈哈……」
紀少龍也被他的話給逗笑了。
新人進了酒店,在簡單的儀式之後,便開始吃飯喝酒。
大家推杯換盞,好不痛快。
司空見這邊剛剛給他敬完酒,準備去另一桌的時候,門哐當一聲,就被推開了。
一個寸頭的男人,出現在了大家的眼前,跟在他後面的,還有四五個同樣造型的人,看起來社會氣息很重。
司空見一看到這個人,表情抽抽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復了正常,迎了過去,說道:「哥,你來了啊,來來來,喝酒喝酒!」
剛走到那個男人的面前,那個男人就毫不客氣,將他手裡的酒杯給打掉了。
玻璃的杯子,掉落在了地上,直接碎掉了。
蘇戰就坐在紀少龍的旁邊,一怒之下就要站起來,被紀少龍給拽住了。
今天是司空見的婚禮,能不鬧事,就不鬧事。
「哥,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給個面子,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再談。」
司空見看著地上的碎玻璃,說道。
「談你個球談,今天你就得給我簽字,老宅本來就是我的,跟你有什麼關係,今天你要是不把土地證交出來,你今天別想好。」
這個時候,司空見親戚那一桌的人,也有一個老者站了起來。
年紀大概在六十歲左右的樣子,走了過去,對著司空見說道:「小見,你哥說得沒錯,你看你現在都在常市發展了,那個老宅你留著也沒用,不如就給我們吧……」
在紀少龍進來之前,司空見已經給他介紹過那個老人了,正是司空見的親大伯,司空祥的親哥哥。
很早的時候。
紀少龍就聽司空見說過關於他家裡的事情。
37年前,司空祥是整個司空家族的驕傲,因為那個時候,他在海基隆的身邊做事,家裡出了一個能在宰相身邊當差的人,那自然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司空見的爺爺祖上是有名的武師。
當年的錢財沒留下來,卻留下來了一棟老宅,這棟老宅面積很大,有些年頭了,那土地倒是不值什麼錢,可是那棟老宅本身,就是價值不菲的。
老宅中有不少黃花梨的家具,還有不少的老紅木的,放在今天,是一筆相當大的財富。
老人在過世的時候,按理說這個宅子應該留給大兒子司空安的,也就是司空見的大伯,可是那個時候,司空安不學無術,整日遊手好閒,是當地有名的混混,老人知道,這個宅子留給他,肯定也是糟蹋掉的。
於是,這個宅子便交到了司空祥的手裡。
那個時候,司空祥在遠京海基隆的身邊,司空安也不敢有什麼異議。
可是後來,海基隆死了,司空祥回到了家鄉,那個時候的司空祥,便不被司空安放在眼裡了,心心念念從那個時候開始,便想著把老宅給搞回來。
畢竟人還在,也沒搞定。
再後來,司空祥死了。
臨死之前,把老宅給了司空見,告訴他,這是他們司空家的百年基業,無論怎麼樣,都要看守好。
司空家是武術世家,這棟老宅裡面,見證是曾經司空家的歷史,最窮的那幾年,司空見都沒有想過,把裡面的任何一樣東西,拿出去賣掉,儘管這裡面的東西,都是屬於他的。
後來司空見為了紀少龍的事情,四處奔走,很多年沒有回家了。
司空安父子兩個,屢次給司空見打電話,要他把老宅交到大伯的手裡,司空見沒有答應,因為現在自己的堂哥,也就是眼前站著的這個司空書,也不是什麼好鳥,跟他當年的父親是一個鳥樣,雖然開了一家武館,但是玩女人,賭博,甚至吸毒,都是樣樣精通的。
在戒毒所里不知道待過幾次了,家裡有的東西,早就敗得一乾二淨了。
老宅到了他的手上,一樣是被賣空的。
只是沒想到,他們會挑司空見結婚的的當天,過來鬧事。
司空安在婚禮上吃飯,司空書興師動眾殺過來,這是早就預謀好的事情了。
「哥,該給你的面子,我也給你了,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我心情很好,我不想跟你計較,要談,等我結完婚再談,你坐下喝杯酒,我歡迎,若是還要鬧事,我肯定對你客氣!」
司空見也有些生氣了,擺著臉說道。
「不客氣?來來來,我看你怎麼個不客氣,我跟你講,我今天來,就勢必要把老宅拿到手,如果拿不到手,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丟下這句話之後。
他徑直走到了一張餐桌的前面,一伸手,就把餐桌給掀翻了。
是江樂彤親戚朋友的一桌。
好端端的飯菜,菸酒,全部掉落在了地上,一片狼藉。
「你……」
司空見的雙拳已經握緊了,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了。